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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的閒逛了一會兒,艾米在一家武器店門口停了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到她,對方略帶意外,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一遍擦拭着手上的長劍,一遍語氣悠然道:「小妹妹,和大人走散了?」
艾米像是沒有聽到店主的聲音,指着對方手中的武器:「這個賣嗎?」
店主是個青年,艾米估摸他的年齡在20-25之間,之所以猜測在這個階段,是因為對方那深邃的眼眸,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那是一雙看盡世間百態對一切都無所謂的雙眸,從他年紀輕輕就放棄了大號前程,就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已經看淡了所有,才會在這裏無所事事的擺着攤子賣武器,而這些武器都是有着一定年代的。
艾米看人的眼光很準,這是與生俱來的的能力,通過眼前之人給她的感覺來看,他一定是一個將軍,再不對至少也是在前線待過的。
曾經在費洛身邊看到過一個從前線退下來的青年,對方拒絕了費洛籠絡他的好意,笑着說道:「再可怕的我都見過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後來,她從費洛口中得知,那個青年回到了鄉下,過起了平平凡凡的生活,就像他的人生已經沒有期盼了一樣。
而眼前這個店主,和那個青年一樣,又或者帶着些許不同?
帶着這麼一絲不確定,艾米靠近了那個青年。
被艾米的行為嚇到,看着劍尖距離艾米就只有一兩公分,他動作極其利索的將劍給收回,一臉不贊同的望着艾米:「小妹妹,這裏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說着,他又補充了一句:「武器是用來殺人的,可不是什麼你可以觸碰的東西。」
「沒事的,大哥哥。」艾米友善的笑笑,盯着銀白色的劍刃:「真是一把美麗的武器啊。」這並不是誇大其詞,那劍身上的銀白色光輝耀眼而引人注目,相當的漂亮。
青年恥笑一聲:「美麗?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具有破壞性。」
也不知怎麼的,青年就這麼將心裏想的話給說了出來。話出了口,他才想起和他說話的不過是一個小孩子,頓覺自己可笑之極。
揮了揮手,青年對艾米道:「好了,你該回家了,不然你的家人會着急的。」
「這個劍不賣嗎?」艾米見無法和對方混熟,只能回到主題。
「都說了這不是你應該觸碰的東西。」
艾米徑直問道:「多少錢?」
青年頗為無語,對方徹底的無視了他的話。
「100銀幣。」青年故意將價格抬得很高,希望小妹妹可以知難而退,畢竟這個價格不是一個孩子可以承擔得起的,而作為一個成年人只要懂得武器的,自然知道這個價格有些過分了,不會傻乎乎的去買下來的。
「給你。」
看着被送到手中的錢,青年低頭看向小女孩:「你買這把劍做什麼?不對!你一個小孩子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我知道你故意提高了價格,這把劍確實很新,不過用的鍛造材料是很普通的鐵礦石,遠沒有其他魔水晶鍛造出來鋒利,最多也就值你說的一半的價格。」艾米一骨碌的將話給說完,衝着青年微笑道,「我說得沒錯吧?」
「你——」青年怔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既然你知道我故意為難你,為什麼還要付錢?」
「因為你不是壞人啊。」艾米眨了眨眼,踮起了腳尖,「我是武器鍛造師,我需要有人和我合作,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你武器鍛造師?」青年微微睜大了眼睛,「你還是孩子吧?」
「別小看我,我天賦可高了。」
艾米說着,又指着其他武器,一一喊出了它們的名字。
如果說只是將武器名給報出來的話,只能證明女孩很喜歡武器,將種類全部都認齊了,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
鍛造材料和完成時間,甚至連什麼材料在哪裏都可以倒背如流。
她的這個行為,讓青年相信了她的話,確認了女孩確實沒有說謊。
這已經不是普通孩子——不對,不是精通武器這個領域的人,是不可能僅憑看一眼就可以將一切信息都給整理出來的。
「我就相信你好了。」沉默了一下,青年開口道:「我叫凱特。」
艾米反射性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兄弟叫做凱瑟?」
凱特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艾米憂傷了,憑感覺找了一個可以給她賺錢的人不是其他旁人,偏偏是凱瑟的兄弟,她現在反悔和這人合作行不行?
「算了,這不重要。」本着走一步是一步的心態,艾米坐在了凱特旁邊的椅子上,「我想,你應該不介意?」
這種先斬後奏完全就是做了才問的舉動,凱特不知道怎麼說,明明行為處事看起來很成熟,做起事情又像是個孩子,讓他很不適應。
不過女孩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對於自己的行為,艾米沒有多加解釋,反正對方怎麼看她不重要,她披着孩子的殼稍微過分點也沒事。
艾米將她之後對於武器這一行的發展告訴了凱特,引來了對方的注目禮。
「你這麼有想法,怎麼不找貴族——不對,你自己就是貴族小姐吧?」
「你看人真准。」艾米真心實意的誇讚他,「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凱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說起來,這個小女孩真的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
摒棄了腦子裏奇怪的想法,凱瑟輕咳一聲:「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也不知怎麼的,他覺得很難把這位當做小孩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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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被黑色給覆蓋的別墅中,現任勇者凱瑟眼神冰冷,對於躺在地上渾身發抖抽搐着四肢的老人視若不見,轉身走進了身側的房間裏。
房間中,一個端着玻璃杯的女性搖晃着手中的紅酒,一臉愜意。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看到板着臉走進來的棕發青年,女性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語氣淡然,「神殿裏的那些老頭子一向頑固不化,你想要從他們嘴裏得到那位的信息估計是不可能的。」
「哦,是嗎?也許你是對的。」
身上被血液給浸透,凱瑟沒有在意一身的腥味,走到女人身前,嘲諷的笑笑,「從你告訴我我不過是『披着勇者皮』的假冒者那一天開始,我就對於神殿的人敬謝不敏。看在他們也讓我風光一時的份上,就讓他們死得痛快點好了。」
女性放下玻璃杯,將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猶如化不開的仇恨一般,無數血紅色的斑點在白色披風上渲染而開,極為諷刺的是這件披風還是經過神殿加持了祝福贈予新任勇者的繼承之禮。
「也不知道他們當年是否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被自己捧起來的人給殘忍的殺害,神殿的人真是讓人感到可悲可嘆。
「讓我比較高興的是,我有了那位的消息。」
意料外的回答,令女性神色微變:「哦——?我以為神殿之人都是將生命給奉獻給神明的,不存在什麼苟且偷生的說法,沒想到」
「畢竟不是每個人覺悟都這麼高,對於那些剛剛進入神殿就職,又不小心聽到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的時候」說到這裏,勇者凱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的生命遇到危急之時,就會不顧一切的將原本死也要隱瞞的事情給統統都抖出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換了一個坐姿,女性仰起頭,臉上的笑容充滿玩味,「應該不只是那位的下落,還有真·正的勇者是誰對吧?」
「確實呢。」收起惡意的笑容,凱瑟坐在了女性身旁,「從那個出賣了神殿的實習侍從那裏我得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比如——?」
「真正的勇者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
女性輕笑一聲,眼中帶着警告:「說重點,我可不希望聽到廢話。」
微不可見的抖了下,饒是凱瑟再殘暴和無情,見到這個真正的魔物也是難掩那份出於本能的恐懼。
「他的身邊有神器的影子。」
原本一直平靜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就像是被擊破了虛假的鎮靜一樣,女性唰的變了臉。
「你說的是真的?」
「很遺憾,我並沒有找到辨別真假的方法。不過我懷疑,那不過是神殿故弄玄虛,他們對這種事情很擅長,就像當年——」
女性接過了他的話,慢悠悠的開口道:「和你被視為勇者一樣,他們可能這一次又成就了一個人?」
聽到她的話,凱瑟只覺得可笑不已。
成全過他?那些自私的人們確實將他給捧上了天,為了成為人們眼中合格的勇者,他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有了今天?然而,卻被告知他只是被虛構出來的勇者,真正的勇者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祖父是出於什麼心理選擇了這一條路,又是付出了多大犧牲得到了短暫的平靜,可是捫心自問他付出的不少,結果到頭來知道自己是冒牌貨?
信仰崩塌的瞬間,他的心中沒有神,沒有魔,一切能夠利用的他都會利用,沒有了價值的就一腳踢開。
他是人們眼中的勇者,卻不是真正的勇者,這樣的他有什麼理由繼續做那個乖乖聽任神殿擺佈的人?
渴求和平和寧靜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將他們的希望建立在他人的絕望之上。
「你在想什麼?」
被人打斷了思考,凱瑟神色不變:「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哦?」臉上帶着些許懷疑,女性沒有繼續逼問,只是吩咐道,「無論神器的存在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先找到真正的勇者再說。」
「遵命。」
女性走到凱瑟面前,雙手托起他的頭顱,語氣曖昧:「你要記住,你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話你什麼都不是。」
凱瑟低垂着頭,沒有反駁。
他很清楚,他傲人的力量,在這人的眼中如同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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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覺得今天受到的驚嚇已經不是一丁點了,莫名其妙多出來了一個黏人的妹妹也就算了,對方怎麼說都是和他一樣的神器,儘管不知道她的核心來源是哪裏,始終是自己人,也就不這麼計較了。
更何況,他怎麼問赤魂,對方都表現得極為迷茫,繼續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他乾脆放棄了。
赤魂不是問題,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眼前這個了。
「維特,好好打招呼啊。」不滿維特的態度,艾米假裝很生氣道,「你這麼瞪着別人是很沒禮貌的事情。」
「艾米,這個傢伙是誰?」
被提及到,青年一臉不悅:「你這人還真是失禮啊,什麼叫做『這個傢伙』?至少也應該說『這人是誰』才對吧?」
「我對於不請自來的人向來不客氣。」維特絲毫沒有退避的樣子,直視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青年,「我是不知道你給艾米灌了什麼*湯,反正這裏不歡迎你。」
聽完這話,青年低頭看了眼小女孩,也就是金髮少年口中的艾米,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和他一樣亂用詞語啊?」
艾米「啊」了一聲,沒有就這問題繼續糾纏下去,說道:「不好意思,我要教育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孩子,能不能請你出去一下。」
「孩子?」青年看了眼艾米,一臉呆滯。
說其他人是孩子這是小孩子的通病?不不不,他的侄女可沒有這樣的怪癖啊。
被人邀請進來,又被要求出去待一會兒,青年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想到離開的後果就有點不想這麼做了。
要離開是很容易的事情,答應了的事情反悔有點為人不齒,不過事態如此也沒有辦法,不能怪他對吧?
問題是,就這麼離開了,可能好不容易找到的樂趣就沒了。
這麼多年來,這可是他除了在前線殺敵以外,第一次對一件事這麼熱衷,小孩子的模樣,大人的頭腦和語氣,加上無可限量的未來,怎麼想都比待在樓下開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