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仙蹤 第165章 返璞歸真亦為道

    杯中的靈藥湯快送到嘴邊時，鄒老提醒道

    「一飲而盡。」

    冷風停頓了片刻，按照鄒老的話，將杯中的靈藥湯一飲而盡。

    一直以來，白小霧都沒給冷風好眼色，見冷風將靈藥湯喝掉後，冷風白了鄒老一樣，道

    「真是的，爺爺，你幹嘛給他這種人喝這麼珍貴的靈藥湯。」

    冷風喝靈藥湯之前，白小霧並沒有阻擋，可想她也只是說說而已。

    剛喝下的瞬間，冷風就感受到體內的異樣。只覺一股清涼之意從丹田處慢慢朝着全身蔓延開來，隨着這股清涼之意遍佈全身，這種感覺似乎都衝出了體外。

    清涼不但在身上蔓延，同時也擴散到身體之外，那空氣中的涼爽都似乎歸冷風所有，這種感覺使得冷風又一種錯覺，似乎與這片空間的融為了一體。

    他並沒有展開識念，就能感受到了茅屋中的一切。

    桌子的右邊有一張床，他能感受到床上有鄒老的氣息。而正對面裏邊還有一間臥室，雖然門是關着的，但冷風能感受到裏面的一切東西。甚至於茅屋地板下方的土層中，在爬動的螞蟻，有幾隻，在幹些什麼，他都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

    隨着這股清涼之意以圓擴散着，冷風感受到了右邊幾十丈開外的湖裏，湖水清澈涼爽，仿佛自身此刻正在湖中一般，那小魚正在撲捉着湖面上的微生物的畫面，仿佛就是眼睛所看到的一般。

    而左邊，這種感觀亦是擴散到了幾十丈開外。停留在樹上一動不動的知鳥，以及躲在樹中的蟲甬，一切都似乎在眼前，但卻不在眼前。

    高空上的微風，輕柔的吹着。地底下的每一塊岩石，都在腦海中清楚無比。

    冷風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促使他整個人呆住了。

    他知道這是識念，以往的他識念只能朝着一個方向而去，只能感受到一方的動向。而此刻，他的識念就如同一個毫無死角的眼睛一般，以圓擴散到每一個角落。

    這種感覺，就如是長出了無數的眼睛，幫他看清周圍的一切。

    終過了一會，冷風的這種感覺慢慢消失，但他能感受到肉體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比起以往更加強壯，而且這種變化毫無徵兆，仿佛從始至終冷風就擁有如此強壯的肉身一般。

    他不禁伸出手來，看了看雙手，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你剛才所感受到的現象就是身外化身的最基本，雖然你真身沒有離開，但是你的識念已經演變成了成百上千，替你去看到那些看不到的東西。」鄒老淡淡說道。

    對於這一現象，雖然鄒老有所說明，但冷風還是無法理解，依然回味在剛才的那種感覺之中。

    隨後，冷風不由眉頭皺了皺。剛才如此強大的識念，明顯還可以領悟到許多平常領悟不到的一切，但他只是感受一些最普通能用肉眼看到的東西，似乎錯過了一個極佳悟道的時機。

    「哼，給他喝這種湯藥，真是浪費。」白小霧的話，證明了冷風的猜想並沒有錯。

    「剛才你喝下的是強身悟道湯，能強化肉身，亦能在這短暫的時間領悟一些平常無法理解的事物。不過能否有所悟，都要看你自己。」

    聽鄒老這話後，冷風不禁後悔不已，不由想去抱怨鄒老為何在喝之前沒有和他說這些。當時冷風根本就沒想過，乘着喝下靈藥湯的時候去領悟大道。

    突然，冷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色明顯變了變，道

    「難道這是早已失傳的製藥術？」

    鄒老端起身前的一杯靈藥湯一飲而盡，像是喝普通的水一般，道

    「沒錯，製藥是煉丹體系中所分化出的一種為輔的修仙術。它們不同的地方在於：煉丹大部分都是短暫的提升服用者的某些能力，而製藥更多的是永久的提升服用者的能力，好比你現在的肉身已經不在是平常人一般一樣。」

    頓了頓後，鄒老又道

    「只是老朽將煉丹和製藥結合了起來，剛剛你喝下的是最基本的悟道丹和強身湯所結合的湯藥。這就好比世間萬物，能演變出各種不能，亦能歸一，而歸一之後，卻遠遠大於原先的一。」

    聽這鄒老說的話愈加深奧，這使得冷風不禁鎖眉深思，根本不能理解。

    而月兒似乎對這些道理沒有多大興趣，索性將桌前的靈藥湯喝下。

    鄒老知道冷風無法理解，一手平躺在桌上，頓時從他有些褶皺的手上出現了一根筷子。

    「老朽簡單的說明一下。」

    隨即，鄒老將這根筷子給折斷，道

    「這樣就一分為二了，當這根筷子被折斷兩截後，顯然你所看到的長度肯定是有所變化，那麼我們在將它合起。」

    鄒老抓起一分為二的筷子，斷口處接對着斷口處，通過鄒老的靈力，這根筷子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演變有利亦有弊，就比如這根筷子，折為兩段後，長度就是其弊端，而多出的一段卻是利。」

    眼見冷風依然深鎖着眉目，鄒老開始做起了實驗。

    他將筷子豎立在桌子上，在用靈力將筷子下端固定住，然後將桌上的杯子的蓋放到豎立的筷子頂部，蓋子搖搖晃晃，根本不穩。

    「你看，放不上去。」

    然後，鄒老又將這根筷子折成七八斷，分別將這七八斷豎立在桌子上，並用靈力固定住每根筷子下端，在將蓋子放上去。而此時，蓋子不在搖晃，被七八斷筷子支撐起來。

    「目的是要將蓋子支撐起來，而能利用的只有一根筷子，將筷子折斷立起蓋子，這算是所看到的最基本的萬物演變。而靈力固定住筷子的底部，這是屬於人為。所以說，仙法的演變，也不能脫離這最基本的演變。」

    老人一邊將筷子恢復原樣，一邊說道

    「如果說這根筷子是一式仙法，而仙法最初的奧義，就如筷子最基本的作用，而固定住筷子的靈力，就如施法者的靈力一般。將筷子折斷，就是仙法的演變，而折斷後的筷子的作用，就是領悟仙法後四大奧義的『意』一旦領悟到了『意』那麼你就知道折斷筷子後的作用，仙法也是根據這麼一個道理，達到四大奧義的最後一層『變』。」

    聽完鄒老的這番講解，冷風心中猶如翻起了滔天巨浪，平常生活中，看似在簡單不過的道理，卻沒想到和仙法的演變有着如此不可瓜分的密切聯繫。

    毫無疑問，與鄒老這番談話的作用，完全可比冷風悟道兩年來時間甚至更久。仿佛冷風是從此刻才受到了修仙的啟迪，以前的一些對大道的理解，對於鄒老的言論來說，看似高深，實則根本就是空想。

    月兒突然瞪大的眼睛，打斷了冷風的思維。

    她剛才服用的靈藥湯，似乎產生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