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見?」
杜宇恆轉臉,看着旁邊雙手插兜的蘇以沉,問。
蘇以沉盯着時小晴越走越遠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答,「如果你不介意,那就答應她。」
杜宇恆瞭然的挑眉,「也不知道是該誇你心疼女人,還是該罵你陰險。」
蘇以沉瞥他一眼,「五十步和一百步有什麼區別?」
言外之意,他杜宇恆又好到哪兒去了。
杜宇恆無趣的聳了聳肩,蘇以沉說的沒錯,他笑蘇以沉一百步,自己卻是那個五十步,差多少呢?
易小詩坐在窗口,看太陽從地平線上一點點升起,期間,她覺得自己似乎迷迷瞪瞪的睡了個回籠覺,又似乎沒睡着。
總之等房門口響起開門的聲音時,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時小晴進屋的第一反應是打量周圍的環境,房間佈置得很舒適,一應用度都是及奢侈的。
但封閉嚴實的陽台和窗戶,讓整個房間看上去,其實就是一個奢華的囚籠。
坐在窗口連頭都沒回的易小詩就是那個籠子裏的金絲雀。
時小晴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可能看見什麼樣的環境了,她自己又不是沒經歷過,然而,真看見的時候,還是從骨頭裏爬出一股寒涼和疼痛。
為易小詩,也為自己。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性格迥異,卻最合得來。
經歷的事情卻都像噩夢一樣可怕。
偏偏,她們都無法從噩夢裏醒來。
易小詩發現從開門聲響起之後,就再沒有動靜,終於忍不住扭頭看了看,看見時小晴的時候,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震驚,隨即席上沒上。
在這個她痛恨的,沒有半點兒美好期待的地方,時小晴的到來,讓她覺得自己這段烏煙瘴氣的時光里,終於有那麼一束光芒穿透煙塵照到了身上。
「小晴!」她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三步就竄到時小晴面前,「你怎麼來了?!」
時小晴望着她沒說話,眼淚先掉了下來。
易小詩不禁發慌,「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蘇以沉那賤人又欺負你了?」
時小晴緩慢的吸了口氣,把自己的情緒壓制住,抬手摸了摸易小詩的臉,「詩詩,才多久沒見,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本就巴掌大的臉,這會兒顯得更小巧了,那雙眼睛也就顯得格外地大。
易小詩也摸了摸自己的臉,「減肥啊,哎呀,好不容易見面,哭什麼?」
由於有相當一段時間沒跟人交流,易小詩說話的聲音不太順溜。
被時小晴悲傷憐憫又擔憂的眼神注視着,易小詩有些受不了的抖了抖肩膀,「嘖,你別再那麼含情脈脈的看着我了,弄不好會讓人誤會咱倆有一腿。尤其是你家那蘇禍害,他如果知道,還不得衝過來滅了我?」
易小詩其實有些口不擇言,目的只是為了讓氣氛變得輕鬆一點兒。
但顯然,她的話完全沒讓氣氛便輕鬆,反而觸發了時小晴的心事,「別提他,他也不是我家的。」
易小詩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有點兒涼有點兒無奈地開口,「小晴,我覺得,我們上輩子肯定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時小晴不解的望着她。
易小詩繼續道,「不然的話,我們怎麼會都招惹上帝皇集團的男人,帝皇四少,我們兩個各招惹一個啊!如果不是上輩子十惡不赦,怎麼會遇上他們,怎麼會被這麼折騰懲罰?」
時小晴點頭,「你說的真對,上輩子,我們是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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