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林谷,由數以萬計的樹林形成的林谷地帶,此樹非彼樹,乃是萬年寒冰凝結而出的冰樹。
一望無際,萬里冰林,寒氣積聚。
鄭玄一腳踏入谷內,冰冷的寒氣由腳底直冒上背心,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舒展開來。地靈寶鑑的力量自主轉動,維持着身體的暖度。
他伸出手指觸碰在那騰着寒氣的冰樹上,涼涼的寒意從指尖傳來。嘴角噙着笑意,暗道,「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錯的景致。」
而後,鄭玄抬腳往裏面走去。倒是沒有想像中的人來人往的景象,這個時候,各大勢力的精英不都應該齊聚此地了嗎?
突然,前方一陣強大的魂力碰撞響起嗡鳴聲,震得大地都跟着抖動了幾下。
「怎麼回事?」鄭玄面色微變,兩腳移動的速度更快了,交替之間留下一道殘影。
嗖嗖嗖!!
冰林中閃過一道黑影速度極快,只能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凌冽的風聲。
轟隆!
又是一陣巨響,鄭玄一腳踩下,那冰白的地面都裂開來。他連忙提氣點在空中,身子騰飛起來。
「在那兒!」鄭玄目光一凝,鎖定了一處戰場。
四道魂力飆升,充斥着方圓十里的冰林。那萬年的寒冰巨樹硬生生的被折斷數根,空出一大片空地來。
這股魂力波動好熟悉,是七師姐的丘心悅?
鄭玄面色一變,腳踩冰林,人影在冰樹上跳躍穿梭,不過眨眼的片刻便出現在戰場之中。
果然,三男圍攻一女的身影在場中交錯開來,你來我往,速度極快化作數道殘影。
「怎麼說都是應該幫七師姐吧!」鄭玄身子側開,躲掉橫飛而來的一塊碎石。順勢施展潛影術藏入了陰影之中,悄無聲息的往戰場中心而去。
此刻,正值大戰關鍵,丘心悅實力強勁,天資卓絕,早在鄭玄初入天山之時候便已經元神圓滿境界了。如今怕是早已經更進一步了,以一敵三絲毫不見壓力。
進入戰場中央,鄭玄更能夠感覺到這簡直……,太變態了吧,一擼三壓着打?
三名男子分明是兩個渡光中期,一個渡光後期的境界。七師姐也不過渡光後期的境界,竟然相差這麼多?
鄭玄這時候倒是不急着出手了,他貌似還沒見過七師姐動用過本源魂器呢。修為相差不大,竟然一挑三全面壓制說她沒有本源魂器都沒人相信。
「你們三個廢物,聯手都打不過我,活着還有什麼用?早點死了免得浪費空氣。」丘心悅素手揚起,一道光影逼得三人連連後退,不屑的嘲笑道。
三個青年被嘲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又無法反駁。打不過人家一個女人,的確是丟臉的事情,三個男人打不過一個女子那是沒臉可丟的事情。
「你們兩個頂着,給我爭取時間!」其中一位藍衣青年眼底一抹決然的殺意閃動,低沉只讓兩人聽到的聲音響起。
聞聲,兩人動手一頓,不動聲色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明白藍衣青年的堅持,知道他要用那一招了。
嗖!嗖!
兩道人影相視一眼,動作一致,配合巧妙的從繞開正面從兩側攻向丘心悅。
三人有自知之明,從一開始的戰鬥都沒有和丘心悅剛過正面,一直採取遊走襲擾消耗為主。可惜,這個看上去美美嫩嫩的少女魂力竟然如此雄厚。
幾人都累得氣喘,魂力也所剩無幾,她倒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立即明白過來,這樣的戰術不可行。只有趁現在還有一點兒魂力足夠發動秘術,由兩人拖住丘心悅,給藍衣青年充足的時間準備。
「哼,還不死心!」丘心悅美目閃過不悅之色,打了這麼久不累也煩了。
見到二人依舊不正面進攻,遊走兩頭,她的眉頭一皺,雙手結印,魂力暴涌而出。她已經不打算再玩兒下去了,因為總覺得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藏在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可不想在這小小的陰溝里翻掉。
嗡……
詭異的嗡鳴聲震得三人的腦子一片空白,緊接着,只見丘心悅的五指併攏,雙手排開,瞬間分成了一黑一白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
一人純白之色,一襲淡雅的留仙裙,如同聖潔的九天仙女一般。另一人幽暗如墨,一身凝聚煞氣的黑色長袍包裹着玲瓏有致的完美身體,如同魔女臨世一般。
黑影嘴角閃過一抹殘忍的笑容,手臂交叉護在胸前,指尖一抹黑光忽閃而過。凌冽的黑色冰晶瞬間凝聚在指尖,她的身子一傾,指尖的黑色冰晶嗖的一下射出,速度之快肉眼不能及,模糊的兩道黑芒閃過。
噗!噗!
黑色冰晶透體而出,兩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身體還處於前傾衝刺的狀態頓時僵硬在原地。
咚!咚!
屍體齊聲倒地,砸在青白的冰晶上,發出兩聲沉重的悶響。
鄭玄倒吸一口涼氣,驚愕的吐出五個字,「善惡雙生靈?」
他完全沒有想到七師姐的本源魂器竟然是這個,然而,在他低呼的時候,黑色丘心悅那雙美眸射出一道凌冽的光芒直逼鄭玄藏身之地。
哪怕是他利用潛影術躲在陰影之中,都覺得被這一眼給看穿了。
少頃,黑色丘心悅轉過頭去,冷冷的盯着滿頭大汗渾身顫抖的藍衣青年,他分明是因為不足以控制如此強大的招數而每時每刻受到極大的反噬痛苦。
一時間,黑色丘心悅倒是垂下了雙手,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究竟準備着什麼秘術。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宛如貓兒戲弄老鼠一般的嘲弄道,「你的秘術準備好了麼?我要上了喲!」
「哼!龍套總死於話多,今日讓你見識見識趙家千年來傳承下的秘術!」藍衣青年臉上盡顯瘋狂之色,血色上涌,充紅了雙眼,露出森寒的獠牙咆哮道。
然而,一根尖銳的黑色影子噗哧一聲從他的後心沒入了身體,隨後透胸而過,從胸前刺出,鮮紅色的血液順着那尖刺之物淌下。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的確是死於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