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愛到處亂跑勾美人的薛神醫完全沒有認床的毛病,在陳家舒適的大床上一夜好夢。嗯,好夢。
夢裏的薛霖碰見一個絕世美人,這個美人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好看,而且氣質卓然,身姿綽約。美人回首一笑時,他骨頭都要酥了。
在夢境中,沒有太多禮教,只有原始的。他輕輕扯開了美人的衣帶,而美人抓住了他的領口。
美人的笑容曖昧不清,一雙玉足在他腿邊划過,細細的摩擦帶來觸電般的刺激,激烈的吻則讓室溫更加快速地上升。
倒在床上。
前所未有的心潮澎湃。
期待已久的衣衫盡退。
最後……
薛霖在美人的下半身看到了不該有的東西。
而且美人順着他的臀部摸了下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神醫薛霖,於夢中,卒。
——d
想多。
一把被自己嚇醒了的薛霖毫無形象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下面有點兒泛烏青色。
對於一個風流成性的直男來說,這簡直太可怕了,薛霖很懷疑下次他找美女約炮會不會臨時萎掉。
這個夢對薛霖的影響如此深刻,以至於薛霖輾轉反側驚醒數次見到陳然沉靜的臉時,連晨勃都起不來了。
其實他雖然不是同,但是對美男子的欣賞還是有的。甚至因為民風開放,在他前世生存的時代,男男也算佳話。可這並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打算跟美人嘿嘿嘿的時候,美人能長出那個東西並且對他動手動腳。
o(≧口≦)o
完蛋了絕對會見到一個美女萎一次吧。
面對長發飄飄的陳然,薛霖第一次笑得有些勉強。
「薛先生昨晚睡得不好?」坐在餐桌前,陳然優雅地咽下一勺粥,停下手抬眼去看薛霖。
「沒有。」薛霖微笑,他一定不會萎的不就是個夢嘛。
雖然,陳然女子的着裝和並沒有掩飾的喉結讓他一再想起那個夢,臉色都要青掉了。
雖然陳然年紀不大,而且並不屬於那種五大三粗的人。用科學角度來講,就是有些人雄性激素過多,導致鬍子之類的比較長,聲帶比較粗,喉結也很明顯,而陳然就屬於那種聲帶偏細,喉結也不是很明顯的人。但不明顯,也完全沒有,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尤其是對於薛霖這個對女性身體非常了解的人來說。
所以,雖然竭力保持正常,但薛霖臉色還是與平時有所不同。至少,那顧盼生姿的感覺,絕對沒有了。
如果要陳然來說,大概就是從撩妹狂魔狀態進入了萎蔫狀態。
雖然陳賀把他保護得很好,他出門也比較少,但現在信息四通發達,他可不是那種古板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薛霖這種情況,他有所猜測。
但陳然不以為忤,對他來說,薛霖是一個優秀的值得拉攏的人才,私生活如何令人詬病則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如果您沒有休息好,不必客氣。」陳然牽動唇角,眼神平和,目光真摯地表達關心,「認床的話,可以吩咐從屬買來您習慣用的家具。」
陳然的聲音很悅耳,但是薛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陳然說話的時候滑動的喉結上了。
簡直要狗帶。
薛神醫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不優雅的姿態被別人看出。所以他只是繼續微笑:「不必擔憂,某不過是昨晚睡得晚了些。」
或許是沒有美女可以摟着一起睡有點兒無眠吧。
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意思表達到了,陳然不在說話,進行了安靜地進食。
陳然一舉手一投足都透着優雅,從側面看上去就像是從象牙塔走出來的公主,讓人不由自主地矚目。但他保持着這樣的姿態,吃飯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真正的效率與形式兼得。他吃完的時候,剛剛勉強恢復了胃口的薛霖還沒吃多少。
陳然並沒有等待薛霖,而是說了一聲「我吃好了,您慢用」之後顧自回了房間作畫。
有些事情,表達一個姿態就好。陳然想要利用薛霖,收服薛霖,而不是給自己捧一個大爺出來。但是過於冷淡,會給人不尊重的感覺,讓人心生不快。
這個尺度,陳然把握得很好。
薛霖此時已經整理好了心情,能用欣賞的目光看着美人的背影。其實他自己也十分清楚。如果對方真的謙卑或者其他,他也不過是感懷一會兒,然後拋之腦後。
得不到的記掛在心,得到後棄之如履,人的孽根性在薛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薛霖自己再清楚不過,但他並不介意。如果介意,他怎麼會在前世「贏得青樓薄倖名」。
可惜,再冰冷的美人,也沒有把持住對他動心了。而他,喜歡過,最終會喜歡上另一個美人。
惋惜地收回目光,薛霖努力奮鬥着想要消滅更多食物,只是腦子裏陳然的身影總是打轉。
好吧,他承認自己沒見過皮相這麼好的人,作為耿直顏狗他的精神總是被吸引過去。偏偏對方不僅性別為男,還讓他產生了某些陰影,處於忘忘不掉,愛愛不起來的狀態tt坑爹啊。
終於放棄治療,薛霖帶着畫具去了陳然的房間。
他作畫雖然不能說是大師,但師從名士,功底也算是相當不錯,是該讓坑了他不輕的人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今天去荷花池畔,我畫給你看?」
……
荷花池其實已經過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因為已經是盛夏了。陳然都換上了短衣短褲,薛霖裝逼一點穿着襯衫,後悔得要死。畢竟他在室內的時間多,室外少,本身不是很怕熱,也沒什麼。
這下就很悲傷了,雖然很快就有人過來給搭了簡易棚子,又是臨水,但氣溫很高,薛霖的汗都下來了。
陳然倒還好,只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着薛霖。
為了看畫,陳然的頭微微低着,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傾斜得恰到好處,讓薛霖一時忽略了陳然的性別。
好吧,您贏了。我真的張不開嘴去叫人搬空調風扇或者說先回去了。
嘴一抽,薛霖低下頭熬下炎熱,屏住呼吸落筆。
即使後來作畫大多是為了把妹,但是當初學,是真的認真學過的。
薛霖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而國畫更講究寫意,真的毫無靈性是不會畫得好到哪裏去的。
雖然因為天氣逐漸炎熱,薛霖有些不走心,但沉下心來,畫得還是非常不錯的。
薛霖畫的是幾乎整個荷花池,朵朵蓮花姿態各異,栩栩如生,好似數個姐妹在嬉戲。
「先生最擅長醫學與交際,只是普通喜好的丹青就這麼好了,不知道擅長的方面能好到如何地步?」
「好到何如地步,能入小姐的眼呢?」薛霖唇角含笑,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陳然。
「不管能力多大的人,總會有自己的作用。」面對套路,陳然只是鳳眼微挑,好似沒聽懂,只是就事論事,「當然,您展現的才能有多大,決定了您的位置。」
好吧,不知道該說真是個商人還是真是個政客。總之,很會捉住機會,籠絡他人。
「當然,知人善用是一個成功者必備的能力。就算我作畫,也要知道畫什麼用什麼筆法更好。比如有時候畫人像要用工筆,畫這荷花就要寫意更好了。」
薛霖聳聳肩,打了個哈哈轉過了這個話題。
他是指望着這個小姐厲害起來搞定她爹,這樣說不定他可以不搞定對方坑爹的病就脫離這個地方,自由地為自己破處。哦,這輩子他過多次,但也只是習慣性撩妹,真看上眼奔了正題的也沒有。
眼前這個人他倒是看上眼了,可惜為男。還害得他做了某個夢,造成了不可說的後果。
薛霖暗自想着,這次要是成功出去了,一定趕緊找個妹子把這個問題解決了,絕對不挑肥揀瘦。
但即使陳然看着不錯,出于謹慎,他絕對不會先做什麼的,別鬧得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然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薛霖的想法,只是微微頷首:「所以您的畫很好。遲早有一天我也能有這樣的畫。」
只是這幅畫,是陳然自己能夠學好畫出來呢,還是陳然管薛霖要的呢,就不得而知了。
薛霖玩味一笑,站了起來,收拾了畫具,隨口回答:「只是一幅畫而已,如果喜歡,我送給小姐作為見面禮也不錯。」
「我很喜歡。」陳然的目光落在畫上,卻並沒有接過來,「但是,並不想要這個見面禮。」
「日久天長。」陳然看向了薛霖,「如果您很高興和我見面,多擔待我些就是了。」
薛霖微微一怔,最後點了點頭。
雖然不認同日久天長,不過為了他的自由,多擔待一些,還是可以噠。
好像一切都反了過來,陳然就像是自薦的毛遂,一言一行體現出交好之意。而薛霖才是那個人主,等待陳然展示自己的能力。
想要征服自己的小少年,還年輕着呢。
薛霖在心裏嗤笑,收拾了東西和陳然回了室內。
陳然的身體是真的並不算好,先天不足,只是家裏太有錢硬是補得和常人差不了太多,只要運動不十分劇烈就行。偏偏這麼個嬌弱的身體有顆要強的心,現在陳家人擔心的就是他的心理疾病。
薛霖一邊無聊地八卦着這些信息,一邊等着他的離開的機遇。
但出乎他的意料,除了頭一天陳然幾次說話都帶到了收復他的暗示,之後陳然就沒有可以做什麼了。
似乎就把他當做一位普通的家教,上午來找他學學畫,偶爾問問關於醫藥的問題,下午就進修其他東西,晚上幹什麼薛霖卻打聽不出來了。
但似乎管家已經習以為常,從來不打擾陳然。
在這種情況下,薛霖反而忍不住關注起了陳然。
以他挑剔的眼光來看,陳然也絕對是個大美人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一個耿直boy,評價一個人第一件事是看臉。
平時陳然的氣度也很好,做什麼事都有着曼妙的姿態。薛霖是以欣賞的眼光看着陳然的,尤其在勉強接受了陳然的性別和疾病或者說裝扮之後。人總是傾向於美好的事物,如果陳然有一副好皮囊,處事有度,哪怕是男的又怎麼樣呢,能讓他看得很舒服。
而就內在來說,作為一個年僅十四的少年,陳然不僅跳級得到了他這個年齡完全不應該有的學歷,還掌握了很多常人不能掌握的多項技能--陳然的興趣愛好十分廣泛,很多事情都做得非常好。尤其是陳然晚上做的事情,讓薛霖非常之好奇。只是,那是他所接觸不到的。
薛霖有點兒心癢,一邊想或許陳然真的很厲害能夠幫他,另一面他又否定這個看法--陳然現在還年輕怎麼可能斗得過他爹那隻老狐狸?
而且,似乎因為他的不領情,陳然放棄了他,一直沒有試着挖掘他的才能或者可以在他面前展現什麼。如果說是刻意如此,周圍人都毫無異樣,要麼是陳家特地做好了準備配合陳然,要麼就是陳家人沒打算管陳然,不關注他的行動。
可這兩種可能都不會成立。
前者為什麼陳然篤定陳家會配合,而且怎麼可能毫無異樣?周圍的人都是演技帝嗎?後者……就更不可能了。
薛霖舔了舔嘴唇,努力甩開自己的想法,目光挪向腿上的雜誌翻看起來,只是心完全不在雜誌上。
他承認自己有點兒自信過頭。但是他同樣自認自己有可以自信的資本。只是陳然的存在似乎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他未必有自己想得那麼重要。
醫生中他算是很優秀的,但如果被埋沒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別的比較優秀的醫生也可以取代他的地位。作畫也是一樣。交際能力……
或許有其他生意人更合適。
他可一點兒都不想一直窩在這裏做一個小家庭教師,他還要到各個地方去旅行,看各個類型的妹子,品嘗各個口味的美食。
而不管是走陳賀的路線,還是陳然的路線,其實關鍵都是在陳然身上。
吃飯的時候,薛霖的目光難以克制地落在了陳然身上。
有些東西是越想忽略越忽略不了的,比如如果他刻意不去看陳然的頸項就會印象更深刻,而不放在心上只看人的話,順着從上到下的順序也會看到讓他回憶起「美夢」的東西。經歷了這些天的「強迫式練習」,他已經能夠忽略掉這些欣賞陳然這個人了。
面對他比往日更加急切的目光,陳然的姿態依然沉着,甚至冷淡。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他只是一個家庭教師。尊師重道的;禮法在某些條件下已經消失,似乎陳然並不親熱的態度才是正常。
他或許也應該習慣,但是……哦天,對他來說自己打炮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身邊唯一一個美人碰不到,誠然,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在追求美人的時候。可面對這麼個美人,他不知道該不該升起耐心來。
薛霖不知道自己的態度已經漸漸轉變,對陳然的關注更是多了許多。停留在陳然身上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長。
「薛霖。」陳然突然抬頭,第一次叫了薛霖的全名,「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