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似乎聽到了一聲門鎖上的咔嚓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不過問題是...
舉起手中的一件衣服試圖擋住自己,她有些警惕地看向對方。
不過想到晚上的他和正常狀態的他,似乎是兩種不一樣的人,心裏面不由也放鬆了下來。這個角度的她,沒看到對方的瞳孔已然變色,卻想着剛見面時那無害的眼神,想着,現在這個時候的他,也許還是她所認為的那個好人?
應該不會像晚上那個他那麼攻擊性強吧...看着對面的少年行為舉止斯文有禮,又有些羞怯的樣子,她這麼想着。
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就用上平時對他的態度:「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沒看見我在換衣服嗎?!」
那個少年,聲音聽起來起來果然猶如回憶中一樣,又有些委屈無奈:「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幫剛幫你做好了之前說好的東西,好不容易才做成這一瓶,而且你看,我還幫你提煉了一隻香氛劑,你肯定喜歡。」邊說着,邊很自然的向她走去。
這樣的姿態,她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難道他並不是和晚上那個人通用的?要不然在昨晚發生那樣尷尬的場景後,他是怎樣這樣若無其事的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明顯的昨天那個人受刺激很深啊!
她有些有些將信將疑,注意到對方慢慢的靠近,心裏還是警惕起來,手中謹慎地舉着衣服遮掩,生怕對方突然變了身,但又覺得自己有些想太多,對方那個樣子一看就是沒有開竅,也不知道晚上那隻為什麼這麼色氣滿滿...
「你站住!東西給我就行,人別過來!」
攤開的手掌,帶着溫溫的米分,手心向上伸向那個少年,等待着他所說的...
但是下一刻,伸出的手卻被緊緊的捏住,「好涼啊...」
對方纖長有力的手指像是在撥弄琴弦,輕柔篤定地順着胳膊,一路伸進了被水打濕的衣袖裏。被水浸濕又被風吹的手,表面肌.膚冰涼,被掌心溫度一燙,瞬間顫慄起來。
這種感覺,像是被粘人的藤蔓纏上了一樣,她有些慌神,想甩開對方,抽回自己的手,內力還沒運轉,卻被觸摸到讓人腳軟的位置,不由渾身一哆嗦,叫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驚慌不已,想要掙脫,眼神中滿是矛盾的晶光,豐潤殷紅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想要對他說些什麼,他卻不想給說出傷人話的機會...
下一刻,將面前的人緊緊摟住。鼻尖划過她的耳垂,呼吸聲穿過她濕漉漉的發間,溫暖了有些涼意的耳側。
舒適親昵肌.膚觸感,讓她渾身酥軟下來。
腦中瞬間一片空白,熟悉而親切的面龐,能夠觸發最深戀慕的這張臉。不是真正死心而想要分開的戀情,像被強制離開氧氣的木炭,總在蓄積等待着一個機會,噴發出更劇烈的火焰,把理智瞬間焚燒殆盡,根本就忘了幾天前曾經信誓旦旦說的要和這個人保持距離。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態是多麼誘.人的樣子,對面的人卻自初見面就受到了衝擊,原本想說的話,似乎是被什麼卡住了一樣,只知道牢牢看着她。
渴慕的人在自己的懷裏,身上幾乎半透明的衣服遮不住什麼;溫熱的體溫,冰涼的觸感,交織的呼吸;被水打濕的髮絲,絲絲縷縷順着小巧的臉龐,深入衣領;柔軟隨着喘息,緊貼着他起伏;纖細的腰似乎輕易就會斷在臂彎,讓他不敢用太大力,卻仍然想要牢牢的禁錮住對方。
喉結上下浮動,方才裝得若無其事,且斯文有禮的他,將臉埋在她頸側,看着那雪.白修.長的脖頸如天鵝般優美的揚起,眼睛泛着了暗黑的紅。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眉梢繚繞的黑霧蔓延開,露出猙獰的情態,雪.白的牙尖廝磨在肌.膚。
待忍耐到極限,不等對方抵抗,就將她按到了牆上,靠着堅實的牆壁,牢牢的將她禁錮住。
電光火石間,一口含住了她的嘴唇,一手依舊牢牢地禁錮住她的手臂,一手卻托着她的後腦勺,不讓她移開,也保護着她。
被牢牢控制住的身軀,不自覺的顫抖,是因為這溫度融化,也是因為對方侵犯領地的舌尖。初時帶着試探與討好的,在得到她抵抗性的回應後化作急切與貪婪。
狡猾的侵略者肩膀肌肉賁張用力,將她的微弱掙扎化作無形,又用尖梢撩撥,讓她暈陶陶的回應起來。整個人被包裹在溫暖的溫度里,摩挲着細滑的布料,軟着腳倚靠在對方身上,她的頭暈沉沉的,完全忘了還有將他推開這個選項。
對方身上熟悉而安心的氣味,對方身上緊實有力的肌肉,對方纖長的手指觸碰間彈奏的樂章。
承認吧吧,你是那麼的想他,你的心在想着他,身體也在想着他。意識浮沉間,整個人酥軟無力,意識與自我,在溫暖的海洋中徜徉,糾纏,交織。
衣服被掀開,髮絲糾纏,胸前似乎婉轉過濕熱黏膩。半透明白色的布,在摩擦中緩緩掉落,水聲沿着頸側,滑落到心口,又越過小腹,向下延伸。
模糊之間聽到有人說:「好聞嗎?」
就感覺,一些涼涼的霧體,溫柔的觸碰着自己,手指縫,脖頸,胸前,再到腰窩,盤旋纏綿至大腿根,更進一步...
她有些茫然地側躺在床上,那種馨香回憶的香氣,縈繞在身周,熏得她神識浮沉,幾乎忘了身處何地,只覺得浮在雲端,這時,腰側被咬了一口,讓她不由發出一聲低喘,對方卻變本加厲,接着向下延伸,太過分的舉動終於將她拉回了現實。
腿根肌肉繃緊,原本掛在對方脖頸兩側,此時不由用力收攏,怪異的舒適感從中間蔓延而上。
千萬煙花照亮子夜,星辰落下紛亂成雨,沖刷去寒夜霜花,打碎揉爛後鋪滿荒野田間。
眼前又恢復清明時,身上涼颼颼的,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喘息有多麼奇怪,清晨的空氣無阻礙地親吻着她的全身,除了一片布片險險掛在腳踝以外...
什麼都沒有。
身上被噴滿了滿溢香氣的液體,還有對方沿路留下的水印,知道她的清醒,正在品嘗美食的對方用牙懲罰性的輕咬了一記,讓她不受控的渾身戰慄。
被從剛才到現在的舔舐啃咬後,她感覺自己手腳發軟,強撐着轉身避讓試圖將對方讓開,匍匐在身下床單時,嗅到了剛才的所作所為,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麝香味,還混雜着,她最愛的花草香氣。
輕輕地喘息着,意識到對方還欲靠近,腳掌抬起頂在他的胸口,用盡全力阻止了對方想要繼續上前的動作。
漸漸清醒意識到現在的情境,她感覺自己頭都疼起來了,等等,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呢?
看到對方的手,沿着腳踝繼續向上,試圖繼續作些什麼,她趕緊將腳放下併攏,伸手抓起薄被掩住自己,翻身試圖離開。
但是後傳來大力又將她拉了回去,對方的長腿踏進她的之間。從身後緊緊箍住上臂,對方的下巴,卡在她的肩膀,帶來些許疼痛,呼出的熱氣,帶來陣陣酥麻。
「不用那一天,你也能享受我的身體。」他貼近她的耳邊,聲帶的震顫不同於往日,低啞黏膩像是惡魔的低語,帶着誘.惑的鈎,「你明白的。」
下方的位置有些不平整,讓她感覺十分怪異,轉頭挪動身體試圖避開對方的耳語,卻聽身後的人「嘶」了一聲,接着低低笑了起來,帶着胸腔隨之震動的氣流,她正不明所以,卻聽到更低,卻更加磁性的聲音響起。
「你現在就要麼?」
意識到話里的意思,這才意識到讓她覺得不自在,被她坐着的溫熱脈動是什麼,她不敢動彈了,無助地回頭看向對方。
情況不對!說好白天是好好先生的他,為什麼眼睛殷紅,會變的和昨晚上那個人一樣?甚至臉上也浮現了猙獰的花紋?!
這似乎和她預想中的見面場景根本就不是一個情況,那看似平和的氣場也已變得邪惡無比。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試圖忽略身下的觸感:「你的眼睛怎麼了?或者說,我,我該叫你尤尼克,還是,諾克頓?」
就又聽到對方輕輕的笑聲,那聲音,低沉而誘.惑,不像平日的清冷,像樹葉在風中相互婆娑,像小小提琴弦在夜間緩緩顫動。
「那我是應該叫你,還是應該叫你zhulian呢?」
她瞬間一激靈,所有旖旎消散。
雖然說兩個字發音特別像,但是她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可是,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茱莉安因為恐懼而瞳孔縮緊,那終日不見陽光的隱秘,就要這樣暴露在烈日之下了麼!
「你在說什麼?!」她有些欲蓋彌彰的問。
他還沒有回答,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茱蜜,你們聊完了麼?要不要下來吃早飯啊?」門口傳來老人充滿活力的詢問聲。
生怕對方突然開門,心臟跳得飛快,緊張間,她身體不穩,重重地往下縮去。
「啊!」什麼東西跳動着,沿着邊緣險險的擦了過去。微張的小小窗口,由於差點被暴力突破,有些受傷地喊着疼。她不由得驚叫出聲,努力向上坐起,試圖逃離疼痛的來源。
「嘶——」與此同時,身後的人也發出了一聲疼痛時的吸氣聲。
「咦?怎麼了?」門外的人伸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