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登雲峰,湖心亭。
鬱鬱蔥蔥的竹林清澈見底的寒潭,銀色的游魚靈動非常幾欲化蛟。
寒潭中央一座八角亭亭中兩個人影持子相對而立中央桌子上擺着一個木製棋盤看得出來年歲已久。
持白子的南宮銘表情淡漠玄衣蟒袍,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讓他氣度越發沉穩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葉灼華從盒中拿出一顆黑子,面上一派風輕雲淡。雲紋白衣更襯得華貴非常。原本就俊逸無比的容顏因為修為的越發高深顯得更加縹緲不凡墨色的眼眸幽深的讓人想要溺斃其中。
「你這次竟不來找我麻煩。」南宮銘摩擦着手中的棋子他的指尖染上了一絲鮮紅的紋絡若是封炎在此定能認出這是修途修、真界篇大後期南宮銘開始他計劃的標誌此刻的他正要慢慢掌控這個世界的核心。
「你竟也是多話之人。」葉灼華對南宮銘的挑釁視而不見他聲音清冷,眉眼溫柔,卻達不到眼底。自從師尊離開之後,他便與南宮銘再不兩立,幾乎沒有這般和睦的時候了。
見到南宮銘落子,葉灼華略微思索再度落下了黑棋。
「師尊他可有消息了。」葉灼華微垂眼瞼,雖然非常不想對南宮銘示弱,但一旦涉及到師尊,他的底線和自尊便一再退讓。
聽到這話,南宮銘並不意外,再落子「葉灼華,你看得到嗎?阻礙你的究竟是什麼。」
意料之中的沉默。
「葉灼華,你還是那麼天真,不論是對師尊還是對你自己。」說着,南宮銘扔掉手中棋子,轉身離開,徒留怔住的葉灼華一人,如同扔下一件無用的東西。
而另一邊,封炎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貌似有人在解他的衣服,解衣服?意識到這一點封炎猛然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一個中年婦人嚴肅的臉。
「你是?」封炎低頭便發現他的外衣被脫下,裏衣敞開,雖然來自比較開、放的現代社會,但被一個女子這樣嚴肅的盯着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個時候封炎才發現他正坐在一張床上,而房間裏除了剛才脫他衣服的中年婦人外,還有其他兩個身形高大的婦人,而她們手中拿着的東西貌似並不讓人覺得美妙。
瞥了眼站在最後托着一個盛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玉、勢的盒子,封炎貌似明白了自己處境,更別提旁邊那另一個婦人手中的東西,他真沒有清洗菊、花的愛好。
不過真沒想到那個王管家竟然有這種愛好,輕鬆躲過婦人想要抓住他的雙手,封炎一邊將衣服穿好一邊在腹誹,許是因為再度轉身的關係,他的心境變了許多,竟有了些年輕人的朝氣。
毫不手軟的收拾了這三個嬤嬤,封炎也沒有着急離開,只是有些好奇的擺弄着嬤嬤們的器具。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他也見識過這種大戶人家的陰、私事。這類嬤嬤一般都是訓練有素,而她們折騰的一般都是那些可能失節的姑娘、被作為男寵的少年?
這麼想來他年紀也着實大了些,早就是三個孩子的師尊了。
也許是因為萬惡的封建社會將人分為三六九等,這類嬤嬤對於這些姑娘少年一直都是可勁糟蹋的,若是遇上玻璃心一點讀了書知道禮義廉恥的,被折騰過這麼一次應該會分分鐘跳井自殺。看着眼前這三個嬤嬤每個眉眼間都含有淡淡的煞氣就知道,想必已經逼死過不少人了。
這三個婦人都是築基前期的修士,封炎坐在桌邊擺弄着盒子裏的玉、勢,着實有些不明白作為超脫凡人的修士她們為何要選擇這樣一份職業。
但封炎卻明白了另一件事,那位王管家應該沒有這份特殊的愛好,有這種愛好的將目光轉向梳妝枱上的銅鏡,鏡中的人頭髮散亂,眼神無奈,臉上卻少了一直以來保留的那道傷疤。
那道傷疤也算他的得意之作,裏面隱藏着一個極小的幻陣,能夠細微的調節他的容貌,讓人不會將他與已故的那位封掌門聯繫起來。
整個修真界都知道葉家家主對身故的師尊深切思念,甚至有小道消息稱葉家主傾慕師尊幾欲痴狂,所以想要為主上分憂葉家主的下屬到處尋找替身獻上的習俗由來已久。
因為太過明白這張臉會引來什麼樣的麻煩,封炎一直小心的偽裝,就連快要結嬰的修士都能騙過,沒想到這次竟然幾次三番栽在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手上。
這裏大概就是葉灼華的某個下屬府上,或者就是他的別院了吧。這麼想來他可能要經歷一次被替身的遊戲了,封炎勾了勾嘴角,表情卻有些無奈。其實他也明白,他的小安順,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