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城在飯店吃飯,街邊有一個賣桔子的,凌卿城出門去看。
竹筐里放着金燦燦的桔子,她蹲在前面發呆,為什麼除了上次對百里宸軒的話有反應,其他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印象呢?
她買了幾個桔子,回到飯店。
這時,背後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丫頭啊,你來鎮上了。」王嬸樂呵呵的走上前去拉住了她。
凌卿城警覺的往後退,順勢抽出自己的胳膊,生疏的看着她。
「王嬸又來鎮上嗎?」
凌卿城是背對着朱大富的馬車,所以她想辦法讓朱大富看到凌卿城的正面。
「那邊有一家藥材鋪非常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嬸想着凌卿城喜歡這些東西,便找了個理由帶她離開。
「不必了,我要在飯店等阿伯,飯菜都點了,待會會涼了。」
看到凌卿城沒打算去,她便找別的理由。
「但是那邊會賣一些成品藥,特別是肉骨茶,相當好,陳家二老身子都不好,你不如買點回去給他們喝,你們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多喝骨頭湯,也讓他們身子硬朗點。」
凌卿城覺得很有道理,對待老人,住的好吃的好,便是最好的。
房子他們不願意換,那就買點補身子的,食補好過藥草。
朱大富坐在馬車內,兩個丫鬟幫他捶腿捏肩,車簾被掀開,他看着遠處的凌卿城,本來興致不大,凌卿城太瘦,他不喜歡這種清瘦的女子。
當凌卿城轉過身子的時候,他看到了凌卿城清瘦的臉龐上,有着精緻的面容,正是因為臉龐不算圓潤,反倒把五官襯托的格外分明。
兩人走過馬車後,朱大富滿意的點頭,一直看着他們遠去。
凌卿城在藥店買了不少藥材,還有一些藥包茶,覺得很滿足。
她回到飯店的時候,遇到了從當鋪回來的陳阿伯。
「阿伯,回來啦。」
陳阿伯在想事情,並沒有聽到凌卿城的話語。
「阿伯,你怎麼了?」凌卿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這時,陳阿伯才回過神來,看着凌卿城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剛去藥鋪買東西了。」說着她舉起手裏的大包小包。
陳阿伯想着凌卿城對醫藥感興趣,便沒有多問。
兩人到了飯店,他把玉佩還給凌卿城,但沒有說玉佩是假的。
王嬸離開藥鋪後,繞了點路,去找朱大富。
「朱老爺啊,這人,你可是滿意?」王嬸喜笑顏開的說道。
「長得倒是俊俏,不過,太瘦了,養肥點,倒是個美人。」
朱大富的腦海里想着凌卿城的樣子,這樣的美人,還真是不多見。
「那我就交代她多吃點,您這是打算,什麼時候迎娶丫頭啊。」
「先等等,鄉村裏的丫頭,再好看,身子弱,能不能生養是個問題,我怕她,連一般的折騰都經不起,我可不想娶個藥罐子回去。」
朱大富很滿意凌卿城,但是他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如果現在表現出喜歡,王嬸就會要更多的錢,當做酬勞,所以他面上表現的非常冷淡。
王嬸趕忙保證:「這丫頭啊,身子好着呢,天天上山,不是採藥就是打獵,她自己還是半個大夫,村裏的小病小災,都是她治的。」
「哦?還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我要是有半句假話,您撕了我的嘴!」
朱大富興致更高了,這樣的美人,身子要是好,娶進門,還真是有更多的樂子。
「這個給你,幫我養好點,什麼時候能有一百斤,什麼時候我就娶她,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朱大富丟了一兩銀子給王嬸,既是酬勞,也是讓她照顧好凌卿城。
王嬸看到銀子,滿眼放光。
當初李家媳婦說媒,那鐵匠給的也不過是兩錢銀子,現在事只成了一半,朱大富就給了她一兩銀子,這個丫頭,果然很值錢。
王嬸將銀子放好,喜滋滋的回村里。
路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凌卿城的玉佩,她又折返回去當鋪,問當鋪的夥計,今天拿來的玉佩,成色到底如何。
「王嬸,不瞞你說,這玉,還真是價值不菲。」夥計小聲的說道。
「能看出是哪裏的東西嗎?」
「我說不準,但絕對是大城鎮的,有這個玉的人,八成是個當官的,或者是世家。」
王嬸蹙眉,繼續追問:「你有多少把握?」
夥計比了個手勢:「七成。」
王嬸聽完便離開了當鋪,但是心裏卻有些犯難。
一邊是近在眼前的朱大富,一邊是遠在天邊的白公子,若那白公子真記得丫頭,回來找他們要人,定然會知道她說媒的事。
如果真像夥計說的那般,是個當官的,別說她,就連朱大富,也不見得惹得起。
這個媒,到底是保還是不保?
凌卿城和陳阿伯吃完飯,一起回到了家,她把肉骨茶怎麼煮告訴給陳阿婆,然後去菜園看她種的藥草。
陳阿婆見她離開,便拉着老頭小聲問道:「怎麼樣,值多少錢?」
陳阿伯在路上已經想的很清楚,如果告訴她們這玉是假的,怕是丫頭會傷心,所以他打算換種說法。
「是塊普通的玉,雖說不算值錢,但也是大城鎮才有的,人家留個信物就是心意,你別老是錢錢錢的,原來窮的連飯都吃不上,現在隔三差五還有肉吃,你就知足吧!」
陳阿婆點頭,雖說有些失望,但反倒是放心了一些,若是白公子是別的鎮的普通人家,丫頭過去,興許能當個側室,以後的日子也能好點。
王嬸從鎮上回來,一直都是心事重重,她的丈夫大老王是鎮上的瓦匠,有時候十里八村的蓋房子,他就過去幫忙,賺點錢。
大老王時常不在家,王嬸的心事也沒辦法找人說道。
李老三的媳婦過來找她借鋤頭,她家要翻地,鋤頭不夠。
「王大姐這是怎麼了?王大哥遇到啥事了?」李嬸問道。
王嬸想着她也很有想法,不如說出來讓她出出主意,但賺錢這事,她可不打算分給她,所以她把事情換了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