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昭陽公主。超快穩定更新,本文由 首發」慕容安意俯身行禮,雖然光線昏暗,但昭陽公主身上寧靜的氣質還是不難讓人分辨。
說起來昭陽公主自從到了獵場之後便不怎麼走動,也甚少出帳篷,低調而安靜,大家雖然好奇,但漸漸的也就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昭陽公主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身上最出眾的氣質便是乾淨,一雙杏眸十分靈動清澈,仿佛能將所有的污穢映照其中,無所遁形。
但她的兩片櫻唇偏偏線條妖嬈顏色鮮妍,為她平添了幾分魅色。
若單論容貌,她實在算不得人間絕艷色,但卻格外吸引人深入到那雙水潤清澈的眸子裏一探究竟。
「恭喜敏慧了。」昭陽公主聲音清淡似江南煙雨,裊裊動人。
「多謝公主。」慕容安意純淨的臉掛着淡淡笑意。
「蕭丞相不知是多少女兒夢裏人,說起來還是敏慧有福氣。」昭陽公主笑着打趣了一句。
慕容安意自問跟昭陽公主並不熟悉,但對方態度良好,她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而且即便這是第一次見面,慕容安意對於昭陽公主卻是印象不錯。
「夜晚風重,公主若不嫌棄去我的帳篷喝杯熱茶吧。」
慕容安意禮貌相讓,沒想到昭陽公主欣然同意,「也好,我正有點冷呢。」
慕容安意客氣的將人請進帳篷,讓秋月上了一杯奶香花茶。
「不知道公主喜歡什麼,聽說牛奶安眠,所以便讓人上了一杯奶香花茶。」
「無妨,我不挑這個。」昭陽公主端起杯子輕輕啜了一口,牛奶香濃,花茶馥郁,倒是很好的組合。
「說起來我不日就要隨西榮使節去西榮,恐怕不能參加你和蕭丞相的大婚了。」昭陽公主語氣熟稔的好像與慕容安意和蕭冷是多年好友一般。
慕容安意聽着昭陽公主有些惋惜的語氣,輕笑了笑並不接話,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好在昭陽公主為人知情達意又熟讀詩書,所以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的還算和諧。
最後昭陽公主見慕容安意面露疲色,便起身告辭了。
昭陽公主走了沒多久,蕭冷翩然而至。
「你來做什麼?」一想到兩人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慕容安意有點羞赧。
「我來看看夫人。」蕭冷神色繾綣溫柔。
「誰是你夫人了,別瞎說。」慕容安意紅着臉,似喜似嗔。
蕭冷見慕容安意脖子快要低到胸膛上,改了話頭,「剛才昭陽公主來找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閒話家常而已,不過昭陽公主對我的態度好像熟悉的有些莫名其妙。」慕容安意說起這個就覺得有些怪異,她可不認為她是人民幣,誰見了都得喜歡,恐怕對方還是衝着蕭冷去的。
慕容安意沒發現,她在不自覺的時候已經將蕭冷與自己看作一體了。
蕭冷不太在意,「你若是不願應付她,便隨便打發了她便是。」
慕容安意搖搖頭,「也不是不願應付,只是怕她對你有所圖。」
蕭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是個聰明人,給她點方便也未嘗不可。」
「容兒,我終於可以娶你為妻了,等尹輕靈和齊琢的婚事辦完,我就讓人選個好日子。」終於要抱得美人歸,蕭丞相表示十分開心。
「靖哥哥。」一聽到容兒這個名字,慕容安意下意識的開口道了一聲。
「靖哥哥是誰?」蕭冷白皙的臉頰瞬間黑透,這又是哪個情敵。
「額,沒什麼,靖哥哥就是靜一靜的意思,說起來就是我想靜靜的意思。」
蕭冷狐疑的看着慕容安意,見她一臉堅定表示就是如此的模樣,平和說道:「容兒這是太高興了嗎?」
蕭冷一副我很高興你高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只要慕容安意敢說不高興他就要化身為狼,將她吞進腹中。
慕容安意在蕭冷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中,乾巴巴的笑了,「高興,太高興了,簡直比中彩票還高興。」
「彩票是什麼?當初我送你的一截衣袖可還在?那可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
慕容安意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蕭冷還記得那件事,一時無話,蕭冷鳳眸眯起,眸底的光閃爍莫名。
慕容安意急中生智,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別的女人碰過的東西我不稀罕,那袖子我已經讓人處理了,因為我不想一看到那個就想到當初李天驕對你的痴纏。」慕容安意一副本小姐很吃醋,不要再提的模樣。
蕭冷安撫的撫摸着她柔順的烏髮,「是我考慮不周了,哪天我送你塊乾淨的。說起來,送什麼才能夠顯的親密,要不我送你件褻褲吧!」蕭冷眼前一亮,覺得這主意甚好。
慕容安意嘴角抽了抽,丞相大人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關係親密嗎?
「逗你的。」蕭冷見慕容安意一臉見鬼的模樣,輕笑出聲。
慕容安意怒目而視,蕭冷不置可否,「就許你騙我,就不許我逗你。」
「我騙你什麼了?」慕容安意杏眸閃閃,充滿無辜。
「你說呢,那衣袖分明是你沒有好好保管丟掉了,真當我不知道呢。」
「冷哥,人艱不拆。」
「什麼意思?」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
——偶是丞相大人的褻褲——
康安伯府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晚晴像一隻出籠的小鳥,在見到慕容安意的那刻便跑到她身邊嘰嘰喳喳。
「嗯,我回來了,府上可有什麼事嗎?」她走的這幾天,府上的事情都由李管家掌管,春花、晚晴則負責盯緊各個院,待她回來將異常的地方稟告她。
「小姐,夏秀昨日來報,夫人情況不太好,恐怕時日無多了。」春花小聲在慕容安意耳邊道。
「哦,這麼嚴重了?去看看。」
慕容安意連茶都沒喝上一口,便匆匆趕往正院。
「三小姐。」夏秀垂首跟在慕容安意身後,姿態恭謹。
「夫人情況如何?」
夏秀的頭垂的更低了,聲音也有些低沉,「大夫說怕是就這幾天了。」
「我進去看看,春花陪我就行了,你在外面守着別讓那些不開眼的打擾夫人清淨。」
「奴婢明白。」夏秀低聲應下,站在門外替慕容安意守着,不讓其他人靠近慕容媚兒的房間。
慕容安意走進內堂,濃重的藥味混合着一股子腥臊味迎面撲來。
慕容媚兒近來病的重了,就連小便也有些失禁。
正院的下人見慕容媚兒徹底失勢,自然伺候的也不那麼盡心,夏嬤嬤和夏秀雖然還算盡心,但畢竟精力有限,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因此房裏的味道有些刺鼻。
慕容安意靠近床邊的時候,慕容媚兒正閉着眼睛淺眠,她原本豐腴白嫩的臉蛋已被疾病摧折的深深凹陷下去,愈發凸顯出一雙狐狸大眼。
然而這雙往日裏魅惑十足的狐狸眼此刻也黯然失色,眼尾下垂,皮膚鬆弛多皺,再不復往日的美麗。
許是感覺到有人注視,她微微睜開眼,大大的眼睛愈發顯出眼窩的凹陷,她臉色猙獰灰敗,細細看去,竟似帶了些死氣。
「姨娘,幾日不見,怎麼憔悴了許多?」慕容安意含笑看着她,惋惜的道。
春花搬來椅子,慕容安意款款落座,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那從容享受的姿態激怒了慕容媚兒。
「慕容安意你這個小賤人,你來幹什麼,本夫人很好,用不着你假惺惺。」
「很好?我怎麼聽大夫說姨娘時日無多了。」慕容安意一臉疑慮,似乎不清楚到底該相信誰的話。
慕容媚兒瞪大了雙眼,一雙眼睛似乎佔了她本就無多少肉的臉頰的一半,看起來愈發猙獰可怖。
「你胡說,你敢咒我死,是你,是你一直在害我,你該死。」慕容媚兒掙扎着起身,手指似乎要抓到慕容安意臉上去。
慕容安意嗤笑一聲,用了兩根手指將她重新定在床上,「姨娘說我害你,這可真是冤枉。要不是姨娘勾結天道軍想要毀我清白,怎麼會落的這般下場。說起來勾結天道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父親只是軟禁了姨娘已經很仁慈了。」
提起天道軍,慕容媚兒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惡狠狠的看着慕容安意,「天道軍那幫該死的飯桶,怎麼就沒把你這個小賤人姦淫了弄死。」
慕容安意眼中閃過冷絕的光,「是,他們是該死,所以我已經替姨娘解決了他們,說起來那日姨娘看起來挺享受的,也該感謝我才對。那個天道軍小首領年輕力壯,想必讓姨娘很是滿足吧。」
「你說什麼?那日…那個人是你的人?」慕容媚兒臉色驚疑不定,那日那個男人的確年輕力壯,技巧也頗為高超,沒想到竟然是慕容安意的人。
「慕容安意你這個賤人,竟然如此恬不知恥,我要告訴老爺是你故意陷害我。」慕容媚兒以為劍十一是慕容安意的姘頭,才會幫她強佔了自己。
慕容安意同情又嘲諷的看着慕容媚兒,「姨娘,你以為父親會相信你嗎,姨娘莫不是忘了你是個瘋子,瘋子的話怎麼能相信?還有,要你死的人正是父親,你覺得他會聽你說嗎?」
慕容媚兒瞪大了雙眼,瞳孔一片死灰,她有些瘋狂掙扎的伸出雙手似乎想揪住慕容安意的衣襟,卻不能如願,「你說謊,你竟然敢挑撥我和老爺的夫妻關係,我要告訴老爺讓他治你的罪。」
慕容安意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輕靈的聲音傳遍房間,慕容媚兒被她的笑刺激的神色有些魔怔,大聲喊道:「你笑什麼。」
「我笑姨娘可憐,這麼多年都還認不清自己的枕邊人。你瘋了的時候說過什麼想必還記得的吧,你將父親想掩蓋不讓我知道的事抖了出來,你說父親會怎麼做。
哦,對了,陛下剛封了我做郡主,就算本郡主現在殺了姨娘,姨娘猜父親他會不會處罰我。何況他本就希望你死。
說起來姨娘還真是可笑,費盡心思也要爬上姐夫的床,非要跟我母親搶男人,可結果這搶來的卻是張催命符。」
「你知道什麼?」慕容媚兒驚疑的看着她。
慕容安意隨性的攤攤手,「我什麼都知道,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我不光知道你害死了我母親,我還知道你中意我義父,只可惜他只愛我母親一個人。」
「哈哈…你知道,你都知道了。沒錯,慕容婉兒是我害死的,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當然是血債血償,不過這個仇父親大人已經幫我報了,所以姨娘好好上路便是了。」慕容安意絲毫不為慕容媚兒的話動怒,逝者已矣,她幫她報了仇也算對的起她。
「李長昭…他,果然好狠。」慕容媚兒狐狸眼中滿是恨毒。
李長昭曾親手餵她喝藥,她以為他對她還有一些情分,沒想到他竟是要她的命,慕容媚兒一想到這些,神色愈發陰厲起來,如同地獄裏爬出的索命惡鬼。
她將眼神定在慕容安意臉上,卻很空洞,似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讓她恨毒而嫉妒的人,「知道太多的人一向短命,慕容安意,我等着你下地獄的那天。」
慕容安意輕輕搖頭,「那恐怕要讓姨娘失望了,我如今不僅是郡主,還是未來的丞相夫人,若是有人動我,就是跟蕭丞相過不去,你猜跟蕭丞相作對的人會不會有好下場。」
「你說什麼?你這個小賤人憑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你跟你娘一樣都是個迷惑男人的賤人。」
「論迷惑男人,我和母親比姨娘和大姐姐差的遠了。說起來大姐姐近來很得太子殿下的心,不知太子妃作何感想啊!說起來太子妃還是因為姨娘才被陛下責罰,姨娘說太子妃會不會將這股怨氣報復在大姐姐身上?」
慕容媚兒眸子驟然一縮,隨即明白過來這是慕容安意故意刺激她,便閉了眼不再說話。
慕容安意也不強求,看了一眼慕容媚兒握住被角泛白的手指,無聲的笑了一下,悄然離去。
慕容安意走後,慕容媚兒死死抓住床沿,大喊,「夏嬤嬤,夏嬤嬤…」
夏嬤嬤大步走到床前,「夫人您有何事啊?」
「去侯府把父親、母親請來,我要見父親、母親。」
「可是,咱們院子裏的人不能隨意進出啊!」夏嬤嬤有些為難。
慕容媚兒抓住夏嬤嬤的手異常有力,「夏嬤嬤,我想見父親、母親最後一面,不論如何,我都要見他們最後一面。」
夏嬤嬤見慕容媚兒神色悲愴而堅持,重重的點了點頭,「夫人,老奴一定把侯爺和夫人請來。」
夏嬤嬤找小丫鬟幫忙遞話給慕容安意,小丫鬟們都推三阻四,這也是因為正院裏的人因着是夫人院裏的,平日在府里跋扈慣了,常常騎在其他院子的下人身上作威作福,眼下正院倒霉,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好的,又豈會幫忙。
最後夏嬤嬤給了一個小丫鬟一兩銀子,小丫鬟這才應下,卻還不敢保能不能成。作為正院最得力的管事嬤嬤,曾經就連李管家也要賣三分薄面的人,如今卻被小丫鬟拿喬鄙夷。
夏嬤嬤心裏不是不怨的,但勢比人強,她只能祈禱慕容安意這會子心情好見她一見。
小丫鬟幫着遞了消息給寫意院的紫花,紫花將消息傳給慕容安意。慕容安意很痛快的同意了夏嬤嬤的要求,讓人將夏嬤嬤帶到了寫意院。
「老奴參見三小姐。」夏嬤嬤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低眸垂首,姿態虔敬而恭謹。
慕容安意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白河村見到夏嬤嬤的情景。彼時她是個落魄不受待見的小姐,夏嬤嬤則是個比她還要得臉的奴才。
慕容安意清楚的記得夏嬤嬤初到農家小院時的鄙夷嫌棄,似乎院子裏有什麼污穢一般。
夏嬤嬤感受到頭頂傳來的灼灼視線,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今時不同往日,三小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村姑丫頭,如今她掌管着府內事務,她們所有的行動都要有她的首肯,想到這,夏嬤嬤頭垂的更低了。
「夏嬤嬤要見我有何事?」慕容安意並沒有像夏嬤嬤想像中一樣為難她,只是淡淡的問一句。
「回三小姐,夫人思念侯爺和老夫人,故讓奴婢去侯府請侯爺和老夫人過府。」
「姨娘要見外祖父我尚可理解,見外祖母做什麼?」慕容安意明知夏嬤嬤說的是梅氏,卻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梅氏那個老妖婆也配稱老夫人!
夏嬤嬤愣了一瞬,垂下渾濁老眼,「是侯爺和梅夫人。」
「哦,是梅氏啊!」慕容安意瞭然的點點頭,「姨娘病重,按理是要通知永寧侯和梅氏的,你且去就是了。不過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夏嬤嬤心裏要掂量好,否則不用我開口,父親便第一個不依。」
「是,老奴省得。」
慕容安意慵懶的擺擺手,將夏嬤嬤打發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美人榻上。
「小姐為何要答應她?等永寧侯來了夫人還指不定怎麼編排小姐呢!」秋月朝夏嬤嬤離開的方向瞟了一眼。
慕容安意支起頭,側躺在美人榻上,「如今我管着府上的事,繼母病重總該通知家人,雖然我不怎麼在乎名聲,但人活在世上總是要遵守一些規則的。」
站的越高,約束越多,何況她不想讓人拿自己做筏子攻擊蕭冷,雖然她知道蕭冷並不在乎,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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