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到底沒有告訴慕容安意她遇到牛石的事,慕容安意也不知道,專心的在府上整理各個鋪子的成本、進賬。=樂=文=
蕭冷下朝的時候,慕容安意正對着一堆賬本頭疼,之前這些愁人的事都是慕容雋在管,慕容安意完全是個甩手掌柜。現在慕容雋抽身出去,慕容安意便只好自己上陣,因為僱傭別人管理這麼大筆資產,慕容安意是不能放心的。
好在先前秋月跟蘇文學了打算盤,有了秋月的幫忙,慕容安意的進展總算快些。
蕭冷回來後,看到慕容安意皺着眉頭的樣子,上前把她抱起朝床邊走。
慕容安意緊張的抵住蕭冷的胸膛,不滿的嗔他,「幹什麼你,大白天的,還不關門。」
蕭冷忍不住笑出聲來,將慕容安意放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在夫人心裏,為夫就這麼薰心?我只是想拉着你一起休息。」
慕容安意知道蕭冷這是怕她辛苦,心裏很溫暖,「不用了,你自己歇着吧,我把賬本看一看,也好大概知道這幾月的情況,看看接下來主要進些什麼,主打什麼方向。」
「說起來,自從我成親後,美麗榭和麗人閣已經很久沒有上新品了,我準備這幾日看完賬畫些圖紙,可能沒時間陪你了,丞相大人勿怪。」
蕭冷聞言有些不滿的抱住慕容安意的腰,「銀子永遠賺不完,何必這麼辛苦。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沾葷腥了,今晚是不是…?」
慕容安意搖搖頭,「不行,今天我必須看完,明天開始畫圖,你晚上看完公文自己睡吧。」
蕭冷不依不饒,「不行,本相今晚說什麼也不要獨守空房。」
慕容安意無奈的捂住頭,「哪裏空了,我不是每天都睡在你身邊嗎?」
蕭冷卻伸出手指點點自己的左胸口,「這裏空。」
「……」慕容安意主動獻上一個吻,溫柔的安撫蕭冷,猶如誘哄一個小朋友,「乖,等我忙完這幾天,一定陪你,你想怎麼樣都行。」
「真的?」蕭冷眼冒亮光。
「真的。」慕容安意點點頭。
「那我想試試那個三十六式。」
慕容安意俏臉一紅,有些掙扎,待看到蕭冷威脅的眼神,痛下決心的一閉眼,「行,隨你,不過要過幾天。」
「好,成交。」蕭冷得到承諾,心滿意足的陪着慕容安意一起看賬,卻不知道這世上只有君子一言,而沒有女子一言。
蕭冷努力幫忙,想幫慕容安意儘快把工作做完,好早點領取自己的福利。慕容安意看在眼裏,也不說破,自己偷懶,將工作都丟給蕭冷。
蕭冷雖然明知慕容安意的小心思,但出於心疼嬌妻的心理,還是一個人默默做大量的工作。
通過這件事,慕容安意覺得她更離不開蕭冷了,他不僅人長的帥,身材好,體貼她(除了那件事,還打的一手好算盤,甚至比起戶部侍郎韓風也不差。
「過幾日宮裏可能會舉辦宴會,你提前準備一下。」蕭冷打着算盤,突然丟出一句話。
慕容安意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怎麼想起辦宴會,何況馬上就要科舉了。」
「皇上知道寶貴人懷孕的事,十分高興。」
「寶貴人,就是之前名不見經傳的那個?」
「嗯,如今已經被皇上封寶貴人了,過幾日就要正式冊封,到時皇上可能會請一些品階高的命婦去宮裏祝賀。」
「她是你的人?」慕容安意記得蕭冷之前曾說過有暗中保護寶貴人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有此一問。
「嗯,以後如果在宮裏遇到什麼事可以找她。」
慕容安意搖搖頭,「暗棋還是隱在暗處的好,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想暴露她與你的關係。」
蕭冷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手頭的工作。
大雍皇宮
宮人們緊張的看着連貴妃手裏的彩釉瓷瓶,不敢出一口大氣。連貴妃高高舉起,就在要摔出去的瞬間又改了主意,輕輕放下,恢復往日的雍容華貴,完全看不出剛剛暴怒過的樣子。
貼身宮女見連貴妃已經恢復過來,上前一步逢迎道:「娘娘何必跟那些身份低賤的人置氣,她再如何得寵也越不過您去。這後宮誰不知道咱們娘娘才是寵冠六宮。」
連貴妃聽着心裏舒坦,嘴上卻罵,「行了,少說些好聽的哄本宮,本宮一時不察,沒想到竟讓那個小賤人鑽了空子,那小賤人也算能忍,胎都坐穩了才被人知道,也是個有心計的。更何況皇上老來得子,自然疼的緊,本宮犯不着跟她過不去,讓皇上以為本宮容不下她。」
「娘娘英明,其實娘娘犯不着在意,這個孩子生不生的下來還是未知數,就算生下來又如何,一個奶娃娃,怎麼跟咱們六皇子比,況且錦繡宮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那位現在說不定比您還急呢。」
連貴妃點點頭「你說的對,皇后掌管六宮,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事,恐怕她才是最着急惱怒的一個,咱們就先按兵不動,牡丹,你讓人好好盯着各宮的動靜,不得放鬆。」說不定不等她動手,這件煩心事就有人替她解決了呢。
錦繡宮
雲皇后陰沉着一張臉坐在上首,史嬤嬤見狀擺擺手將宮人都遣了下去,才走到雲皇后身邊勸道:「娘娘不必着急,那個寶貴人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腹中的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就算是個男孩,也越不過太子殿下去。」
雲皇后卻煩惱的搖搖頭,「這是皇上的老來子,單看皇上對她的態度就知道皇上對這個孩子多重視,若是個女孩還好,若真是個男孩,難保不會威脅到銳兒的地位。」
史嬤嬤聞言又勸,「就算是這樣,娘娘您有這個想法,別人又焉就沒有。榮華宮那位榮寵這麼多年,眼下指不定怎麼氣呢,娘娘且等着,那個寶貴人如今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不用咱們着急,她就自顧不暇了。」
「本宮知道,只是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本宮有些煩心罷了,嬤嬤,你吩咐下去,讓咱們宮裏的人看見寶貴人的時候都尊重些,一定不要讓人挑到錯處,尤其不能讓皇上覺得咱們對這個新晉的寶貴人有什麼想法。」
「娘娘放心,老奴都省得,已經吩咐過她們了。」
雲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嬤嬤辦事本宮放心,這些年多虧了嬤嬤陪着本宮,本宮才能一路走到現在。」雲皇后感念的拉住史嬤嬤的手。
史嬤嬤回握住雲皇后的手,很是動情,「娘娘說這些真是折煞老奴了,只要老奴活着一天,就要陪着娘娘一天,絕不讓人危害到娘娘和殿下。」
雲皇后欣慰的點頭,「嬤嬤的心意我都知道,我累了,你也去歇歇吧。」
史嬤嬤將雲皇后扶到內殿躺下,才中氣十足的出去對錦繡宮的宮女太監訓話。
而幾個皇子對於這件事的反應則與雲皇后和連貴妃相差很多。齊銳、齊澈對於這個消息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只是聽過就算了。
對於他們而言,更多的精力應該放在前朝,而不是後宮。更何況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母親都不是好相與的,一個小小的貴人不足為懼。
再說了,就算那個孩子能生下來,也要過個十多年才能有能力威脅到自己,而這十多年很多事早已經塵埃落定,畢竟歲月不待人。
就在慕容安意在府上忙於畫圖紙、打點蕭雨嫁妝的時候,一個流言悄然而起。
丞相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以前竟然是因為偷盜主人家財物被趕出來的,這個流言一起,立馬傳遍大街小巷,茶樓酒館。
人們對於這種高門大戶的很感興趣,於是這件事便一傳十十傳百。直到佟氏將這件事捅了出來,慕容安意才知道這件事私下流傳開來。
「咱們蕭家不能有這樣的下人,你將那個什麼春花趕出去。」佟氏對慕容安意命令道。
今日蕭冷不在府上,蕭老太爺帶着蕭尋登山去了,佟氏才藉機發難。這個慕容安意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不過因為蕭冷一直護着她,自己又沒有她什麼把柄,奈何不得她。
這回她身邊的人主動送上把柄,佟氏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慕容安意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佟氏,聲音平和的開了口,「這件事我早就知道,是個誤會,夫人不必操心。」
佟氏聽了火冒三丈,「誤會?既然你早知道為何還將她留在身邊,身為蕭家的媳婦,你怎麼能不顧蕭家的聲譽,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身邊的丫鬟是個賊,你讓人怎麼看我們蕭家。」佟氏句句話不離蕭家,想用蕭家來壓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我都說了是個誤會,至於流言我會想辦法的。」
佟氏卻聽不進去,對着外面大喊,「來人,把春花那個丫頭給我趕出去。」
慕容安意雙手環胸,看着聞聲進來的下人,輕輕擺了擺手,「沒什麼事,都下去吧。」
下人全都一窩蜂的下去,沒有理會佟氏的吩咐。
佟氏氣紅了眼,死死盯着慕容安意,「你這是要忤逆婆婆嗎?這就是你們翟家的家教?」
慕容安意聳聳肩,「我不姓翟,翟家的家教是什麼樣我還真不知道,不如夫人去翟府問我父親吧,想必他會比較清楚。」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怕翟永嗎?」
慕容安意顯得十分無辜,「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夫人問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所以才讓您去問問我父親,您怎麼就誤會了呢?」
「你…」佟氏沒想到慕容安意如此能顛倒黑白,氣的說不出話。
正好蕭雨從外面走進來,趾高氣昂的指着慕容安意道:「你憑什麼這麼跟母親說話,她是你長輩,你怎麼可以忤逆她。」
慕容安意上前拍下蕭雨的手,「那又是誰告訴你用手指着大嫂說話?」
「你…我就說你了你要怎麼樣?」蕭雨耍起橫來,她馬上就要成為皇子的側妃了,她才不怕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輕輕一笑,「不怎麼樣,對了,你的嫁妝好像準備的多了些,我去讓他們減點,若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說完,不顧蕭雨吃人的眼神和佟氏痛恨的目光,施施然離開了佟氏的院子。
回到房間,慕容安意將春花叫了過來。春花慢慢走進房間,不等慕容安意發話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姐,求您讓我出府。」春花神色堅定,她不能連累小姐,不能讓小姐因為她而蒙羞。
慕容安意伸手將春花攙了起來,坐的筆直的看着她,「春花,這種話不要再說了,自從你到我身邊以來,將我的生活打理的很好,有你們幾個我過的十分自在,我絕不會讓你走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然告訴我最近都發生了什麼,要不我派人去調查。」
春花聽到慕容安意堅決不放她走,很感動,糾結了半晌終於將前幾天遇到牛石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你以前的東家是他,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狠狠教訓他。這次我真該好好感謝蘇二哥。」
春花贊同的點點頭,面露猶豫,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個牛石雖然可惡,但以奴婢對他的了解不像是會背後傳流言的人。」
慕容安意聽到春花這麼說,微微皺起眉頭,「那當日除了牛石還有別人嗎?」
「小姐覺得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故意傳出流言?」
「嗯,只怕這件事最終針對的不是你,所以我要是把你趕了出去才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那會是誰呢?」春花有些想不明白。
慕容安意端正了神色,「我有些猜想,不過到底是不是還是要派人查一下。這件事你不必擔心,這幾日你就在院子裏少出去,有什麼事讓秋月去,免得被佟氏她們找麻煩。」
「是。」
慕容安意派了劍十一去查,很快便有了結果,原來那日與牛石一起上街的還有成柔。
聯想起之前春花說的是蘇文幫了她,慕容安意很快便想明白事情的大概。成柔一定是無意發現了蘇文與自己的關係,所以知道了被騙的事,想要借春花這件事打擊她。
原本她想着要回錢財,以後就不再理會成柔,沒想到現在她發現了真相不依不饒,慕容安意無奈一笑,她不想心狠手辣,只可惜成柔偏偏要撞上來,就怪不得她了。
本書由樂文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