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意剛要離開這間帶有魔咒的房門,卻被齊夙一把拉住胳膊,「安意,這個什麼世界又不會跑了,不急。現在我給你介紹一位貴人,你給他說段書,說的好,可比你在茶樓說十次的銀子都多。」齊夙知道慕容安意喜歡什麼,一句到重點。
「貴人?貴人好!俗話說貴人多忘事,想必貴人大多健忘吧!」慕容安意打着哈哈,雖然她慕容安意不怕事,可是眼前這人看起來一副冷麵閻王的模樣,還是少接觸為好。她只想賺點小錢,消停度日,不想惹麻煩。
然而,事與願違。
「慕容姑娘也說了是大多,不是所有貴人都健忘。」
齊夙有些迷糊,「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沒什麼」,「沒什麼」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綿軟一冷冽。
「沒想到你們第一次見面就如此有默契!」齊夙不明所以道。
席嶺從慕容安意進來後便一直若有所思,原來她就是齊公子說的人,據說是個說書先生,怪不得嘴皮如此厲害。
「這位公子想聽什麼類型的書?」慕容安意知道今日蕭冷是上帝,直接越過齊夙問蕭冷。
蕭冷麵無表情,說出的話卻讓人牙痒痒,「不如就說說做人吧!」蕭冷直直盯着慕容安意的俏臉,見她臉上閃過懊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慕容安意在心裏默默問候了蕭冷的祖宗十八代,面上卻愈發恭敬。
「怎麼?慕容姑娘不會說?」蕭冷明知故問。
慕容安意也有些惱了,不甘示弱的回視,以眼神詢問蕭冷:你確定?
蕭冷不為所動,就那麼盯着慕容安意。這房裏除了慕容安意都是男子,蕭冷覺得慕容安意應該不會說出來,這也算是,對她那天侮辱自己的一點小小回敬。
然而,蕭冷低估了慕容安意的強悍,慕容安意清了清嗓子,在三個人六隻眼睛的注視下,不疾不徐的開口,「我覺得,這做人就應該像……」
齊夙有些不自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腿中間,席嶺也站的更直了,唯獨蕭冷穩坐如山,似乎發生什麼都不足以讓他有半點動搖。
「安意,你……你……」齊夙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倒是慕容安意不在意的接過,「想必這位公子那天在樹上聽的不真切,所以才讓我再重複一遍。」慕容安意也不示弱,將球踢給蕭冷。
果然,齊夙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盯着蕭冷,似要將他的臉盯出個洞。
「冷,你竟然偷聽人家說話,這還真是新鮮。這麼說,安意就是那個說你破嘴的姑娘?」
蕭冷不慌不忙,食指輕叩桌面,一臉義正言辭,「不是偷聽,只是男女有別,突然出現未免嚇到兩位姑娘。」
慕容安意非常佩服蕭冷這種面不改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就連席嶺也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然而蕭冷遇見的是慕容安意,就註定了他要栽倒。
「嗯,公子說的有道理。」慕容安意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在三人不敢相信的眼光中接着開口,「這房裏現在有三個大男人,只有我一個小女子,既然男女有別,我還是先告退了。」
蕭冷愣了一下,沒想到慕容安意反應如此快,竟然打蛇隨棍上。
齊夙見蕭冷被堵的無話可說,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見,「本公子終於知道什麼叫一山更比一山高,冷,想不到你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真是報應不爽,安意,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哈哈…」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蕭冷看着慕容安意的俏臉吐出一句略顯無奈的話。
「那還真是不巧,這兩樣我都佔了。」慕容安意揚唇輕笑,白淨的小臉清純動人。
三人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坦蕩的說自己是小人。齊夙對着蕭冷擠眉弄眼,「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蕭冷沒回答齊夙的話,直視慕容安意的眼睛,「姑娘倒是直率。」
慕容安意對蕭冷的誇獎不以為然,不在乎的擺擺手,「我覺得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寧可將算計擺在明面上,也比背後捅刀子來的好。」
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蕭冷總覺得慕容安意這話有些嘲諷他的意思,諷刺他敢做不敢當。不過他真的沒有偷聽,他蕭冷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聽。
在大雍,還沒有他蕭冷不能聽的話,不能去的地方。
後來,慕容安意給蕭貴人說了段書,蕭貴人的確大方,一出手便給了五十兩銀子。
走出冷夙茶樓,晚晴喋喋不休的問東問西,「小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樓上的客人沒有為難你吧?」
慕容安意沒有說話,低頭思索,冷,齊夙,冷夙!原來他也是茶樓的老闆之一。
「沒事,客人是昨天碰到的那座大冰山,他應該是茶樓的東家。」
「啊?茶樓的東家不是齊公子嗎?」
「笨蛋,誰規定茶樓只能有一個東家啊!」
「哦」晚晴了解的應聲,隨後又擔心起來,「小姐,昨日你剛得罪了他,以後就不要見他了吧。」晚晴擔心蕭冷會為難慕容安意。
「放心吧,你家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有銀子幹嗎不賺?錢多又不會咬手!」
三樓的窗後,蕭冷黑着一張臉,這女人的嘴真是太讓人不爽。
齊夙看着被慕容安意當作冤大頭的蕭冷,難得沒有諷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