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休戰,西榮欺人太甚,我們現在士氣正盛,應該一鼓作氣打到西榮人的國都。愛玩愛看就來樂文網 」
「可是聽聞西榮太子尹流觴準備親自帶兵,再戰下去對我們未必有好處。」
「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志氣,尹流觴又怎麼樣,咱們有蕭丞相,害怕他尹流觴不成。」
蕭冷站在金鑾殿上,冷眼旁觀文臣武將兩派吵的不可開交。等他們吵的差不多,才開口說話。
「這件事本相已經和鄭國公還有幾位大臣商議過,這次我們之所以會勝的如此輕鬆有兩個主要原因,一來是我們出其不意,西榮人沒有防備,二來,是因為西榮企圖侵犯我大雍,所以我大雍將士誓死保家衛國。」
「一旦,我們要繼續進攻西榮,我們的角色便會從保衛者變成侵略者,必會遭到西榮臣民的頑強抵抗,此其一;其二,皇上登基不久,正是因為休養生息,百廢待興的時候。屆時若我們和西榮兩敗俱傷,北夷難保不會趁虛而入。既然西榮有意求和,我們可以順水推舟,朝他們索要賠償,為大雍謀取最大的利益。」
蕭冷一番話說的清晰有力,立馬將主戰派的聲音壓了下去。
「報,邊關八百里急報。」
「呈上來。」蕭冷淡淡的看着下首,等待人將書信呈上。
蕭冷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西榮皇帝仰慕他大名,請他去西榮走一遭,親自商談!
正好,他也正有此意。
「本相決定三日後出使西榮,屆時就有勞鄭國公和各位好好管理朝政,輔佐皇上。」
沒有人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麼,讓蕭冷做出這樣的決定。下朝後,蕭冷將鄭國公和齊琢留下,將西榮皇帝的親手手書遞給他們。
齊琢看過,臉色有些凝重,嚴肅的勸蕭冷道:「此事恐怕有詐,你要慎重。」
蕭冷不在意的勾起瑰麗唇瓣,芳華萬千,「我自然知道有詐,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尹流觴。」
鄭國公也跟齊琢一樣有些擔憂,不過他知道蕭冷既然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前說了這事,那麼就是板上釘釘,不容更改。
「你放心去吧,我和忠王爺會好好看着這京城。」鄭國公鄭重向蕭冷承諾。
之前蕭冷幫助鄭妙從皇室除名,委婉的證明了她的清白,還促成了她和慕容雋的好事,鄭國公因此很承蕭冷的情。加之同是輔弼大臣,鄭國公對蕭冷的能力手段也十分佩服,不禁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如此,就麻煩二位了,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陪夫人了,先走一步。」蕭冷說完轉身便走,留下齊琢和鄭國公在原地笑的一臉無奈。
西榮皇宮
南相大步追上尹流觴的腳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安撫道:「殿下不過太過憂心,此次議和蕭冷若太過分,西榮自有良將可拒大雍。」
尹流觴轉過身,一瞬間仿佛整個夏天最清的一縷風颳過臉面,沁人心扉。他丹鳳眸子微微眯起,閃着細碎而精明的光芒,「岳父不必勸孤,勝敗乃兵家常事,孤不是周郎,他蕭冷也未必就是諸葛孔明,此次孤就要讓他有來無回。」
南相聽到尹流觴這番話,臉色終於舒緩兩分,露出與尹流觴相似的溫潤笑容,「殿下能如此想,老臣就放心了,老臣還真想見識一下那蕭冷是個何等人物。」
尹流觴笑的意味深長,灼灼的看着大雍的方向,「想見的人終會見到的。」
大雍丞相府
「冷哥,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一起去,你我都知道這是西榮的陷阱,生死我都要與你一起。」慕容安意生過孩子後,身段依舊纖細,臉龐也依舊清澈純潔的如同她少女時代。因此撒起嬌來也是一點不違和。
蕭冷看着慕容安意堅定的杏眸,痛快的點點頭,「好,我之前給祖父寫信,他老人家想必這兩日就到,就請他照顧夙兒和惜兒吧。」
蕭冷將慕容安意緊緊拉進懷裏似乎要將她揉進骨子裏。他何其有幸,能夠娶到自己愛的人,她言之鑿鑿要跟他同生共死的模樣,讓他的心弦在那一瞬間被狠狠撥動,奏出一首春暖花開的曲調來。
走之前,蕭冷和慕容安意帶着一雙兒女去了齊夙的墓前。
那是一片桃林深處,可惜今年的桃花凋謝的特別早,仿佛也在為這個人間絕艷色的男子惋惜。
慕容安意蹲在齊夙墓前,手輕輕撫摸着墓碑上齊夙的名字,往事一幕幕在心頭閃過。
「齊夙,我和冷哥帶着孩子來看你了,我本以為我們能夠一生笑着走下去,卻沒想到你的一生如此短,短到讓人措手不及…」
蕭冷沒有說話,卻是抱着一雙兒女上前了一步,將兩個小傢伙的臉更好的露出來,似乎要讓他看清楚一些。
兩個小傢伙今日也是特別的乖,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着,好奇的看着周圍的景色,不哭不鬧。
「他若知道你們來看他,一定會高興的。」齊珍從一旁走過來,手捧一大束桃花。
她的臉頰還帶着可愛的稚氣,但是眉宇之間卻帶着經過滄桑的人才有的寧靜,那寧靜之中仿佛還帶着一絲淡淡的,如同的江南春風一樣的愁傷。
「公主…」慕容安意對着齊珍點點頭,目光卻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齊珍上前將花放到齊夙墓前,靜靜坐下,頭靠着齊夙的墓碑。
如今她沒有精緻的步搖,華麗的宮裝,一身素衣木釵,卻顯得格外的沉靜溫柔,溫柔中又有如冰涼的泉水,淡淡的悲涼。
「公主,地上涼,你懷了身孕不宜久坐。」慕容安意很喜歡以前那個敢作敢為、驕縱可愛的小公主,更何況她如今還是齊夙孩子的娘,慕容安意更是不得不關心她。
齊珍平靜的起身,溫柔的看着慕容安意,「如今我已經不是公主了,意姐姐又是冷哥哥的妻子,叫我名字就行了。」
慕容安意從善如流,對齊珍道:「珍兒,你一個人住在宮外,太不安全了,不如跟我回府吧,有人照顧你,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也好些。」
齊珍搖搖頭拒絕了慕容安意的好意,「不用了,我想在這陪着他,他生前我們的時間太短暫,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如今他不在了,終於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我們。何況我和他的事世間難容,何必連累你和冷哥哥。」
慕容安意見齊珍態度堅定,便不再勸,看了一眼齊夙的墓碑,對她說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勸你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來找我們。」
「嗯,多謝意姐姐,有席理和嬤嬤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慕容安意看了一眼遠處,果然有人在等着齊珍,便不再多說,與蕭冷一道離去。
兩日之後
蕭冷和慕容安意將孩子交給蕭老太爺,緩緩的走出大門。慕容安意有些不舍的回過頭,跑到孩子面前,親了親他們的臉頰,才跟着蕭冷坐上馬車。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個好妻子,但她知道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孩子還那么小,她也不想離開。可是比起孩子,她此刻更加不能離開的是蕭冷,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孤身走進危險。
慕容安意走後,裴氏也經常來丞相府幫忙照看孩子,反正慕容雋和鄭妙還沒有成親,裴氏便只能將想要抱孫子的心情寄托在慕容安意的孩子上。
此次出使西榮,蕭冷將尹輕靈和南弦月帶到邊關,和應項一起關押起來,然後和慕容安意一道直奔西榮而去。
「聽聞西榮的丞相也是個很牛逼的人物,與你比起來怎麼樣?」慕容安意閒着無聊,便開始八卦起來。
蕭冷思索了一下,中肯的道:「南和那個人就是你常說的那種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和我並稱北風蕭蕭,南城小調。看起來溫文爾雅,卻不可小覷。」
「北風蕭蕭,南城小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蕭冷把玩着慕容安意的頭髮,漫不經心道:「這是兩國官場上的人渾說的,你接觸的少,自然不知道。」
「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跟你齊名的南相是個什麼人。」
「到時候就知道了。」蕭冷笑的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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