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自然不敢違背尹流觴的命令,伸手要去推棺材,慕容安意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死死抓着棺材蓋。
四個人伸手去推,卻沒有推開,尹流觴眸底露出一絲欣喜,給了石峰一個手勢,石峰警惕的看着棺材,剛要伸手去推,棺材蓋卻突然向旁邊掀開。
慕容安意穿的破破爛爛從棺材裏蹦出來,將四個不明所以的人嚇了一大跳,石峰伸手要去抓慕容安意,慕容安意一腳踢了過去,石峰顧忌着不敢傷了慕容安意,只有處處受制。
尹流觴見狀從馬上躍起親自來抓慕容安意,慕容安意自然不是尹流觴的對手,轉身要逃,卻被尹流觴用鞭子捲住細腰。
慕容安意認命的閉上眼睛,卻突然落進一個熟悉帶着溫暖的懷抱。蕭冷拔劍削斷尹流觴的軟鞭,緊緊抱着失而復得的嬌妻,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慕容安意睜開眼睛看到蕭冷黑了許多卻依舊英俊的的臉,緊緊攬住他的脖子,這一幕落在尹流觴眼中不禁有些刺眼。
「來人,把他們拿下。」尹流觴一揮手,一大批衛兵便沖了上來,蕭冷將慕容安意丟給席嶺,自己衝進戰圈,內力全開,不過一招就將一眾衛兵全部掀飛。
他來到尹流觴面前,長劍凜冽的刺向他心口,尹流觴拔劍相擋,錚的一聲脆響,尹流觴的手臂滲出嫣紅。
「原來蕭丞相就是這麼對待你夫人的救命恩人的,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吧?」尹流觴神色陰涼的看着蕭冷。石峰也衝上來擋在尹流觴前面。
蕭冷看了一眼尹流觴,眸子涼薄,「你劫持本相夫人,還指望本相好好跟你說話嗎?想要本相不趁人之危也行,你讓他讓開,本相和你都用左手,生死由命。」這是奪妻之仇,也是男人之間的尊嚴之戰,他要讓尹流觴輸的心服口服。
「好,孤答應你,石峰,你退下,沒有孤的命令不准過來。」
「殿下…」石峰擔憂的看着尹流觴。
「退下,你也以為孤不敵蕭冷嗎?」
石峰知道尹流觴是個驕傲的人,只好安靜的退下。
蕭冷和尹流觴都不是左撇子,不過高手就是高手,即便用左手,兩人也十分熟練,完全看不出彆扭來。
尹流觴的劍路跟他的人一樣看起來極為溫和,然而溫和中卻帶着一股子肅殺之氣,蕭冷劍路霸氣凜冽,一股子徹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即便是身處圈外的人還是能感覺到刀光劍影里懾人的冷寒。
尹流觴手腕翻轉,瞬間舞出數十道劍影,將蕭冷包裹其中。蕭冷以一招浮萍千影,瞬間舞出無數道劍氣,仿佛落水浮萍順流而下,直比尹流觴。
尹流觴抬劍相擋,卻終究漏掉兩道劍氣抵擋不住,眼看着就要被射傷,石峰從一旁飛衝過來,擋在尹流觴身前,吐出一口鮮血,從空中掉落。
蕭冷淡淡的看了一眼石峰,又看向他身後的尹流觴,「尹流觴,你輸了。」
尹流觴的丹鳳眸子夾着濃濃的不甘,「蕭冷,就算我這次輸了又怎麼樣,這裏是西榮,是我的地方,你註定鬥不過我的。」尹流觴回頭看向街道另一邊衝過來的大量衛兵笑着道。
蕭冷默默不語,突然出手將地上的石峰挑飛扔給尹流觴,自己抱着慕容安意飛身走遠。
尹流觴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石峰,又看了眼蕭冷飛走的方向,還是帶石峰迴府醫治。
可惜,石峰傷的太重,雖能撿回一條命,可是武功卻是廢了。尹流觴聽到後,緊緊握拳,眼裏迸射仇恨的火焰,蕭冷,孤不會放過你的。
而另一邊,蕭冷也是手忙腳亂。他本來很高興找到了妻子,結果剛回到落腳的地方還沒等說上一句話,慕容安意就暈了過去,蕭冷焦急不已,連忙讓席嶺找大夫。
蕭冷看着老大夫皺眉沉思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焦急的開口,「大夫,我夫人她到底怎麼了?」
老大夫有些不滿的看了蕭冷一眼,直將蕭冷看的不知所以,才緩緩開口,「你夫人已經有了兩個月余的身孕,只可惜她沒有好好安胎,胎像不是十分穩固,待老夫給她開兩副安胎的藥,切記不可過於操勞奔波。」
蕭冷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容兒有身孕了?他要當爹了?
老大夫不滿的釘着蕭冷,「老夫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蕭冷茫然的點點頭,最後還是席嶺看不慣自家爺的傻樣,跟着老大夫抓藥去了,又將注意事項問了一遍。
等到人都走了,蕭冷才露出燦爛的笑容,他輕輕撫摸慕容安意的臉頰,心疼的摩挲她愈發尖細的小臉,十分自責。
「容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懷着身孕還要擔驚受怕。」蕭冷不敢想像,萬一當初慕容安意真的被那一劍刺穿,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阿冷,是你嗎?我好想你。」慕容安意握住蕭冷的手,一行清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下。
她以為她是堅強的,她以為她是樂觀的,可是天知道,這段日子她每天要分心應付尹流觴,心裏有多煎熬。尹流觴要打掉孩子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
蕭冷將人拉起緊緊抱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脊背,「容兒,別怕,我來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和孩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京城,你放心,我不會再放過佟氏。」
蕭冷說到後來,語氣有一種陰森的味道,他不敢想,如果他再晚來一步,慕容安意會不會有事,孩子會不會有事,不管哪一個有事,都比用刀子捅在他心上還疼。
「你知道了?」慕容安意將手輕輕放在小腹上,依戀的靠在蕭冷懷裏。
蕭冷將大掌放在慕容安意的肚皮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剛知道,大夫說孩子不是很好,你要好好保重身體,什麼都不要做,有什麼事都交給我。」
「我知道,冷哥,我想回家,我覺得有些累了,你陪我回家好嗎?」
「好,等你身體稍微好一些,我就陪你回家,你現在不宜太過奔波。」
慕容安意突然想起什麼,有些低落的看着對蕭冷,「冷哥,我有事想跟你說。」
「你說,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蕭冷溫柔的親吻慕容安意的額頭。
慕容安意十分眷戀這樣的溫柔,可是蕭冷越是這樣溫柔,她就覺得心裏難受。
「冷哥,對不起,我不想瞞你,在西榮的這些日子,我一直被尹流觴關在太子府的小院裏。」
「我知道。」蕭冷神色微凝。
慕容安意卻羞愧而難過的搖頭,「不,你不知道,雖然我懷了身孕,他不能對我怎麼樣,但是,但是…他看見了我的身子,還和我同床共枕過。」
慕容安意把頭扭到一邊,輕輕解開衣襟,露出帶有少許紅印的脖子,她知道這種事她應該瞞着蕭冷,他再如何愛她也不能接受她被其他男人輕薄,可是她做不到隱瞞他,甚至欺騙他。
她胎像不穩,尹流觴並不能強行佔有她,可是偶爾占點便宜還是可以的,雖然只有那一次,慕容安意還是覺得心裏十分難過,如果不是為了她和他的孩子,她也不會處處受制於尹流觴。雖然她以吐血和性命威脅尹流觴,可是尹流觴也有她的弱點,所以她還是免不了會受到欺負。
蕭冷猩紅了眼睛,輕輕將慕容安意的衣襟合上,慕容安意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覺得心裏酸澀難當,抹掉眼角的淚水,強裝鎮定的看着蕭冷,「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能接受,就…」
慕容安意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蕭冷狠狠揉進懷裏,「不要說,我不會和你分開。」
「可是你…」
「沒有可是,我不能沒有你,聽到你說這些我心裏是很難受,可是我不怪你,我只會怪我自己,是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害怕讓你痛苦,容兒,你能原諒我嗎?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不會成日擔驚受怕受制於他,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及時到你身邊,你不要離開我。」
「阿冷,我怎麼捨得離開你,我是怕自己不再完美無瑕而配不起你一片真心。」
「如果你配不起這天下便再沒有人配的起。」
蕭冷將慕容安意輕輕放倒,吻一路順着她的額頭蜿蜒到唇瓣,最後停留在她雪白的頸子上。
蕭冷用溫柔到有些殘暴的吻將原本的痕跡重新覆蓋,變成自己的印記,直到慕容安意整片雪白皮膚全都是他愛的痕跡,蕭冷才滿意的停下。
「你身體的每一寸都只能屬於我。」蕭冷低聲呢喃,用指尖輕輕撫過她脖子每一寸肌膚,像一種最殘忍而緻密的纏綿。
慕容安意許久不見蕭冷,加上孕期身體敏感,被蕭冷這麼輕輕一撩撥便有些難耐。
蕭冷放蕩的笑着,將手覆上她的兩團雪白糰子,「好像大了些。」
「放手。」慕容安意輕喘着拍掉他的手。
蕭冷有些哀怨的用手指點着慕容安意的肚皮,「臭丫頭,都是你礙事,讓你爹你娘相互看的見吃不着。」
慕容安意倏地紅了臉兒,不滿的嗔了蕭冷一眼,「跟孩子說什麼呢,沒個正經。」
蕭冷不以為然,「女兒這么小聽不懂的,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呢?再說難道你不該想要個兒子繼承你的事業嗎?」
「不是你說兒女是父母上輩子的小情人嗎?你有我就夠了,不需要什么小情人了。」
「額,那憑什麼你還要一個小情人?」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本相才夫人一個,夫人可要努力多生幾個。」
「蕭冷,我們成親才幾個月你就想變心了,好啊,你給我滾出去。我偏要生兒子,有本事你就別要啊。」
蕭冷沒想到慕容安意的脾氣說來就來,趕緊好言哄她,「容兒別生氣,我哪有變心,我只不過是不想別的男人跟我分享你。」
「他是別的男人嗎?他可是你兒子。」
「我兒子也不行,兒子早晚是別人的相公,只有媳婦才是自己的。」
額,慕容安意忍不住輕笑起來,「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
「爺,現在全城戒嚴,我們要出去恐怕不太容易,現在尹流觴到處派人搜查,夫人的身體又經不起折騰,我們要儘快離開都城才是。」
蕭冷想了想,對席嶺道:「你去把藥煎了,等夫人喝了藥,你去城門口那邊打探一下,接應的人應該到了。」
「是,屬下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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