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柔的白色奧迪車穿過了醫院的正門,駛入了醫院門口的街道之上,然後順着街道便朝着一個方向行駛而去了。
可是就在唐艾柔的車子離開不久之時,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卻徑直朝着醫院裏行進,卻被門口的那個三十多歲的胖保安給攔住了:「哎哎,那輛麵包車停住了,誰讓你們往裏進的?」
麵包車停了下來,胖保安迅速走到了司機的位置,對着駕駛位上的那個年輕人怒聲道:「門口招牌你沒看到麼?閒雜車輛禁止入內,你看看你這輛破車,一看就是從廢品收購站淘來的二手車,朝裏面進幹嘛?怎麼?你車上有急救的病人啊?還是怎麼着?我看你們倒像是送快遞的!」
司機是個年輕人,聽了胖保安的話,略微顯得有些憤怒,不過還是生生忍着了:「車子沒有病人,我也不是送快遞的。我和我的工友要進去看一個病人,你就行個方便吧。」
「工友?」那保安朝着車子裏瞅了瞅,卻才發現麵包車裏已經滿滿當當坐滿了人,至少有七八個,也不知道是怎麼能裝下的,而且俱都是一些穿着工人裝,灰頭土臉,髒不拉幾的農民工,保安不禁皺了皺眉道:「原來是一幫農民工啊,我當是什麼人呢……咦?副駕駛上還坐着一個漂亮小妞。」
保安一眼卻看到了麵包車副駕駛的位置坐着一個水靈靈的小妞,這小妞正眼巴巴地朝着這邊看,額頭上齊劉海蓋着眉毛,不是周玉娟卻又是誰啊?
沒錯,這一輛麵包車裏載着的人,都是徐揚的工友,而駕駛位置的,正是小胡胡峰。胡峰一聽保安的話就惱了,這保安有什麼資格嘲笑他們,大家都是辛勤的勞動者,不能因為你是保安,就瞧不起我們農民工啊!
「喂,你說什麼呢?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胡峰火一起,就要跳下車子打人。
那保安也是個急脾氣,舉着電棍道:「沃日,你是哪兒來的野小子?居然在濟仁醫院門口大鬧?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我鬧怎麼着?你就是狗眼看人低,剛才為什麼有幾輛車子隨便進入?我們為什麼不行?」胡峰梗着頭道,小徐哥腿被砸了,他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剛好要找人出出火。
「我擦……」那保安一惱,一電棍便砸在了麵包車的車門上,登時「砰」的一聲,把那麵包車的車門砸開了一個豁口,不得不說,這麵包車實在是太爛了,連電棍都承受不了。
「你敢砸我車子,我跟你拼了……」胡峰說着就跳下了車子,要跟保安拼了,卻被一個聲音喝止住了:「小胡,別胡鬧,這裏是醫院!」
說着這話,麵包車後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了兩個老民工,正是馬善才和李四喜。
馬善才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包兩塊五一包的香煙,抽出了一根遞給了那保安道:「哥們,抽根煙消消氣,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李四喜也是個機靈人,急忙拿出了火機,要給那保安點火,那胖保安瞅了一眼馬善才手中的香味,不禁露出了一絲嗤笑,直接胖手一揮,把馬善才的香煙打掉在了地上,馬善才臉色也是一變:「你……」
「不好意思,我們醫院規定,上班期間,不得抽煙。所以你們這幫土包子,開着你們的烏龜車,可以滾了!」胖保安囂張無比,他當這個保安雖然不算是什麼高職務,但是出來進去的車輛,也不乏有錢人,但沒人跟他敢這麼橫的,眼前這一幫土包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跟他這麼橫,這不是找死嘛?
「哥們,你就行行方便吧!」李四喜說道:「要不,我們把車子停在門口,我們幾個人下車,你們讓我們進去吧。喂,小胡啊,你把車子停在門口吧,我們幾個人下車,自己走進去吧。」
「不行!」胖保安一聲斷喝,「我很懷疑你們這一幫土包子不是好人,所以,今天我是不會讓你們進入的!況且,你們穿着的這麼埋汰,醫院是講究衛生之地,你們進去了,還不把醫院給玷污了啊?抓緊的,滾吧!」
「你……」馬善才要被氣的無語,這胖保安顯然是不想讓他們進去了,不但不讓他們車子進去,而且還不讓他們進入,真是氣死個人了,難道當個農民工就要這麼低聲下氣,連個醫院的門衛都要瞧不起自己麼?
「給你們一分鐘,抓緊開着車子滾蛋,要不然,我馬上叫人了!」胖保安牛逼哄哄道。
胡峰氣的什麼似的,「刷」的一下子從車子上跳了下來,一手就攥住了那胖保安的衣領道:「你他嗎不就是個屁保安麼?為什麼要這麼難為我們?你要是再敢膩歪一聲,我現在就廢了你!善才哥,四喜哥,你們直接進去,我來看着這胖子,我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我擦你嗎!」胖保安也不是好惹的,見着胡峰居然抓着自己的衣領,電棍揮起,直接砸在了他的胳膊上,胡峰吃痛不住,叫了一聲,捂着胳膊連連退了幾步。
「兄弟們,都給我出來,有人在這裏鬧事,給我廢了這幫孫子!」胖保安一聲斷喝,但見十幾名保安舉着電棍沖了出來,馬善才和李四喜這麼一看就傻了眼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難為的神色。
可是麵包車上的幾個工友受不了,「嘩嘩」的從車上跳下來四五個身影。
「怎麼着?要打架麼?我們可不怕打架!」下來的農民工叫着道。
「把這幫鱉孫給我抓起來,一幫土包子窮鬼,還反了他還!」胖保安一聲令下,十幾名保安便朝着這七八名農民工圍去,在人數上,馬善才、李四喜他們人數實在是太少了,況且這幫保安又有武器,農民工們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砰!」
「嗷……」一聲痛呼。
胖保安一電棍砸在了馬善才的鼻子上,把馬善才的鼻子砸塌了下去:「擒賊先擒王,把這兩個老的,先給我拿住!」
「你你你……」馬善才捂着鮮血直流的鼻子,腦袋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周玉娟從車上跳了下來,叫了一聲:「善才叔!」
周玉娟穿着白色外套,下身着緊身打底褲,顯得清麗非凡,急忙拿出幾張衛生紙,按在了馬善才的鼻子上,對着那幫保安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麼?善才叔給你們講道理,你為什麼打他?」
「屁的!小姑娘,我看你長得挺俊的,別被這幫土包子給帶壞了,你快點跑吧,我們馬上要把他們全部給抓起來,送到派出所去!」胖保安冷哼着道,還不忘在周玉娟一雙緊繃繃的修長的腿上掃了幾眼,直流口水。
「打,給我打!」胖保安一疊聲命令道。
舉着電棍,這幫保安如同猛虎下山,胡峰反抗的最是激烈,但也被打的最狠,兩個保安架着他的身子,把他直接摔在了地上,胡峰便大口大口吐氣了血。
就在保安們以虐殺的形勢對農民工毆打時,卻在這時,一道厲喝聲傳了來:「都幹什麼呢?你們給我住手!」
嘎!
一聽這聲音,胖保安渾身一個機靈,急忙命令手下住手:「都給我住手,住手!」
眾家保安都住了手,卻依舊對着李四喜他們虎視眈眈。
順着聲音看去,果然見着一個戴着老花鏡、渾身穿着唐裝的五六十歲老男人正朝着這邊走來,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則是一輛國產的轎車。
一看到這身影走過來,胖保安胖臉之上,生生擠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秦院長,您老怎麼來了?」
來者並非別人,正是開完會下班回家的秦良風,秦良風掃了眼前這恐怖的一幕,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叫你們在醫院門口打架鬥毆的?這影響多麼惡劣?你們還打算干不幹了?」
老院長發威,那還了得?但胖保安王彪並不怕,因為他早已有了一番說辭:「秦院長你息怒啊,是這樣的,這一幫土……農民工開着破麵包車朝着醫院裏長驅直入,我要例行檢查,他們也不配合,還要衝進來,我們好言相勸他們離開,他們卻一點也不聽,還要動手打我們,囔,就是那個小子先動的手,所以我們不得不為了維護醫院的榮譽和尊嚴,而奮起反抗啊!」
王彪說的一套一套的,臨末了還望着其餘保安道:「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啊?」
「對啊,王隊長說的是對的,我們都可以作證!」其餘保安都是蛇鼠一窩,點頭道。
秦良風掃了一眼那幫農民工,露出了一副懷疑的神色,但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只得說道:「好了,就放了他們吧,他們當農民工的也都不容易。如果確實有問題的,查明原因,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是,秦院長,我都知道了。」王彪惡狠狠地看了幾眼馬善才他們,露出了一副惡狠狠的神色,其意思是要不是秦院長陡然出現,早就把你們打的半死。
秦良風剛要一走,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然後轉過頭來看了幾眼馬善才他們,露出了一副不忍道:「你們幾個受傷的,到醫院裏包紮包紮一下,醫藥費都記在我的頭上。」
秦良風說完了這句話,就匆匆地向着自己車子走去了,可就在這時,一道少女快速跑到了秦良風的面前,然後攔着了秦良風的去路,大叫一聲道:「你是院長對吧?我們這一幫子人是來看望我砸斷了腿的阿揚哥的,根本也沒鬧事,你們的保安就把我們打成了這樣,難道就不給個說法麼?」
秦良風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俊俏的小姑娘,憤怒的像是一個小母豹子,着實訝異,只是當他聽到這小姑娘說到「我砸斷了腿的阿揚哥」之時,卻是心頭一動,隱隱想打了什麼……
胖保安王彪見周玉娟居然把秦院長給攔住了,你還了得?
「野丫頭,你要幹什麼?這位是我們的老院長,你是害我們尊敬的老院長麼?來人啊,把這野丫頭給我抓起來!」隨着胖保安這一道命令,兩名保安沖了過來,可是當他們還未動手之時,卻聽得秦良風一個冷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嘎!秦院長這……」王彪疑惑不解。
秦良風頗有疑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道:「小姑娘,你告訴我,你的阿揚哥叫什麼名字?又怎麼被砸斷了雙腿的?」
「哼!我阿揚哥叫徐揚,雙人徐的徐,揚名立萬的揚,今天早上為了救一個什么女總裁,把腿砸斷了!」說到這裏,周玉娟直接忍不住了,淚水「嘩嘩」墜落,「不過我不會嫌棄他,就算他的雙腿斷了,我也要養他一輩子……」
轟!
秦良風聽了這句話,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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