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看到劉安邦從出租車上走下來,還是穿着那件筆挺的晚禮服,身後跟着清純如水的羞澀少女,看得文禿子眼睛都紅了,一個箭步躥過去,指着他大罵:「狗東西,你也敢到這裏來!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下午剛打過我,現在你就送上門來了!」
在他身後,傳來了商場對手驚訝的喊聲:「這就是動手打你的人?我現在終於見到有自動痊癒異能的人了!下午還是腿斷胳膊折,腦袋裂開,現在就能健健康康地走在外面,一點傷痕都看不到,這種稀罕事我得趕快去報告中科院啊!」
隨後傳來了一群人滿含奚落的笑聲,文禿子被笑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當眾跟那些商場上老闆們翻臉,只能把氣撒到劉安邦的身上,指着他大罵:「你們把這混蛋給我掐着脖子攆出去!要是做不到,立即開除!」
幾個保鏢畏畏縮縮地迎上去,將劉安邦團團圍住。
這幾個保鏢裏面,有的是今天下午被劉安邦揍過的,也有文禿子剛從自己公司裏面調來的保安,雖然沒有見過劉安邦扁人的英姿,可是也聽說過他是怎麼收拾自己同事的,誰也不願意上前去送死,也只是虛虛地圍住他,不敢真的動手。
劉安邦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牽起倪夢瑩的小手,邁步走出重圍。擋在他前面的保鏢見他撞過來,嚇得趕忙倒退幾步,不敢和他有任何身體接觸。
他還記得,今天下午凡是碰觸到劉安邦身體的人,沒有一個能落個好下場,他自己僥倖沒有重傷就不錯了,可不想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再把自己折進去。
倪夢瑩緊張得小手冰涼,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劉安邦的手心裏,讓他牢牢握住,不由心中微微一動,感覺紅塵劫功法開始涌動起來,修為又在一點點地增長。
他邁步走向大門,自有着一番冷傲氣度,如鶴立雞群一般,幾個保鏢沒有人敢動手,就連圍觀者也被他的氣度震懾,沒有敢擋住他去路的。
文禿子氣得跳腳大罵,跑過去逮住自己的保鏢一個個地狠踹,等到把保鏢都揍過一頓來,劉安邦二人已經走進了藍宅大門,一直走向宴會廳。
藍家大宅佔地廣闊,高高的圍牆裏面,佈置得豪華而精美,在大門裏面,是巨大的噴水池,道路兩旁生長着茂盛的鮮花和青草、碧樹,清風徐來,發出簌簌的響聲。
建築精美豪華的宅邸,裏面充滿了歡聲笑語。巨大的宴會廳里已經有許多人,都穿着正式的晚禮服,正在端着高腳杯互相交談,正是上流社會常見的酒會形式。
倪夢瑩畢竟是世家出身,對於這樣的晚宴並不陌生,按照慣例,乖巧地挽住劉安邦的手臂,陪着他一同走向宴會廳。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面有一些年輕的聲音,正在談論劉安邦,以及她自己。
「江鴻傑,我聽說你和胡魯志被一個新生給比下去了?好像還輸給了他十萬美金……」
隨後,就是江鴻傑故作豪爽的聲音:「不過就是十萬美元,有什麼了不起,我平時給侍者的小費打賞也不止這個數了!只不過看着那小子那麼囂張看不順眼,遲早得讓他好看,剝下他的偽裝,讓倪夢瑩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的真面目?」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些年少輕狂的公子哥,就有人戲謔地道:「聽說他的真面目長得很帥,輕輕鬆鬆就把你晨星大學第一帥哥的名頭奪走了,現在已經是你們大學的校草榜的第一名了吧?」
「帥?有什麼帥的?」江鴻傑簡直聽不得這樣的話,一說起來額頭上的青筋就忍不住突突地亂跳,恨恨地一口飲盡杯里的雞尾酒,咬牙罵道:「那小子長得跟個驢糞球似的,也就是那些瞎了眼睛的女生才會看上他。整天穿的破破爛爛,都是些廉價便宜貨色,除了運動服簡直就不會穿別的衣服,連件稍微貴一點的衣服都捨不得買,穿上運動服的時候勉強還像個人樣,要是脫了運動服,換上別的衣服……」
剛說到這裏,突然眼前一花,從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他正想辦法追求的醫學院的校花倪夢瑩,而她親親熱熱挽着的,正是他嘴裏說的「長得像個驢糞蛋」的劉安邦!
旁邊也有人認識劉安邦,驚訝地失聲叫了出來,傳到別的公子哥耳朵裏面,都轉過頭來看,見了劉安邦穿着筆挺晚禮服的瀟灑身姿,也都忍不住露出驚訝神色,相互竊竊私語:「那個人,就是劉安邦!」
立即就有平時跟江鴻傑不對盤的公子哥開口嘲笑:「江鴻傑,這就是你說的驢糞蛋?長得很帥嘛,就算脫了運動服,好像也比你更帥一點,怪不得能搶到你們那裏校草榜的第一名!」
江鴻傑漲得滿臉通紅,手端着杯子不斷顫抖,要不是剛才把裏面的酒都喝光了,簡直都恨不得用酒潑說話的人一臉。
更有人看他這副樣子心裏劇爽,在他背後低低地嘀咕:「校草榜第一名長得像驢糞蛋,那麼『前第一名』豈不是長得連驢糞蛋都不如……」
聽了這話,江鴻傑簡直要氣暈過去,回頭怒視着人群裏面,想要找出偷偷敗壞自己名譽的傢伙。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群人大步闖進宴會廳大門,為首的禿頭指着劉安邦大罵:「就是這個狗養的臭保鏢,給我狠狠地打,打殘了他,每人我加發半年的工資!」
幾個保鏢立即圍了上去,經過文禿子耐心的思想教育,威脅加上利誘,現在也都橫下了心,舉着棍子就向劉安邦頭上砸過去。
宴會廳裏面的人非富即貴,立即就有人大喝:「老文,你又喝醉耍酒瘋了,還不住手!」卻止不住那群橫了心的保鏢,亂棍如雨下,砸向劉安邦的身上。
倪夢瑩嚇得捂着臉大聲尖叫,被劉安邦隨手一帶,揪着她柔若無骨的玉手,拖到一根柱子後面,自己飛起一腳,將追過來的保鏢連人帶棍踢翻,又鬆開手快速退開,引得保鏢們追過去,遠離了她。
風聲響起,一根警棍當頭砸下來,劉安邦微一閃身,那警棍從他肩膀邊掠過,劉安邦抬起膝蓋,重重地頂在那持棍保鏢的小腹上,痛得那保鏢慘叫一聲,身子又被劉安邦用力一推,抓住他扔出去,把兩個持棍趕來的保鏢砸倒,砰砰兩聲,警棍砸在那保鏢的身上,直接打得他滿臉是血,捂着頭,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劉安邦向前一探身,雙手如毒龍探出,閃電般地抓住兩個保鏢的胸口,向中間狠狠一撞,砰的一聲,兩個人的腦袋重重撞在一起,都軟軟地癱倒在地,這一下至少要弄個腦震盪回去了。
剩下的保鏢硬着頭皮趕過來,舉棍亂砸,被劉安邦衝過去一人一腳,踢得像滾地葫蘆一樣,抱着頭躺在地上沒命地慘叫。
文禿子氣急敗壞,扯着嗓子大叫:「快來人!保安在不在,這傢伙沒有請帖,就跑進來搗亂,還敢當眾行兇!」
沒喊兩聲,就被劉安邦走過去,一腳踹倒,痛得他大叫一聲,拼命地往起爬,嘴裏不乾不淨地亂罵:「混蛋,下三濫的雜種,你敢打我……嗷!」
正罵得起勁,被劉安邦一腳踩在頭上,砰地將他踩回到地面,嘴唇鼻子都磕破了,牙齒也掉了兩顆。
這邊鬧得這麼厲害,立即引起了安保人員的注意。幾個負責秩序的保安趕過來,卻看到激烈的打鬥已經很快就停止了,幾個人倒在地上哭爹喊娘,還有一個明顯是賓客的人被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踩在地上,屈辱地被踩着胖腦袋,沒辦法爬起來。
江鴻傑立即挺身而出,指着劉安邦大喝:「這傢伙來搗亂的,無故毆打文先生和他的保鏢,還不趕快把他趕出去!」
「放開文先生!你是誰,有沒有請帖?」為首的保安喝道,幾個人都舉起了警棍,警覺地盯着劉安邦,準備運用暴力來處理這次的突發事件。
「把警棍放下!」藍雪心匆匆趕了過來,向着自己家的保安大聲下令:「這是我請來的朋友,不許這麼無禮!」
保安們趕快把警棍放了下來,畢竟這位才是付給自己工資的大老闆的女兒,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大小姐的命令才是真正應該聽從的。
事情鬧得這麼大,宴會廳裏面正在交談的人都圍了過來,好奇地看着那群倒在地上的人,和那個穿着晚禮服的年輕人,以及他腳下屈辱哭罵的文禿子。
一個容貌儒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微微皺着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藍雪心迎了上去,靠近他的身邊,低聲解釋:「是劉安邦,你知道的……剛才這個姓文的帶着一群保鏢衝進來圍毆他,被他打倒了,衝突的原因還不清楚。」
藍信良恍然點頭,走過去向劉安邦伸出了一支手,微笑道:「原來是劉先生,久仰久仰,一直沒有機會去拜會劉先生,失禮了。今天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