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病房門口,剛想推開房門,發現房門並沒有關,裏面虛掩着,有人在說話。
本來想敲門,可是卻聽見了夏爵熙稍微有些激動的聲音,「你來幹什麼?看熱鬧嗎?」
許絨曉不由得探了探頭,看向裏面。
夏爵熙恰好瞥見從門口看進來的許絨曉,他的心裏,馬上形成了一個計劃。
「你這也叫熱鬧?有什麼好看的?」歐梓謙完全不屑一顧地說道。
夏爵熙的眼底,露出一絲陰險狡黠的笑容。
「我變成這樣,最高興的人,不就是你嗎?」夏爵熙忽然說道。
在門外的許絨曉聽到這話,擰眉,看向歐梓謙。
歐梓謙只留給她一個背影,肩寬腰窄,無論何時何地,都像一座大山一樣,讓人覺得他的肩膀是個可以依靠的避風港。
站在門外的許絨曉嘆了口氣,這個避風港現在不屬於她,她也不會再依靠他了。
「當然。」歐梓謙毫不避諱地說道。
看着他的背影,許絨曉眉峰擰了擰,沒想到許絨曉就這樣承認了。
歐梓謙冷眼看着床上,腿上還打着石膏的夏爵熙,他的樣子看起來狼狽多了。
夏爵熙的母親是小三,插足他的家庭,竟然還剩下了夏爵熙。
後來,夏爵熙的母親使盡了各種手段,終於把她的母親給害死了,果然上天還是有眼的,夏爵熙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還是上天把對他母親的懲罰,轉移到了他身上。
所以,歐梓謙的心裏,當然很暢快。
「你這麼做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歐氏集團的股權和爸爸的遺產吧!」夏爵熙忽然說道。
許絨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夏爵熙,可這個時候,她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屏息凝神,不讓裏面的人發現自己,站在門外偷聽。
「你覺得呢?」歐梓謙勾了勾唇,說道。
「我知道,你想得到許絨曉,可是他跟我走得近,所以你嫉妒,你生氣,所以……」他說到後面,就沒說下去了。
歐梓謙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可是許絨曉卻聽得有些明白。
難道說這次的事情的幕後操作者,其實是……也有可能是他們共同策劃的!
許絨曉猛地轉頭,看向歐梓謙。
「哼,你以為許絨曉會喜歡你?」歐梓謙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的腿。
他的那若有似無的一瞟,恰好讓許絨曉看到,她憤怒地看着歐梓謙。
「是,我是配不上她了。」夏爵熙嘆了口氣,神情苦澀。
「你該有點自知之明,不要以為自己現在變成這樣了,就能博取她的同情,讓她愛上你!」歐梓謙冷嘲諷道。
許絨曉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把推開門,大步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許絨曉尖銳的聲音傳來,「該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
歐梓謙扭頭看過來,許絨曉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她滿目都是憤怒,狠狠地瞪着歐梓謙。
夏爵熙驚訝地看着許絨曉,「許姐姐……」
夏爵熙在許絨曉面前,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綿羊一樣,永遠都是乖巧的樣子。
可是歐梓謙就不一樣了,歐梓謙霸道強勢,做了那麼多傷害許絨曉的事情,所以不管歐梓謙做什麼說什麼,許絨曉都是堅定地站在夏爵熙那邊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堅定地擋在夏爵熙面前,「不管別人變成怎麼樣,我都不會愛上你!」
她的話,成功的讓歐梓謙再度情緒失控,他面部表情扭曲地看着許絨曉,恨不得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掐死!
歐梓謙這麼想着,忽然伸手,一把捏住許絨曉的下巴。
「你!」許絨曉覺得下巴硬生生的疼,躺在床上的夏爵熙看到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掙扎着想從床上起來,「你放開她!」
歐梓謙冷哼一聲,他湊近了許絨曉,呼吸灑出來的熱氣都能撲在她的臉頰上。
看着這張曾經讓自己如此迷戀的臉,此時卻露出這樣的,恨透了他的神情,讓他覺得無比揪心。
「你會後悔的!」歐梓謙冷冷說道。
許絨曉毫不示弱,「等着瞧!」
她沒想到歐梓謙這麼過分,在心底里也已經決定,絕不會再原諒歐梓謙!
「歐梓謙,你趕緊放開她!」夏爵熙在床上着急地喊。
他不想讓許絨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而此時的歐梓謙,看起來十分可怕。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歐梓謙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的手往旁邊一偏,把許絨曉狠狠地往旁邊一甩。
許絨曉整個身體踉蹌着,猝不及防地往旁邊歪歪扭扭地倒去。
歐梓謙看了看床上的夏爵熙,又看了看許絨曉,轉身,憤怒地離開。
他一走,許絨曉就控制不住,她喉嚨癢死了,拼命地咳嗽。
「你沒事吧!」夏爵熙擔憂地說道。
他此刻真是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保護好許絨曉。
而許絨曉卻搖搖頭,拍着胸口,說道:「我沒事。」
夏爵熙看着許絨曉瘦削的身影,眼神里的陰狠毒辣愈發濃烈。
歐梓謙開着車在高速上狂奔,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力氣很大,不斷地超車,風在窗口呼嘯而過,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暫時讓他的心平復下來。
車子停在他家裏公寓的樓下,歐梓謙狠狠地甩上車門,剛乘電梯出來,就看見門口站着一個人。
許紫煙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馬上就露出期待的神情,「你終於回來了?」
她的聲音沙啞,聽上去好像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而許紫煙的眼睛紅紅的,貌似剛剛哭過似的。
歐梓謙本來滿肚子的火,但不想到處發泄,看到許紫煙的時候,只是冷眼瞅了她一眼,就沒再搭理。
「我的家現在也沒了,你能收留我一晚上嗎?」許紫煙看見他掏出鑰匙,說道。
歐梓謙掏出鑰匙的手頓了頓,但還是沒說話。
他有些猶豫的樣子,許紫煙本來想抓緊這個機會,可是歐梓謙的下一句話馬上就否定了她的想法,「不能。」
他說完,鑰匙插進鑰匙孔,轉動門鎖。
「求求你了,我爸爸已經把房子賣了,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就算不喜歡我,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五年的份上,難道就不能幫我一次嗎?」
許紫煙的手卡在門框上,歐梓謙無法關門。
他臉色冷峻,還沉浸在之前的憤怒中,對許紫煙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你去外面找個地方住,需要錢的話,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歐梓謙淡淡說道。
他現在沒什麼心思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難道,你也不想聽聽關於許絨曉過去的事情嗎?」許紫煙忽然說道。
歐梓謙擰眉,深深地看着她。
許紫煙覺得心冷,她五年的守護,最後換來的,還是歐梓謙的絕情,他就是這麼一個殘酷的男人。
「關於許絨曉的過去,她一定沒有實話跟你說過,可是我都知道。」許紫煙說道。
歐梓謙沉默了幾秒鐘,看得出來他有些猶豫。
許紫煙的眼睛裏閃爍着朦朧的淚花,「只要你讓我進去,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她的話,真是一種誘惑。
歐梓謙沒說話,但是也沒關門,而是轉身走到屋內。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許紫煙站在門外,唇角不着痕跡地微微一笑,還好她早有準備,否則到了今天,她會輸的一塌糊塗。
許紫煙走了進去,看到歐梓謙把西裝的外套脫了,正坐在沙發上,她委委屈屈地說道:「能幫我倒一杯水嗎?」
歐梓謙擰眉,他不習慣別人使喚他。
可是抬頭,看見許紫煙的樣子,再想起許紫煙說過的,知道關於許絨曉過去的事情,他就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趁着這個時候,許紫煙從包裏面拿出一隻很小的錄音筆,放在了茶几的下面。
「水。」歐梓謙聲音低沉,把水放到她眼前。
許紫煙捧起水杯,喝了幾口。
「現在可以說了吧?」歐梓謙冷眼看着她喝完水,問道。
他一分鐘都不想多等,讓許紫煙進來,也純屬有目的的行為。
許紫煙把水杯放下,轉頭看着歐梓謙,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上次問我,你跟許絨曉是不是有過過去,是不是在一起過。」許紫煙潤了潤嗓子,開始一本正經的說謊。
歐梓謙點頭,「我是問過。」
當時許紫煙的回答是什麼,他記不清了,反正許紫煙說出來的話,三分是真七分是假,根本不能相信。
「是,你們是結過婚,而且這段婚姻持續了三年。」許紫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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