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楠對於宋琰溪不時出現在她的眼前有些反感,這個女人知道太多,而且又太聰明,三言兩語幾乎就從自己這裏套走了全部的信息,知道宋琰溪似乎對於八卦尤為的感興趣,田思楠好幾次碰到宋琰溪都繞開走,這次數多了宋琰溪自然就察覺了。
就像剛剛田思楠撩開帳篷布的一剎那看到了宋琰溪從對面走過來,田思楠像看到鬼一樣立刻就又折了回去。宋琰溪擰着眉,難不成自己成了過街老鼠?
時嵐原本讓田思楠去那些藥來,看到田思楠又折回來有些奇怪,剛想開口,就看到宋琰溪走進了帳篷里。時嵐的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流動,突然意識到什麼卻又感覺到田思楠好像很害怕宋琰溪一樣,看到宋琰溪進來田思楠似乎有點手足無措。
「宋小姐有事?」時嵐試探性的開口,畢竟這裏是診療的場所,太多無關的人員進來並沒有什麼好處。
「哦,沒事,我就是瞎逛」聽到時嵐和自己說話宋琰溪才把眼神從田思楠的身上收回來,田思楠也趁這個工夫一溜煙的跑出了帳篷。
很快田思楠就抱着一些藥進來,看到宋琰溪還站在門口很小心的繞過她。
宋琰溪看到時嵐在忙,自己一直站在這裏也不是什麼事,打了個招呼又走了出去。
時嵐見宋琰溪出去才壓低了聲音開口,「你怎麼看到她跟看到鬼一樣?」
田思楠聽到時嵐的話楞了一下,甩了甩頭說道:「沒什麼,只是和她這種嬌小姐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哦」時嵐答應了一聲便也不再說話,只是專注着手裏的事情。
宋琰溪剛走出帳篷就看到保鏢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有事?」
「朱小姐剛剛打來電話,說是我們也應該啟程回去了……」
宋琰溪斂了眸子,朱牡丹居然連電話都是直接打給保鏢了。
「好的,咱們明天就走吧,你聯繫好了再通知我……」宋琰溪有些有氣無力,揉了下額頭回了自己的帳篷。
朱牡丹很快就接到了保鏢打來的電話,說是乘明天的飛機回中國。速度這麼快倒是大大的出乎朱牡丹的預料。
唐馨蕊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朱牡丹對着手機發呆,上去一下就跳到朱牡丹的背上,「怎麼了?掛了電話還依依不捨?」
朱牡丹把手機扔到面前的茶几上,「保鏢打來的電話,說是他們明天從敘利亞回國,我在想着是不是也要接一下風。」
唐馨蕊從朱牡丹的背上下來,拿着干毛巾擦着自己的頭髮,「要接你去接吧!」
朱牡丹無趣的聳聳肩,接過唐馨蕊手裏的毛巾,一點點幫唐馨蕊擦拭着頭髮,「要不要吹一下?」
唐馨蕊看看時間,今天弄的有點晚,怕是不用吹風機睡覺之前頭髮也幹不了,順從的點了點頭。
吹風機「嗚嗚嗚」的頭頂嘶鳴,朱牡丹的手輕輕撥動髮絲,暖暖的風吹來讓唐馨蕊有了一絲睡意,等頭髮吹乾的時候唐馨蕊居然一下就往一側倒去,好在朱牡丹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身子。
「困了就去睡吧,不要等我了……」
「不要」唐馨蕊窩進朱牡丹的懷裏,「你去書房看你的文件,我給你去煮咖啡。」
朱牡丹有些心疼唐馨蕊,最近一陣子因為公司的事情朱牡丹不得不在下班後處理一些繁瑣的文件,為此唐馨蕊每天也陪着熬到深夜。朱牡丹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唐馨蕊卻是正常的作息,每每看到唐馨蕊在一側的沙發上困的東倒西歪的時候朱牡丹總是很心疼。
「不用了」朱牡丹在唐馨蕊唇上落下一吻,「你快點去休息,我早點做完事情過來陪你。」
唐馨蕊熬了好幾夜,說老實話確實有些吃不消,卻又放心不下朱牡丹,思來想去後便道:「我去給你煮好了咖啡再睡。」
朱牡丹寵溺的颳了刮她的臉,「嗯,小心燙。」
朱牡丹的公司很大,她是背後的老闆,從來不出面,所以業界也常常稱她為蒙面boss,只是她的身份知道的不會超過五個人,不過如今又多了一個人就是唐馨蕊。既然兩個人交好,朱牡丹覺得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而且也是隱瞞不了的。每個季度總歸會有那麼七到十天的時間朱牡丹需要查閱從公司傳過來的文件,兩個人一起生活怎麼可能不知道。與其到時候被另一方拆穿難堪外,到不如自己老老實實的交代。
頭先唐馨蕊只知道朱牡丹是個富二代,卻不曾想朱牡丹自己的錢比她爹還多,咋一聽到唐馨蕊確實是有點被嚇到了。
「咖啡好了」濃香的咖啡被端進書房,朱牡丹攔住唐馨蕊的腰,無賴的在她小腹間蹭來蹭去。唐馨蕊摸摸她的頭,好笑的問道:「怎麼了?」
「好想和蕊蕊一起滾床單,可是這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
唐馨蕊也沒想到朱牡丹會說的這麼直接,頓時一張俏臉漲紅了起來。
朱牡丹看到不由笑出來,「歡愛的事情很正常,蕊蕊這麼害羞,以後會失去很多性福的。」
唐馨蕊拉了拉朱牡丹的耳朵,「你好像很有經驗一樣,老實交代,和幾個人滾過床單?」
「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睡過的也就你一個」朱牡丹指了指唐馨蕊,「本寶寶是空有一身的理論啊!」
唐馨蕊掩嘴而笑,不打算在這裏跟朱牡丹瞎扯,「我去睡覺了,你早點弄弄好就過來睡,不要熬夜的太晚,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夫人,請夫人移駕臥室……」
目送唐馨蕊出門,朱牡丹斂了笑容,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輸入着。很快一封郵件寫好被發了出去,隨信還附上了一些單據。
當宋琰文摟着一個姑娘從酒吧出來的時候,酒吧的一個夥計立刻上前攔住了宋琰文,「宋先生不好意思,你的會員卡在十分鐘之前被停用了。所以……」夥計指了指姑娘,意思就是告訴宋琰文,這姑娘你不能帶出去了。
「奶奶的,你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誰?你,去喊你們經理出來」宋琰文隨手給了夥計一個耳光,夥計狠狠的瞪了宋琰文一眼,也沒有辦法,只好捂着被打的臉小跑進去。
很快經理就走了出來,以前臉上熱情的笑容已經沒有了,有的只說落井下石的話「宋先生,都是文明人,你何必呢?只要你的會員卡重開後,我們照樣是很歡迎宋先生的。不過今天,翠華你就不能帶出去了,這是我們店的規矩,宋先生應該是知道的。」
知道你妹!可是宋琰文不明白怎麼突然間會員卡就不能用了,稍微想了想便猜出來肯定是朱牡丹做的手腳。
宋琰文鬆開懷裏的女人,罵罵咧咧的出了酒吧的門。原本停在門口的保時捷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宋琰文抬手給司機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司機畏畏縮縮的說道:「宋先生不好意思,我,我現在沒辦法去接你。剛剛警察過來,說你的車子是走私車……」
「哐」宋琰文沒聽司機把話說完就把自己的手機砸在了地上,最新款的水果手機一下子就四分五裂的躺倒在了地上。
「朱牡丹,算你狠!」
宋琰文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出租車回去,原本這個點應該安安靜靜的大宅卻燈火通明,宋琰文從外面看着就覺得不對勁,可是這個時候的他要錢沒錢,要車沒車,除了這個家能回,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有哪裏可以去。
進門宋琰文就看到他爹端坐在沙發上,一側是他妝容精緻的母親在不斷的給他使眼色。
還沒等宋琰文說什麼,就聽到宋父厲聲道:「你也不用給這個畜生使眼色,你當我是瞎了還是聾了?」
「他爸,我是……」
「閉嘴」宋父不悅的看了看宋母,「慈母多敗兒,眼前這個例子還不夠嗎?」
宋母癟了癟嘴,不再有動作。
「你看看」宋父朝宋琰文扔過去一大疊的紙,上面都是數字,宋琰文花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這……」宋琰文覺得不對,收受回扣的事情是有,可是他得到的數字卻沒有那麼多。
「別這啊那啊的,這些東西足夠你下半輩子吃牢飯了。你好好反省反省,最近你要是還敢出門,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說罷宋父帶着一身的怒火上了樓。
宋母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說琰文啊,這回不上媽媽說你,你,你這孩子心也太狠了,回扣收這麼多,怎麼會不出事?」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上來睡覺?」宋父站在樓梯上衝着宋母喊道。
宋母拍了拍宋琰文的肩膀,好自為之吧!
宋琰文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這個回扣是他授意自己的手下去操作的,他所得到的僅僅是整個工程的百分之十,卻沒有想到回扣會是百分之三十,那麼可以想像那個工程的質量會是如何了!
難不成……
宋琰文不敢多想,臉色已經煞白,額頭是不斷冒出來的汗珠。
宋琰文不敢多想,臉色已經煞白,額頭是不斷冒出來的汗珠。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家裏的電話就撥了一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可是等待宋琰文的只是電話那頭機械化的女聲「您所撥打的用戶已停機……」
「當」聽筒從宋琰文的手裏滑落,落在大理石的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