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身手也變得很好咯?這不符合邏輯呀,一個人就算忽然變得強大,但打鬥的經驗還是需要時間彌補吧。」林靈西有點懷疑地用手指點了下嘟起的小嘴巴,「要不,我們打一場?」
「早就看出你的意圖了,如你所願。」秦思遷站起來。
「還挺自信,看招!」
林靈西一巴掌輕輕扇過去,速度卻是很快。
如果秦思遷能擋住,她就盡全力。如果不能,那對不起哦,挨一巴掌,不過不疼。
秦思遷當然隨意一抬手,就將林靈西的手給撥開。
「力氣蠻小哦。」林靈西一笑,又伸手抓過去,氣勢頓然變得凌厲。
秦思遷一個後退,差之毫厘地避開了她。
林靈西繼續追,飛起就是一腳,猛踹秦思遷下巴。
秦思遷輕輕往後一仰,又是差之毫厘的避讓。
明顯這種差之毫厘,就是故意的。
「嘿!」林靈西不信邪,施展連踢,繼續攻向秦思遷的頭部胸部腹部。
本來她還想踢他底下那裏一腳,但還是算了。
萬一踢到了,可就慘了。
秦思遷繼續躲閃,全都很輕鬆地避讓開來。
而且每一次避讓,都只距離林靈西拳腳幾厘米。
「你怎麼不出手?」林靈西停下來問道。
「我怕我一出手,就殺掉你了啊。」秦思遷哈哈一笑,心情變得輕鬆下來。
「好可怕……的自信哦。」林靈西一記沖拳打過去。
秦思遷手掌一托,手指好像蝴蝶一樣輕柔,從她的拳頭上撫過,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猛地爆發出一股大力,就這麼牽着林靈西一甩。
林靈西和他很有默契,嬉笑間,借着這一股被甩開的力道,踮起腳尖,如陀螺一般轉起了圈。
轉圈一停,她優雅地伸出雙臂,好像天鵝一樣美麗。
秦思遷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掌,不需要手動設定,他隨身攜帶的手機就自動播放一首沒有歌詞的舞曲。
兩人對視一笑,林靈西便在秦思遷的牽引下,翩然起舞。
兩人一步一步橫移着,斜進着,秦思遷一手牽着她,一手按在她的腰肢上。
他輕輕一推,牽着她的手高高舉起。
林靈西踮起腳,被牽着的手也直直高舉,然後身子原地旋轉了一圈。
暗夜,廣場,路燈下,黑白光芒切割的視角,兩人就這麼愉快地跳着一曲探戈,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煩惱。
他們的眼神交匯,都流露出閃亮的光彩,凝視着彼此,眼眸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林靈西轉圈,繼續轉圈,有些遺憾今天自己不是穿的裙子,那樣的話裙擺搖擺起來,一定更加美麗。
她又一個圈轉完,秦思遷上前托住她的腰。
她一個往後彎下,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往後長長的伸出去。
秦思遷看着她伸長的脖子白皙美麗,便湊過去親了親她精緻的鎖骨。
林靈西有點怕癢,笑呵呵地按住了他的臉頰。
於是秦思遷又在她手掌心裏,輕吻了一下。
……
司機將李元錦送到家門口時,見她埋在後座上睡着了。
他也不敢就這麼去抱她,而是通知了李爽。
「什麼,喝醉了?」李爽是知道李元錦晚上跟秦思遷吃飯,他心裏也挺擔憂的。
跟誰吃飯不好,怎麼跟秦思遷那個人?
「唉。」李爽將李元錦從車裏抱出去,來到臥室。
待到將李元錦放到床上,李元錦就自動蜷縮成一堆。
李爽看着她的側臉猶帶淚痕,十分心疼,出來對司機說道:「告訴我,他們在一塊兒的一切細節。」
司機立刻一一匯報。
「這丫頭到底在幹嘛?裝一個丫鬟,送點飯遞點水,
就能彌補什麼?最後還喝酒,喝完了又和秦思遷到一邊說話,然後就哭了。她難道把那件事就這麼跟他說了?」李爽很是頭痛。
在他看來,造成李元錦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秦思遷!
儘管他也知道,秦思遷只是被動的受害者,但他一個做父親的,又不是法官,當然只會向着自己女兒了。
他甚至也會這樣想:
「這秦思遷命怎麼就這麼硬呢,要是永遠不醒過來該多好,那樣我女兒也不會受這樣的罪了。」
他對秦思遷,異常的反感。
李元錦的酒量確實太渣了。
加上昨晚她最後抱着秦思遷哭,發泄了一番心中情緒。
所以她沒有吃藥,就這麼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她感覺腦子很疼,坐起來噝了一口涼氣。
「啊,都快七點了,說好要煲粥給思遷吃的!」李元錦似想到什麼,急忙爬起來,然後一看時間,就又很懊惱地把身子一軟,重新倒在軟綿綿的床上。
「話說……我昨晚喝醉後,跟思遷都說了啥?」李元錦眼睛一個睜圓,背脊骨都驚得一寒。
「應該,沒說出真相吧。」李元錦用力揪了一下自己頭髮。
收拾一番,李元錦去學校。
保姆追出來,提着一個飯煲,說這是她煲的,請小姐帶上。
李元錦眼前一亮,誇了一通,卻又一愣,暗想:「不行,這樣會顯得我很沒誠意。他要是吃出味道不一樣,萬一知道不是我煲的呢?還是算了……」
李爽有跟着出來送她,見她又把飯煲推回去,就問:「寶貝,怎麼又不帶上了,你不是說要送給那個秦思遷嗎?」
李元錦就把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李爽慈祥的笑容頓然一僵,有種吐血的感覺。
李元錦從小到大,一直被他寵得不得了,就是個刁蠻大小姐,愛發脾氣甚至摔東西。從來沒有為任何人這麼細緻的考慮。
可是一為了秦思遷,連這樣的細節都要考慮進去。
這還是我那個女兒嗎?李爽很不甘。
就算知道李元錦這是想彌補,但作為從沒被她這麼關心過的父親,李爽很吃味的好吧。
看着李元錦坐的車離開,李爽眉心直跳,總覺得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變越糟。
「萬一她以為虧欠這個秦思遷,一直都像個丫鬟一樣跟着他,時間一長,她產生一種愛上他的錯覺,豈不是更加痛苦?秦思遷啊秦思遷,我到底應該怎麼對你才好呢。一方面是良心,一方面是我的女兒……為了女兒,我只能對不起良心,也對不起你了……」
想到此處,李爽露出了一抹森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