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高考結束,第二天的高考開始。
上午的考試沒有任何懸念結束掉,那麼只要考完下午的科目,就徹底解放。
體育考試早在還沒放假的時候就已經考過的,這時候不會再跳出來惹人煩了。
原本第一天還各種不適應的學生們,第二天都頗為習慣了這種節奏。
一想到下午考完就能拋開一切束縛,就怪激動的。
激動這種情緒,當然不會出現在秦思遷身上。
他在中午休息的時候,仍然十分平靜地看着資料書,還被陳秋華嘲笑臨時抱佛腳有個屁用。
眼看到了下午,就要開考了。
秦思遷卻陡然愣了一下。
「怎麼了?」林靈西敏感地問道。
秦思遷繼續發了幾秒愣,才回過神,搖頭一笑,說道:「沒事,只是有點東西忘了拿,要回去一趟。」
「什麼東西沒拿啊,現在回去,來得及趕過來嗎?」林靈西奇怪地說道。
既然上午秦思遷沒有任何問題地跑去考試,說明什麼准考證之類的,絕對沒有忘帶。
那他回去拿什麼?
秦思遷語氣輕鬆地說道:「放心吧,可以的。」說完,他就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誒……」陳秋華眨眨眼,茫然地瞅向林靈西,林靈西也攤了攤手,又轉頭看向秦思遷離開方向,露出一抹擔心之色。
今天考試,秦思遷並沒有讓何秀如過來,因為昨天見秦思遷各種自信,她也就同意了。
御守希真入侵了他家整個小區的監控,並植入無線網絡,隨時都注意着家裏情況,一直沒有斷過。
秦思遷之所以這麼急着要回去,就是御守希真告訴他,家裏極有可能要出事了!
從賓館裏出來,剛走到大街上,正好一輛車停在路邊,李元錦從車裏下來。
「呃……秦思遷同學,下午好!」李元錦趕緊慌慌張張打招呼。
秦思遷看都不看她一眼,身子猛地一躥,就繞過她,鑽進她的汽車,對司機說道:「麻煩送我去一下××。」
司機愕然,扭頭望向李元錦。
李元錦也是一呆,旋即立刻說道:「啊,那就送一下我朋友吧!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你考你的。」秦思遷砰的將門關上。
司機都忍不住怒了——
你小子這什麼態度?
李元錦倒不介意,對他嚴肅地說道:「快開車!」
「是……」司機有些鬱悶地點頭。
李元錦就這麼望着她家的車駛向前方,然後拐彎消失。
「他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着急呢?」李元錦心想,雙手捧在胸前,也為秦思遷擔心起來。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就在後面拐角處,一輛不起眼的出租車正盯着這邊。
車裏的司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另一邊的李爽接聽之後,也都一怔。
「你說他坐了元錦的車回家?」李爽心裏一嘿,還真是巧了,「這是最好的機會,計劃提前吧!」
「沒問題,等我好消息!」出租車司機淡淡一笑,隨後倒車,開往另一個方向,同時他又再次撥號。
「麻煩你,再開快一點。」秦思遷對司機說道。
「已經是最快了。」司機語氣悶悶地回答。
秦思遷輕輕一嘆,說道:「那算了,在路邊停一下。」
「嗯?真的要停?」
「是的,謝謝了。」
「哼,這可是你要求的,回頭大小姐也怪不了我。」司機心中冷笑,麻利地將汽車停在路邊。
下一刻秦思遷就不知從哪掏出一根帶子,起身間,猛地套住司機的脖子,往後用力勒。
司機大驚失色,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脖頸,想將帶子扯下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啊,秦思遷居然要「謀殺」他,這是為嘛?為嘛?
無冤無仇啊!
他拼了命的掙扎,卻無濟於事,硬生生被秦思遷拉離座位。
秦思遷甚至只用一隻手扯住帶子,騰出另一隻手去解他的安全帶。
就這樣,司機被秦思遷拖到後座上,然後往他脖子上狠厲一砍,將他打暈。
而後秦思遷將他雙手反綁,奪取了這輛車的控制權。
前後不到一分鐘,汽車就又發動,並直線加速。
呼——
滴滴!
秦思遷單手掌握方向盤,然後接起電話。
「秦思遷是嗎?你老媽現在在我手上,你信不信?」
「我信,你有什麼要求嗎?」
「呃……這麼容易就信了?好吧,你現在是要去考試嗎?聽着,你給我出來,回家,馬上,懂嗎?」
「可以,你等我。」秦思遷說完,掛掉了電話。
「喂,餵……居然先掛我電話,這什麼人啊?」另一邊,說話這人盯着手機屏幕,一臉錯愕,旋即扭頭,對同伴說道。
他的同伴,正在將何秀如還有保姆綁起來。
何秀如已經嚇呆了,不聲不響。保姆的話,則連連哆嗦,嘴裏反覆念叨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做了這麼多年保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這不是在拍電影吧?
確定保姆和何秀如無法掙脫,這幾人才放心地聚在一塊,往外走去。
他們將門關上,而後下樓,並小聲交流。
一人說道:「OK了,想來那個小子正往家裏趕,等他回來再過去,肯定來不及參加最後一門考試。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嘿嘿,這次的任務還真簡單,報酬還不少呢!」
「既然知道報酬多,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事後萬一要是被查到什麼,你們懂的。」
「是是是,我們知道規矩的,你放心吧!」
他們的目的,純粹就只是為了干擾秦思遷高考,是以只要綁住何秀如她們,不讓她們打電話告知秦思遷,然後離開就可以了。
另外一邊,秦思遷正快速開車趕往這邊,他並沒有注意到,前面一棟樓的天台上,有一道身影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秦思遷不是神,御守希真也不是。
他們都沒有時時刻刻掌控城市的所有監控。
就算有掌控,對方也都謹慎地躲在監控死角處,非常專業地隱匿身形。
相隔遙遠,秦思遷怎麼可能感應到他的存在?
這人身上甚至都沒有攜帶什麼電子設備,只是用望遠鏡觀察着公路盡頭。
他早就架起了一挺狙擊嗆,對準斜下方的一個角度。
「嗯,來了!價值一千萬的人頭!」這人舔了舔嘴唇,將望遠鏡放下,旋即扛起狙擊槍,一隻眼睛閉上。
稍稍偏移嗆口角度,然後他身形繃直,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