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們身上的錢太少了,所以請帶我去你們家裏再拿一些,可以嗎?」秦思遷已然繳獲那把手嗆。
戴着手套,秦思遷一邊顛了顛他們的錢包,一邊很隨意地將嗆口對準他們,點了又點。
其中一人倒抽一口冷氣,顫聲道:「我可以……打電話,讓家裏人送錢……過來的……」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嗯,這嗆的保險已經開了,也已經上膛了是嗎?是不是只要扣一下就可以了?」秦思遷將嗆口抵在他後腦勺上面,語氣好像聊家常一般。
於是這輛汽車很快就緩緩行駛起來。
片刻後,秦思遷忽然說道:「前面左轉。」
「呃……左轉後不是我家。」司機硬着頭皮說道。
「嗤!」秦思遷用刀在身邊這人大腿上隨意劃了一下,在他悶哼聲中,冷漠地說道:「左轉,謝謝。」
「……」司機要瘋了!
他為什麼會忽然這麼要求?是要在這裏滅口了嗎?
滴滴滴,電話適時響起。
「表現你的忠誠的機會來了,你是否願意誓死效忠,就看你的選擇。」秦思遷無所謂地將手機遞給身邊這人。
這人冷汗涔涔,恐懼得瑟瑟發抖。
他知道,自己如果選擇忠誠,對電話預警。
那麼自己一定會立刻就死。
該怎麼選?答案顯而易見。
他接通電話,非常合作地表示自己還在河口小區附近,請對方馬上過去會合。
電話掛掉後,秦思遷滿意說道:「很好。」又對司機說:「等下你們朋友的車從前面經過時,請你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撞過去,我會替你讀秒倒數,你只要在我數到一的時候,踩下油門就好。很簡單的,能做到嗎?」
「能……」司機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他們的汽車,就這麼停在這岔路,只要衝出去,就能直直地將主道上路過的汽車給撞翻過去。
「嗯,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都把安全帶先繫上,記得動作慢一點,不要讓我誤會你們要搞小動作。不要緊張,只要按照我讀秒踩油門,我們這輛車絕對不會翻車。當然,如果你願意慢一步或者快一步,那我們就只好在翻車後同歸於盡了。」
「瘋……子……」這兩人都嚇得想尿褲子。
而且他們也都覺得匪夷所思,為什麼這個傢伙,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
他怎麼知道老闆的車剛好要從這條路經過,他又怎麼知道剛左轉,然後電話就會響起來?
這種驚悚的感覺,真的好靈異啊……
「OK,要開始了。我現在數,五,四……」默默等了不到一分鐘,秦思遷非常平靜地開始倒數!
他旁邊這人頭皮發麻,急忙手腳並用,死死抵住前面的座椅。
司機也非常緊張地握緊方向盤,汽車已經劇烈發動,他腿肚子直哆嗦,十分輕柔地將腳放在油門踏板上,隨時都可以重重踩下。
秦思遷讀秒的同時,他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一道空間立體圖。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一輛汽車正在主道上,以時速多少地靠近這邊。
再經過御守希真的精確計算後報告給他。
於是他很肯定地繼續讀秒:
「三!」
「二!」
「一!」這個「一」字,秦思遷提高音量,簡直是喝出來的。
「啊!」司機滿臉是血,十分猙獰地大叫,同時也將油門用力踩下去!
在輪胎與地面刺耳的摩擦聲中,汽車呼的一下沖了出去。
剛剛從主道上呼嘯而過的那輛汽車前半截,就這麼被秦思遷所在汽車的車頭十分準確地命中。
砰——
嗤——啦——
呼——咔嚓——
在火光油煙以及各種噪音的渲染下,這輛汽車十分乾脆地滑了出去,接着大幅度地轉起了圈,然後車輪脫離引力,往上調皮地翻過去。
秦思遷所在汽車則繼續撞向中間的綠化帶,車頭翹了起來。
汽車戛然而止,超強的慣性,使司機腦袋和噴出的安全氣囊狠狠碰撞。
後面這人也腳下一彎,人差點飛起來。他腦袋暈得厲害,眼冒金星,有種強烈嘔吐的感覺。
秦思遷跟他差不多狀況,但他卻一點都沒有頭暈,臉上還露出較為滿意的笑容,將車門打開。
「你們這些人啊,開車太不小心了。」秦思遷說完,一步一步走向那輛倒翻在地的汽車。
那車車窗全部崩碎,有人滿頭是血地從窗戶里一點點爬出來。
秦思舉起手中的嗆,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
嗆聲大作。
可惜沒打中。
子彈從那人腦袋旁邊彈射,迸出一道火光,嚇得他一縮脖子。
車裏其他人暈頭轉向地本要爬出來,可一聽嗆聲,就毫不猶豫地龜縮。
已經爬了半截身子出去的那人掙扎着想往裏面縮,卻怎麼也縮不進去了。
他看到秦思遷廉價的鞋子就在臉前,緩緩抬頭間,眼前一片模糊。
但他還是看到了秦思遷蹲下來後那張花臉面具。
「不好意思,因為以前沒接觸過嗆,所以第一次開嗆沒有打准。」秦思遷將嗆抵在他眉心上,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又很確定地說道,「這樣應該不會不准了哦。」
「你……到底哪條道上的……為什麼要和我們……作作對……」這人聲音沙啞地說道。
「這個人你認識嗎?」秦思遷取出之前繳獲的手機,屏幕上被御守希真輸入了福伯的照片。
淡淡的屏幕熒光,照在趴在地上這人臉上,使他臉色尤為僵硬,雙目發直。
就聽秦思遷低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從你的反應來看,你真的認識……唉,你們接連想要殺我,我這也沒辦法是吧。」
砰!
「等等……」這人剛想說話,眉心就被打穿了。
以秦思遷變太的適應能力,第二次開嗆,手一點都沒有再抖一下。
更不用說就抵在武明空的腦袋上,怎麼可能還打不中?
武明空到死掉的最後一刻,才終於明白,眼前這面具人,就是秦思遷本人。
可惜他根本來不及震驚和疑惑,秦思遷一個普通學生,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逆襲能力。
他大概只後悔一件事,那就是今晚自己不應該親自過來——
上一次失手,讓他十分後悔。
所以這一次慎重起見,他親自出馬,還帶了好幾個精銳保鏢一起。
哪知道忽然會衝出一輛汽車,以完全計算好的方式衝撞過來?
實在是太快太准了,快准到,被秦思遷脅迫的那個司機都根本沒看清,只知道按秦思遷讀秒的指令去踩油門。
電光火石間,武明空的保鏢們厲害是厲害,可又哪裏反應得過來?
所以他死了,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死掉了。
砰!
從車裏面,傳出嗆聲。
是有保鏢調節好姿勢,要對秦思遷施以反擊。
秦思遷卻早一步閃到一邊,笑呵呵地聳聳肩,然後對車裏胡亂開嗆。
這些人啊,可真笨,簡直就是固定靶子了,居然還主動挑釁秦思遷的神經。
所以毫無例外,車裏幾個人,都被秦思遷解決掉了。
在秦思遷面前,裝死是沒有用的。
他扭過頭,看着之前自己坐的那輛車,裏面兩人已經下車,正跌跌撞撞地逃跑。
「我都已經學會了怎麼使用,隔得遠應該也打得中吧?」秦思遷不太確定地自言自語,然後一嗆一個,兩人倒下去就沒有再起來。
扔掉手嗆,秦思遷望了一眼遠遠停下來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汽車。
那些汽車裏面的人,不斷地抱警,可就是莫名其妙地打不通,一個個又驚又怕,生怕秦思遷跑過去傷及他們。
「辛苦你了,我的女魔王大人。」秦思遷對御守希真誠懇地說道。
「不客氣。」御守希真淡淡回應。
等到秦思遷離開這裏許久後,這邊的電話信號才徹底恢復。
監控也都恢復正常。
接着警芳姍姍來遲,將現場包圍,拉起了警戒線,飛快地忙碌起來。
「是武明空!」很快,屍體身份被確認,使警檫們嚇了一跳。
「快快快,通知家屬。沒想到死的居然會是他……」有人難掩一絲幸災樂禍,立刻催促。
很明顯,武明空以前的某些行為,很讓他們憎惡。但有些事情就是沒證據證明跟他有關,所以只能幹望,壓根不能做點什麼。
雖說吧,秦思遷此舉不符合規定,他們必須要調查追究。
但是他們心裏要覺得大快人心,這也情有可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