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荀玉一路反轉,不過半日時光就找到了一處她一開始就尋到的地下溶洞。
其中一方古樸,泛着金屬光澤的石鼎坐落其中,荀玉暗道:「十年之後的大劫,必然是任何一位修士都難以逃脫的,不然上次我在石鼎之中留下了文字記載,那氣運也不會不降下來。」
只有十年之後的大劫,會讓所有修士的結晶毀於一旦,甚至連文字都不能傳承下來,才有這有的事情。
所以後來荀玉將那文字改成了真意傳承,那氣運方才將其中大半,完全降下。
「不過水滿則溢,這氣運太足,反而成了負擔。」她手掌輕輕印在那石鼎之上,一方手印顯現出來,這石鼎也破損了。
本來這石鼎可以傳承千萬年,但現在有了這一個缺陷,若是時間足夠它也會化為頑石,其中真意也會流失,失去傳承的能力。
之後荀玉又如法炮製,跑了另外三處地界,將那石鼎打破。
真身荀玉這裏,就見那本來浩大的氣運,有一大半已經完全融入在自己的氣運之中,另一半本來在外,但現在其中相接處,寸寸斷開,那一小半又重新歸入天地去了。
如此荀玉自己的氣運也完全圓滿。
荀玉的意識這個時候又回到識海之中,將那道經翻開。果然,那第二頁毫無阻隔。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這第二頁翻開,就見一大片空白,只有寥寥一小段話。
荀玉雖然穿越良久了,但是對於前世的記憶反而因為修煉的緣故,更加深刻了,這一句出現在九陰真經里的內容,怎麼會認不出來?
她同樣在右下角找到了寫下這句話的人物——天虛。
或許這人同樣是科技世界那個年代的人物,也有可能只是單存的巧合,誰知道呢?
若是不能當面詢問,也只是猜測罷了。
荀玉收起心裏的疑惑,將注意集中在這一句話中來。
不知不覺陷入沉思,也可以說是悟道,這道經之中的每一篇,似乎都有主人留下的印記。就像荀玉的真意傳承一般,只是沒有這麼刻意,反而自然,比她的手段高明了不知多少。
荀玉這一入定,就整整持續了三年,她意想不到的長度,但與之對應的,她對道經第二頁領悟,也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在入定之中,她仿佛變成了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對一方世界施展了這虛勝實的神通。
那世界不是下界,不是小界,也不是仙界,而是如同歸墟一般寬廣的宇宙。
即使光,也要追尋近乎永久的時間,才能到達這宇宙的邊界去,那人就是對這樣的世界施展了神通。
一道近乎虛無的氣息,或者就是虛無,落入了這世界之中,若是說這世界是有形的實,那麼那道氣息就是無形的虛。
本來這氣息因該毫無用處,比一滴滴入大海的墨水還要不起眼,但它就這樣壓垮了整個世界,那人就在宇宙之外等待着,等到那世界,同樣化成虛無。
他才一招手,將那氣息收回,轉身離去。
而荀玉的入定也到此為止,她清醒過了的那一剎那,額頭就止不住的冒出冷汗來。
就如這歸墟一般廣大的世界,也抵擋不住那一道氣息,這是怎樣的神通,荀玉若不是親眼見過,決然是無法想像的。
即使是她的靈蘊劍,雖然可以馭使無窮無盡的靈氣,恐怕耗費終身,也做不到那虛無之氣的萬分之一。
荀玉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人必然就是那位天虛了,可惜看不清形貌。
「按理說這樣的畫面,不應該是現在的我能夠看到的,應該還是當初道經第四頁,鎮壓了那統領百花符詔。結果先打開來道經第四頁,讓這道經出現了什麼變故,才會如此。」
「不然我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煉,恐怕道了成仙的境界,也不能看到這景象。」
荀玉現在的心情稍稍平復,開始分析由來。
「不過雖然提前看到了,但是對我的提升也是非常廣大的。」荀玉凝聚一道劍氣出來,其中充滿了劍意,匯集四方靈機。
這一劍只是看着,就覺得威力無窮,荀玉知道,這一劍斬下去的,絕不比當初魔教圍困大青峰時她斬下的那一劍差。
接着她又凝聚出另一道劍氣,這劍氣看上去就十分微弱,其中的靈氣稀薄,也沒有動用靈蘊劍的威能,要說有什麼不同,只是其中的劍意比起第一道來,絲毫不弱。
接着,荀玉將兩道劍氣相交相擊,一點也不覺得她現在是在冒天大的風險,若是第一劍的劍氣破開來,恐怕大青峰都有被切開。
若是青峰知道這件事,解掉鎖精固元法,爬着上來也要來阻止她。
可惜的是,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只有荀玉,有十足的把握,兩劍相擊。
那一天,在大青峰上,發生了一種的『自然景觀』,大青峰因為匯聚靈氣,所以這處的雲霧比起山海界其他地方,還要濃厚許多。
而那一天天明,有的修士甚至還在睡夢之中,就感覺地龍翻身,雖然搖晃得不太劇烈,但也驚醒了一大批修士。
修士聚攏爭相討論,為何這大青峰地脈穩固,會發生這樣的地震,但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就捲起無邊無際的罡風。
有的修士御劍飛在天上,被捲走了百餘里,有一位順風而行,幾乎飛到了金鈴峰的地界。
之後那大青峰終年不散的雲霧,也被捲走了,一直沒有聚攏過來。
若是飛到雲空之上,就可看清這山海界的雲霧,一大青峰為中心,仿佛被人生生拋開一個圓柱一般的大洞。其餘地方都是雲海瀰漫,只有這裏青山秀麗。
等到正午,眾位大青峰修士更是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的溫和。
這散開的雲霧,一直過了九個日夜才重新聚攏,而九個日夜的探查,也沒有任何一個大青峰的修士,發現什麼異樣。
直到事情的最後,也只好當做是某種異常天象,上報給的了滄溟上宗,就無人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