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武縱橫 第四章、絕仙谷

    第四章、絕仙谷

    時間飛逝，楚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總算清醒了過來，只不過他這一次清醒過來，映入眼帘得卻並非是山谷、綠地，而是耳畔的瀑布聲，以及眼前那如銀河一般的白色瀑布。Δ┡

    瀑布飛瀉而下，無匹壯觀。

    他的人躺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此時此刻他的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受傷的痕跡，看上去非常正常也非常健康，他的精神也非常充沛，世上很難可以再找到這樣一位如此精力充沛健康的人了。

    這裏依舊是一片山林之中，只是他看見了瀑布，而且聽見了瀑布聲，但四周卻已經沒有那位懸於半空中的明麗少女，耳畔除開瀑布聲以外，只有猛虎嘶吼，飛猿蹄嘯的聲音。

    這裏是哪裏？這依舊是楚風不明白的問題，只不過現在他似乎可以自己去探究這一切了。

    一把劍，一把普普通通的劍。

    一雙手，一雙平平凡凡的手。

    一隻手握住一把劍，手腕一抖，極其絢麗耀眼的劍光便在空中閃耀而過，可怕的劍氣瞬息之間，直刺高天之上的一隻飛鷹。

    飛鷹翔天，瞬息之間卻被無匹犀利的劍光刺殺而下。

    一棟簡陋的木屋。

    此時此刻距離楚風甦醒已經過去了已經有十三天時間了，這十三天他徹底過上了原始生活，不過幸好這片山林之中草木植被異常豐富，因此他雖然吃得並不算好，但至少沒有餓着。

    但至於這片山林叫什麼，他卻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迄今為止他沒有在這片山林之中尋到一個人，他也沒有走出這片似乎大如天的山林。

    楚風並不着急，他很清楚就算着急也沒有任何作用，現在他只不過是熟悉這片山林的情況，而後想方設法離開這裏。

    除此之外他腦海之中還時不時掠過那位姓白的姑娘以及那在他腦海之中一閃而逝的黑影。

    那道黑影是不是神呢？是不是主神想請他尋找的神呢？想到這裏他的眼中又充斥了極其可怕極其冷森的殺機。

    在上崑崙山之前，他曾見過海天孤燕這位傳說之中的不世奇人，這人是見過神的人。

    海天孤燕平生以來從無敗績，唯一一敗就是去往異界見神，最終敗在神的手中。

    楚風曾問海天孤燕：「神，神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海天孤燕是一個很簡單也很沒有宗師高手風範的人，若是按照以往的習慣他一定已經開口回答楚風這個問題了，只是這個問題海天孤燕思忖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慢慢開口道：「我不知道，事實上我幾乎是一點也不知道。」

    楚風皺起了眉頭，問：「你不知道？你一點也不知道？」

    海天孤燕苦笑，他望着楚風道：「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這的確是實話，我知道我的確和神交過手，而且還敗在了神的手中，而且我相信我在那一界的時候一定是很清楚神的，但等我回到崑崙之巔回到群仙島以後我對神的印象就漸漸模糊了，無論我如何思忖都想不出，我現在大概只清楚一件事了。」

    「什麼事？」

    「神並非是神，他也是一個人，一個屹立在巔峰多年，無匹寂寞的人，只是他的寂寞和我們的寂寞不同。」

    「不同，哪裏不同？」

    海天孤燕搖頭道：「以前我才回到崑崙的時候，我或許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但現在我已經無法回答了。」他說道這裏重重嘆了口氣，道：「我只知道他一定並非是一個執着於武的人，但他身上的寂寞卻比立身在武道巔峰的我要寂寞的太多，這一點他像帝王谷的蕭王孫，或許他和蕭王孫一樣本就是同一種人。」

    蕭王孫，楚風通過這人，這人是百年前的一位奇人。

    一位巔峰奇人，數十年前天下還有強大不可一世的青龍會，五十年前也有蕭王孫，但五十年前可以和帝王谷蕭王孫並列的人只有一人，只有被評為天下第一高手傲仙宮宮主藍天錘。

    此人和藍天錘每十年交手一次，除此以外，此人絕少出現在江湖上，即便是他的女婿展夢白在江湖上數次遇上危難，此人依舊從未插手。

    昔年蕭王孫曾和展夢白有這一段絕少有人知道，但楚風從大智大通口中得知的話語。

    昔年展夢白武學造詣初成，不但繼承了傲仙宮宮主天下第一高手藍天錘驚世駭俗的錘法造詣，而且得到本家武學之精髓，強闖帝王谷，最終見到了帝王谷的主人蕭王孫。

    展夢白代替芳華絕代的朝陽夫人詢問蕭王孫，道：「是否感覺寂寞？」

    蕭王孫：「寂寞久了，已習慣了。」

    展夢白問：「需不需要人陪？難道你真不明白朝陽夫人的意思嗎？」

    蕭王孫淡淡道：「既已習慣，何須人陪？」

    「既已寂寞，何須人陪？」昔年楚風從大智大通口中聽到這位奇人言語自內心拍手，輕嘆道：不虧是一代帝王。

    當時身份還是龜孫子大老爺的大智大通翻了個白眼，往着早已經不知道灌了多少酒的肚子又灌了一口酒，對着還只是無名小卒的楚風輕嘆道：「你不是蕭王孫，你永遠也做不成蕭王孫。」

    楚風不能否認，即便是現在，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經快媲美百年前的蕭王孫了，但他不能不承認他和蕭王孫本就不是同一種人。

    他不願寂寞，他不喜歡寂寞。

    而現在呢？在這片人跡罕至，迄今為止他從沒有看到人煙的山谷中，他卻已經真正寂寞了。

    不，不應當是寂寞了，他已經孤單了，因為這片地方只有他孤孤單單一人而已。

    昔年冠絕天下的天下第一高手，少林主持大空上人依舊麻衣芒鞋，披着蓑衣。

    只不過他手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握住伏魔杖了，而是正在朝着花草澆水。

    海天孤燕依舊隨隨便便安靜靜坐在不遠處，他喝着大空上人親自釀造的素酒，含笑望着正在忙碌的大空上人。

    現在的大空上人依舊睿智，只是昔日的大空上人是遠離紅塵的無上人物，而現今的大空上人看上去卻像是一位平平凡凡的老農，絕對沒有半點多餘的特色。

    海天孤燕飲了一小壺酒素酒，微笑望着大空上人，嘆道：「聽說這些日子慕容惜生、慕容秋荻這兩個丫頭開始在江湖上尋找公子羽和明月心了。」

    大空上人澆灌花草，隨口應聲道：「你給她們的答案，她們並不太滿意，因此她們豈非只有自己去尋找答案。」

    海天孤燕淡淡一笑，他望着大空上人，玩味笑道：「我不願意給她們答案，難道你不可以給她們答案嗎？」

    「我？我又沒有見過神，又如何給他們的答案？」

    海天孤燕微笑道：「至少你應當知道自我去崑崙到我回到小島一共用了多少時間。」

    大空上人皺眉道：「不過三個月。」

    海天孤燕淡淡道：「因此你也應當知道即便楚風即使敗在了神的手中，他回到這裏最多也用不了三個月的時間，因為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時間本就不在一個軌跡上，甚至我還懷疑那個世界的規則和這個世界的規則本就不是同一種規則。」

    聽見這句話大空上人不由聽了下來，他走到海天孤燕的面前做了下來，他盯着海天孤燕看了半晌，很久很久以後，他才開口道：「我記得你曾說你已經不太記得見神以後的事情了。」

    「是的，我的確這樣說過。」海天孤燕淡淡道：「但你也應當知道，不記得不代表永遠不記得，現在我似乎想起了一些，或許因為楚風以及抵達了那一界，因此我想到了不少的東西。」

    「你想到了什麼？」

    海天孤燕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絕仙谷。」海天孤燕皺起了眉頭，他輕聲嘆道：「我想到了絕仙谷，而且我知道絕仙谷有一個人，有一個非常年輕如仙子一般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似乎姓白。」

    「姓白？」大空上人依舊神情自若，他望着身邊這位老朋友道：「你只想起這些？」

    海天孤燕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又開口慢慢說道：「或許我應當知道那個如仙子一般的女孩不但姓白，而且似乎叫白素貞。」

    「白素貞？」大空上人也有些驚訝，他是在神州長大的人，白蛇傳的故事他基本還是知道的，他問：「是白素貞？」

    海天孤燕道：「是的，的確是那個白素貞？只不過那個人究竟是人是蛇我不知道，但那個女孩的確叫白素貞，或許楚風也可能見到那個女孩子，他或許也應當已經到了絕仙谷。」

    「絕仙谷？絕仙谷是不是神居住的地方？白素貞是不是就是神？」

    海天孤燕搖頭，他輕嘆道：「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但我實在想不起來，這段記憶似乎本就是不允許存在一樣，已經被封印了，雖然現在記憶的封印正在一點一點的解開。」

    大空上人不問了，他聽得出海天孤燕說得並非是假話，雖然聽上去匪夷所思。

    絕仙谷，白素貞？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

    楚風在這片神秘的地方待到第十五天，這第十五天的時候他的生活生了變化，他第一次看到了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