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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雷恩
&們已經決定了才告訴我,有想過尊重我的想法嗎?」,色雷斯的口氣變得重了許多,面對曾經一起奮鬥的同伴們的背叛,他的心都在滴血。他也很明白,自己與這些半獸人終究是兩條道上的。他們奢求平穩的生活,被眼前的亂象遮蔽了雙眼,根本不明白這是怎樣一個世界。
如果手裏不抓着一柄刺刀,如果不把刺刀舉起來刺向敵人,那麼敵人就會拿着刺刀刺向你!
弱肉強食如同森林一樣殘酷的世界裏根本沒有任何的幻想,他深刻的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不願意放棄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就算要停戰,也要在徹底的打垮人類之後才能停戰。
話筒的另一邊傳來歐普拉令人討厭的笑聲,「我們非常的尊重您以及您為半獸人所做的事業,所以您不僅是一名議長,同時還是永久的半獸人聯合議會榮譽顧問。」
&然,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和意見,而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另外,我不得不通知您,根據第一次半獸人聯合議會進行表決的結果,我們一致認為,您必須停止戰爭,我們隨後會派出外交人員聯繫人類的皇室,儘快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這不是詢問,而是結果,希望您能理智的等待我們的特派員的到來。」
&夢!」,色雷斯將話筒狠狠的按在魔音盒子上,他來回走了幾步,立刻修改了原本強度並不高的攻城戰,他需要在兩三天內,就看見結果。
此時的西斯丁也沒有安睡,他同樣在使用魔音盒子與德西帝國的皇帝陛下雷恩聯絡。
&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手中還有兩張捲軸作為應對。另外您確定要這麼做嗎?如果我們能夠控制住色雷斯,那麼我們將獲得更多的利益。」
雷恩要求他想辦法確保色雷斯能夠突入拜倫帝國的帝都,最好能斬殺拜倫帝國的皇帝和皇室,至於剩下的,則需要他去和半獸人聯合議會的議長們切磋一下。
不是戰鬥,只是耍嘴皮子,那才是他最擅長的。
一旦色雷斯徹底的擊潰了人類之後,色雷斯將在半獸人族群中擁有無法被動搖的地位和權威,就算有那什么半獸人聯合議會,也不夠色雷斯一句話收拾的。雷恩見過色雷斯,而且還交談過,在他記憶中色雷斯是一個非常堅定,也非常有魄力的領導者。他不會刻板的固守着某一種所謂的傳統,也不會看見好處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種族,他是一個有着靈活頭腦,同時又富有個人魅力的傢伙。
這樣的人一旦真的推翻了人類的統治權之後,他被關在籠子裏的野心就會膨脹起來。
接下來是什麼?
戰鬥,不斷的戰鬥,直到他成為新的統治者,然後他會把目光投向德西帝國。縱觀任何位面任何帝國的最初階段,往往也是這個帝國武裝力量最強盛的時期,不斷的勝利會武裝普通的士兵和將領們,讓他們成為驕兵悍將。一次次不斷的勝利讓他們有一種錯覺,他們可以將天空都打出一個窟窿。
加上統治者累積下來的威望,這將是一個巨大的令人感覺到恐怖的戰爭機器!
直到他們遇到第一場失利,他們才會冷靜下來,他們戰無不勝的軍團才會變得理智。雷恩不願意做第一次讓他們失利的人,明明有更好更完美的辦法,為什麼要把其實很簡單的事情變得這麼複雜和多變?
所以拜倫帝國的人類統治政權要被推翻,色雷斯也必須死。
一個失去了領導萬族的地位,一個則失去了領導人,人類和半獸人會因此拼到最後。他們不可能會低頭,因為低頭的代價太沉重。同時彼此雙方都在失去了領導者指揮的情況下,在利慾薰心的各個山頭將領的帶領下,各自為戰。缺少統一的調度,彼此間不信任,以及沒有整體的大戰略,雙方就會像僕婦打架一樣沒完沒了的戰鬥下去。
甚至會將一些獸人牽扯進來,讓整個拜倫帝國都亂成一團亂麻。到時候德西帝國只需要不斷的支援弱勢的一方,保證多方的實力平衡,不需要一兵一卒,拜倫帝國就會快速的衰敗,直至被德西帝國吞併!
至於那些聯邦商人們不用管他們,聯邦小國彈指可滅,只要吞併了拜倫帝國之後,聯邦自然而然的會選擇融入德西帝國這個大家庭。
這就是雷恩的計劃,不過西斯丁顯然有他的想法。他認為如果能夠合理可靠的鉗制住色雷斯,把色雷斯變成德西帝國的利益代言人,為德西帝國攫取利益更合適一些。只要魏瑪走廊在手中攥着,任何時候德西人都可以直接東出拜倫,有了魏瑪走廊和勝利關,就等於掐住了拜倫的脖子。
更重要的是獸人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半獸人爬到他們的頭頂上去,所以獸人和半獸人本身就存在着無法調和的矛盾,只需要一點點挑撥和承諾,就足以讓一些衝動的獸人對半獸人發起進攻。
這個時候德西帝國完全不需要擔心拜倫這邊的亂局,可以集結優勢兵力,直接突入沙漠中心地帶,擊潰滿月人,徹底滅亡沙漠帝國。之後在挾大勝之勢,橫掃整個拜倫帝國,吞併聯邦,完成整個大陸的統一。
西斯丁還聽說在更加遙遠的海洋的另一邊,也有一個巨大的大陸,上面住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到時候未必沒有機會去看一看。
當然,他只是一名大使,他不是皇帝,他做不了雷恩的主,所以雷恩的要求他必須聽進去,並且服從。
放下話筒之後望着寧靜的魔音盒子,他搖着頭笑了笑。
以前給那些貴族們工作的時候,貴族們嘴上說「我們絕對信任你」,一邊又在提防着他,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離開貴族集團的要挾,他早就偷偷跑了。現在不一樣,自從為雷恩工作以來,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享受,雷恩對他的信任幾乎是沒有任何底線與保留的,甚至還讓他全權負責拜倫帝國內部一切行動。
這樣的信任讓他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他不需要再為一個想法不斷的與貴族集團愚蠢的貴族們打交道,也不需要因為一點小小的改動,就要接受貴族集團的調查。
現在的他,才是他真正想要活成的樣子!
第二天一大早集合的號角聲就響徹在營地的上空,比起那些如同老爺的人類士兵,半獸人們更加的自覺。號角聲只吹了一次,所有的半獸人的方陣就已經列成,負責後勤的半獸人將今天一天的飲用水與食物分配給每個士兵之後,色雷斯才用了點了點頭,他知道,該戰鬥了。
他很少會在戰鬥前說一些毫無意義的戰鬥演講來激勵半獸人們,因為他知道,飽受不平等待遇的半獸人身體裏奔騰着憤怒與仇恨的血液,不需要他說任何一句話,士兵們都會竭盡全力的去戰鬥,到死都不會後退一步。
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特別是在後方那些同伴的背叛之後,他要說點什麼。
望着一個個黑壓壓的方陣,他滿肚子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臨時搭建的木台上,大聲的質問道:「你們的血涼了嗎?你們的仇恨熄滅了嗎?你們的憤怒瓦解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聲充滿了爆發力的「沒有」,一聲聲「沒有」匯聚成為一股聲音的洪流,讓戰場上停留了一夜的食腐動物們卷着尾巴狼狽的逃竄出去。聲音中仿佛隱藏着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轟的一聲噴發。
望着這些臉上充滿了鬥志的士兵們,色雷斯非常滿意的點着頭,「是的,沒有,我的血液依舊在,我的怒火依然在燃燒,我的仇恨從從來沒有動搖過!所以,我們要打到那裏去!」,他抬起胳膊反指着身後辰光中莊嚴肅穆的帝都,「我們要讓那些該死的人類去品嘗他們施加在我們身上的恥辱,痛苦和憤怒!」
&是,就在昨夜,有人告訴我,我不應該發動這樣一場戰爭,我們應該坐下來和人類好好的談一談,然後握手言和。他們居然想要我去面對那些曾經無數次屠殺我們兄弟姐妹,無數次給以我們羞辱的人類,他們居然想要我違背良心的對他們露出微笑!」,他用力揮舞着手臂,一圈圈的臉毛都着不住他臉上被憤怒染紅的顏色,「我做不到!讓那些背叛了我們信念的半獸人同胞們好好的看看,我們是不可戰勝的,半獸人是不可戰勝的!」
&獸人,永不妥協!」
&讓我們用我們手中的兵器,用敵人的鮮血,去譜寫屬於我們的未來!」
&戰鬥吧,我的勇士們!」
聲嘶力竭的咆哮讓半獸人們的士氣再一次得到了飛躍式的提高,每個半獸人都怒吼着,拍打着自己的盾牌和鎧甲,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巍峨莊嚴肅穆的帝都走去。今天,他們就要讓敵人真正的了解半獸人的偉大與恐怖,讓那些人類在他們鋒利的武器下瑟瑟發抖,用敵人失去的生命,奪回自己曾經丟失的尊嚴!
今天將註定會在歷史中留下最為耀眼的一頁,因為在這一天,半獸人們終於真正的站了起來!
在不遠處的帝都中,被半獸人們怒吼所驚動的拜倫皇帝正在侍衛的幫助下,穿上嶄新鋥亮的鎧甲。他將頭上的皇冠輕輕的取下,放在紅絨布的盤子裏。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認識到,該拼命了。
庫爾瑪特斯防禦圈被打破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這或許就是他命中無法度過的一道坎。
命運女神不再垂青他,自然女神的榮光也從他身上移開,或許這就是龍島關閉了長橋的原因,它們不願意摻和到一場必然會失敗的戰爭中。
強大的人類士兵都無法阻止半獸人前進的腳步,作為皇帝的他似乎已經看見了結局。
有人建議他立刻離開帝都,去西線,那裏還有一些效忠於皇室的力量。只要能夠從目前的困頓中擺脫出去,將來未必就沒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但是這個提議被他否決了,他情願戰死在這裏,戰死在帝都外,也不願意做一個逃亡的皇帝。他不希望自己將來在歷史書中成為昏庸無能皇帝中最令人可恥的一個,他希望因為自己的死亡,為自己留下足夠輝煌的記載。
至少,他是一個勇敢的皇帝,哪怕歷史書中,或是在一些學者的口中,他會變成一個愚蠢的皇帝。
挎着長劍來回走了幾步,他笑盈盈的望着依舊效忠他的將領們,吐出一口濁氣,「該出發了,我的英雄們!」
攻城戰並沒有如人們所預料的那樣到來,拜倫皇帝就像是一個白痴那樣,居然在帝都外列陣和半獸人剛正面。在聯邦商人們的口中,拜倫皇帝已經成為了愚蠢的代表,他居然放棄攻城戰選擇了列陣,他的腦子裏難道都是屎嗎?
但也有人,非常讚賞他的行為,這個人就是色雷斯。
或許是一直以來的閱歷讓他能夠讀懂一些人的做法,看着拜倫皇帝騎着雪白的戰馬出現在戰場的那一刻,他真的為拜倫皇帝的勇氣與果斷所震動。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儘管他對半獸人做了許多壞事,但在這一刻,在這個戰場上,他是值得尊敬的。
雙方的方陣沒有任何戰術指揮直接撞在了一起,從第一秒開始,血腥殘酷的廝殺瞬間爆發!
不斷的有人類倒下,也有半獸人死於敵人的刀劍之下,在戰陣中沒有誰可以說自己永遠都不會死。哪怕是那些異界來客,在戰爭中也受了很重的傷,也死了兩個人。不斷涌動的方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將名為戰士的材料丟進磨眼中,磨出細密的肉,以及血。
當人類的士兵們越來越少時,拜倫皇帝拔出了腰間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金劍,一抖韁繩沖向了戰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