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熱鬧喧囂逐漸落下了帷幕,賀青松在二門上接到了塗芳顏,見她神色憂慮,安慰她道:「別擔心,好人自有好報。」這句話,跟塗曼珍所說的,驚人的相似。
塗芳顏微微一笑,「對,我也相信,婉真一定會好起來的。」
夜幕低垂,徐家這一夜,燈火通明,四處都是大紅色的喜字,整座府邸喜氣洋洋。
徐老夫人坐在徐婉真的床邊,握住她的手道:「真兒,明日你就要嫁去武家了。這些話,無論你聽不聽得到,祖母都要告訴你。」
「進了夫家,不比得在自己家中。要孝敬公婆、尊長愛幼,你不是長媳,身上沒有那許多責任,只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別讓人家欺負你,你也不要落了話柄。相夫教子,子嗣是大事,有了兒子傍身,你的地位才安穩……」
說到這裏,她實在忍不住老淚縱橫。真兒還昏迷着,能不能醒還不知道,怎麼延綿子嗣?都說床前三年無孝子,對生養自己的父母尚且如此,何況是對不能盡到妻子職責的她?
武正翔是個好孩子,對真兒一片痴情。但誰能保證他能一直這樣對她?今日不醒,明日不醒,要是再過上一年,甚至幾年,徐婉真都還不清醒呢?男人的心誰知道什麼時候變。
徐老夫人越想,就越擔心。要讓她此刻重新再選擇一次,她一定會選擇不讓她出嫁。就算她一直昏迷,娘家養她一輩子又如何?
徐文敏上前勸道:「祖母別再傷心了,婉真做了這麼多的好事,幫了這許多的人,自然會有她的福報。」
徐文宇此時已是九歲的少年,褪去了臉頰的嬰兒肥,面容跟徐婉真有幾分神似,一對大眼灼灼有神,看得出來,將來定然是位美男子。在身材上,繼承了徐老夫人的血統,手長腳長的身量頗高,儼然是一名小小男子漢。
他一臉嚴肅道:「我今日押嫁妝去了武家,見到了姐夫。他讓我轉告,一定會對阿姐百倍千倍的好,就算阿姐一輩子不醒,他也會陪着她。」
有了這句話,無論武正翔能否做到,至少此刻他是真心的,讓徐家眾人心頭安慰不少。
徐昌宗道:「母親,你可放心了吧,武正翔不會虧待真兒。」
高清揚也道:「母親儘管放心,他要是敢對真兒半點不好,我們徐家也不是好惹的。國公府算什麼,大不了我們去求肖太后幫忙。」
她這句話說得潑辣,倒把徐老夫人給逗笑了,「好,好,算你厲害。往後真兒就靠你撐腰了。」
……
平國公府,後院。
房裏透出溫暖的燈光,劉祺然哼着歌邁進房中,見到正在卸釵環的塗曼珍,嘻嘻笑着從後面將她抱緊,「吧唧」一口親在她的臉上。
伺候着的丫鬟強忍着笑意,紛紛告退。她們都習慣了,世子爺對世子妃就是這麼膩歪。
塗曼珍拿着剛卸下來的赤金點翠簪子,惱怒的往他頭上一敲,道:「嚇我一跳!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劉祺然滿臉委屈:「我親我自己的娘子,哪裏錯了?當初你讓我答應四點要求,我可都做到了的。」
想起白日裏姐姐的話,塗曼珍向他求證:「這後院裏,真的是各房為了各房的利益嗎?只為看不慣,就要踩對方兩腳?」
聽她這樣問,劉祺然臉色猛然一凜,仔細的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遍,問道:「家裏誰欺負你了?」
塗曼珍被他的眼光看得心頭髮毛,忙解釋道:「沒有沒有,不是我。」將塗曼芬的處境給他解釋了一遍。
聽到不是她,劉祺然放鬆下來,懶懶的往床上一躺,將頭枕在胳膊上,道:「我道什麼事,這實在是稀鬆平常的緊。」
塗曼珍站起來,一跺腳:「那可是我嫡親的大姐,你快給我想個法子。」
劉祺然嘻嘻一笑:「想幫你大姐?把本少爺伺候舒服了,我就教你。」活脫脫一副痞子模樣。
塗曼珍腳步一頓,聲音突然變得溫柔無比:「世子爺,您想要妾身怎樣伺候?」說着脫了鞋上床,俯在他的身子上,呵氣如蘭:「是要捏肩呢,還是要敲腿?」
劉祺然溫香軟玉在懷,只覺得渾身飄飄然,正要說話,突然腰間軟肉被塗曼珍大力一捏,不由大叫出聲:「娘子,娘子!手下留情啊娘子。」
塗曼珍神情溫柔,手下卻毫不停留,只顧着掐他腰間、大腿間的嫩肉。
劉祺然先是「啊,啊!」的大叫,接着是幾聲悶響,床上的枕頭被子都下了地。塗曼珍的繡鞋被他脫下扔到一邊,衣衫也被剝得清潔溜溜。
塗曼珍掩住胸往床里縮去,劉祺然欺身上前,吻住她的唇瓣,兩手不老實的四處觸摸。只片刻功夫,塗曼珍就丟盔棄甲,身子綿軟無力反抗。
聽着房裏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眾丫鬟對視一眼,心中想道,照這樣下去,府里很快就會有小世子爺了。
眾人有默契的分了工:有的守在門邊聽用,有的去打熱水、新荷則帶着兩個小丫鬟去廚房做些吃食,事後世子爺總會胃口大開。
良久之後,聲音漸歇,裏面傳來要水的聲音。小丫鬟抬了熱水進去,目不斜視的退出來,世子爺不喜歡女人靠他太近。
劉祺然抱着縮成一團的塗曼珍進了浴桶,將她的臉抬起來,「還害羞呢,都成親半年了。」
塗曼珍捶着他的胸口,道:「我出嫁前,嬤嬤可不是這樣教的。」嬤嬤教她要貞靜守禮,就算和夫君行周公之禮,也要目不斜視,更不能發出聲音。
劉祺然啐了一口,「管什麼嬤嬤,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我喜歡你剛才的樣子,去他的教養禮儀。」
「你又說粗話。」塗曼珍道。
「好,我不說。」劉祺然舉手投降,旋即色迷迷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不是君子,我就只好動手了。」
說着,兩隻大手不老實是在她身上遊走,時而拂過殷紅的櫻珠頂端,時而拂過她敏感的耳垂,那芳草萋萋之地更是不能放過。
劉祺然出入花叢這許多年,對女子的身體再了解不過。隨着他的動作,塗曼珍陷入了迷醉之境,只能跟隨他的節奏起舞,浴桶里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