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百~萬\小!說網 630bookla ,最快更新商戶嫡女奮鬥史最新章節!
須臾之間,孫掌柜、謝縣令兩人先後在自己面前斃命,杜師爺有些傻眼。這不是在京城的太子府,在那裏杖斃個把僕役沒人過問。
這是在棣州!這二人也不是僕役!
孫掌柜也就罷了,跟寧興商號管事的說一聲就行,大不了拿點銀子封口。可謝縣令怎麼辦?這可是朝廷命官!
瞧着他臉色發白,太子不耐煩的那出絲絹,愛惜的將劍上的血跡輕輕擦拭乾淨:「殺都殺了,你怕什麼?」
「太子,這可怎麼收場?」杜師爺六神無主。
汪妙言輕聲道:「不如,我們請田先生來商議?」
「對!請田先生來。」太子剛殺了人,神情亢奮,收好了配劍,在汪妙言的俏臉上親了一口道:「你就是我的好軍師!」
汪妙言嬌羞的一笑,嗔道:「殿下,這青天白日的……」
地上兩具屍骨未寒,兩人竟能打情罵俏,杜師爺只覺得心頭髮寒。
原以為,太子得了關大人襄助,這次賑災任務又如此簡單,定會順順噹噹的。哪裏知道,僅僅是糧食霉變,就引發了後續一系列血案。
看看地上的屍體,再看看笑語宴宴的二人,杜師爺覺得,事情已經朝着他不可知的深淵滑去。生平第一次,他萌生了退意。
田子豐來到花廳,看見地上橫臥着兩具屍體,其中一具還着官袍,他不由眉毛一挑。眼睛一瞬,瞧見太子身邊的汪妙言、杜師爺兩人,心中大概便有了數。
自從糧食霉變一事發生後,太子就和他疏遠了,更多的時候,都是跟杜師爺、汪妙言在一起密議。眼下這情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再也兜不住了,才找他來。
他朝着太子拱手:「這幾日未曾得見殿下,在下有要事稟報。」
太子見他面色不改,心頭讚賞,這才是大將之風。便淡淡笑問:「何事?」
「關大人調配的糧食,還有十日就能到棣州。在下特地向殿下請示,是在棣州卸下,還是直接運往下一個地方?」
「棣州現在已經不缺糧了,運往下一個吧。」太子接着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我找你來,也是有事。」杜師爺會意,上前一步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田子豐在心頭大罵,這幫豬腦子!為了糧食竟然犯下如此血案。
不過算了,幫扶太子的計劃還是他向關景煥提出的,看中的,便是太子志大才疏好操縱。幫他登了基,關大人就可以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雖無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
太子今日犯下的錯誤越多,將來可供拿捏的把柄也就更多,這沒什麼不好。
「事已至此,就交給我吧!」田子豐無奈道。
他迅速吩咐了跟着他的人,將屍體拖下去,打掃乾淨了花廳。又遣人去向送謝縣令來的馬車報信,說謝縣令太高興,喝酒喝高了,要在這裏歇一宿,讓馬車先回去。再接着讓人去安撫寧興商號的眾人,說孫掌柜另有安平,他們運糧的任務到此為止。
不到半個時辰,花廳便恢復了原樣。
汪妙言不解的問道:「田先生,送謝縣令來的那個車夫,不如殺了乾淨?」
田子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得她渾身發冷:「只有莽夫,才會輕易殺人!」
他這樣輕蔑的語氣,聽得太子心頭很不舒服。這兩個人都是他殺的,田子豐的意思是,他是莽夫囉?
看了一眼太子的臉色,田子豐不得不解釋道:「任何情況,能不殺人儘量不殺。譬如這個車夫,他是很不起眼,看上去一刀了結最簡單。」
說到這裏,他看着汪妙言問道:「你是這麼想的,是吧?」
汪妙言被他看得發毛,田子豐眼神中的蔑視,讓她很不舒服,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殺了他是為了滅口,但殺了就要掩埋屍體。為了保密,這埋屍的人,難道也殺了?他還有家人親朋,突然失蹤了,他家人難道不會找?你怎麼保證,在他的親朋中,就沒一人能知曉真相?殺一人簡單,這背後的千絲萬縷,防不勝防。」
聞言,汪妙言怔怔的點頭:「小女子受教了!那謝縣令的死,怎麼掩蓋過去?」
「這很簡單。」田子豐淡淡道:「明日報一個謝縣令飲酒上馬,從馬上摔下來死了就行。」說罷,朝太子拱手:「殿下,此間事了,煩請讓在下來安排行程。」
太子的把柄,雖然捏得越多,他日才越好操控。但是,這才到第一個州,這群蠢人就能惹出這樣的事。任其下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連他也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來。
太子點頭允了。看田子豐處理此事起來不慌不忙,比杜師爺、汪妙言兩人高了不止一個段位。交給他也好,自己少操些心。
謝縣令的屍體,被裝在一個麻袋裏面,無聲無息的運到了一個土坡之上,掩埋了起來。盧陽縣的老百姓們不知道,能為他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
天色已經黑透了,彭六在客棧里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謝縣令。
他匆匆吃了幾口飯菜,便回到房間裏,將門緊緊的關起來。抱着包袱,蜷縮在床角,腦中一片混亂。
謝縣令,難道就這麼死了?連水花都沒冒起來一個?頭一次,他感到權勢帶來的森然寒意。
定了定神,他將包袱打開,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歸類整理。有路引、換洗衣服、不同大小的銀錢,甚至還有吃食。
看着這些,他不由悲從中來。爬起來,在床榻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謝縣令,是我彭六連累了你!你安心去吧,我一定將這封信和空糧袋,都送到何御史手上。
一夜之後,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在他十二歲的小小身軀里,承載着與他年齡不匹配的重負。那麼遙遠的京城,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的京城,從此就成為了他現在的目標。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房間裏的少年已不知去向。
從此以後,世間再無彭六此人。有的,只是滿心仇恨、矢志報仇的何三!
看清爽的小說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