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後,整個蓮霧山山頂都被炸飛了一小半!
還因為天香雪蓮盛開時的香味而都留在天池附近的毒蛇們三五成群的被高高炸起又四分五裂的散落在鮮血遍地的山頂上。
眼睜睜看着陶春柳被爆炸引起的衝擊波震飛的蕭寒洲面色大變,一直與黑衣首領纏鬥的他長嘯一聲,手中寶劍瞬間幻化出無數劍影直直朝着黑衣首領飛射而去!
黑衣首領條件反射的想要閃躲,只是在他身形一動的瞬間,蕭寒洲也緊隨而至的直接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鮮血也因此噴濺的老高。
其他黑衣人見首領身死,頓時睚眥欲裂,面色紫脹,一個兩個的飛撲過來想要與蕭寒洲拼命!
「你們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渾身元氣不住震盪的蕭寒洲冷眼目視着他們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蜂擁而來,高聲怒斥道。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數十條穿着紫紅色勁裝的身影毫無徵兆的從各個隱蔽的角落跳將出來,不約而同跪倒在蕭寒洲面前。
「屬下遵命!」這些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為之心驚的氣勢,望向蕭寒洲的眼神則充滿着崇拜和狂熱的味道。
他們三下五除二的將本來就被陶春柳的符球轟得已呈強弩之末的黑衣殺手們盡數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紛紛跪下請罪。
蕭寒洲懶得搭理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地疾走到陶春柳身邊,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自己懷中,輕輕呼喚她的名字,想要確定她現在是否安好。
原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被活活炸死的陶春柳在最初的難受後,循着蕭寒洲充滿關切和擔憂的聲音,勉強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此時的她覺得腦袋昏沉的厲害,眼前的東西也模模糊糊的,耳朵里明明能聽到那道熟悉的男聲再說些什麼,可就是聽不清楚!
不過幸運的是她的五感並沒有全部消退,最起碼的她還能聞到!
她還能聞到那個緊緊把她抱在懷裏的人的味道!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金大腿的味道。
「對……對不起公子……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仔細說起來,她也真是有夠蠢的!
一心想着要犧牲自己給恩深似海的金大腿開出一條血路!
結果呢——
血路沒開成,反倒被對方一計暗器,乾脆利落的秒了個狗吃屎!
如果不是現在的她全身疼痛無力,她一定會親手刨出一個大坑來把自己埋進去!因為太丟臉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就在陶春柳滿心哀嚎無地自容的時候,眼睛還有些模糊不清但耳朵已經隱約能聽清楚聲音的陶春柳聽到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在對蕭寒洲充滿焦急的勸說道:「七殿下,如今的您正處在隨時都可能突破武徒壁障的關鍵時刻,您可千萬不能分心——陶姑娘就交給我們吧,我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春柳會傷成這樣,都是我考慮不周惹的禍!如果我沒有想着借着那群畜生的圍攻突破武徒壁障的話,她也不會為了救我而冒險做出這樣的傻事!」
陶春柳聽出金大腿的語氣滿滿的都是擔憂和懊悔之情,「她在這裏只認識我,也只相信我,我又怎麼能放下這樣的她獨自閉關呢?」
怎麼就不能放下了呢!
金大腿!
你的武力對我們以後在修行界走動有多重要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在這個拳頭才是硬道理的師姐,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隨時都可能發生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棵大樹的能耐越大我這棵依附着你而生的小樹就越安全啊!
意識到自己的小命又一次成功保住的陶春柳哪怕嗓子乾澀的說不出話來,也依然費儘自己所有力氣地去扯蕭寒洲的衣服——直到對方的注意力被自己給吸引過來後,她才努力睜着因為靠近爆炸地點太進而熏炙的又紅又腫的眼睛,斷斷續續、氣若遊絲地對蕭寒洲含含糊糊地說了好幾個堅定無比的「去」字!
那陶春柳看不清五官的陌生低沉嗓音在聽了陶春柳的話後自然大喜,連忙配合着陶春柳的口風繼續說服自家主子,「殿下!連陶姑娘都這麼說了,您又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要知道突破壁障對修者而言從來都不是小事——您再這樣留在這裏,不是平白惹陶姑娘擔心嗎?」
陶春柳聞言自然也是大點其頭,邊點還邊努力從自己嗓子眼裏摳字眼,磕磕絆絆的告訴蕭寒洲她保證哪裏也不去,一定乖乖的守在蕭寒洲閉關的門口等他出來。
蕭寒洲看着懷中狼狽不堪渾身是傷的少女,心裏浮現的卻是對方義無反顧高舉符球,企圖憑藉一身血肉之軀為他開出一條血路的決絕背影,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情潮在這一瞬間席捲了他的整個四肢百骸,讓他的眼眶都以一種極為陌生的速度變得酸澀起來。
「那些黑衣人就像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一樣,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他們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的緊跟着我們不放了。」他聲音低啞地對陶春柳說,手指有些生疏笨拙的幫陶春柳理了理凌亂的鬢髮,「我現在就去閉關突破武徒壁障,你在這裏好好養傷,博睿他會幫我照顧好你的。」
陶春柳聞言,使出吃·奶的勁頭,用力攥握了下蕭寒洲放在她臉上的手指,用從喉嚨里勉強擠出來的嗓音結結巴巴、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家公……公子……最……最厲害了……一定……一定會旗開得勝的!」
「既然春柳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蕭寒洲在下屬們仿佛見鬼的眼神中嘴角微扯的勾起一個溫暖的微笑,然後不假他人之手的把陶春柳打橫抱起,送到了他們已經住了好些天的——用安居符變化而成的臥房疊床上。
現在的陶春柳雖然還對所謂的突破壁障沒什麼概念,但她也知道這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身體得到很好的治療和調養後,她就如同她原先對蕭寒洲所承諾的那樣待在他閉關的房子外面一動不動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原本承諾了蕭寒洲會好好照顧陶春柳的男子也特地來到了陶春柳身邊找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