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搖搖頭,就讓傲嬌的燕少城主彆扭着吧,收拾他的日來了,早晚讓他自己把性子扭過來。
夫妻之間,強弱之分從來不在一朝一夕。那句話怎麼說來的,騎驢看賬本得走着瞧。
晚膳的時候,喬木讓人請了兩遍,燕少城主才邁着四方步子,糾結着一張俊臉,姍姍來遲。
喬木:「可是公務煩心。」
燕少城主拿出來一家之主的其實,威風八面的說道:『內宅婦人不得打聽前廳之事,沒事的時候就多操持下家務,不要總派人去外院,沒得讓人笑話。』
喬木很努力才沒有變臉色:「你說的是,我記下了,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還是先用些膳食吧,身體要緊。」
燕少城主挑眉,自覺威風已經展現出來了,才緩慢的坐在餐桌邊上:「上飯吧。」
喬木深吸口氣坐在邊上,規規矩矩的開始用飯,心說這頓飯肯定是從後脖頸子下去的,若不是這廝非得讓人傳話,一定要等着他兩人一起用膳,她會派人去請嗎,我管你吃不吃,傲嬌也得有個限度呀,真當她是泥捏的呢。
對着燕赤侍衛揮揮手:「一天了,你也下去用飯吧。」
燕赤侍衛覺得夫人可真是人性化,知道他們的辛苦,看看自家少城主,可真是沒法說了,也不知道誰在書房裏面轉着圈圈的詢問,夫人有沒有讓人過來請本少城主回去用餐呀。
偏偏好不容易夫人讓人過來請了,自家少城主還捏着,非得讓人請第二遍,自己在書房裏面急的把鞋底子都磨薄了,就不知道少城主這心思怎麼轉的。
真是弄不懂,燕赤侍衛木着臉就下去了:「是」
燕少城主根本就沒看到自家侍衛,更不知道被自家侍衛如此鄙視,心裏琢磨着,自家父親大人說了,女人就不能慣着,該厲害的時候就得厲害,最好在成親的最初就把人給拿下,唬住了,往後女人就翻不出天去了。
看看喬木乖巧,戰戰兢兢地樣子,燕少城主崇拜自己老子了,還真是這麼回事,看看這不就唬住了嗎。
喬木氣的有點哆嗦,跟燕少城主認為的戰戰兢兢多少到有點一樣的地方。
燕陽看着已經把喬木給震住了,達到了他家老爹說的效果,就捨不得夫人這個樣子了,拿起筷子,挑喬木喜歡吃的給夾了過去。
這動作不要太溫柔,太貴在邊上就差點感動哭了,方才少城主那個樣子,還以為惱了小姐了呢,沒想到轉臉就親自給小姐布菜,少城主可真是好人。
喬木看着碗裏的東西,恨不得給燕陽扣到腦袋上,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是把她看的多蠢呀。
磨磨後槽牙:「原來你喜歡吃這個,」說完給燕陽夾了兩筷子過去。言外之意,你喜歡吃,你就多吃點,我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可惜燕少城主心情正好,認為把夫人的威風穩穩地壓住了,只以為喬木在討好他,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讓出來了,燕少城主心中驕傲,娶進來的媳婦就得這樣,眼裏心裏處處都是自己男人,要把男人看的貴重。
燕少城主自問如喬木這般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的女人,在燕城那是絕無僅有的,他家父親大人那麼多的夫人,那都是伸手同自家父親大人要銀子花的,她們誰捨得為了父親大人,大把大把的把銀子拋到天空中去呀,所以說燕少城主隱隱間有些得意。他爹比不上他呀。
對着喬木態度更好了:「你喜歡,多吃點。」
喬木看向燕陽的鳳眼,媽呀,怎麼這麼膩得慌呀,還有一股子蕩漾的氣息,燕少城主溫柔小意的話,聽到喬木的耳朵裏面就是,你吃,吃飽了,我才好下手摺騰。
對於燕少城主這種變臉,變心思的速度,喬木自認跟不上思路,怎麼轉眼間就往淫邪的方向發展了呢。
喬木突然就想起了,這兩日沒有閒下來過的森森長夜。對於一個新夫人來說,難熬呀。燕陽這個牲口就沒有給他從女孩到女人之間轉變的適應期。
怎麼辦,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
燕少城主溫着臉:「胃口好,身子才能好,從明日開始,早晨起來同本少城主一起鍛煉,沒得那麼嬌氣。」對於喬木在床上的嬌氣勁兒,燕陽很是有意見的。
這頓飯是徹底吃不下去了,你見過誰家,因為床事不和諧,就增加身體鍛煉的呀,雖然自己也想鍛煉,可也沒有燕陽這麼不要臉,結婚三天就直接招呼出來的呀。這人的臉皮,算是徹底角質化了。
燕少城主吃好之後,不在關心喬木胃口的問題了:「既然沒有胃口,就不要在吃了,咱們歇了吧。」
若是沒有看到燕陽眼睛裏面的賊光,喬木還能把這話當成名詞,可看到那雙饑渴的郎眼,就明白,人家的『歇着』那是動詞,
多不要臉才能說出來這話呀,是不是覺得自己一頓半頓不吃餓不死呀。
燕少城主就是那麼想的,一頓半頓不吃餓不死,折騰折騰,運動運動,明早起來,自然就餓的想吃東西了。
一寸光陰一寸金,燕少城主那是分分秒秒都很珍惜的。
喬木的意願如何,根本就沒人在乎,燕少城主這兩日一點燈就化身為狼,根本就沒考慮過別人的,或者說是喬木這位夫人的感受,
直接拉着喬木進屋關門折騰喜歡做的事情去了。
喬木倒也不是不喜歡這事,只是太頻繁了,是人就有個承受度的,不堪負重了,燕少城主在這件事情上太自我了。
腦子放空,心跳加快,肌肉都跟着哆嗦的極爽過後,喬木想這麼發展下去,她已經不用在額外的鍛煉了。
也不知道這位少城主啥時候才能把這股子新鮮勁兒過去。快樂的痛,那也是痛呀,這不是逼着自己給他納小抬人嗎,
每每想到這裏,喬木就能從已經癱軟的身子上飃出來一股子賊勁兒,不服輸一樣的讓自己快速緩過勁來。
不然燕少城主也不會誤會自家夫人還不錯,兩個人在這方面還是很和諧的,就是偶爾體力有點跟不上而已,
不過燕少城主說了,自己是男人,費力的事情他做,這點小問題能容忍。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大半夜大半夜的和諧着嗎。少城主府裏面,一屋爭春。
第二天一早喬木就被太貴給招呼醒了:「小姐,來客人了,您快快起來吧。」
喬木:『不見,誰這麼不識像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人家新婚燕而。』
腦子都不想動,困死了,誰來也不見。
太貴:『小姐是表小姐過來了,您還是快起來吧,少城主早起的時候就說了,今日就先饒了您,明日一早就要您起來同少城主一起鍛煉的。』
喬木沒好氣的睜開眼:「那也得我起得來呀,是不是要謝謝他好心呀,我為什麼起不來呀,啊。」
尤其是一大早的聽到情敵過來的消息,喬木那臉黑的都不能見人了。
想到太貴還是沒有成親的大姑娘,喬木把嘴巴閉上了。燕陽這廝,等着瞧吧,新婚三天就弄人進府來膈應她,還表妹。
太貴:「小姐,既然醒了,就不要在想那些了,還是見見吧,過了新婚三日,就要見客的。您是少城主的夫人,來了女客,您不見傳出去向什麼樣子呀。」
喬木:「更衣,要大紅色的,帶着喜氣的,讓這位表小姐也粘粘喜氣,早點嫁個如意郎君。」
太貴默默的給喬木更衣,就不敢說,這位表小姐若是嫁的如意了,自家小姐肯定會不高興的。自家小姐可是說過豪言壯語,要少城主府的後院一枝獨秀的。想到這個太貴就心虛,還心累。
不過給小姐打扮的喜氣點,漂亮點,是很有必要的,這位表小姐,確實不該今日就急急的進門過來打擾自家小姐的。
燕管事在喬木的小樓外面候着,腦門都急的冒汗了,別看喬夫人才進府四天,可從種種行為上,燕管事看的出來,這位夫人可不好招惹。
將軍府的表小姐這時候過來了,夫人可未必高興,而自己這個少城主府的管事,在這位夫人同表小姐之間可就微妙了,
原本他要幫着這位將軍府的表小姐,暫且掌握一半的內宅權利的,可喬夫人一句話,他手上掌握着少城主府全部的管家權勢。
弄得他現在還心情忐忑,弄不懂這位夫人的套路的。
將軍府的小姐這個時候上門,無疑是在加快他這個管事,在兩位主子中選一個的效忠的事實,想要兩邊討好,別說將軍府的小姐不好惹,就是這位喬夫人那也不是好招惹的。
可眼下,將軍府的小姐畢竟還不是少城主府的夫人呢,燕管事即便是想靠那也名不正言不順呀,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靠過去,弄不好少城主都要懷疑他有外心的。
所以將軍府的小姐把他逼得沒得選了,只能戰在這位喬夫人。
燕管事想明白這點道理,立刻就過來喬木小樓外面守着了。夫人不出招呢,就把將軍府的小姐給擠兌了。這要是出招了,該當多厲害呀。
喬木打扮妥當,施施然的走出小樓,去內院專門接待客人的外廳接待這位表小姐,笑話兩人之間可沒有那麼親近,在我的院子裏面接待你,給你臉了。
喬木不想給這位輕語小姐這麼大的臉面,他們表嫂表妹之間可沒有這麼身後的友情,看到外院候着的燕管事,喬木心情很好,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總比跟個蠢人打交道要好。
燕管事:「夫人好,將軍府的表小姐過來府上,小人不得已才打擾夫人休息的。」
喬木緩緩地點頭:「燕管事辛苦了,表小姐如今在哪呢。」
燕管事抹汗:「回夫人的話,表小姐坐不住,去了榮華院。」
喬木挑眉:「哦?」
燕管事再次抹汗,這位夫人就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若是自己現在不說明白,怕是回頭夫人就得惱了他,權衡利弊,燕管事再次開口:「前次表小姐來的時候,少城主吩咐,准許表小姐在府里挑個喜歡的院子舉止,表小姐當時就挑了榮華院。」
這事賴不上人家管事,要生氣也得是生燕陽這個蠢貨的,自己府上怎麼就這麼大方的把院子說送人就送人呢。
喬木:「哦,表小姐既然在府上有自己的院子,如此說來也算不得客人,我這麼急哄哄的過去,反倒見外了。既然如此,就讓表小姐隨意些好了。」
說完人家喬木扭頭就回院子了。
燕管事都呆了,這怎麼可以呢,來了客人,夫人不接待,夫人固然不好看,不被接待的客人更不好看,表小姐這樣的,還沒出嫁呢,就到人家府上佔了院子,還不顧禮法在內院隨意行走,讓新嫂子不接待點,傳出去就更不好聽了。
這不是搞事情嗎,就知道這位不是省油的燈。
燕管事一腦袋的汗狂甩:「夫人,夫人,這不太好吧。」
喬木:「燕管事不必驚慌,表小姐在咱們府里不是外人,你只管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讓表小姐隨意些,莫見外就好。」說完人家就進去了。真的進去了。
燕管事張口結舌,只能努力的看向太貴姑娘,眼裏滿滿的都是求援的信號。
被這麼一位老成持重,身份高的老人家看着,太貴不忍心忽視:「小姐就這性子,奴婢說話也不管用的。」
燕管事:「太貴姑娘還請幫老頭出個招,就這麼晾着表小姐,實在是不太合適,那畢竟是少城主的娘舅府上姑娘。」
太貴:「聽說今日少城主並未出府。」
燕管事一拍腦門,光想着府里有了夫人,女眷要夫人招待,怎麼就忘了,這位表小姐同少城主那可是嫡親的表兄妹,可以請少城主來接待呀:「多謝太貴姑娘。」
太貴不好意思:「燕管事客氣了,太貴什麼都不懂,可是什麼都沒有說的。」
哎呦看看夫人身邊,都是人精:「自然是好的,自然是的。」
太貴對着燕管事行禮,轉身告退了。燕管事看着太貴姑娘,突然就覺得自己無奈的選擇也許是對的,看夫人身邊的人,不多話,還有禮,謙和,身邊的人都這樣,夫人肯定也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