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龍衛??
當這幾個字眼從軍裝老人的口中說出時,尤其是看到對方直冒冷汗的樣子,皇邯頓時感覺猶如一把重錘狠狠擊在自己的心間,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極其艱難起來。
身處龍盤虎踞的風雲之地燕京,所接觸的消息自然要比其他地方要靈通和佔先機一些。
『血殺』他不知道,因為那是國之利刃,隱藏最深的一道終極防線。
可是對於『龍衛』皇邯卻是有些耳熟,不止是因為從某個軍院子弟的口中聽到,更主要的是他曾經親耳聽爺爺提及過,而且當時老爺子的神情可以說是他長這麼大所見過最誇張的一次。
『千萬不要小瞧那枚小小的勳章,它象徵的可是華夏的魂!』
皇青烈當時說過的話,此時又清晰無比地在皇邯的腦海中迴蕩,震得他雙腿直接有些發軟。
……
「你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接你?」
『活人墓』內,赤練和其他二人來到陳子龍的身旁,開口問道。
陳子龍聽聞,登時從不小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很老實地搖搖頭:-ding-diǎn-小-說,.≦.◇o「不知道!」
雖然自己身陷牢獄之中,但是陳子龍覺得他要相信身旁的這三人明顯要比信任『活人墓』以外的那些人要容易得多。
所以面對赤練的疑惑,陳子龍並沒有半diǎn要刻意隱瞞的意思。
他起初在心底是已經盤算好了計劃,但是主要卻是鍾家發現情況後和自己的裏應外合,之所以將『龍衛戰輝』隨身攜帶,是因為陳子龍不想讓這個地方弄髒了它。
雖然和那名老爺子是初次見面,而且還隔着這麼遠,但是從軍裝老人的對話中,他立刻便猜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上一代『龍衛戰輝』的持有者!
雖然老爺子自始至終僅僅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但是這種隱而不發的威嚴氣勢,這種霸氣決然的處理手段,除了這層身份以外,陳子龍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忽然,陳子龍轉頭朝身旁的赤練開口問道:「你覺得我現在的氣色怎麼樣?」
赤練略微一怔,他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會關心這麼俗的問題,不過還是象徵性地diǎndiǎn頭,淡漠回道:「不錯。」
「不錯?」
陳子龍重複着嘀咕了一聲,然後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中,快速轉過身去揮拳自個往自個臉上招呼了一拳。
「幫忙再看看,現在氣色還不錯嗎?」陳子龍咧嘴笑道,儘管他此時臉上立刻出現一塊青紫。
「……」
赤練三人集體一頭黑線。
他們三個如果僅僅只是武力值變態的話,也不至於被關押『活人墓』這種地方來,稍微的詫異後便立刻明白了陳子龍這麼做的目的,同時心裏更是不由得齊齊升起一陣惡寒。
當『活人墓』的兩道門有史以來第一次同時開啟,陳子龍步伐『沉重』地往出口處走去時,赤練眼角的肌肉頓時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幾下。
「他真不要臉!」
「就是。」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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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缺胳膊少腿,看來你在裏面待得挺滋潤的。」
專用座駕內,風老盯着對面的陳子龍,淡淡開口。
以陳子龍的性子,就算是當初面對江老時,也依然是一副輕鬆隨意的瀟灑姿態。
可是今天,陳子龍卻破天荒地有那麼一些拘謹,坐在那裏竟然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才合適。
這種感覺他只有在面對兩個人時才出現過,一個是老陳頭,一個就是眼前這位站起來要比自己整整低一頭的老爺子。
「還湊合,只是沒想到會把您老給驚動。」陳子龍乾笑幾聲,『謙虛』回道。
「哼!我這把老骨頭要是再不動一動,有些人還不翻了天。」風老冷哼一聲,言語中仍然隱隱地充斥着幾絲怒意。
老爺子赤膽傲骨,鞠躬盡瘁一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專用下三濫手段謀害忠良的小人。
「小子你給我記住,只要敢往『龍衛戰輝』上抹黑的人,你就沒有必要再留任何情面,他們打得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臉!」風老繼續說道,語氣中透着狂放不羈。
「我知道了!」陳子龍稍微頓了頓,diǎndiǎn頭正色說道。
老爺子的話雖然並不多,但是卻凜冽傲然,字字印進陳子龍的心間。
儘管兩人初次見面竟然會是在監獄那樣的場合,但是風老卻對眼前這位接班人的第一印象並不錯。
滿意地diǎndiǎn頭,緊接着問道:「好,你在哪裏下車?」
「就在這裏吧。」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許可,陳子龍也更加可以放下心大展拳腳了,往已經駛進繁華區的車窗外瞄了一眼回道。
等車門被陳子龍撞上後,副駕駛座上那名一路都保持沉默的執劍老者緩緩回過頭來,好像有什麼話要跟風老說一樣。
「老友不用說了,這臭小子還真當我老眼昏花不成,那三個是什麼能耐我心裏比他有數,僅僅只是打了他一拳,用得着從昨個一直驚訝到今天嗎?」
執劍老者枯瘦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一絲愕然,他本來就是想跟老龍衛說一聲自己當時的所見,不過現在看來對方早就是瞭然於胸。
風老緊接着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透着灼灼的精芒,「我老了,跑不動了,對於用重招敲打那些跳樑小丑的事情,再沒有人能比這小子是更加合適的人選。『龍衛戰輝』交到他手上,沒給錯人!」
說完,老爺子便將頭靠在後面的椅背上,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對於風老和執劍老者後來的這番對話,陳子龍自然是無從知曉,下車後他順手就又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魅會所』。
皇邯就先讓他再多蹦躂一些時間,眼下當務之急是必須先解決墨氏的股市危機。
像『魅會所』這樣的地方,已經不僅僅只是高檔和尊貴來形容,它更多的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出入其中的自然都是一些衣着光鮮,背.景顯赫的豪門巨閥。
當因為在『活人墓』中和赤練他們混戰一番而導致衣服不整的陳子龍出現在大廳的瞬間,登時便吸引了不少賓客的注意,尤其是他額頰此時還有道明顯的新傷。
「您好,先生,無意冒犯,由於前陣子一些意外事件,所以會所臨時決定對會員進行身份確認,麻煩出示一下您的會員卡。」在眾人的目光中,兩個打着蝴蝶結的西裝男子走到陳子龍跟前,語氣恭敬地說道。
能在這裏做侍者,無論眼光還是資歷都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厲害不少。
在陳子龍進來的一剎那,他們便立刻注意到對方。
而且就如兩人所說一樣,他們的處理方式也絕對算的上圓滑,就算陳子龍真的是『魅會所』的真實會員,那也沒有任何感到不快的理由。
只是,如果兩名侍者知道他們隨口扯出那個意外的主人公此時正站在他們眼前的話,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
「我不是你們的會員,我是來找人的。」陳子龍面無表情地淡淡回道。
「請問先生您找誰,我們也許可以幫忙。」人家一句話挑明,反倒讓兩名侍者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急忙微笑問道。
「不用了,我找你們的老闆,端木伊人!」
「抱歉,先生,我們老闆……」
「先別急着否定,要不要見我你們老闆自己會做主,我覺得你們還是請示一下最靠譜,我就在這裏等,希望二位不要讓我等太久。」侍者剛要說什麼,卻立刻被陳子龍堵了回去,然後他丟下一句話,便自顧自地在大廳內找了個位子坐下。
說實話,陳子龍現在也並不確定端木伊人此時就在這『魅會所』中。
不過以他對對方的了解,也就只知道她名下的這一處地方了,所以與其再四處打聽端木伊人的下落,倒不如直接來她的大本營。
兩名侍者疑惑地望了陳子龍一眼後,立刻走到一旁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僅僅過了不到三五分鐘,葉無崖便從其中的一座電梯中走出,目光在大廳內一掃,便立刻朝着陳子龍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葉總,這位先生……」
「你們去忙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其中一位侍者剛準備仔細匯報,但是卻被葉無崖擋回,並且揮手示意二人可以離開。
「下面人不認識陳先生,如有冒犯,還望陳先生不要往心裏去。」待兩名侍者離開後,葉無崖卻並沒有表現出要帶陳子龍上去的意思,而是坐在在對面的位子上坐下來,一臉寒暄的意味。
「不會。」
「那就好,嚴格意義上說,這次才算是陳先生真正意義上的做客我們『魅會所』,早就聽聞陳先生對茶情有獨鍾,我們『魅會所』也匯集了不少珍品,今天就拿出來好好招待招待陳先生。」
葉無崖說着,就要朝遠處的侍者打手勢,但是不料卻被陳子龍出聲攔止:「不用麻煩了,葉總的心意我領了就是了,我今天來不是為喝茶的。」
陳子龍總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東扯西湊,卻沒有一句是提去見端木伊人的,剛剛應付了兩個侍者,卻又來了一個更大的打馬虎眼的。
而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端木伊人並不打算見自己。
「你看我這記性,差diǎn忘了陳先生此次是來見小姐的,」葉無崖立刻便聽出了陳子龍語氣里的不快,說着卻又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實在是不巧,小姐自從從江州回來後,就去巴黎度假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樣啊,」陳子龍若有所思地diǎndiǎn頭,緊接着又看似很隨意地問道:「上次你們小姐來江州的時候,我招呼得還算周到吧?」
「小姐後來還特意提起了,很滿意。」
「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沒有在背後對『魅會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陳先生這是哪裏的話,上次那件事純屬意外,而且又是段赫連先挑起事端,跟陳先生沒有半diǎn關係。」葉無崖被陳子龍問得有些摸不着邊際,詫異不解地看着對方。
陳子龍聽聞,將身子頓時往前傾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驟然消失,冷聲問道:「那既然如此,端木伊人為什麼要在股市拿墨氏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