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狂,是來自骨子裏的狂,同時也對自己實力自信的表現,這一點從他現在連勝五場就可以看得出來,現在就算他敗下陣來,甚至直接認輸也能保證進入決賽,可即便明知橫五上八狼挑戰他沒有安好心,也不會就此退卻。
「來吧!」冷血雙手護在臉部兩旁,他是狂,但不是沒有腦子,如今他體力消耗很大,對戰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的橫五上八狼,體力上的不足更被放大了數倍。
「慢着!」
正當橫五上八狼準備進攻的時候,林旭忽然從二樓跳了下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走到擂台邊,把一瓶綠瑩瑩的藥劑扔給了冷血,笑道:「不要給神州丟臉。」
「你!」冷血詫異地林旭,按理來說,昨天他曾特意挑釁過林旭,林旭應該對他沒有好感才對,現在居然把一瓶價值千金的體力藥劑就這麼送給他,着實讓他想不通:「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幫,只是很不巧,我看着島國矮子不爽,幫我狠狠地教訓他!」林旭說着重新回到了二樓。
「林...林哥,原來你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一定要拜你為師。」唐奇兩眼冒光地對林旭說道。
「呵呵。」林旭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我不同意!你們神州人就是這麼蔑視規則的嗎?哪有人半路喝藥劑的,而且他...」橫五上八狼氣得臉色鐵青的指着擾亂他所有計劃的林旭,怒道:「他身為秩序維護者,竟然公然擾亂拳賽的秩序,裁判你一定要懲罰他!」
「哦。」朱逢春睜開微閉的雙眼,瞥了眼林旭,隨後又閉上了雙眼,一言不發。
「裁判!!!」橫五上八狼臉色已經有些發紫,見裁判不作為,氣極反笑說道:「原來這就是你們神州人的作風,自己立的規則,自己公然違反,你們這是欺負我們這些國際友人!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正比賽,哈哈,那這比賽不參加就是。」
朱逢春再次睜開雙眼,神色淡漠地看着橫五上八狼,說道:「你也說了,他是秩序維護者,而我是裁判,只負責判定比賽的勝負,你覺得我能把他怎麼樣?」
「還有,第二點,你不是國際友人,你偷渡來我們神州已經有三年之久,通過參加地下拳賽斂財數百萬,沒把你送去國際審判庭已經算我們神州人待客寬厚了。」
「第三點,比賽的公正與否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你在擂台中途受傷,你也可以喝藥劑,想喝多少喝多少,如果不準備參加比賽,那麼請你下台。」
「你...」橫五上八狼怒瞪着又閉上雙眼,一副兩耳不聞天下事的朱逢春,狠狠地吸了口氣,他來神州紮根,就是因為島國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如果真的被引渡回國,或者被送上國際審判庭,他接下的日子都將在監獄裏度過。更重要的是,來參加比賽,他為的是謀取更好的出路,而不是繼續當掙扎在生死間的地下拳手。
「好,好!」橫五上八狼氣得連續說了兩個好,在冷血仰頭喝藥劑的時候,猛然發動攻擊,往前跨出一大步,左手握拳直崩向冷血的面門。
冷血對橫五上八狼早有防備,在發現橫五上八狼開始進攻後,連忙往後退去,而橫五上八狼似乎鐵了心要崩了冷血一拳,冷血退,他便進,拳頭始終距離冷血的面門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只要冷血稍微停頓一瞬,他的拳頭立即就會崩在冷血臉上。
「哼!」
冷血哼了一聲,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疲,三而竭,橫五上八狼這一拳之所以不變招,就是看準了他體力跟不上,索性也不再退避,右腳高高抬起,腳尖精準地踢向橫五上八狼的手腕處。
「哈哈,你上當了。」
橫五上八狼大笑一聲,緊握的拳頭猛地張開,牢牢抓住冷血的腳掌,另一隻手在冷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攀上了冷血的小退處。
冷血臉色大變,空手道本就是從中國的擒拿手中演變過來的,在被抓住小退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秒,但終歸還是因為體力的問題,反應慢了半拍,等他小跳踢向橫五上八狼的時候,橫五上八狼雙腳大開,腰杆崩得筆直,猛地發力直接把已經凌空的冷血摔向擂台的另一邊。
砰!
冷血被重重地摔在擂台上,手中的體力藥劑也脫手飛了出去,被摔得稀巴爛,綠瑩瑩的藥液流淌了一地,讓人看得很是心疼。
沉悶的聲響,讓整個擂台都顫了顫,還在其他擂台比試的拳手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向冷血的擂台。他們即希望橫五上八狼能把冷血重傷,又不希望冷血輸給一個島國的矮子。
糾結啊!為什麼不是我們神州的同胞呢!
這是所有拳手們的心聲!
「哈哈,現在沒了體力藥劑,你還能跟我打嗎?」橫五上八狼得意地大笑一聲,卻不等冷血起身,再度沖了上去,右腳猛地踩下。
冷血的反應也不慢,連忙就勢滾向一旁,順勢重新站了起來,右手把嘴角的血跡擦去,眼中的戰意越發的濃郁。
「嘖嘖,我就喜歡看你們神州人這所謂的傲骨,而且我更喜歡把它踩斷!」
橫五上八狼在看到藥劑摔出去的時候,臉色就好轉了許多,沒有藥劑的幫助,他也不着急強攻,反而跟貓戲老鼠一樣,把冷血追得在擂台上亂跑,為的就是繼續加大冷血的體力消耗,即便現在局勢已經足夠明朗,冷血的閃躲也越來越慢的的時候,還保持着相當高的警惕心。
「怎麼?冷血狂人已經不狂了嗎?之前不是還叫囂着讓出雙手嗎?現在怎麼就知道躲躲閃閃地了!」
「哎呦,又讓你躲過一拳,可是這種速度的崩拳,你還能躲得了幾次呢?讓我猜猜,三次,對不對?」
「冷血狂人你倒是狂啊!嘖嘖,你這眼神是想殺了嗎?可是你做得到嗎?」
橫五上八狼一邊進攻,一邊不斷的嘲諷着,見冷血的反應越來越慢,知道他距離勝利已經越來越近,臉上的笑意更甚,然而眼中的神色也越發的陰狠,他一點也沒有忘了挑戰冷血的初衷,在淘汰賽里戰勝冷血不是他的目的,他要重傷冷血,最好是讓冷血無力再參加決賽。而且他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被發現,那閉着雙眼的裁判一定會阻止,所以他一直在隱忍着,就像一條藏在草叢裏的毒蛇,等着獵物徹底疲憊,才會發動致命的一擊。
「兩拳了哦!」橫五上八狼大笑一聲,沉聲喝道:「第三拳你躲不過了!」
砰!
拳頭打在肌肉上的悶響,讓所有人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僅是看着就覺得疼!
咳咳咳!
冷血張口噴出一大鮮血,被巨大的力道撞得一直撞在擂台邊緣的繩索上。
「第四拳,你輸了!」
橫五上八狼往前跨出一步,右手緊握成拳,吐氣開聲,直擊向冷血空門大開的胸口,位置真是剛才那一拳所打中的地方,這一拳之後,他相信冷血再也站不起來,沒有一個月的調養別想再下地,更別說後天的決賽了。
朱逢春猛地睜開雙眼,眉頭緊緊皺成一團亂麻,有心想阻止,卻又礙於自身現在裁判的身份,不由有些期待已經胡來了一次的林旭,再次站出來搗亂,再不濟也至少把冷血救下來,他相信林旭絕對擁有這個實力,可當他看向林旭的時候,卻發現林旭紋絲不動,雖然也皺着眉頭,但看不出半點的擔憂。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漏看了什麼?」
朱逢春疑惑地看向擂台,正見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冷血,眼中突然變得無比的明亮,在橫五上八狼的拳頭即將轟中他胸口的時候,身子猛地轉向一旁,堪堪與橫五上八狼的拳頭擦身而過。
同時冷血的這一轉,已經成功繞到橫五上八狼的身後,不等橫五上八狼做出調整,雙手瞬間環住橫五上八狼的脖子,怒喝一聲,身子騰空而起,徹底帶亂了橫五上八狼的重心,雙腳前伸,帶着橫五上八狼的身子一屁股摔在了擂台上。
轟!
整個擂台都顫了起來,鎖喉摔,這是拳賽非常常見的招式,正是因為這招的威力相當不俗,橫五上八狼被摔了之後,趁着剩下的氣力,順勢滾向一旁,跪在地上,雙手牢牢地護着腦袋,劇烈地咳嗽起來,眼神一會兒明亮一會兒黯淡,很顯然被鎖喉摔之後,橫五上八狼不僅氧氣供不應求,那一摔也讓他的腦袋遭到劇烈的撞擊,已經變得恍惚起來。
別說是冷血這種級別的拳手,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立即追了上去,拳打腳踢,拳拳到肉,不斷傳來的悶響,讓所有人的眉頭很節奏的跳了起來。
慘!真慘,真的太慘了!
不到一會兒,橫五上八狼已經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那張本就不怎麼樣的臉,更是已經被揍得完全看不出人樣來。
「好了。」朱逢春眼看橫五上八狼出氣比進氣還多,第一次主動打斷了比賽,這畢竟是有組織的比賽,如果真的在擂台上出現人命,影響終歸不好。
冷血也知道見好就收,這一頓連擊已經把他僅剩不多的體力消耗一空,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一軟也摔坐在擂台上,臉上的狂傲卻是絲毫不減,讓擂台下那些蠢蠢欲動的拳手們望而生畏,尤其是在看到橫五上八狼的慘狀時,不禁又猶豫了起來。
從比賽開始,一直都是橫五上八狼佔據着絕對的上風,冷血雖然一路支撐了下來,可那模樣實在是狼狽得讓人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所有人都知道冷血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去觸霉頭。
「這一輪冷血勝,鑑於他已經連勝六場,我宣佈冷血提前進入決賽,不用再打接下來的挑戰賽。」朱逢春看了眼冷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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