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人遠去,唐三藏看了一眼重新陷入安靜之中的瘋人院,轉而看向了不遠處的祭壇和聖碑。
周遭的瘋子已經被沙晚靜處理了,那些人也聽從她的話向着城東趕去。
「師父,那塊聖碑和昨天好像有些不一樣。」沙晚靜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聖碑上,微微皺眉道。
「過去看看。」唐三藏向着聖碑的走去,這座無字石碑上沒有依舊沒有字跡,但現在卻多了一些藍色和紅色的光點,星光般點綴在石碑上,看起來頗為神秘。
五色祭壇昨天被孫舞空她們用過之後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縫,不過昨夜生了那樣的事情,也沒人有心情關注這件事了。
「這塊石碑和祭命碑有什麼關係嗎?」唐三藏抬頭看着石碑上仿佛有靈性般緩緩遊動的點點星光,在某些地方特別明亮,像是有很多星光在聚集一般,有些不解地問道。
「祭命碑……無字石碑……」沙晚靜輕聲念着,轉頭向着西邊的方向看去,又是看着石碑上那些星光的聚集之處,眼睛一亮道:「這塊無字石碑可能就是祭命碑的子碑,上面那些點點星光代表的就是遷流城裏的凡人,這邊數量龐大的聚集地就是城東城牆方向,藍色光點應該是沒有被附身的普通百姓,而那些紅色光點應該就是被附身的人,這裏有一大片被附身的人。」
「這個方向的話……」唐三藏看着那些紅點聚集之處對應的方向,「應該就是城主府,看來那位城主大人確實有問題。」
「嗯,或許他能夠知道如何解開遷流城的百姓身上的詛咒,這樣就算不能阻止天上那座遷流城掉下來,也能救下一些人。」沙晚靜也是點了點頭道。
「那顆須彌珠還是無法打開嗎?」說到天上那座城,唐三藏的面色也是凝重了幾分,看着沙晚靜問道。
「還是不行,梅斯供出來的法訣應該沒有問題,但是這顆須彌珠有些損壞,我現在只能打開一個小口子,連裏面的空間都看不到,更別說把整座城裝進去了。」沙晚靜搖了搖頭道。
「如果這塊是祭命碑的子碑,那是否要把他毀了?」
「遷流城裏的人的名字都在祭命碑上,如果毀了這塊子碑,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沙晚靜對此卻是不太贊同道。
「那我們就先把那位城主大人揪出來吧。」唐三藏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紅點,恐怕圍在城主府附近的瘋子有數千之重。
「師父,我們是直接動手,還是用歌聲讓他們睡覺?」
「既然可以不動手,那當然是直接讓他們睡覺好了,惡鬼作祟,卻算在他們頭上,估計醒來都能委屈死。」唐三藏笑着搖了搖頭道,至於這些人當中是否有本身就是奸邪之徒,這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管閒事不代表什麼事都管,這些明顯是衙門捕快該辦的事情,他就不插手調查了。
兩人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快掠去,越靠近城主府的方向,普通人越少,路邊還不時能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和渾身淤青已經死去的赤人,至死都沒能閉上眼睛。
「師父,那些惡鬼真該死。」平素溫婉的沙晚靜聲音有些冰冷的說道,用法術為那些可憐的女子蓋上一層衣服,保留最後的尊嚴。
「把死亡的憤怒泄在無辜的人身上,確實該死。」唐三藏微微點頭,心頭之中也是有着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這樣的慘況,恐怕邢方早已料到,如果沒有他們,或許這樣的慘劇還會擴散到整座無法離開的遷流城。
十數丈寬的街道兩側不見一個人影,院牆被砸破,房門被燒毀,白牆上未乾的血跡見證着不久前的瘋狂。
大街的盡頭,一座雄偉的府邸遙遙可見,而在那府邸之前,里外不知多少層,站着多少人雙眼盡皆被染成了紅色,像是在守護着城主府。
唐三藏和沙晚靜緩步走在灰白色方石鋪就的街道上,看着那些擋在城主府之前的瘋子們,其中大多數都是身穿青灰色輕甲,手執兵刃的守城軍,甚至還有五百騎兵,剩下的都是紅着眼的精壯青年,整座遷流城裏武力值最高的一棒傢伙差不多都在這裏了。
守在城主府錢的瘋子們也現他們,數十騎兵夾着馬腹,手執長槍,準備向兩人起衝鋒。
就在這時,城主府的上空突然升起了一道黑氣,一道渾身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出現在城主府之上,一雙眼睛在黑白面具下跳動着銀色火光,冷冷笑道:「唐僧,你終於來了,可惜你已經晚了,整座遷流城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
「是嗎?我可不那麼認為。」唐三藏停住腳步,抬頭看着半空中依舊裝神弄鬼的邢方,看來之前的自爆並不是真的。
邢方冷笑道:「我有一座城,半數多的人聽我號令,你憑什麼和我斗?難道你敢把他們都殺了嗎?難道你就不怕沾染因果,惹出天劫嗎?」
「如果救人必須要殺人,只要我覺得可以,我並不會因此有什麼愧疚。」唐三藏表情淡然道。
「既然你這麼能打,那我看你到底能打幾個。」邢方怒極反笑,手一揮道:「給我殺了他們!」
已經準備好的數十騎兵當先縱馬衝來,鐵蹄踏在石板之上,嗜血的騎士,手中握着黑色長槍,直指唐三藏和沙晚靜。
剩餘的騎兵也是開始衝鋒,緊隨其後的是守城軍,最後邊是那些提着各式武器的瘋子,十數丈寬的街道直接被鋪滿了,如潮水般向着兩人湧來。
「我去抓他,晚靜你讓這些傢伙們都睡覺吧,看着不順眼的我來解決。」唐三藏輕聲說道,消失在原地。
分作兩排最先衝來的那數十騎前出現了一道人影,從兩排騎兵之間一閃而過,眾騎兵手中的長槍還來不及抬起,胯下馬匹和人幾乎同時向後仰去,摔倒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唐三藏的身形直接在人群之中分開了一條道路,前方所有人都被拍飛,他從眾人身上閃過,一步躍起,一拳砸向了半空中的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