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們陸家的,跟你沒關係。樂+文+ 」陸凱歌不悅的皺眉,有些不耐煩道,「當初我們可是和你們說好了,現在才來反悔是不是有點不地道?看在兩家曾經有過合作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們計較。」
這群人還沒完沒了了!
陸凱歌的話的殺傷力要比聶和玉大多了。換做是一般人,肯定是無法承受這樣的斥責的。可惜的是,聶和羽不是一般人,她的臉皮比別人都要厚,根本不知道羞恥為何物,聽到這樣的話,壓根就沒什麼波動,「我只是想見陸大哥,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你們都是騙子,我才不信你們的話。」
被個晚輩這樣說,陸凱歌更加羞惱,連忙叫來管家,「還愣着幹什麼,把人給我打出去,以後都不要讓她踏進我們家門一步!」
外界的人現在都在盯着他們陸家,要是再鬧出什麼事來,不用別人動手,陸家自己就能敗了。
管家也是莫名受氣,但他是下人,也不能說什麼,只好站到聶和羽面前,繃着臉道,「聶小姐,聶夫人,請吧。」
聶和羽當然是不想走的,可是她也沒想到什麼辦法能讓自己留下來。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易荷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使命乾嚎,「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連自己的外孫都看不到。你們這群強盜,竟然如此狠心的搶走我們家和羽的孩子。」
不得不說,論起撒潑的段數,還是易荷最為高明。
聶和羽先是一愣,然後立即也跟着哀嚎起來,「可憐我十月懷胎,你們這群壞人卻不肯讓我見我的孩子。傳出去,任誰也要說你們的不是。我不管,我要見我的兒子,你們要是不讓,我就鬧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陸凱歌的臉瞬間拉下來,眼底閃過幾絲不耐。
這群人也就這點本事了。
早知道她們這麼難纏,當初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跟他們合作。如今她們像是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簡直讓人抓狂。
客廳的動靜這麼大,在嬰兒房的陸景同也聽到了動靜。
知道是聶和羽和易荷來了,他面無表情,沒有出去看的意思。
他很清楚,要是自己露面了,場面會更加難以收拾。尤其是聶和玉羽,那就是個難纏的主兒,他可不想見到她。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陸凱歌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根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能不要臉的在這兒哭鬧,肯定是別有所求,「如果是為了聶駿望等人的事,我坦白告訴你們,我也沒有辦法。」
他們陸家都自顧不暇了,哪兒還能顧得上他們。
聶和玉哭聲一頓,旋即更加響亮,「那可是我兒子的外公,你怎麼忍心見死不救。」
陸凱歌竟然無言以對。
好在聶和玉接過話茬,直接道,「與其坐在這裏哭,你們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把人撈出來。」
假惺惺的在這裏哭有什麼用,難道哭就能把人弄出來嗎?
聶和羽哭聲又是一頓,面容變得兇狠起來,「你說的倒是輕巧,被抓進去的人又不是你爸。哼,果然是沒良心的野種,也不想想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
她可是一直都吃他們的穿他們的,現在卻說這樣的風涼話,果然是個白眼狼,怎麼樣都養不熟。
聶和玉臉色有些不好,「你別一口一個賤人的,我不欠你的。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東西我不給你?就算是你動手搶的,我也沒有計較過。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她們是不是把她的退讓當成理所當然了?
「我們二房對你有養育之恩,那些算什麼?」易荷也停止了乾嚎,狠狠的呸道,「再者說,那本來就是我們二房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用?」
沒等她回話,易荷又道,「就是你不管駿輝和大哥他們,也該想想和源吧?那可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你連他的死活也不管?」
聶和玉面色更加難看。
她和聶和源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是出了那事之後,兩人為了避嫌,才斷了聯繫。事實上,這幾天她一直在想着要怎麼樣把他弄出來,只不過不好跟陸凱歌等人開口而已。
「他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假意不在乎的冷笑,聶和玉譏諷道,「你還是想想你要怎麼救你老公吧。」
說了半天說得口都幹了,可是對方都沒有動心的意思,易荷也是怒從心中來,惡狠狠的瞪着陸凱歌,「沒了駿輝,我也不想活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怎麼着也得讓他們這群人跟着陪葬。
陸凱歌有種不詳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見他緊張的模樣,易荷知道有戲,當下得意的笑道,「當然是把你們做過的事全都捅出去。我知道那些人不敢對你們陸家下手,但是有個人例外。」
她臉上的笑容格外的刺眼,聶和玉不用猜也知道她指的是誰,「你以為聶合歡就會相信你的話?」
「她信不信就是我的事了。」易荷站起來,假意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只能這麼做了。不相信的話,我們走着瞧好了。」
她不信這些人不怕。
如她所想的,聶和玉和陸凱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絲凝重。
當初他們為了針對聶合歡,可是和二房的人做了不少事情,所以他們彼此都有對方的把柄。如今眼見着二房的人就要全軍覆沒,難保他們不會在極端恐慌之下做出同歸於盡的舉動來。
更別說肖欣琴骨子裏還是個瘋子。
想到這裏,陸凱歌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妥協,「我會看着辦的,只不過有沒有效果我就不保證了。」
易荷這才真正露出個笑容來。
聶和羽嘟着嘴,不滿道,「說了這麼多,你們還沒讓我看我的兒子呢。還有陸大哥呢,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是不是你們瞞着他,他壓根就不知道我來了。」
她才不相信陸景同會這樣對她。
「你別太過分。」聶和玉黑着臉,陰森森的盯着聶和羽,「得寸進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勸你還是趁早改掉的好。」
真當她聶和玉是個死人不成。
當着她的面一再提及要見她的丈夫,是個女人都不能忍。聶和羽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她真的拿她沒有辦法。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她不介意讓她永遠都開不了口。
被她盯得心裏有點發毛,聶和羽別過眼,沒敢和她對視,「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我不需要!」
這個賤人要是真這麼有良心,早就把陸家少夫人的位置還給自己了。
「我最後再說一次,你們現在就走,免得等下難堪。」陸凱歌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要是不願意,你們就把孩子帶回去,以後都不要再來麻煩我們,省的我心煩。」
和玉和景同還年輕,他們兩人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他不急這一時。相反的,與其看着聶家二房的人不停的上門威脅他們,還不如直接把孩子給他們,從此一刀兩斷,誰都不能再糾纏誰。
這可不是聶和羽和易荷想要的結果,連忙說道,「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傷人心?那孩子身上不只是流着我們二房的血,也流着你們陸家的血,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是不是狠心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要是不想魚死網破,現在就給我滾!」
他真是受夠這群人了。
聶和羽還想說什麼,易荷連忙捂住她的嘴,然後拉着她走出陸家。
「媽,你這是做什麼!」聶和羽很是不滿,「我好不容易才進陸家一趟,你怎麼能拉我走呢,我還沒見到陸大哥呢。」
那才是她心心念念想見的人。
易荷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下她的額頭,「陸家那個老頭子都說那樣的話了,你還死賴着不走,那不是把他們逼急了嗎?真到那個地步,別說你爸了,就是你我都得出事!」
現在能保住性命都不錯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聶和羽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易荷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暫時按捺住自己的心,「希望那爸能早點出來,不然陸家的人還真以為我們沒靠山了。」
說到這,她又忍不住抱怨道,「真是沒有想到,出賣我們的人竟然是三伯!哼,他整日裏就知道花天酒地,我們都沒有說他。結果他倒好,出了事第一個叛變。」
他最好祈禱不要遇上自己,不然這事沒完。
易荷臉上有着幾絲不自在,好在聶和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吧。」
陸家內,陸凱歌還在氣頭上,看看聶和玉,又看看剛從嬰兒房裏走出來的陸景同,剛想對兩人說點什麼,他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一眼上面的號碼,他神情頓時變得很是嚴肅,直接避開眾人,才摁了接聽。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有那麼瞬間的錯愕,旋即點頭,「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重新走回客廳,對着兩人道,「二房的事情我們必須出手。」
陸景同和聶和玉正想勸說他不要管那些事,沒有想到他只是接了個電話就改變了主意。兩人都不是蠢人,大概能猜到是誰來的電話,只不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幫助聶家二房的人而已。
「可是我們要怎麼管?」陸景同皺眉,想着如今陸家的形勢,少見的嘆氣,「爸,難道對方不清楚我們的狀況嗎?聶合歡是不會讓人插手這事的,她不樂意,祁賀自然也……」
「祁賀和巡查組即將離開。」陸凱歌拍拍他的肩膀,「我們的機會來了。」
聞言,陸景同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真的?」
祁賀一日在青陽市,他們就不可能真的對聶合歡下手。如今聽到他要離開的消息,他自然是開心的。
「是,這是上面的命令,即便是祁賀也無法違抗。」
聶和玉看看陸景同,又看看陸凱歌,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們終於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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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賀掛斷電話,面色有些凝重。
權陽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臉色,不確定的問道,「爺,這次我們要不要……」
「真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冷笑幾聲,祁賀看了下時間,對他道,「你找個時間聯繫下上面的人,就說我辭去巡視組的組長職務,讓他們另外選人。」
權陽抹了下汗水。
爺,你可真是任性。
不過他也明白,如今夫人懷着孩子,要讓爺在這個時候離開,他當然不會同意。
「另外告訴他們,楚家的事還沒弄清楚呢,現在就要我們離開,怕是有點不妥。」祁賀拿了衣服,又道,「還有,打電話給硯焓,請他幫忙找點事情給那群人做,省得他們一天到晚的盯着我。」
權陽默然。
祁賀開車到聶氏集團樓下的時候,聶合歡正好出來,看見他,禁不住彎了唇角,暫時把方才聽到的消息拋到了腦後。
「今天我們去哪兒?」
「先去吃點東西。」祁賀揉揉她的頭髮,想了想,又給她揉腰,「今天沒累着吧?」
聶合歡已經習慣他這樣的舉動,並沒有不自在,舒適的喟嘆,然後道,「我怎麼會累着我自己?一整天都坐着呢,放心。」
兩人到了一家環境優雅的餐廳吃了飯,祁賀又讓權陽把車開到了海邊,兩人下車,手牽着手散步,沒讓人跟着。
「今天我的人傳來消息,說是上面的命令下來了,巡查組要到下一個省市巡查。」祁賀擁着她,「算起來,我們在青陽市待了也有些日子了。」
聽到他這話,聶合歡立即想起了今天自己得到的消息,略微一想就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把陸景明打電話來告訴她的事都說了出來,她才笑道,「他們這主意可真是好。」
因為暫時不能動祁賀,所以只能把他調開。等他一走,那些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把聶氏分食乾淨。難道在他們眼裏,自己真的只是只小羔羊,誰都能啃上一口?
「我知道你能應付得了,但是這次我不打算離開。」祁賀溫柔的親吻她的手,惹得聶合歡咯咯咯的笑起來,「上次那樣的事,我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的。」
天知道上次看見她掉落懸崖的時候,他有多崩潰。如果那天自己沒有趕到……
他不禁打了個抖。
「他們想啃下聶氏,也得吃得下才行。」聶合歡俏皮的眨眼,「你可別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祁賀簡直愛慘了她這副樣子,只可惜時機不對,場合也不對,不然他還真的……
他輕咳兩聲,掩飾自己內心的危險想法,免得禁慾幾個月的小兄弟不聽話,然後在她面前丟人,「二房的人要儘快解決,免得那些人又想利用他們來膈應你。這事交給我辦就好,你不用理會。」
聶合歡也不跟他爭,「嗯。」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祁賀才道,「楚家最近似乎很安靜。」
說到這個,聶合歡這才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道,「你要是不提起來,我差點都忘記這回事了。」
她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差點忘記楚家那邊還蟄伏着一隻毒蠍子。
楚安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權門千金。相反的,她有野心,也有手段,如今又牢牢的把楚家掌握在手中,捏緊了楚家的大權……要是這個時候還不提高警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高朗還沒醒過來,醫院那邊說希望有點渺茫。」祁賀蹙眉,「雖然楚紹鈞醒了過來,但是他一隻腳瘸了,這輩子估計也就只能這樣了。而楚家其他的旁支……基本上都是扶不起來的阿斗。看來,楚家是真的要落到楚安容手上了。」
楚家長老們不是蠢貨,知道在這個時候,誰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聶合歡沉默。
難怪楚安容那麼有把握,她早算計好了的吧?
「話說回來,楚玉軒失蹤也有些時間了。」說到楚安容,自然不可避免的說到楚玉軒。聶合歡眼神一閃,「人多半是在她那兒,就是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也許,我們可以從這點下手?」
祁賀也想到了,「以她的性子,估摸着還沒敢下手。而且楚玉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們肯定互相捏有對方的把柄。我會讓我的人盯着,得到消息就告訴你。」
「好。」
吹了會風,兩人又坐上車子回了聶家。
聶合歡並沒有着急回房,而是找來梓銘和梓涵,對着兩人道,「曹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曹青妙敢再三在自己面前作妖,指不定是有人在背後慫恿。她可不想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又在身邊養了一條毒蛇。
「上次宴會之後,曹嚴就把曹青妙關了起來,並且收了她所有能和外界聯繫的工具。」梓涵有些幸災樂禍道,「據說這幾天曹嚴正在給她安排親事,雙方要是滿意,就先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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