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你的意思,我還得把祁賀讓給她不成?」聶合歡簡直是要笑瘋了,「因為她想要,所以我就得給她?你以為她是誰?」
「你什麼都有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就算是讓步又如何?」陳思銳毫不猶豫道,「你沒了祁賀根本無關緊要,但是她沒有祁賀,人生卻再也無法完整,甚至這輩子的人生都毀了。她還那麼年輕,你怎麼忍心。」
呵呵。
要不是顧忌自己的涵養,聶合歡還真想爆句粗口。
按捺住祁賀,聶合歡冷笑着反問,「我的孩子沒了父親,我沒了丈夫,我找誰說理去?感情她是人我就不是人了?」
「可是沒了男人你還可以活下去啊!」
她根本就不需要男人。
反正她已經有了繼承人,還想要怎麼樣呢?千彤那麼愛他,沒有他根本活不下去。要是她出了事情,他們還怎麼能安心的活下去?
「你的意思是,她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聶合歡反唇相譏,話語鋒利,「她是靠着吸男人的陽氣活下去的嗎?既然如此,哪個男人不行?以謝家的地位,給她找幾個男人都行。」
真是活久見。
「聶合歡!」陳思銳有點惱怒,仿佛她褻瀆了他心目中的女神,斥責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沒了祁賀你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但是她不行。她那麼愛他,你要她怎麼辦?」
「哦。」聶合歡拍拍手,笑吟吟道,「她還可以去死啊。」
「咳。」
站在她身側的祁賀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話說的好。
既然他口口聲聲說她沒了自己會活不下去,那就直接去死好了,免得老是在他們跟前晃蕩,惹人煩。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你的心思這麼惡毒,連她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聶合歡,你會……」
祁賀冰冷的視線放到他身上,打斷他的話,「你最好掂量下自己要說出來的話再開口,惹我不高興,我可是不會管她是什麼身份,直接現在送她去見閻王。」
這話總算是成功讓他閉上了嘴。
「你以為我是什麼?任由你們交換的貨物?」想着他方才所說的話,祁賀心中直發笑,「什麼時候我的事也輪得到你們來做主了?」
他以為他是自己的誰,想讓自己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陳思銳動動唇,最終只擠出一句話,「你現在已經被聶合歡迷住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正你心裏也沒有把我當兄弟,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祁賀上前,惡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領,「沒有把你兄弟?沒有把你當兄弟,我怎麼會把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交由你保護?沒有把你當兄弟,你以為當初你做下那些事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要是沒把他當兄弟,這些年他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你以為你在背地裏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嗎?」鬆開他,祁賀邊擦手邊道,「借着我的名義給你們陳家謀利,甚至還向別人透露我的行蹤,藉此換取相應的好處……要不是那些事無關緊要,你真當我不會對你下手?」
本來以為他只是為了陳家,看在他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份上睜隻眼閉隻眼也沒什麼,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為了個女人,把刀捅到他身上來。
這樣的兄弟,他可要不起。
陳思銳詫異的抬眼,眼中有着慌亂。
他竟然都知道?
「你也別在那裏假裝兄弟情深了,當初你到我身邊來是為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事後他曾找人調查過,才發現他做了很多自己不曾想過的事,「陳思銳,以後別再提以前的事,不然只會激怒我,讓我記起你都做了什麼。」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看走眼。
陳思銳再也不敢吭聲。
發起火來的祁賀可是相當的可怕,他不是蠢貨,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再激怒他。只不過……沒有想到他竟然都查到了,看來自己想借着以前的情意讓他離開聶合歡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祁賀重新牽起聶合歡的手,「哦,忘記告訴你件事了。」
陳思銳有點茫然的抬頭。
「昨天我和趙老通了電話,他告訴了我個好消息。」祁賀盯着他,唇角微微彎起,嘲弄道,「謝千彤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你不用再操心了。」
什麼?!
這下子陳思銳不淡定了,猛的大步上前,隔着柵欄問道,「你說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給她定了親事?難道……
「這是你做的?!」
只有這個可能。
趙老是什麼樣的性子他也清楚,像來不會輕易出手。如今他能提起他的名字,就證明這事敲定了,而且已經經過了謝家的同意,不管是謝千彤還是他都沒有辦法改變。
「是又如何?這只是我送給你們的第一份禮物,你不用謝我。」
「是誰!那個人是誰!」
他不肯娶千彤,而自己……那個即將得到她的男人是誰?
祁賀也不賣關子,直接痛快道,「那人你也認識,就是你的堂弟陳思利。」
聽到這個名字,陳思銳徹底愣住了。等到他回過神來,想要質問祁賀為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牽着聶合歡走遠了。
「陳思銳和陳思利是堂兄弟,不過他們的關係不好,陳思銳很瞧不起這個堂弟。」上了車,祁賀輕聲解釋道,「他們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鬥爭很厲害,他們的關係自然也很緊張。」
聶合歡點頭,「不過謝家會不會因此和陳家二房的人合作?」
這話說出口,她又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多餘了。
他能這麼做,就證明他事先已經考慮過了。而且方才他還提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趙老。
京城中姓趙的,又身居高位的敢和謝家陳家的人對峙的,也只有那位了。
「先不說陳思利不可能喜歡謝千彤,就憑她那個性子,能不能順利的嫁過去還不好說。」祁賀摸摸她的頭,笑道,「二房的人涉及的都是些文職,威脅遠不如陳家大房的人大。」
這也是為什麼趙老能答應這件事的原因所在。
「再者,陳思銳又怎麼能甘心看着她嫁給二房的人呢?這只會加劇他們大房和二房之間矛盾而已。你等着吧,等他們回到京城,那幾家都不會太平的。」
聶合歡也想到了這點,沉思片刻,注意力放到了別的地方,「你怎麼知道陳思利不會喜歡些謝千彤?難道他是有了喜歡的人?」
如果對方不算得是個壞人,而且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們這麼做,會不會有點損?
說到這個,祁賀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想說什麼,最終卻沒能開口。
看着他這不正常的反應,聶合歡愣了愣,旋即整個人也不好了,捂着自己的額頭,覺得頭很大很痛,語氣沉重道,「你別告訴我,陳思利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她不歧視同性戀,也理解和尊重自己身邊的人的性取向,但是自己的丈夫被一個男人喜歡,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這感覺可不怎麼好。
祁賀輕咳兩聲,「我也不想的。」
被男人喜歡,他也是很困擾的好嗎?
聶合歡只能無語了。
她的情敵連男女都不分,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崩潰的。
「就會惹一堆桃花給我看。」聶合歡掐着他的腰,「以後去了京城,我是不是整天處理情敵,別的事情都不能做?」
那樣的日子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頭大。
「哪兒有那麼誇張。」祁賀哭笑不得,見她一臉的懷疑,趕緊又道,「我發誓,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到聶家,平伯走上來,有些為難道,「大小姐,家裏來了客人,點名要找你和姑爺。」
聶合歡眉頭一皺。
「對方姓謝。」
來得這麼快?
和祁賀對視一眼,兩人若無其事的走進客廳,見一青年坐在沙發上,坐姿端正,下巴微抬,表情是和謝千彤同款的倨傲,眼中全是對周圍人的不屑,仿佛他是生物鏈頂端的王者,他們都是低等下賤的地段生物。
不過在見到祁賀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繃緊了自己的神經,手也不自覺的握緊,顯然他在緊張和害怕。
兩人走過去,自顧自的坐下來,看也不看那人。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聊着天,青年人有點坐不住,本想讓對方先開口的打算也忘記了,假意清了下嗓子,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然而聶合歡和祁賀並不打算理會他。
「祁少,我妹妹呢?」青年人只好看向祁賀,主動開口道,「我是來接她回家的。」
他只和祁賀說話,至於聶合歡……他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打招呼了。
「改天我帶你去隔壁市旅遊,據說那邊有處景色很不錯,尤其是春天,滿山的桃花盛放,場面相當壯觀。雖然我們的莊園那邊也種了很多桃花,但是規模比不上那邊的。」
「好。」聶合歡一副很是期待的表情,「改天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吧,不然就要入夏了。」
青年人有點不悅的皺眉,出聲道,「祁少,我在跟你打招呼。」
「哪兒來的蒼蠅在這裏叫喚?」祁賀冷笑連連,「看不見我在跟我太太聊天嗎?」
話說到這裏,青年人哪兒還不明白?
他不跟聶合歡打招呼,一來是覺得聶合歡身份低微,應該是她主動打招呼和討好他,而不是他自降身份和她說話。二來嘛,本來該是他們謝家和祁賀聯姻,結果被她搶了,他不生氣才怪呢。可現在……祁賀都發了話,他再假裝看不見就是故意的了。惹祁賀生氣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因此他只能淡淡的打了招呼,「聶小姐。」
他語氣生硬,態度也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有半點的樂意。
聶合歡當然明白他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心中嗤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連應都沒應。
這謝家的人也真是搞笑,不管是誰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自信心。反正他們也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又何須給他們好臉色看?求人的可不是她。
她的態度引起了青年人的不滿,但礙於祁賀的存在,他不敢發火,只能把所有的不滿都壓在心中。
「你來做什麼?」祁賀仿佛忘記了他剛才說的話,問道,「我記得我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
這話損得青年人的臉都黑了,想着要不是他這次來是受了家族的命令,他就直接甩袖子走人了,「祁少,我只是來接千彤回去的,並不是故意來找茬。」
意思就是讓祁賀不要多生事端了。
然而祁賀是什麼人?別說是眼前這個青年人了,哪怕是謝立群站在他面前他也是這樣的態度,「既然如此,你來聶家又是為何?你想接你妹妹就去接,來這裏做什麼?」
「祁少……」
「你可別說什麼讓我太太誤會的話,不然我不好過了,你們也別想悠閒。我一個已婚男人哪兒知道你妹妹在哪兒?破壞了我的婚姻和諧,你們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聶合歡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好在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拆他台不太好,因此極力憋住了。
青年人顯然有點懵,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祁少……」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說這話又有什麼用意?
「你問幾遍我也是不知道。」祁賀冷聲道,「我這兒又不是警察局,哪兒知道你妹妹在哪兒?要是失蹤了就去報案,在我這兒找人沒有用,我可沒有興趣跟別的女人待在一塊兒。」
青年人有點抓狂。
明明他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祁賀總是要曲解自己的話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他只能認為祁賀是故意的,就是想為難他,讓他難看,「祁少,我這次來是聽從我父親的話……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你就痛快點吧。」
難道他還想關着千彤一輩子?他祁賀是厲害,但是他們謝家也不是吃素的。
「呵,心知肚明?」祁賀盯着他,不疾不徐道,「我還真不明白,你倒是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
「我們都知道千彤和思銳在你手上,你又何必裝作不知道?」青年人也是個暴脾氣,被激兩句就全說了出來,「我們謝家的態度已經放在那兒了,你還想我們怎麼樣?」
難道他是想直接得罪謝家不成?
「平伯,送客吧。」坐在旁邊的聶合歡忽然出聲道,「以後別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平伯還沒應聲,青年人就拍了桌子,厲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說話?!」
「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和我的太太說話?!」呼氣狂魔祁賀也拍了桌子,渾身氣息暴漲,冰冷的寒意散發出來,青年人不由得抖了下身子,態度立即軟了下來,「這裏是聶家,誰是這家的主人你都不明白你進來做什麼?謝家的家教就是如此的,是嗎?!」
青年人面色紅了又紅,很是難看。
他當然清楚這是聶家,但在他眼中,和外面的餐廳飯店並沒有什麼不同。
謝念秋是誰?不過是他們謝家的一個私生女,而聶家呢?區區一介商賈也想跟他們相提並論,簡直可笑。不管是哪種身份,聶合歡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自己憑什麼要理會她?
只一眼聶合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示意祁賀不用着急上火,慢悠悠道,「既然這位先生瞧不起我們聶家,那就趕緊從我們聶家的土地上滾出去吧,免得髒了我的地盤。」
「聶合歡!」
自己都還沒說她呢,她有什麼資格來嘲諷自己?
「麻煩你下次求人的時候有點求人的態度,不然換做別人,你這樣是要挨打的。」聶合歡紋絲不動,抬眸看他,「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滾蛋了。」
在她的底盤上說她算老幾,這人腦子也有毛病吧?
他們謝家的人果然是優越感太強了,真以為他們聶家是軟柿子,他們這些京城來的公子哥隨便抖上兩腳她就要瑟瑟發抖跪地求饒。
或許她現在到京城,為人處世都要更謹慎,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要巴結他們,不敢和他們槓上。身為南方三大豪門之一,聶家能稱霸南方,就意味着即便是到了京城,影響力也是不低。
更何況,她還有另外的身份——祁賀的妻子。
不管那些人想不想承認,要是不想惹怒祁賀,他們就必須對自己恭恭敬敬的。
以前她不想利用他的身份做事,是因為她覺得兩人以後是要分開的,沒必要牽扯進彼此的生活。但現在……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兩人這輩子就是要糾纏在一起的,她又何必如此生分和介懷?
能用的不用才是傻瓜。
連着被她趕,青年人自覺自己的面子掛不住,有點惱火道,「我是來找祁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呵呵。
聶合歡勾唇,譏嘲的笑了笑,偏頭對祁賀道,「我累了,我們上樓休息吧。」
青年人看着,只覺得很是可笑。
他是男人,他再了解不過了。祁賀是什麼人?他和自己一樣出身權貴,有着自己的自尊和自傲,怎麼可能會任由一個女人當着外面的人如此對他?
可惜的是,他沒笑上三秒,就僵住了臉龐。
因為祁賀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看都不看他,細心的扶着聶合歡,生怕她摔倒似的,嘴裏還寵溺道,「我們現在就上去,可別把你累着了。」
他的語氣比平常的還要溫柔。
知道他是有故意表演給青年人看的意思,但同時聶合歡也清楚,他說的都是真的。
笑了笑,她乖巧的點頭,「嗯。」
兩人這恩愛的模樣,又刺激到了青年人。
怎麼可能,祁賀怎麼可能真的會聽她的話。
「祁少!」因為太過生氣,青年人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你怎麼能任由一個女人對你指手畫腳呢?要是祁爺爺知道,肯定會……」
祁賀轉身,眼神淡漠,「謝亮豪,你最好仔細思考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絕對不能說出口。」
是不是他在青陽市待得太久了,以至於這些人都忘記了自己的脾氣。
謝亮豪莫名一抖。
他的年紀比祁賀還要大,可是面對祁賀的時候,他根本沒辦法直視他。
兩人上樓進了房間,聶合歡才若有所思道,「那人是謝千彤的親哥?」
「嗯,他排行老四,前面還有三個哥哥。」祁賀解釋道,「他性子衝動,很容易就受激將法。謝立群肯定是沒有想到我會不鬆口,所以才讓他前來,不然來的該是謝家的老大。」
其實他本來也沒想刁難他們,反正想要懲治謝千彤,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誰讓他那麼自傲,眼睛長到了天上,當着自己的面故意給她難堪。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他肯定是要為她出口氣的。
聶合歡笑嘻嘻的湊過去表揚道,「知道你最棒,要不要舉高高,要不要親親嘴?」
說完這話,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紅着臉往後退。
祁賀卻完全不給她不認賬的機會,「舉高高就免了,但是那親親嘴是必須的。」
「我……」
「唔……」
她所有的話都被他堵住了。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接觸過,原本只是想簡單的親吻而已,沒有想到一嘗到她的滋味,他就沒辦法停下來,只恨不得要更多更多,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融為一體。
聶合歡下意識的揪着他的衣服,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慄着,覺得就連靈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眼中含水,如一汪秋水,碧波蕩漾,勾人心魄。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祁賀才喘着粗氣鬆開她,也不敢再看她,「我去洗個澡。」
不洗澡他就要發狂了。
看着他匆忙走進浴室,聶合歡毫不客氣的笑出聲。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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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的日子過得安穩平靜,另外一些人的日子可就不好了。
許久不見的肖欣琴因為連番的打擊,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面容乾枯,眼都凹了進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行走的殭屍。
聶和羽和易荷坐在她對面,誰都不敢和她對視。
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要你們何用!」肖欣琴重重的放了茶杯,「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不如乾脆點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這兩個廢物。
聶和羽低着頭,不服氣的撇嘴。
她也好意思說她們,她自己不也是被聶合歡整得很慘嗎?不過好在她還有點理智,知道這個時候跟她頂嘴,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那個不孝子的下落,你們查到了沒有?」
想到背叛自己的兒子,肖欣琴又是氣又是怒。
自己哪兒對不起他了,他竟然聯合起外人來對付他們。
兩人搖頭。
「滾!」
肖欣琴氣呼呼的捂着自己胸口,怕她自己再繼續問下去,只會被這兩人氣死。
現在她是誰都指望不上了。
聶和羽和易荷趕緊站起來,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出書房。
「媽,你說我們可怎麼辦?」聶和羽也顧不上自己那還被關在牢裏的父親了,對着易荷道,「看樣子我們是回不到以前那種風光的日子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收拾好東西吧,免得那些人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們什麼都撈不着。」
這個時候,只有錢才是靠譜的。
作為她親生母親,易荷哪兒不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四下無人,她拉着她到偏僻的角落,示意她說話小聲點,「可別讓你奶奶聽見,不然有我們倆好受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們是該為我們自己着想了。」
她對聶駿輝這個丈夫早就沒感情了,不然也不會跟聶駿才搞到一起。當初她想着把她揪出來,怕的不過是自己過不上以前的好日子而已。現在別說奪得聶家大權了,她們能不能平安的度過這次劫難都不一定。
大難臨頭,她哪兒還能管那麼多。
「我們先偷偷把值錢的東西搬出去,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們也還能活下去。」易荷悄聲道,「你可千萬別張揚出去。」
「知道了。」
聶和羽有點不耐煩的應着。
「最近幾天,你還是安分點吧,我總覺得聶合歡在醞釀着什麼。」易荷叮囑道,「你可千萬別去惹她,不然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這個女兒是什麼德行,她還能不清楚嗎?
「另外,陸家那邊你也先暫時不要去了,免得聶和玉那個賤人對你下手。你心思單純,不是她的對手。等孩子再大一點,和陸景同感情培養起來後,你再上門。到那時候,他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對你好幾分的。」
男人嘛,喜歡的都是兒子。
說到這個,聶和羽就不樂意了,「本來陸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是那個賤人搶走了,我為什麼不能上門?她要是不讓出來,我就鬧到青陽市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可恥的小三,賤人生出來的野種!」
她才是正經的聶家千金,聶和玉算什麼東西。
「陸家的人……」
「陸大哥只是被她迷住了,不然他是不會那樣對我的。」聶和羽直接搶話道,「他心裏是有我的,只是礙於那個賤人才不好表現出來。沒關係,我不會怪他的。」
見她如此偏執,易荷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半晌,她只能勉強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記住我的話,一定要沉住氣,不然我們還會重蹈覆撤。」
聶和羽哼了一聲。
各自回房,想來想去,易荷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也有點不甘心,直接找了聶駿才的號碼打了過去。打了很久,對方才接起來,只不過身邊很吵,隱約有女人的笑聲。
「找我什麼事?」
他的語氣充滿不耐煩。
易荷忽然就怒了。
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地步。結果呢,她在這邊擔驚受怕,他卻一個人逍遙快活,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在哪兒?」
聽着她的語氣,聶駿才誇張的笑出聲,「你該不會是把自己當成我老婆了吧?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在哪兒又如何?易荷,我勸你還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他能跟她搞到一起,為的不過是個刺激,不可能是因為看上她。
她可是自己弟弟的老婆,光是想着那個弟弟處處都比自己強,但是自己卻上了他老婆,他都覺得自己已經勝利了。
他可是給他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好幾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易荷頓時怒了,嚴厲質問道,「你現在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了?聶駿才,你忘記當初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嗤……
「你要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大可以告訴我那好弟弟或者是我那好母親,讓他們給你做主。」聶駿才絲毫不在意道,「反正我現在已經跟他們沒關係了……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反正那些人都是要找自己算賬的,多一筆他也不怕,但是易荷可就不一樣了。
她要是聰明的話,就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絕對不能說出口。
「你……」
易荷的臉都變了。
他怎麼能這麼無情?
「行了,沒事的話就不要再找我了,我忙着呢。」聶駿才又是不耐煩的催促,「還有告訴我那好母親,她別想找我,她這輩子都找不到的。」
「你現在到底在哪兒?」
他被放出來的時候她曾經想去找他,但是卻沒能碰上。
「在一個你們都想不到的地方。我很安全,錢也夠花,不需要你們擔心。」
說完這話,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聶駿才!」
氣沖沖的吼了一句,對方卻是半點都不留情的關了機。易荷捏着手機,只覺得心發涼。
本來以為他們兩人做了那麼多年,也該有點感情了。可笑她之前還指望着他會帶她走,結果呢?他自己一個人去享樂,把她丟在這豺狼窩裏,絲毫都不在意。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動物,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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