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門寵婚 113 生小包子

    「祁賀……」

    聶合歡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難堪了點。

    她被他托起來,高他不少,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正沒有絲毫遮掩的打量着自己,在自己身上來回掃量,哪怕沒有動手,卻有種被他看穿所有的錯覺。

    太羞恥了。

    她面色緋紅,像極了喝醉時的可愛模樣。

    祁賀吞了吞口水,眼眸子越發幽深。

    她身上這件晚禮服是他挑選的,專門請了國外的設計大師幫忙設計,又連夜趕工製作,在婚禮的前一天送達。禮服是用上好的絲綢做的,非常順滑,摸起來手感特別好。只是比起這禮服之下的肌膚,終究還是少了點什麼。

    「嘶……」

    價值上百萬的裙子直接報廢。

    不是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舉動,聶合歡卻還是不習慣他這樣裸的盯着自己,只能以眼神哀求。

    她幾乎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骨子裏的惡趣味又上來了。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聶合歡幾乎有點承受不住。

    雖然說這裏是頂樓,電梯門一開就是寬敞得嚇人的豪華套房,沒有監控攝像,也不會有人隨便上來。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想着要是梓涵梓銘兩人擔心之下衝上來……

    那時候,她就真的要羞憤而死了。

    「乖,看着我,別想其他人。」

    聶合歡:「……」

    她紅着一張臉,都快滴出血來了。

    忽的天旋地轉,兩人雙雙跌到地上。地上鋪着厚厚的羊毛墊,不會覺得疼,也不會覺得熱。

    反反覆覆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早上五六點的時候,聶合歡才才頂不住沉沉睡去。祁賀抱着她,只覺得怎麼都不夠。看到她眼底的烏青,又想着她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只能按捺下內心的躁動,跟着閉上眼睛。

    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睜開眼睛,聶合歡並沒有看到祁賀。她下意識想起床,忽然「嘶」了一聲。

    她是被人拆過了嗎?

    欲哭無淚中掙紮起來,聶合歡裹着被子下床,環視一圈,臉莫名的紅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是兩人雙雙坦白心意之後的第一次親熱的緣故,兩人昨晚都有點瘋狂,整個房間到處都是他們……咳。

    趕緊打住念頭,不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她喚了幾聲祁賀,沒有聽到有人應。正想着找手機給他打電話,就見他從電梯裏走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套衣服,「這是我讓梓涵去給你買的裙子,尺寸是我自己拿捏的。」

    聞言,聶合歡身子一僵。

    自己那群屬下豈不是都知道他們昨晚幹了什麼?

    瞧見她那模樣,祁賀心一動,走過去抱起她,在床邊坐下,「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做點親密的事不是很正常嗎?再者,咱倆不親密接觸,怎麼生小包子?」

    這話說得聶合歡臊得慌,「你也不怕丟人!」

    這個老流氓。

    祁賀眼眸微閃,把衣服放到旁邊,「看來你是一點都不累,不然我們再繼續?」

    「我等下還有事!」聶合歡無語的拿手去推他,「起開,我肚子餓了。」

    這個禽獸為什麼體力這麼好,真是不公平。

    祁賀也不勉強她。

    她不是肚子餓了嗎?等她吃飽了,自己再找她填肚子好了。

    被他盯得頭皮有點發麻,聶合歡趕緊麻利的穿好衣服,站起來走了兩下,差點腿軟的跌倒。她幽怨的回頭盯了他一會兒,在他沒良心的笑聲下打電話給梓涵,問了她的位置,道,「我要去吃飯了。」

    祁賀趕緊斂住笑,「我陪你。」

    聶合歡也不說話,拿了東西往外走,祁賀大步走過來,莫名的伸出手扶住她,在她不解的眼神下淡定的解釋,「我怕你等下摔倒,會在梓涵面前沒面子。」

    狠狠拿鞋跟跺了他一下,她豎眉惱怒道,「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我錯了。」

    祁賀趕緊認錯。

    哼哼兩聲,聶合歡撇過頭去不理他。

    該死的混蛋,就知道拿她來尋開心。

    兩人下到酒店餐廳,找到梓涵幾人,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聶合歡就帶着人離開了。

    看着她故意挺得筆直的腰杆,祁賀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權陽看得有點頭皮發麻,只覺得他賊眉鼠眼,和之前的高貴俊美的爺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爺,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接受到他眼神示意,催促自己問問題,權陽抿唇,最終無奈的問出口。

    真是受不了他這一臉蕩漾的模樣。

    「嘖嘖,權陽,近期你最好去上個月嫂培訓班。」祁賀笑得格外的淫蕩,「說不定你家夫人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了,我們要提早準備。」

    方才自己和她說起孩子的事,她可是沒有反對。他相信,憑着自己的努力,小包子很快就會出現。

    權陽:「……」

    神經病啊!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忍住抽搐的衝動,「爺,就算夫人有小包子了,也得等十個月才能生下來。」

    他不用提這麼前準備吧?

    斜睨他一眼,祁賀一副「我還嫌晚」的模樣,「爺是怕你笨,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學到真本領,知道不?到時候把我小公主摔着了,豈不是要把我的心給磕碎了?」

    想到自己會有個軟軟白白的,跟她一樣漂亮得不行的小公主,他的心就要化了。

    真希望那天快點到來。

    權陽:「……你可以請個專業的。」

    「別人我不放心,勉強可以交給你。」

    「……屬下……真榮幸。」

    兩個大男人坐在餐廳里聊着孩子的事,聶合歡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肯定會揪着兩人的耳朵罵。

    進了天和會所,她還沒有待多久,梓涵就帶着一個男人走進來。

    瞧見他,聶合歡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示意讓他坐下,才緩緩開口,「三叔,你看起來精神不是很足,是不是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一夜都沒能睡?也是,換做是我,我也睡不着。」

    聶駿才忌憚的看着她,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樣。」

    雖然昨天發生很多事情,但是和他的關係不大,甚至他還是抱着看戲的心態看着那場鬧劇的。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沒有想到,就在他走之前,忽然收到一條信息,說要和自己在天和見面,若是不去的話張嵐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原本他沒有當回事,只當對方是故弄玄虛。然而,他回到聶家沒多久,易荷就悄悄找了他,說是聶合歡可能知道了他們的事。再聯想到那條短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因此只能赴約。

    「三叔,其實我挺同情你的。」聶合歡捧着茶,姿態悠閒,「從小到大,二奶奶都不重視你,連帶着你的兒子也不受待見,你們從一開始就被她放棄了。而且,即便現在大伯出了事,她心裏還是在乎他這個兒子,沒有放棄他的打算。你說,這是不是很讓人憋屈?」

    聶駿才心一跳。

    儘管他已經極力掩藏自己的情緒,但聶合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幫他們從我手裏奪過聶家大權又如何,到頭來你還是什麼都撈不着。甚至,你的兒子也分不到什麼。他和你一樣,會一輩子被兄弟姐妹瞧不起。子子孫孫,無窮無盡……」

    「你夠了!」聶駿才氣呼呼的站起來,「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挑撥我們幾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嘖,三叔,你這麼沉不住氣可不行啊。」聶合歡不生氣,依舊是慢吞吞道,「你看看大伯和四叔,他們那麼聰明,善於出謀劃策,你這性子,吃了不少虧吧?」

    「我的確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但是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難道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嗎?聶家的大權壓根就不可能落到你手上,這點你清楚得很。哪怕現在大伯出事,你面前也還有一個四叔。退一萬步,他們都出事了,也還有我那幾個堂弟,不是嗎?不管怎麼樣,二奶奶都不會考慮到你。將來分杯羹的時候,你最多得一點錢。」

    聶駿才冷笑兩聲,「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不需要她貓哭耗子假慈悲。

    「也好,那麼我們就來聊聊你跟易荷的事情吧?你說,要是在這個關頭讓四叔知道你跟他的老婆搞到了一起,你說他會怎麼做呢?你會被二奶奶毫不留情的拋棄的吧?畢竟她還有兩個可靠的兒子,放棄個不成器的,根本無關緊要。」

    「啪!」

    聶駿才狠狠的砸了茶杯,氣惱的瞪着她,臉都紅了,「你敢!」

    掃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聶合歡笑得越發詭異,「三叔,你說我都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揭穿張嵐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敢對付你?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出這個門,我就能讓你跟易荷勾搭的證據傳遍整個青陽市?」

    如果只是丟人現眼,聶駿才不一定怕。反正他臉皮子厚,可以無視眾人的指指點點。可是如果這事被四弟和母親知道了……想到自己的下場,他頓時不寒而慄。

    如泄了氣的氣球,聶駿才頹喪的重新坐下來,老半天才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不能丟了性命。

    「你說呢?我們心知肚明不是嗎?」聶合歡別有深意道,「幫我盯着他們,隨時報告他們要做什麼。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等到事成之後,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你想想,他們都被掃地出門,只有你,只有你這個平日他們瞧不起看不起的人站到了最後,甚至還能富貴平安的過一生,他們會怎麼想呢?會不會後悔,會不會過來求你幫忙?你已經被人看低了半輩子,現在有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在你面前,你不想要嗎?」

    聶駿才沉默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等到聶合歡杯中的茶換了三次之後,他才苦澀的開口,「好,我答應你!」

    心中嗤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她伸出手,笑吟吟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瞥她一眼,聶駿才冷哼幾聲,站起來直接往外走。

    雖然他答應了,但她也不是個好東西,他才不會跟她言笑晏晏的交談。

    看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梓涵啐了一口,「哼,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好像這合作是委屈了他似的。大小姐,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他面前,我看他心裏正美着呢。」

    裝什麼樣子。

    聶合歡失笑,「不用管他,他鬧不出什麼事來。對了,二房和陸家的人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張嵐被聶駿望帶走,不知道弄哪兒去了。」梓涵想着自己這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至於聶和玉,她跟着陸景同回了陸家,不過聽說兩人是分房睡的,為此今早他們還大吵了一架。陸景同一次之下跑去外面,聶和玉當着陸家人的面摔了很多東西。」

    據說陸凱歌和岑蓮的面色很精彩,尤其是岑蓮,壓根就沒有想到聶和玉竟然敢這樣做。

    見她說得有板有眼,仿佛親眼所見似的,聶合歡有點無語,「岑蓮還不知道聶和玉的身份?」

    「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嗯?」

    「平伯傳來消息,昨晚回到宅子之後,聶和羽在宅子裏大鬧了一場,後來二房的人都到了書房,具體說了什麼不懂,但快天亮眾人出來的時候,聶和羽是笑着的。」

    如此不難猜想,應當是肖欣琴答應了她什麼,才會讓她陰轉晴。至於答應了什麼,她們根本不需要猜都能猜得到。

    「看來陸家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聶合歡摸摸下巴,「我真的是很期待,她們兩姐妹鬥法啊。」

    昔日好姐妹為了個男人反目成仇,見到對方都恨不得吃了對方的血肉,這樣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而陸家,天天被這兩個女人折騰,很快就要撐不下去了吧?

    梓涵同樣也在笑着。

    這一切都是他們活該,她才不會同情呢。就連那個聶和玉,設計殺害大小姐的事情她也有份,能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晚上。

    朗庭酒店包廂。

    聶合歡率先舉杯,看着楚高朗、傅奚風等人,笑意盈盈道,「之前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謝諸位。我出事的時候,你們幾家都有幫忙尋人,這個情我記在心上了。」

    笑得最燦爛的人當屬楚高朗。

    這次的事情他得益最大,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更加堅定和聶合歡交好的決定,「合歡,以前那些齟齬你不要放在心上,希望以後我們幾家合作愉快。」

    聶合歡也笑着回應,「楚先生,楚家是楚家,那兩人……你們的關係我還是分得清的。我這個人對事不對人,你就放心吧。」

    彼此交換一個眼神,笑得意味深長。

    他們之間本來也沒多大的過節,最多也就是楚凝和楚玉軒兩人得罪過聶合歡。現在,他們都心照不宣的撇清了和那兩人的關係,自然也就有了合作的可能。

    楚高朗還有事務要處理,沒有多待。而其他家族的長輩也都很有眼色,一番客氣話下來之後就都走了。只剩下幾個年齡相仿的人還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傅奚風感慨最大,湊到聶合歡身邊,「聶小姐,你當真是前途無量啊,只希望到那時候,你不會忘記我們這些合作夥伴。」

    聶合歡依舊掛着笑,意有所指,「我向來不會對我的朋友下手。」

    傅奚風哈哈大笑,滿意的點頭。

    幾人聊了沒多久,祁賀就帶着權陽來了。眾人都很有默契的給兩人讓出空間,一個個起身告辭。聶合歡也懶得再應付他們,乾脆就點頭讓他們走人,自己慢慢的喝着果汁。

    祁賀聞着她身上的味道,皺眉問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她心情不錯,也就沒有拒絕他們的敬酒,「怎麼了?」

    還能怎麼?

    祁賀瞪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喝酒對肚子裏的胎兒不好。」

    「噗!」

    聶合歡一口果汁噴了出來,然後又被嗆到,趕緊扯了張紙巾擦嘴,臉頰微紅,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害羞的,「我什麼時候懷孕了?」

    她怎麼不知道?

    眼眸幽幽的盯着她,祁賀無不哀怨道,「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

    打了個抖,聶合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嘀咕着,「也沒發燒啊。」

    沒等他回答,她抬眸,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權陽,「你家爺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沒吃藥?」

    「也可能是摔下懸崖的時候撞壞了腦子,醫生忘記給他治了。」

    瞧着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自己是腦子有病,祁賀臉黑了黑。他不好對聶合歡發火,只能對着權陽冷笑道,「你膽子倒是大了很多,竟然埋汰起我來了。怎麼,你也想回京城了?」

    權陽立即閉上嘴。

    「行了,我看你是傷還沒好,產生幻覺了。」聶合歡忍住笑,「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吧,別沒事到處折騰。」

    祁賀眼眸子賊亮賊亮,「你在關心我!」

    聶合歡:「……權陽,送你家爺回醫院吧。」

    他還是要看看腦子。

    拉着她起身,在她的驚呼聲中,他直接把她抱了起來,不顧她的反對,也不讓權陽等人跟着,直接抱她上了自己的車,然後朝着郊區使去。

    「你幹嘛?」

    聶合歡有點無語。

    他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

    「造小人。」

    聶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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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沒羞沒臊的生活,在祁賀又要壓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直接躲開了去,警惕的盯着他,「你別亂來,我可累得不行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過了幾十年的山洞生活之後,頭一次見到女人呢!

    祁賀失望的收回自己的手,想了想還是不甘心的誘惑道,「我們還得多努力,不然小包子什麼時候能來?」

    這個話題他已經第一百遍提起了。

    「這種事順其自然不就好了?」雖然已經沒有抗拒去要個孩子,但聶合歡始終覺得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畢竟很多敵人都沒有處理掉,「還是說,我對你而言,只有生孩子這一重意義?」

    這話可就嚴重了。

    祁賀趕緊發誓,又哄道,「我這不是怕你跟着別的男人跑了?」

    「滾蛋!」

    沒好氣的從床上爬起來,聶合歡麻利的穿好衣服,「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早餐你自己解決吧。」

    她可不能再讓他得寸進尺。

    「我陪你去。」

    想也不想的拒絕,聶合歡假裝沒看到他那失望的眼神,輕咳兩聲,「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粘人。祁大少,你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嗎?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從京城回來他就有點不對勁,難道是受到刺激了?

    「和你生孩子,就是目前我要做的正經事。」祁賀說的很認真,「你我好不容易才確定了心意,我可不想讓你又跑了。還是生個孩子好,這樣你即便走了,我……」

    「你也有個念想?」

    翻了個白眼,祁賀理所當然道,「是多個人找你。」

    「……」

    真是服了他了。

    佯裝沒聽到他的話,聶合歡拿了包包,對着走進來的梓涵道,「走吧。」

    「好。」

    兩人出門沒多久,祁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我未來的兒媳婦有着落了嗎?」電話那頭的人揶揄道,「嘖,你不說話,看來就是沒有。哎呀,這可怎麼辦,看來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贏過我了。」

    兩人爭鬥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五五開。如今自己可算是有件事情勝他一籌,他當然是要嘚瑟幾下的。

    祁賀握緊手機,也跟着笑,「等我女兒長大了,你們家臭小子還不是我家的?到時候,我就讓我女兒天天在你跟前使喚你兒子,讓你嘚瑟,讓你囂張。」

    權陽在一旁聽着,臉皮子抽了抽。

    他說爺怎麼這麼不正常,原來還是受了那人的刺激。

    這兩人幼不幼稚,連生孩子這種事都要比。

    「嘖,那我倒要看看是我家的豬拱了你們家的白菜,還是……」

    電話那頭忽然有個女聲吼斷了他的話,「王八蛋,有說自己的兒子是豬的嗎?!不行,我要帶着兒子回娘家,你自個兒玩吧!」

    接下來就是微不可聞的討好聲。

    祁賀毫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你小子也別得意,你遲早也有這麼一天。」電話那頭的人咳嗽兩聲,聲音有點虛,「你家那位比起我家的這位也不遑多讓。」

    祁賀不可置否。

    「被你打岔,我差點忘了正經事。」電話那頭的人又繼續道,「那女人去青陽市了,不用多說你也知道她去的目的。你近期注意點,別讓她鬧出事來。」

    「知道了。」

    掛斷電話,祁賀眼眸幽深,如一汪不見底的幽潭,看得人心驚膽戰。

    「多派點人跟着她,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

    聶合歡可不知道這一茬。

    按着對方說好的時間到了指定的餐廳,人還沒到,她乾脆就點了碗粥還一點素淨的小菜吃着。然而還沒吃多少,對方就到了。

    岑蓮在聶合歡對面坐下,隨便點了杯咖啡,然後嗤笑道,「呵,做了那麼多好事,你倒是還吃得下!」

    聶合歡擦了擦嘴,「陸夫人做了那麼多虧心事,不也吃得好好的?」

    岑蓮一噎,下意識想罵她,轉念一想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她只能硬生生忍了下來,「我來找你,是要和你談那筆錢的事情。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娶了聶家的女兒,那賬我們就一筆勾銷,你現在是想反悔?」

    這幾天他們為了籌集那上億元都快瘋了。

    「怎麼,陸先生沒有告訴你我那好妹妹的真實身份嗎?」聶合歡慢條斯理的喝着粥,頭也不抬的問道。

    岑蓮面色微變。

    她當然是知道了,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找上門來。

    「我們家景同和她結婚的時候,她可還是聶家的千金。至於事後的事……那是你們聶家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陸家已經按着借條上所說的去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才不管聶和玉是什麼人,她只知道他們已經履行了自己的義務。

    「我已經和陸先生說好了,一周之後還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你們還錢的日子了吧?嘖,陸夫人,你有時間在這裏質問我到底想怎麼樣,不如回去快點變賣首飾之類的,籌集錢給我。」

    「你!」

    岑蓮胸脯不斷起伏,咬牙切齒道,「你可別忘了,是你毀約在先,是你先對不起我們家景同,你還有什麼臉來跟我們要錢。景同可是等了你好多年,那些錢連給他的賠償都不夠。」

    「呵呵……」

    聶合歡笑了。

    她可真是敢說啊。上億的賠償費,以為他兒子是金鑲玉了,價值不菲?她和陸凱歌真不虧是夫妻,不要臉起來的程度都一模一樣。

    「借條上可沒有明寫着要和陸家聯姻的人是我,這點可是你們在決定娶聶和玉之前親口說的,現在又想反悔了?不好意思,晚了。」

    岑蓮面色再幾變。

    想了想,她忽然變了語氣,「我知道其實你心裏是在乎我家景同的,只不過是因為某些誤會,才會這樣對他。從小到大,那些名門千金都圍着他打轉,你心裏不舒坦也是正常的,我理解。只要你肯放棄要賬,我們可以同意你進我們聶家的門,如何?」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你放心,景同也會為了你跟聶和玉離婚的。如果你還是介意,我們甚至可以讓她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伺候你們夫妻倆,怎麼樣?」

    聶合歡定定看她,「不如何。」

    自己好言好語的說話,她卻不領情,岑蓮當下就怒了,「陸家是百年名門,你能嫁入我們陸家本來就是你的福氣,更何況你還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只要你忘了那筆錢的事,和那個小白臉離婚,然後把聶家名下的公司悉數交給我們,讓我們幫你打理,我可以勉強讓你進我們陸家的門!」

    在她心中,自己的兒子才是最好的,哪怕是祁賀,之前也不過是個被聶合歡包養的小白臉。

    他們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出他出自哪家大族,說不定他其實就是個被人包養了的小白臉,然後又跟聶合歡狼狽為奸,在青陽市作威作福。

    聶合歡不語。

    岑蓮惡狠狠拍桌,眼神凌厲,「你也別不知好歹,整個圈子誰不知道你是個可恥的『戲子』?要不是我明事理,即便你是聶家的人,也還是高攀了我們陸家!」

    他們可是百年權門,聶家算得了什麼?!

    她對面,聶合歡淡定的喝完了粥,「你現在是……求我包養你兒子?」

    又是讓自己免了上億元的債務,又是讓自己把聶家的大權交給他們,她以為他們陸家是誰?

    開玩笑呢。

    岑蓮大怒,「聶合歡,你竟然敢這麼不知好歹!告訴你,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點頭。不信,咱們走着瞧。」

    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詭異出現在聶合歡身後。

    祁賀隨意在她旁邊落座,摸着下巴輕笑出聲,「我病毒研究那邊還缺個活人做實驗,要不,我們把她送過去?」

    敢挑撥他的女人跟他離婚,找死!

    岑蓮面色大變。

    活人實驗?!

    「你,你們……」她指着兩人,顫抖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陸夫人,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要怎麼還錢吧,別老是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聶合歡不着痕跡的瞪了祁賀一眼,然後才看着岑蓮道,「畢竟現在還是早上,沒到做夢的時候。」

    她和陸家已經形同水火,岑蓮是憑的什麼,才會認為自己會答應她的條件?現在的陸家,連聶家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哪怕她是腦子抽筋了,也不會答應這樣虧本的買賣。

    看着她哆哆嗦嗦、連滾帶爬的滾出餐廳,祁賀無趣的收回視線,「嘖,真是不驚嚇。這樣的蠢女人,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嫁進陸家的。」

    「不過……」他又自己回答,「陸凱歌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夫妻是半斤八兩。」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聶合歡簡直是要對他無語了,「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他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的,這不符合他的作風,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隨便點了東西,祁賀秉着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吃完了早餐,擦了下嘴才道,「我來是想和你說些事情。」

    嗯?

    聶合歡斂了笑,嚴陣以待。

    瞧見她這模樣,祁賀忍不住笑出聲,在她的惱怒下淡淡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說的不是什麼大事。」

    這混蛋!

    祁賀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嚴肅點,「京城有四大權門,你母親的娘家謝家是其中之一。」

    謝家?

    聶合歡有點詫異。

    雖然家裏人包括爺爺都對母親的身世諱莫如深,但她多少能猜到一些。比如她可能是哪個豪門之女,或者是哪個小權門的千金,不然是嫁不進聶家的。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出身京城謝家。

    「這些東西你若是認真去查,很快就能查到,也就知道為什麼你們家從來不提她的身份了。」祁賀卻是沒有打算解釋,「我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謝家家主謝立群的老來女,謝家最得寵的老么謝千彤。」

    聶合歡皺眉,想也不想道,「那個女人喜歡你?」

    不然他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跟自己說這些?

    祁賀:「……是。」

    頓了下,他很快又煞有介事的解釋着,「不過,我跟她可沒有任何關係。既沒有婚約,也沒有青梅竹馬,我對她更是沒有半點情意。」

    聶合歡眉頭皺得更深。

    她要是聽不出來他是在擠兌她就怪了。

    「你要是嫌棄我之前跟別人有過婚約,還有個青梅竹馬,你完全可以跟我分開啊。」她涼涼的提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淡薄,「我保證二話不說就給你自由。」

    「咳,不,不用。」

    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掙來眼下的名分,怎麼可能還會讓出去!

    「哼!」

    知道她又要傲嬌了,祁賀摸摸鼻子,湊過去,在她臉頰邊親了一口,難得軟下語氣,「你就別生氣了唄?」

    「嘖,祁少如此屈尊降貴,我可承受不起,怕折壽。」

    「……」怪他嘴賤。

    「那個,謝千彤這個人有點神經病,腦子還很不正常。本質上她和聶和玉差不多,只不過她的病很容易被人看出來。你們碰上了,就當她是發瘋,別理會就行,萬事有我。」祁賀只好轉移話題,「我得到消息,她來青陽市了。」

    估計是因為之前自己的反擊而來。

    「你的意思是,她要千里迢迢的追來青陽市找你?」聶合歡卻是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還要找上我?」

    嘖,可真是痴情啊。

    心裏有點不舒服,聶合歡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吃醋了?」

    她心一震,嘴硬道,「你才吃醋了,你全家都吃醋了!」

    她怎麼可能會吃醋。

    祁賀笑得越發得意,看着她的眼神也越發溫柔,「估計她是來找我算賬的。你還記得思銳的事情麼?」

    聶合歡冷汗。

    事情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麼狗血吧?

    知道她多半猜到了,祁賀懶洋洋道,「陳家和謝家都是四大權門之一,陳思銳和謝家幾人有些交情,和謝千彤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對她抱有心思,可惜……」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聶合歡插了一句。

    「嗯。謝千彤對我的心思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心裏也很清楚。但是我們是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不可能為了個女人就起了齟齬。所以這些年來,我也沒有避諱他。」

    甚至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到了最後,他這個所謂的兄弟還是為了個女人,背叛自己,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手。這點,他做不到原諒。所以,他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追究他的責任,但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從此不再。

    聶合歡沒有說話,而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他在青陽市待了這麼久,那個女人都沒有追來,但這次……很顯然,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她了。

    「隨着你回到聶家,我們的關係公開,一直都在打聽我消息的她自然也就知道了。上次我離開青陽市,她立即打電話聯繫陳思銳,讓他對你下手。這點,我也是始料未及。」

    他苦笑兩聲。

    聶合歡卻不怪他。

    哪怕是諸葛亮也有算錯的時候,更何況是他。男人啊,總是會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不過我也替你出了口氣。我讓我的人給謝立群轉告了幾句話,說他們兩人情投意合,我甚為感動。我作為陳思銳的兄弟,有意撮合他們兩人,想讓他賣個面子給我,直接讓兩人訂婚。」

    說到這事,他眉眼飛揚,臉上掛着一抹討好。

    「噗!」

    聶合歡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這人可真是奸詐。明明知道謝千彤喜歡的是他,他還說她跟別的男人情投意合,想讓謝家為兩人訂婚。也難怪,換做她是謝千彤,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不跑來找個說法或者是表明心跡才怪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如果對方真要對她做什麼,她也不會乖乖的給對方得逞。

    她聶合歡可不是柿子。

    「只是,我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笑完之後,聶合歡又恢復了正經的模樣,面帶思索,緩緩道,「我總覺得,她出現的時機,也未免太巧了點。」

    陸家要還錢,她恰好在這個時候來青陽市……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巧合,但她總覺得這兩者還是有什麼聯繫。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所以權陽已經去查了。」祁賀慢慢笑了,「如果陸家背後的人真的是謝家,那這一切,可就好玩了。」

    看着他那表情,聶合歡為謝家的人掬了一把同情淚。

    被這個男人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不是,等她來了,我們不就能知道了?」

    好歹青陽市也算是她的底盤,在自己的底盤上做事,永遠都是最方便的。哪怕她背後有陸家和謝家護着,也一定會露出點蛛絲馬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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