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掌柜一聲不吭,他今天吃了虧,而且這輩子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在石坊鎮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會被一個外來的小子弄成這般模樣,這口氣他要是不出,以後他還有什麼臉面在石坊鎮這裏立足,他要去找毒夫人,這一次他要弄死那個小子!
「不用帶人,只需一個馬夫便可。」熊掌柜沉着臉道。
下人不敢違命,攙扶着他離開慈藥堂,上了馬車。
慈藥堂對面的小胡,一個人影閃過,轉眼就不見了。
熊掌柜乘着馬車離開慈藥堂,往石坊鎮的鎮中央駛去。
經過鎮中央熱鬧的露天藥材交易場時,自車窗外嗖地躍進來一個人,動作敏捷而輕盈,落在車上的時候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車上多了重量。
雪亮的利刃抵在了熊掌柜的脖子上面。
熊掌柜驚駭的瞪大了兩眼,對方穿着一身黑衣,頭上罩着黑紗,他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
「停車。」那人吐出僵硬的聲音。
熊掌柜身子剛剛動了動,利刃一側,滑落下去,落在了他裹着夾板的右手上。
他只感到了一絲微涼,低頭看去,只見車廂的地面上滾落下他的手指,上面還包着白布。
「停車。」那人又重複了一次。
「停車!停車!」熊掌柜渾身冷汗,就連手指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叫趕車的回去。」蒙面人低聲道。
熊掌柜這次學乖了,馬上照辦。
外面趕車的馬車一頭霧水,試探的詢問了幾句,誰知車廂里的熊掌柜破口大罵起來,趕車的自討沒趣,只好丟下馬車獨自回去了。
熊掌柜坐在車裏大口大口的喘息。
馬車緩緩前行,他不知此刻是誰在外面趕動馬車,他也不知自己現在置身何處。
車裏陪着他的蒙面人安靜的坐在他的面前。
安靜。
是的,他甚至連對方的呼吸都覺察不到。
死一般的安靜。
夜風吹過樹葉發出沙啦啦的響動。
憑聲音判斷,馬車現在應該是出了石坊鎮。
「你……你是誰派來的?」熊掌柜壯了壯膽子開口問道。
對方沉默着,沒有回答。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熊掌柜嘶啞着聲音道。
還是沒有回答。
「三倍怎麼樣……五倍!」對方的沉默越發令熊掌柜覺得毛骨悚然。
「給我錢做什麼?」終於,那人冒出一句話。
熊掌柜心裏不由得一松,只要對方開口就好辦。
「你難道不想要錢嗎?有了錢你想要什麼都有,權勢,女人……只要你放了我,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他正說着話,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蒙面人直接轉身下了馬車,他躍下車時,頭上罩着的黑紗被夜風吹了起來,露出了個光光的腦袋,狹長的眼睛毫無表情。
熊掌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頂斗笠,戴在頭上。
一晃間,那人的手出現在他的面前。
竟是木質!
是假手?不……就好像整個人都是木頭製成的……
對了,所以他才會沒有呼吸!
熊掌柜的身體順着車座癱軟在車廂里。
「本來想給你一個機會,可惜,你不知珍惜。」馬車外傳來熟悉的男聲,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聲音在他聽來如同催命的地獄之音。
「青公子,您……您到底要怎樣。」熊掌柜涕淚橫流,狼狽不堪。
車簾被人從外面掀了起來。
青墨顏身着一襲素袍,負手而立。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過看來你沒有學乖啊,大半夜跑出來,想再去毒夫人那裏告狀?嗯?」
熊掌柜艱難的抽動着嘴角,想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沒……沒有,我怎麼敢……」
「是不敢還是不想?」青墨顏低聲笑了,笑聲冰冷的就像刮過冰面的刀子,他擺了下手,一旁過來幾人,上前就把熊掌柜從車裏拖了出來。
兩壇酒水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把他淋了個透。
「把他送到洞裏去,犒勞犒勞那些野物。」青墨顏輕語低笑,伸手過去,直接就卸掉了熊掌柜的下顎。
熊掌柜叫也叫不出,被人架着丟進了野豬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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