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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裟萊抬起頭。看向茹小囡的方向。
茹小囡睡的正香。
再看向她旁邊的那個新來的學生。
焦裟萊下意識的拿起摺扇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這人長的也太磕摻了點,在臨進學堂之前,他曾經問過他今年有多大,可他只說他是少年老相,自打出生起就生的副老臉。
算啦,難看點就先忍了,只要能用他克制住他堂上的那個小魔鬼就夠了。
就是現在想起那首魔性的曲子,還讓他不寒而慄。
焦裟萊清了清喉嚨,「史大天,你來把為師剛才教的彈一遍。」
史大天毫不猶豫的舉起雙手,「先生,我的手受傷了。彈不了琴。」
眾人這才看到,他的十個手指全都纏着白布。
總不能強逼着一個受傷的人去彈琴吧。
「對了,先生,我雖然不能彈琴,但是我會譜曲。」史大天樂呵呵道,「我來給您清唱一曲吧。」
焦裟萊手一哆嗦。摺扇險些掉到地上去。
他現在只要一聽到「譜曲」二字,就會有這種反應。
「不不不不用了。」焦裟萊慌忙搖頭。
「別啊,先生,就讓我試一試吧。」史大天一臉的興奮,「從小到大,還沒有什麼人肯聽我唱歌呢。」
眾人齊齊面露警惕之色:這人是唱的該有多難聽啊。
「不要了!」焦裟萊提高了嗓音,差點變了調子。
「不唱就不唱,先生你急的什麼,跟鴨子被踩了脖子似的」史大天嘀咕着坐了回去。
焦裟萊臉上笑容一僵。「史大天,你剛才說什麼?」
「學生說老師英明神武,一統白鶴書院!」史大天狗腿起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等茹小囡美美的睡足一覺醒來,焦裟萊早就帶着他的琴離開了學堂。
茹小囡揉着眼睛,倍感意外。
焦裟萊今天居然沒有來找她的麻煩。
「茹姑娘睡的可好?」史大天狗腿的湊過來。「世子特意交待了,讓我照應着姑娘些,不叫那個妖男打擾到姑娘清靜。」
一番話說的着實讓茹小囡感動。
史大天,好樣的,以後拉仇恨這活就交給你了。
午休時間到了,於靜祺收拾好東西匆匆離了學堂。
身後不遠處。跟着兩個小尾巴:茹小囡和那個新來的史大天。
史大天幫茹小囡提着食盒,就連地上有個小石頭他都要殷勤的提醒一聲,偏偏他們說話又沒有刻意的背着於靜祺,結果讓於靜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於靜祺收住腳步,冷冷的站在路中間。
「史大天,你不是說手壞了嗎,這時候怎麼能幫人提東西了?」
史大天嘿嘿一笑,「只要是幫着茹姑娘提東西,就是手斷了也是我的榮幸。」
茹小囡捂着嘴嗤嗤的笑。
以前總跟於靜祺在一塊。她還是有些壓力的,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外人看到了難免會說些閒話,就算她不在乎,可是時間久了,看着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總讓她想起以前的日子。
現在有了史大天幫腔,就連氣氛都變的不一樣了呢。
看着茹小囡笑的彎了眼睛,於靜祺只覺得仿佛有一股怒氣在他身體裏四處亂竄。
「茹小囡,你是真的傻嗎!」他忍不住吼了聲。
茹小囡被他吼的蒙住了。
干我什麼事啊。吼我做什麼,我惹你了嗎。
說我傻,我就是真傻也跟你沒關係好吧。
史大天見狀將茹小囡擋在身後,臨來之前,青墨顏告訴過他於靜祺的身份,所以史大天也不想得罪這個小王爺。
於靜祺見茹小囡雙眼圓睜。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心中莫名的一揪,怒沖沖甩袖離開。
「難怪世子要我來。這個小王爺還真是個不好相處的。」史天大連連慨嘆。
兩人隨後到了書院飯堂,然而一直等到他們把飯吃完也沒有看見於靜祺的身影。
「快去找人。」茹小囡命令。
總算有了個可以支使的人,茹小囡自然樂得省些力氣。
史大天乖乖的跑出去找於靜祺,茹小囡則坐在飯堂裏面等着。
可是總也不見史大天回來,她等的煩了,於是站起來想去外面看一看。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哎呦一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名正在與同窗進食的少年以手捂着胳膊,鮮血順着他的胳膊淌下來,很快染紅了他的袖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少年驚叫着。
他的另一側胳膊上也突然破開了一道口子,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刀在割着他的身體,轉眼間,整個人都變成了血葫蘆。
眾人卻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束手無策。
沒有人知道該如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眾目睽睽之下,誰也沒有見到兇手,而他們的同窗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一刀刀的割的體無完膚。
那景象,駭人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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