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嚴雪莉父母說的一樣,四天前,也就是本月六號下午兩點嚴雪莉從家中離開來到江大圖書館,一直待到下午六點半嚴雪莉才從圖書館出來,去小賣部買了一瓶水後離開了江大,從大門口的監控也看到了嚴雪莉離開的身影。
但是到了八點,嚴雪莉的父母見女兒還沒回來,給她打了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嚴雪莉的父母有些着急,又尋思再等等,但是一直等到了深夜,嚴雪莉都還沒有回來。
這下嚴雪莉的父母坐不住了,開始找起女兒來,但是這個時候圖書館早就關了,苦苦找尋了一夜,嚴雪莉還是沒有回來,嚴雪莉的父母便去警局報警,但是警方卻以不到48小時的原因不肯受理。
誰也沒想到慘劇的發現。
直到今天,刑警科的警察通知了嚴雪莉的父母,他們才知道了這一切。
得到消息的黑闐從學校趕到了醫院,嚴雪莉的父親也就是嚴強,他一個人頹廢的坐在角落,面色灰敗,短短几個小時他像是蒼老了十歲。
「這位是我們隊長,黑闐。」
常婷站在嚴強面前介紹着黑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黑闐坐在輪椅上,雙手合十交疊靜靜看着嚴強。
「呵。」
嚴強輕呵了一聲,低着的頭慢慢抬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絕望讓人窒息,「兇手?」他搖頭,揪住黑闐的衣領厲聲質問道:「抓到兇手我女兒就能活過來?我老婆就能醒了嗎?」
他說得飛快,唾沫都濺在了黑闐的臉上。
黑闐微微皺眉,想推開嚴強,嚴強卻早他一步鬆開了手,他看了眼黑闐的腿,眼中滿是嘲諷和絕望,「什麼時候殘疾人也能當警察了?!」
眾人臉色一變,尤其是沈一餉,如果不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面前這個男人剛失去了一個女兒妻子又昏迷不醒他都要衝上前去狠狠打這個男人一頓了。
黑闐倒是面不改色,他擦去臉上的唾沫星子,不緊不慢道:「今天我們來是為了尋求合作,希望你能配好,儘快找出殺害你女兒的兇手。」
「哼!」
嚴強重重的哼了一聲,怒目圓睜的看着黑闐,「都是因為你們這些沒用的警察的我女兒還是被人殺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女兒不是第一個受害人!那個兇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都是因為你們警察的無能才害的我女兒死了!都是因為你們!」
嚴強說到後面越發語無倫次起來,他心裏的那個世界早已轟然倒塌。
他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和妻子兩人含辛茹苦的把女兒養大成人,不指望她有多大出息,能平平安安的過上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
誰知道老天爺竟然跟他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他恨!可是又該恨誰?恨那個屢屢作案的兇手?恨這些無能警察?恨自己沒保護好女兒?
「對不起。」
黑闐乾脆利落的道歉讓眾人嚇了一跳,他的聲音不大,很沉穩,輕易的穿過眾人傳到嚴強的耳中。
黑闐的道歉和別人不同,他的道歉更莊嚴而具有意義。
「你給我七天的時間,我一定把那個兇手帶到你的面前。」
「黑隊!」
常婷驚呼一聲,七天?這幾乎不可能?!
黑闐像是沒聽到,他定定的看着嚴強,等着他的答覆。
嚴強似乎受到黑闐的感染,眼眶開始紅了起來,嘴唇也在顫抖着,半響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握緊拳頭一咬牙,「行!七天!七天!你一定要把那個天殺的帶到老子面前來!」
黑闐抬起拳頭,語氣堅定:「一定。」
「嚴強說嚴雪莉平時回家都會走這條路,有的時候會繞點路去買這家的蛋糕,然後再從這條巷子拐回到馬路上來。」
常婷在地圖上比劃着,「這家蛋糕店我讓人去問了,六號當天嚴雪莉的確去過那裏,快七點的時候,買了兩個蛋糕她就走了。對了,店老闆還說嚴雪莉當天好像有點不舒服,走路有些飄。另外,這條街有的店在門口裝了監控器,我們一家一家去借來看了,發現嚴雪莉從麵包店出來後拐進了一條小巷子了,之後就沒出來過,我們懷疑她是在那裏失蹤的。」
「不舒服?」
黑闐有些疑惑。
常婷點點頭,道:「嗯,我問過嚴強,他說嚴雪莉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生病。」
黑闐皺起眉頭,「那個老闆還說了什麼?」
常婷繼續道:「他說嚴雪莉還把水還落在那裏了。」
黑闐回想起嚴雪莉在小賣部買的那瓶水,他點點頭繼續道:「把那幾家店鋪的監控都調出去,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這個兇手應該是隨機作案,他不會事先去研究嚴雪莉的路線,他應該是跟在嚴雪莉附近趁機下手。」
常婷立馬道:「k。」
黑闐的手在桌子上點着,問道:「那個蛋糕店地址在哪?」
常婷抬頭:「我讓小張領你過去。」
黑闐點點頭,「好。」
由於江大延遲開學,所以附近的學生街生意也差了些,不過到了晚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也開始多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是一條很繁華的街道。
也是眾人最後一次看到嚴雪莉的地方。
小張領着黑闐和沈一餉去了那家蛋糕店。
店裏生意不錯,都是些小姑娘。
黑闐他們三個大男人一進去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了。
「誒,你看,好帥啊!!」
「是啊是啊!」
「那個坐輪椅的感覺好n哦!」
「旁邊那個也不錯,白白淨淨的,長得真好看!」
小姑娘們小聲的歡喜的交談着。
除了那個角落裏的姑娘,她睜着大大的眼睛抿着嘴靜靜看着他們。
黑闐也靜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