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溶月離開窗邊九兒隨後關上窗戶,表示不再加價,蘭溶月能進入月字包間已經顯示出和千嬌閣的關係匪淺,雖沒有證據但千嬌閣是屬於蘭溶月的產業,這點眾人心知肚明。
消息一傳出立即引起了一番軒然大波,蘭溶月身為閨中女子,自小在廟堂長大,居然經營青樓這等產業,不僅如此還光明正大白天進入青樓,蘭鈭得知消息後,憤怒不已,陰冷眼神似乎想要殺了蘭溶月。
「老爺,要不要將月郡主接回來,女子經營青樓實屬不妥。」大管家看着盛怒中的蘭鈭,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蘭鈭的怒火殃及他。
「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情,還要將人接回來,大管家是嫌府中的事情不夠多嗎?出去。」柳雪柔得知消息後本來想趁機將蘭溶月置於死地,沒想到救聽到大管家的勸解,王府是缺銀子不錯,可是若將蘭溶月接回來,勢必會影響王府的聲譽及時剛剛成為太子妃的蘭若雲聲譽也難免會被波及。
想到銀子,柳雪柔的神情又軟了幾分。
「是,王妃。」大管家鬆了一口氣,連忙走了出去。
離開書房後,大管家拍了拍心口,之前這些事情還有季爲生給蘭鈭出出主意,如今季爲生說要四處遊學一段時間,離開粼城後便下落不明,府中其他的謀士都不得蘭鈭的心,想到此處,大管家微微蹙眉,許久不見蘭鈭露出這麼大的怒意,這些年世人只知道蘭鈭懦弱、風流,這些年更是幾乎將偌大的王府給掏空了,實則有冷厲陰森的一面更讓人害怕,只是無人看到而已,想到此處,大管家拍了拍胸口。
大管家此刻不知道,他的動作已經落入了院子角落的一抹人影眼中。
「老爺真的要將溶月接回來嗎?只怕…」柳雪柔看着蘭鈭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蘭鈭的模樣,柳雪柔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蘭鈭將匕首插入季小蝶心房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幅表情,陰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溶月的事情只有陛下做主,你用不着操心,若是有時間好好打理一下王府內務,這些年將王府的鋪子交給你打理,虧空越來愈大。」蘭鈭冷冷的看了柳雪柔一眼後移開了目光,神情十分不滿。
「是。」柳雪柔小心翼翼的說道。
柳雪柔心中也十分無奈,這些年是她在打理鋪子,可是現在競爭太激烈了,每個月基本都是入不敷出,加上蘭鈭花錢大手大腳,基本已經掏空了整個王府了。
「王爺說好今天晚上看妾身跳舞的,姬舞都等了一個時辰了,莫非王爺把妾身給忘了。」超薄的披風,幾乎可見披風下那異域風情的裝飾,楊柳細腰,一舉一動充滿誘惑,「原來王妃姐姐也在,姬舞給王妃請安。」
「你怎麼來了。」蘭鈭本來是充滿怒意的,可是看到了姬舞的打扮,怒意頓時少了幾分。
「王爺,姬舞親自準備了酒菜,等了許久不見王爺過來,妾身不知道王爺要和王妃姐姐敘舊,還請王妃贖罪,姬舞這就將酒菜送過來。」
姬舞口中的敘舊二字讓柳雪柔恨不得撕了姬舞,明明她是王妃,如今和蘭鈭相見在姬舞的口中倒成了敘舊了,好似她被蘭鈭打入冷宮般,柳雪柔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柳雪柔看着姬舞,如今蘭若雲與太子已經成婚,她沒有必要在顧及蘭若雲,為了她的兒子,是時候該將府中清理乾淨了。
「王爺約了與姬舞共醉,臣妾就不打擾了。」柳雪柔說完直接行禮轉身走出書房。
姬舞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今天的柳雪柔太反常了,隨後邁步都早蘭鈭身邊,勾住蘭鈭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蘭鈭的身上,嬌媚的聲音在蘭鈭耳邊響起,弄得蘭鈭心裏痒痒的,「王爺,今天王妃姐姐可真大方,明日妾身準備好酒菜,王爺也與王妃姐姐一醉可好。」姬舞的話語中似乎還帶着三分醋意。
「你捨得嗎?」蘭鈭摟住姬舞的小蠻腰,手指挑起姬舞的下巴,臉上哪還有之前的陰冷,儘是痴迷。
「王爺又打趣妾身了,妾身只需要王爺心中有妾身那麼一丁點位置,妾身就滿足了。」
……
康瑞王府內,依舊漠視了蘭溶月做的事情,春紅帳暖,歡愛連連。
與此同時,千嬌閣內,初晨下台後立即見到了珍娘,珍娘看到眼前的初晨,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佩服蘭溶月,同樣的話她說了無數次,初晨似乎從未在意過,如今蘭溶月不過簡單幾句,初晨就懂了。
不愧是主子,珍娘眼底帶着敬佩。
「媽媽,初晨這就過去客官的包間。」
「能應付嗎?」珍娘看向初晨,雖然討厭初晨脫離了她的控制,可是對初晨心中總是多了一番情緒,初晨對珍娘來說,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可以。」初晨摸了摸手腕上的銀色鑲着寶石的鐲子點頭道。
初晨下台後,隨後上台的是千嬌閣的花魁舞傾城,舞傾城宛若荷花仙,若說初晨是朝陽,舞傾城就是柔和的月光,一舉一動,深入人心,讓人無法忘懷,一舉一動中,似乎讓空氣都瀰漫着荷花香。
彼此初晨的匆匆一瞥,更多人將目光留在了舞傾城身上,只是千嬌閣的舞傾城賣藝不賣身,能入她香閨之人到迄今為止還未有一人。
舞傾城,顧名思義,一舞傾城,慕容珏看着舞傾城,心跳加快了許多,未曾想青樓之中竟然還有如此出色的女子,宛若夜間的一朵幽曇花,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溶月不擔心嗎?」那個房間中人代表的身份,不用說眾人也心知肚明,晏蒼嵐微笑着看着靠在軟榻上的女子,一舉一動,像是柔弱無骨,讓人想要將其擁入懷中。
其實,蘭溶月就是有點懶而已,大晚上的能坐着絕不站着,能靠着絕不坐着,加上今天晚上不會閒着,總得先休息一下才是。
「擔心?」蘭溶月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知道嗎?充滿仇恨又能壓抑住仇恨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晏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溶月的心可是那掉入海底的針。」晏蒼嵐看着蘭溶月的自信,眼神中露出一抹讚賞,初晨的思維方式或許稚嫩了些,正是因為這份稚嫩反而多了一線生機。
「若是,你當如何?」蘭溶月將目光從身側的妖孽身上移開,心想,以後軟榻還是做小點,免得某人沒事就想佔佔便宜,作為21世紀的人來說,拉拉小手什麼的她根本不在意,只是面對晏蒼嵐這個人,她一不小心他找機會見縫插針,得寸進尺。
其實換做晏蒼嵐的話來說,你向後一寸,他向前一丈,所以他吃定了她。
「將大海圈入我的勢力範圍,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把自己放進去。」晏蒼嵐指了指蘭溶月的心口處,若是他抓不住蘭溶月的心,就把他自己放入蘭溶月的心中。
「還真是自信。」蘭溶月看着晏蒼嵐,心想,這人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自信。
舞傾城一舞之後,整個千嬌閣一片安靜。
「久聞月郡主舞技超凡,不知能否獻上一曲。」此刻樓星落依舊包紮好,根據大夫的說法,樓星落的眉心處可能會留下傷痕,雲淵心中氣憤不已。
蘭溶月聞聲讓九兒打開了窗戶,掙脫了晏蒼嵐握住她的手,起身走到窗邊,「雲太子想看溶月跳舞嗎?」
千嬌閣的設計特殊,採用物理位置擴音,而蘭溶月所在的月字包間就算是關上了窗戶也能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郡主若是願意獻上一曲,自然是再好不過。」看着晏蒼嵐在蘭溶月身側,雲淵沒有了前一刻的那麼硬氣,畢竟惹上晏蒼嵐會很恐怖。
雲淵此舉無疑是將蘭溶月比作青樓妓子,千嬌閣中,有人憤怒,有人看戲,唯獨晏蒼嵐,自始至終,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反倒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角落房間的未繆見狀,立即吩咐身側的小廝關上窗戶,不敢再看外面。
「國師,怎麼了?」小廝不解的問道,作為一直伺候未繆的小廝,自然了解未繆的癖好,今天未繆的舉動太詭異了。
「沒事,有點困了,我們先回去。」未繆聳了聳肩,立即起身從後窗跳了出去,雖然他想繼續看戲,可是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
小廝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緊跟在未繆的身後。
「一舞傾城,價值萬金,溶月好歹也是王府郡主,今日雲太子想在青樓楚館之中看溶月跳舞,最少也得付出十倍或百倍的價錢,不知雲太子意下如何。」
十倍相當於一百萬兩銀子,雲淵雖然有些家底,可是如今在粼城,十萬金之數,雲淵是肯定拿不出來的。
雲淵微微蹙眉,他本想藉機侮辱蘭溶月,身為女子居然經營青樓楚館,本意是想將蘭溶月喻為青樓妓子,沒想到卻被蘭溶月反咬一口。
蘭溶月的話,蘭鈺捷、蘭梵以及包間的神秘人的神秘人微微蹙眉,畢竟蘭溶月若真跳了受辱的便是整個東陵國。
「傳言七國之中雲天國最為富庶,沒想到區區十萬金之數雲太子都拿不出來,溶月久居寺廟,莫非雲天國與傳聞不符。」雲淵沉默之際,蘭溶月直接將眾人的目光引向了雲天國的內部。
雲淵若是拿出十萬金買蘭溶月一舞,只怕會後院起火殃及他太子的地位,若是拿不出來,便是丟了他的面子,二選其一,無論怎麼選,雲淵都是輸。
「溶月,若是你願意為我一舞,便是讓我將蒼暝國送上我也心甘情願。」晏蒼嵐看着雲淵氣成豬肝色的臉,心情甚好,附在蘭溶月的耳邊,輕聲說道。
「不要,我從不自找麻煩。」蘭溶月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道,她對當女帝可沒有興趣,一輩子費盡心機全部用在守護江山百姓身上,多累,她又不是活菩薩,偶爾施捨一下還行,一輩子困在其中,她可沒有這樣的愛好。
人生在世,貴在自由。
想到這裏,蘭溶月抬頭看了看晏蒼嵐,眼底暗淡幾分,深宮後院,爾虞我詐,她真的沒有多少興趣。
看着蘭溶月暗淡的眼神,晏蒼嵐心中十分不喜,可是卻知道讓蘭溶月了解他,相信他需要時間,他不急,還等得起,蘭溶月還未及笄。
晏蒼嵐絲毫不覺得他的不急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有點短。
「本宮對一個女子跳舞沒什麼興趣,若是它日郡主被蒼帝拋棄,本宮不介意給郡主一席之地,讓郡主府中做一個舞妓。」雲淵見樓星落已經悄悄離去,說完後,直接拂袖而去。
晏蒼嵐端着茶杯,原本已經帶着涼意的茶水此刻冒着熱氣,足見晏蒼嵐是真怒了,只是晏蒼嵐依舊未曾開口,他知道蘭溶月絕不想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若是被未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一定會拍拍胸脯說,還好逃得快。
「雲太子,若是有朝一日雲太子落難,看在今日的交情上,溶月不介意將你送入後宮。」蘭溶月妖異的笑容,漆黑冰冷的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妖紅,猶如血染寒冰地獄。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豈會聽不懂蘭溶月的話,後宮中的男子除了皇帝之外,就是太監,雲淵落難進入後宮,豈不就說送雲淵去當太監。雲淵離去後,眾人也慢慢散去。
「夜魑。」晏蒼嵐的聲音淡漠,似乎在極力的壓制着怒意,又像是根本沒有生氣。
「屬下在。」
「五國來人似乎都帶了不少好東西,今晚帶人一件不漏的給帶回來,一件不漏。」一件不漏被晏蒼嵐強調了兩遍,足以見得吩咐的有多乾脆。
「是。」
蘭溶月看着雲淵的背影,直到願意消失門口許久,蘭溶月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雲淵交給你處理,不過,讓我陪你。」晏蒼嵐走到蘭溶月身邊,至於他要發泄就等蘭溶月發泄完了之後,他再繼續。
「放心,今夜一定給你看一齣好戲。」蘭溶月只差點沒說,讓晏蒼嵐終身難忘了。
「拭目以待。」
夜色越來越暗,空氣中帶着寒意,比起空氣中的寒意,似乎總帶着幾分讓人不寒而慄。
「珍娘,我記得城北住着不少退休的老人。」蘭溶月口中退休的老人是指那些老掉牙的妓女,有的一身病,有的染上了性病,為了生存,她們依舊在出賣自己的身體活着。
「主子,此事可否交給屬下處理。」珍娘知曉蘭溶月的心意,可是城北那段地方的確不適合蘭溶月過去。
「不用了,你盯着初晨就好,具體如何,讓她自己選擇。」她已經告訴過初晨該如何活下去,接下來的一切就是初晨自己的做法,若是這一關過了,初晨便是自己人,若是沒過,便是一顆棋子。
「屬下明白。」珍娘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夜深人靜時,粼城最為熱鬧,九兒和無戾更在蘭溶月的身後,無戾手中領着昏迷的雲淵,昏迷中,雲淵皺着眉頭,神情似乎格外痛苦。
蘭溶月只吩咐無戾將雲淵從驛站中劫出來,無戾的輕功很好,在他的腦海中沒有什麼光明正大,一個功夫好又不擇手段的人,這也是鬼門不少人害怕無戾的原因。
至於柳辰飛,無戾直接用從靈宓哪裏偷來的迷。藥給藥倒了,無戾還不忘將人扒光了丟在樹梢上,就算是天機榜上排名的高手被迷。藥迷昏之後放在樹梢上吹一夜的冷風,也夠他受的。
一行人走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小巷子內彌亂的氣息中夾雜着一絲腐臭,此刻蘭溶月和九兒都已經換上了男裝,稍作修飾,已然是一個俊美的小公子。
「無戾,將人丟進去。」蘭溶月的聲音剛剛落下,無戾餵了一顆藥丸在雲淵的嘴中,隨後一個人影從無戾的手中直接飛了出去,剛好丟在院子內的草堆上,發出一聲巨響。
「應該沒事的。」無戾想了想,不會這麼不經摔,應該不會摔壞的。
無戾剛剛落音,院內就傳出聲音,「從哪裏掉下來的公子,臉上雖然有傷,可是模樣倒是很俊俏。」
藥效發作的很快,雲淵面色潮紅,身體本能的向一個畫着濃妝,臉粉塗抹的很白,烈焰紅唇,滿是皺紋的皮膚,只要臉部表情一動,臉上的粉就刷刷的往下掉,看着就讓人覺得噁心。
「天上掉銀子,快出來撿銀子。」九兒打開錢袋,錢袋中裝滿了一兩的碎銀子,拿出一把,直接向院子內丟進去,伴隨的九兒的聲音,不少人被吵醒,有的人來不及穿上外衣,直接裹着內衣都進了院子。
看着幾十個老女人,一個比一個難看,晏蒼嵐心想,今夜之後,估計雲淵一輩子都沒辦法碰女人了,看來,雲天國那邊也是時候該動手了。
「晏公子,小小報復,覺得如何?」晏蒼嵐神情未變,似乎並不在意,蘭溶月側過頭問道。
九兒撒完銀子之後,直接將銀袋子和手套丟進水渠中,毀屍滅跡,銀子也是加料的,她加的料不是靈宓製作的,而是蘭溶月。
鬼門眾人只知道門主醫術超凡,卻不知道蘭溶月製毒的本事遠遠高於靈宓,蘭溶月甚少製作毒藥,因為同樣的毒藥若是出自蘭溶月之手,藥效大了十倍不止。
「不錯,我會讓人繪製成冊,沒事的時候讓人在雲天國售賣,畢竟錢花出去了總得賺回來。」
晏蒼嵐心中對蘭溶月的安排十分滿意,畢竟沒有比這更能噁心到雲淵的了,今夜之後,只怕雲淵是不可能娶樓星落的了,或許他該暗中成全一下雲淵。
蘭溶月出手只有一次,可以用陰險狠毒來形容,晏蒼嵐出手則是直接慢慢將人玩到死,否則絕不把守,樓星落對蘭溶月露了殺意,在東陵國不宜動手,樓星落一旦離開,晏蒼嵐絕不會罷手。
蘭溶月一聽,心想,這個男人比他還很,若無意外,雲淵一定會殺人滅口,晏蒼嵐倒好,讓人繪製成冊,大肆宣揚,還公開售賣。
至於有沒有人買,當然有,畢竟帝位之爭,想置雲淵於死地的人可不少。
「你不怕蒼暝國與雲天國交戰嗎?」晏蒼嵐此舉,勢必會觸動雲天國,雲天國若因此揮兵南下,雲天與蒼暝一戰便不可避免。
「兩國戰事不過是早晚而已,早一步晚一步並無區別。」晏蒼嵐當然不會說,他剛剛已經讓未繆連夜啟程了,未繆雖不喜與北齊國交戰,不過雲天國未繆倒是十分樂意,有未繆在就算兩國戰事起,也不會輸。
蘭溶月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蠻可怕的,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若為敵,的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突然『鏘』的一聲,蘭溶月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九兒已經拔出腰間的軟劍,無戾也被四五個人給纏上了,九兒這邊同樣也是,九兒和無戾進攻,黑衣人躲避,兩人想要回到蘭溶月身邊,又被黑衣人攔了下來。
「小心。」晏蒼嵐攔住蘭溶月的腰間,躲過了直襲蘭溶月眉心的暗器,暗器散發着幽暗的光芒。
「淬毒嗎?看來是真想要我的命。」蘭溶月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暗器,從暗器的形狀來看,不像是宮中的暗衛,暗器上散發着淡淡的腥味,毒應該不是來自於植物而是動物,「沒想到想我死的人出手還真快。」
「司清,帶溶月走。」晏蒼嵐立即對不遠處正在與黑衣人搏鬥的司清吩咐道。
「主子,可是…」司清看向晏蒼嵐,知道晏蒼嵐不能動內力,否則會讓噬魂蠱發作,如今不在蒼暝國,天機老人不在,若是噬魂蠱發作,她也無法阻止,可是晏蒼嵐的命令,她不得不從,「是。」
「郡主,跟屬下走。」司清看向蘭溶月,並無半分不敬,只是眼底更多的是擔憂。
蘭溶月沒有猶豫,直接跟在了司清的後面,穿過幾條巷子之後,似乎沒有在跟上來,司清微微鬆了一口氣,蘭溶月不會武功,若是她再與人交鋒,保護蘭溶月的安全勢必會有些困難。
「應該不會追到這裏了,你去幫晏蒼嵐。」蘭溶月看了看四周後對司清道,剛剛暗器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了,就算她不躲暗器也傷不到她分毫。
剛剛一路看上去是司清帶着蘭溶月跑,實則一切都在蘭溶月的控制之內,蘭溶月看着不遠處的水塘,眼底閃過紅光。
「郡主,你先躲起來,我先去幫主子,應該不會追過來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司清猶豫了一下,不顧禮儀將蘭溶月拉到不遠處的大樹後面,小心翼翼的叮囑道。
蘭溶月知道司清對晏蒼嵐的心思,如今看來,她倒是蠻有自知之明的,從剛剛的舉動來看,司清是檢查之後才說出那番話的,而且司清剛剛的動作是在她站的四周下了藥,若是有人追上來,藥應該能抵擋一下。
「好,這個給你拿着或許用得上。」蘭溶月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司清。
「郡主,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來。」司清接過藥瓶,叮囑後飛身離開。
司清離開後,蘭溶月從樹後走出來,走到水塘邊,蘭溶月蹲下,洗了洗手,她最不喜歡被人觸碰,剛剛司清她並未阻止,可是掌心留下別人的味道她真的很不喜歡。
「跟了我一路,還不出來嗎?打算一直藏着當縮頭烏龜嗎?」
「郡主好敏銳,我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氣息,沒想到還是沒瞞過郡主,不知郡主是如何發現在下的。」一身黑衣,臉上蒙着面紗的男子從暗中走出來看向站在水邊的蘭溶月。
蘭溶月不會武功這點早已經確定,沒想到居然能發現他。如今他距離蘭溶月只有幾步之遙,殺蘭溶月輕而易舉。
「感覺,讓人纏住九兒和無戾,對我身邊的人早有了解,甚至連晏蒼嵐都算進去了,不過我倒想知道閣下身後的勢力稍後能不能承受得起晏蒼嵐的報復。」蘭溶月向黑衣男子靠近了兩步,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似乎一點也不畏懼他。
「這個不勞郡主費心,我沒想到是郡主居於寺廟十年,居然培養了不小的勢力,果然不是尋常女子。」男子看向蘭溶月,若非主子下了殺令,他還真想將蘭溶月收為己用。
「多謝誇獎,比起閣下,我自認為有所不及。」蘭溶月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烏雲密佈,沒有一絲星光,「月黑風高,殺人夜,真會選時機。」
「郡主好見解。」黑衣男子說完,正要對蘭溶月出手,一陣寒意襲來,男子發現他根本動不了,看着蘭溶月的笑容,心底泛着寒意,「你…什麼時候出的手。」
「我不會武功,不代表我會任人宰割,從用毒來看,你應該是樓蘭國早年潛入東陵的人,聲音習慣都和東陵的人無異,可是用毒還是改不了自己的習慣,沙漠中小動物提煉出的毒,一擊斃命,露出這麼大的破綻,與之前的謹慎安排似乎有些不符。」蘭溶月看着黑衣男子,她還真有些拿不住眼前黑衣人的主子目的為何。
今天的黑衣人從何而來,怎麼假設都有些說不通。
「將人帶走。」蘭溶月對着空氣吩咐道,片刻後,一道黑衣飛過,眼前的黑衣人已經消失得無隱無蹤了,蘭溶月慢慢的向忠勇侯府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晏蒼嵐大步走到蘭溶月跟前後,細細的檢查一下,見蘭溶月身體無恙才鬆了一口氣,蘭溶月看着晏蒼嵐呼吸有些紊亂,伸手握住晏蒼嵐的手,道,「我沒事,別擔心。」
說出這句話,蘭溶月自己都嚇一跳。
「嗯,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府。」今晚應該不會有人再去忠勇侯府行刺,剛剛看到司清過去的時候,他真的嚇壞了。
無論蘭溶月是否刻意的讓司清離開,他並不在意,只要蘭溶月無恙就好。
「吃糖嗎?」蘭溶月從小錦囊拿出一顆糖果遞給晏蒼嵐。
「你餵我。」晏蒼嵐知道蘭溶月手中的並非糖果那麼簡單,就算是毒藥,只要她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僅此一次。」蘭溶月打開包裝紙,餵到晏蒼嵐的嘴中,兩人四目相對,蘭溶月避開了晏蒼嵐火熱的目光,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似乎有些無法狠心了。
明知道愛情這個東西她要不起,可是,前世活在爾虞我詐,你死我亡的環境中,她根本沒有資格去要愛情,今生她的生命中被仇恨所環繞,一樣要不起。
「味道很好。」晏蒼嵐拉住蘭溶月的手,不知道是因為蘭溶月餵給他的那顆『糖果』還是因為蘭溶月在他身邊,整個人忽然好了很多,心也漸漸安定下來了。
當時看到司清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蘭溶月出事,第一次,他覺得原來他的心還會疼。
「喜歡就記住這個味道,以後想要就難了。」
這顆藥丸蘭溶月做好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機會給晏蒼嵐服下,或許她心中也有所猶豫,噬魂蠱,以她現在的能力來說,真的解不了,在宮中的時候,她也曾在文瀾閣找過關於醫術方面的古籍看,古籍中對噬魂蠱的描寫太少了。
聽靈宓口中的描述,也是知之甚少,無從着手。
「我會記得溶月第一次餵我吃東西,糖果的味道。」晏蒼嵐輕聲說道,或許是糖果發生了藥效,他體內的習氣基本穩定了,他並未詢問太多,只是將蘭溶月送回閨房,隨後鬆開蘭溶月的手,不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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