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文錦和雲銳同一日下葬,一個是太子正妃,一個是皇長孫,場面十分諷刺。;樂;文;
「小姐,長孫仲春邀請小姐去君臨閣一敘。」
蘭溶月眉頭微鎖,「他女兒今天下葬,他要見我做什麼?」
九兒一聽,覺得很對。
「小姐,要不要我替你打發了。」
「打發,他既敢來見我,我又何愁不敢見呢?對了,二叔最近在忙些什麼?」容澤以養傷為名留在京城,軍務甚少,這都好幾日沒有見到人了,蘭溶月覺得有些奇怪。
九兒雙眸微微顫動了一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知為何,蘭溶月覺得九兒下意識的在迴避這個問題,神秘一笑,似乎並未在意,「走吧,既然對方要見我,錯過了也似乎不太好。」
九兒心中不明,蘭溶月所說的錯過是指什麼。
「錯過?」
蘭溶月並未回答,只是帶着九兒離開府中,前往君臨閣。
「零露呢?」
「好像是去了煙雨閣,近日似乎老往煙雨閣跑,要不要告誡她一番。」
「不用了。」
北齊和親人選已經定下,作為當事人的琴無憂竟然不動聲色,看來這些年除了愛財如命不變之外,其他方面倒是長進了不少,居然學會打零露的注意了,不過,這件事似乎很有趣。
「小姐笑什麼?」
近日京城風雲漸多,蘭溶月的心情似乎愈發好了很多,從覺得心裏毛毛的,有些不安。
「高興的事。」
走上君臨閣,幾日不見,長孫仲春蒼老了不少,站在窗邊,送葬的隊伍剛好從君臨閣樓下的街道經過,蘭溶月未曾開口打擾,直接走到了長孫仲春身邊,靜靜的看着送葬的隊伍。
隊伍漸漸遠去,蘭溶月看向宮牆之上,一襲黃色宮裝的洛盈格外惹眼。
送葬隊伍遠去之後,長孫仲春緩緩開口道,「兩個人,均死於你之手,蘭小姐你有何感想。」
「我不接受無線,不過我願意回答長孫太師後面的問題,生命本無常,生死都敵不過天命。」
上孫仲春回過頭,看向蘭溶月,論容貌,他女兒長孫文錦不及,論心性,依舊不及,論狠毒,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蛇蠍,看到被自己親手害死之人竟然不動聲色,他是沒有證據證明長孫文錦的死出自蘭溶月之手,沒有證據也未必不是真相。
「天命,蘭小姐這是自詡為天嗎?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蘭小姐有什麼本事,敢如此妄自尊大。」
長孫仲春一直留意着蘭溶月的一舉一動,只見蘭溶月的神情並未有半分鬆動,心驚的同時心底竟然泛起了幾分冷意和畏懼。 「我從不信天,更不信命,何來的自詡為天,長孫太師今日請來前來不會就是告訴我,在未來我的敵人有多了一個吧,都說長孫太師疼愛女兒,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是。」
長孫仲春目光看向窗外,眼角的餘光剛好可以留意蘭溶月的一舉一動。
「蘭小姐這是想激怒我嗎?」
「怎麼會,只是長孫大人認定了我說殺害太子妃的人,我倒是想知道,若太子妃知道今日長孫太師讓我來為她送葬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長孫仲春心中一冷,言語之中說着不想激怒他,口中卻時時刻刻在激怒他,就像是在下挑戰書,而他必須迎戰。
「我想錦兒一定會很高興的。」若是錦兒能看到自己仇人不日後會為她陪葬,想必十分欣喜。
「我想也是。」若是不日後長孫家滿門都會進入閻羅殿,想必一定十分熱鬧,在地下又可以團聚了,只可惜,長孫文錦入的是妃陵,若有那個世界,還真不一定能見到。
兩人打着啞謎,九兒沉默伺候在側,全身戒備註意四周。
「告辭。」
「慢走不送。」
長孫仲春離開後,九兒上前。
「小姐,長孫仲春身邊有高手,今日他見小姐是什麼意思?」兩人見面,打了半天的啞謎,九兒不解。
「想讓我為她女兒陪葬,看來他也快動手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如何這麼快懷疑到我身上的。」長孫文錦的事情她隨有嫌疑,不過手段可以算得上是天衣無縫,照理說長孫仲春應該不會這麼快懷疑她,莫非身後另有高人。
「小姐是懷疑有人在幫他。」
「嗯,以他的能力暫且還查不到我身上,更不會如此挑釁我。」
長孫仲春究竟是自己找死還是有人想幫他一把,然他死得早些。
「如此小姐打算怎麼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有人想要利用長孫仲春,我們為何又不能利用其他人?」人性的本能便是,知曉便能算計人心,說到底不過是一道算術題而已,「偷聽了這麼久,還不出來嗎?」
「見過靈主,不知靈主是如何發現我的。」張懿從暗中走出來,他自認為隱藏氣息的本事九兒都無法察覺,蘭溶月不會武功,他氣息中也不含一絲殺意,蘭溶月竟然察覺到了。
「不在島上還好呆着,怎麼來京城了。」
蘭溶月用兩個月的時間收復的那股勢力,但還需張懿坐鎮才行。
「屬下見靈主近日處境似乎有些麻煩,故此特意前來相助。」
蘭溶月看向張懿,示意張懿坐下,如今鬼門雖還未現世卻依受人忌憚,張懿是忠勇侯府的管家,千靈島更是不為人所知曉,若是將張懿留下,的確是一大動力,最重要的是不擔心張懿背叛。
即便是所有人都會背叛,千靈島上的人不會,一旦背叛她這個靈主,那麼也將失去自己的生命。
「千靈島上的那些老傢伙可還安分。」
千靈島上有一群和藹可親的老骨頭,最大的有點就是全心全意對待她,最大的缺點就是食古不化,畢竟歷任靈主從未有個女子,更是不曾在千靈島之外動用過千靈島的勢力,千靈島的人能力太過於強大,若是一旦輕易動用,只怕會惹得天下大亂,最重要的是千靈島上的人都沒有野心。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那群老骨頭希望蘭溶月能隱居千靈島,與世無爭,悠閒自得,若非是打賭輸了,蘭溶月只怕如今還困在千靈島。提及到此,張懿有些頭疼,低着頭道,「就是想念靈主,一直念叨着要不要來看靈主。」
「看來你離開也不容易,留下吧,島上的屏障如何?」
「屏障已經形成,靈主可以放心。」
千靈島是一座島嶼,且處於風暴最強的海域,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沒到冬日,海浪很大,屏障是一種特殊的植物,植物長於海底,不大卻能抵禦海浪的襲擊,但這幾年這種植物愈發少了,海浪開始襲擊島嶼。
人再強,若與天災為敵,也顯得十分弱小。
「看來也要做準備了。」
「靈主打算遷徙嗎?」
「千靈島是最適合居住的地方。」那群人能力太強,一旦入世也免不了麻煩,人心多變,她雖是靈主,能控制生活在主島上的人,可是千靈島海峽內還有十三座島嶼,不是所有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靈主的意思是?」
「解決問題自然從最根本的開始,今年屏障已經形成,等明年再說吧,以後在京城不要稱呼我為靈主,叫我小姐即可。」
「是,小姐。」張懿突然想起什麼,拿出一個朱紅色的錦盒,「小姐,鮫人之淚找到了。」
蘭溶月接過錦盒,錦盒外面是一層檀香木,裏面卻是用玉雕刻而成的盒子,錦盒中央躺着一顆像水狀的珠子,如同淚珠一般,晶瑩透亮。
「如今就差水母蛇膽了。」
「水母蛇難尋,我已經派人盡力尋了,小姐,若是找到,要不要帶蒼帝會千靈島醫治。」京城多變,解噬魂蠱十分危險,張懿不放心。
蘭溶月微微搖頭,「暫且無法離開京城這麼久。」
解噬魂蠱雖然兇險,若是在千靈島自然是最好不過,但從京城往返千靈島少說也需要二十天,她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就像是尋找噬魂蠱解藥一般,傾盡了青暝十三司、鬼門以及千靈島如今還差水母蛇膽遍尋不得,時間就等於變故,若是找到了水母蛇膽,必須儘快解噬魂蠱,以免出意外。
「那屬下先在京城置辦一座宅子,以備不時之需。」
「你此來帶了多少人。」
千靈島的人從小習武,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也不少,蘭溶月都懷疑如同她能控冰一樣是血脈遺傳,不過卻得知千靈島的人若是生活在外面世界,下一代便會失去能力。
「四人,若是不夠,我再調寫人過來。」
「不用,足夠了,近日京城雖人多眼雜,生面孔也不少,利於隱藏卻也難免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你帶來的人都是主島上的人嗎?」都說生面孔越多越利於隱藏,但在蘭溶月看來卻不是如此,生面孔多了,彼此之間都是敵人,引來的忌憚只會是更多人。
「不錯,島上的人初次出來,怕信不過。」
張懿也是謹慎之人,自然將所有因素都考慮在內。
「如此你置辦一個院子,另外四人就居住在客棧吧,沒事在城中四處晃晃,或許有意外的發現,對了,季爲生如今在長孫家,可要見見。」季爲生是張懿的義子,當年雖是季無名的安排,不過這份父子情卻是真的。
「再等等。」
張懿雖想見季爲生,但季爲生好不容易潛入長孫家,想起剛剛長孫仲春的挑戰書,決定暫時還是先不要見面了,以免徒增麻煩。
「也好,近日我身邊的影子多,若無事便不要輕易見面了。」
「好,若要見面,我會先通知小姐。」
蘭溶月點了點頭,張懿悄然離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小姐,我竟察覺不出張懿的功力。」九兒自認為從千幻劍法突破第八層之後即便是晏蒼嵐她也能察覺到一些,剛剛距離張懿如此之進,她竟察覺不出分毫。
「不用在意,他本就善於隱藏,他不動用內力,你即便是突破了千幻劍法第十層也很難察覺,一旦動了內力,你便能輕易察覺到了。」
張懿的能力也算是千靈島眾多能力的一種,若是有時間,她真想好好研究一番千靈島。
「嗯,長孫太師一事小姐要不要告知蒼帝。」
上孫仲春與蘭溶月是私仇,卻也涉及朝政,此事本該晏蒼嵐來處理,九兒覺得應該交予晏蒼嵐。
「不用那麼麻煩,去叫靈宓和顏卿過來,我有事情吩咐她去辦。」
九兒點頭離開,君臨閣是晏蒼嵐的地盤,九兒不擔心蘭溶月會在此出事,兩刻鐘後,九兒將靈宓帶到蘭溶月身邊。
「小姐。」靈宓眼淚汪汪的看着蘭溶月,今日鬼閣的生意可謂是十分繁忙,忙得她都沒有時間去找蘭溶月了。
顏卿趕到後,看到靈宓的模樣,只是拱手行禮,並未多言。
「噬魂蠱一事你查的如何了?」
靈宓微微低頭,袖中雙手緊握。
全族之仇,她不能不報,想到仇人,靈宓不敢將所有的真相告訴蘭溶月,她唯一的守護便是絕不毀掉蘭溶月的幸福。
「小姐,還沒查清。」
蘭溶月上前,拍了拍靈宓的肩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沒事,慢慢來。」
「嗯,小姐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長孫仲春想要除掉我,雲淵最近閒着你去給他找點事情做。」
「小姐的意思是?」靈宓不明,莫非小姐要她栽贓嫁禍?
「在所有人看來,害死長孫文錦的人是雲淵,既然如此,我又為何不成全了他。」
「我明白了。」還真是栽贓陷害,不過時機正好,接近宮中,她正好藉機查明真相。
「去吧。」
「靈宓告退。」
靈宓離開後,顏卿邁步上前。
顏卿帶着一股醋溜溜的語氣道,「小姐既叫了靈宓,又為何叫我前來。」
「小卿卿吃醋了。」蘭溶月微微上前,十指挑起顏卿的下巴,莞爾一笑,顏卿臉頰微紅,下意識的想要低下頭,才發現蘭溶月的手還未放開。
聽到小卿卿顏卿就覺得頭皮發麻,心想,挑釁主子的本性,她果然還是錯了,不是不敵,是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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