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氣急,怒視花陌,不應該是落花。
「你找死。」將內力匯聚掌心,迅速向落花的頭頂拍去,在兩寸出停下來,他自詡以族中利益為先,此時此刻,他竟下不了手,「陌兒,蘭溶月不過就收留你幾年而已,期間你更是為她辦了不少事,你身為我的接班人,居然自甘墮落,甘心為她人驅使,你當真讓我失望。」
十五年前,因為語言他殺妻,唯一的親生兒子視他為仇人;十五年後,難道又要親手殺掉自己唯一的兒子嗎?大長老遲疑了。
「怎麼,下不了手,大長老越來越婦人之仁了,十五年前你親手殺掉我母親的時候可不見你有絲毫的手軟,怎麼如今越老越不中用了,趁我內力全無,你趕緊動手為好,不然等我內力恢復,殺你的時候我絕不會婦人之仁。」闊別族中五年,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好父親妻妾成群,兒女雙全,當初的傷心果然只是一場戲而已。
大長老手微微顫抖,最終還是下不去手。
「你還在指望蘭溶月會來救你,陌兒,機會我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人來給你送吃的喝的,密室大門我會讓人從外面封上,若你活,便從此不再是天族人,若你死,便永遠留在天族,天族墓穴,有你葬身之地。」大長老背過身臉色十分凝重,五年的時間,他以為陌兒會一直留在鬼門,卻沒想到他會重回天族,他這個父親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一個大長老的直接將他囚禁起來。
落花的求救是他默許的,這是作為一個父親的仁慈,可是他看錯了蘭溶月,蘭溶月收到求救信息半月有餘,竟毫無動作。背叛族人者,殺無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囚禁在密牢中,祈願上天給他孩子一線生機。
「天族墓穴,多謝花大長老好意,本公子還是在這密室中腐爛好了。」看着四周的石牆,淡漠空虛的眼神中帶着絲絲眷戀,心中暗自問道:笨丫頭,我若死了,你可會想起我。
大長老揚長而去,與此同時,正在帳篷救治傷患的靈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抱怨道,「這破雨,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害得姑奶奶我都得風寒了。」
「閣主,止血散不多了,明日要不要派人去采一些回來,新鮮的藥材功效雖不好,但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洪水衝垮堤壩,逃命的過程中磕碰、劃傷的人特別多,如今只能做簡單的包紮,止血散是不可或缺的。
「不用,止血散主人此次有帶,你去組織年輕力壯的百姓儘快多搭些棚子,搭結實些。<>」順眼望去,洪水飛奔而下,閃電下能看到堤壩上的人影,決堤在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堤壩建造的如此差。
「是。」
堤壩之上,十多個身着青衫的男子拖着巨大用麻繩編織的大網,後面還有一群人抬着巨大的木頭,一群突然出現的人,晏蒼嵐意外的看了蘭溶月一眼。
「落櫻閣的人,都是長鳴哥哥親自培養的,你派些高手協助他們,他們技藝卓絕,但身手卻差得可以。」她能給出堵住洪水的承諾,還多虧了姬長鳴及時來信說在金陵城安排了一批人,關鍵時刻可以為她所用,若非知曉姬長鳴曾關注過堤壩的修築,她還真以為姬長鳴能夠未卜先知。
晏蒼嵐立即示意夜魅來人去幫忙,「用麻繩編織成網,網兩頭用樹木固定,這個方法應該是娘子想出來的吧。」聽到蘭溶月叫姬長鳴一聲長鳴哥哥,晏蒼嵐心中忍不住有些吃味,早知道當初他應該越過那高高的圍牆與她相識,這一錯過,便是十來年。
「知我者,夫君也,槓桿原理,這種方式容易控制洪水,剛剛做的只能減緩洪水的流量,不知是不是有身孕口味變了,下雨天居然聞道了醋的味道。」看着身側某個吃味的男人,蘭溶月是相當的無奈。
「娘子沒聞錯,為夫就是吃醋了,後悔在姬家未曾與娘子相識。」姬長鳴對蘭溶月不是沒有男女之情,只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得不到,這份男女之情如此轉化成親情了,兄妹之情,可想到姬長鳴一早的安排,還是會忍不住吃味。
「吃醋也不分一下地點,夜還很長,我有些累了,冥殿的人一定會動手,此事就交給夫君了。」
見蘭溶月要離去,晏蒼嵐握住蘭溶月的手又緊了幾分,霸道道,「不許走。」
他絕不放蘭溶月離開,不許蘭溶月隻身去救落花,即便是落花沒有背叛,天族又豈會是好闖入的地方。
「我累了,夫君抱我去帳篷歇息一會兒吧。」勾住晏蒼嵐的脖子,撒嬌求公主抱。
晏蒼嵐冷峻無雙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柔和,抱起蘭溶月向帳篷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