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你了呀,就來城南鎮了。 」趙冰彥嗲聲嗲氣的語調,聽得人骨頭都酥軟了。
車子裏,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他們可是聽聞,趙冰彥是個非常冷傲的人,目空一切,我行我素,拳術厲害得嚇人,單挑一隊特種兵還遊刃有餘,而趙冰彥的家世背景也是不得了,其父是當年的三大兵王之一,雖然犧牲了,但名震一方,其爺爺更是『特科』元老,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但此時的趙冰彥,卻溫順得像個小尤物似的,幾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們可沒敢因此而輕視趙冰彥,畢竟『特科』這一行,演技和偽裝都是一流,反而讓他們覺得這位名叫張昊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趙冰彥如此重視。
「不是要明天才來麼,怎麼今天就來了,你到城南鎮哪兒?我現在就過來。」張昊在電話里說道,生怕趙冰彥找到他家裏,糾纏他不放。
但怕什麼就來什麼,趙冰彥柔柔的說道,「人手要明天才倒,我先和指揮過來了,商量一下佈置,明天直接執行,我們馬上就到老.公的道觀了,老.公你不用來接啦。」
「呃……」張昊表示無語,他哪有說去接了。
「老.公,我馬上就到了,先掛了,麼麼噠。」趙冰彥翹起小嘴,給親了一個,掛了電話。
張昊鬱悶,被這女人弄得心裏痒痒的,但一想到宋靜怡老師,又趕緊丟掉這妄念,他現在修道有成,家室安定,事業順利,結交的社會關係也越來越多,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比以前沉穩了,可不想惹出什麼風流事。
不一會兒,便聽到小公路有車子來了。
趙冰彥下車,穿着一身時尚潮流的休閒裝,淺藍的雪紡衫,牛仔短褲緊裹翹臀,修長的黑絲美腿,高幫平底的短靴,簡約嬌俏,風姿性感,一頭烏黑靚麗的齊肩短髮,眼眸清冷,性格傲慢,像個囂張的富家女。
趙冰彥的身後,還跟着三個穿便裝的男子,面容蕭殺,身形手腳矯健,目光銳利,手裏提着保險箱,一下車就四周搜尋打量,觀察地形環境,而三人站位也頗有明堂,以背後相會,面相三方,不留任何盲點,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走吧,我老.公就住這裏。」
趙冰彥也環視了一眼,目光落在坡上的道觀,俏臉欣喜。
三人緊隨其後,徑直上了道觀。
張昊在院子裏忙着清洗豬大腸,臭烘烘的豬糞,幾人進來,正好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當場愣住了。
「這不是高人麼?怎麼就這形象!」
三個當兵的你看我我看你,心裏的第一印象就崩塌了,倒不是他們看不起這弄豬糞的勞動人民,他們在部隊裏也經常做這些粗活,甚至在臭水溝里訓練,只是他們印象中的高人形象和這反差太多,該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不得不說,張昊出名了,自然而然就被人高看,但他依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道士。
「老.公!這裏就是你家啊,我好想你哦。」趙冰彥卻是雀躍欣喜,小鳥依人似的,乖巧的湊了過去,給張昊投懷送抱。
「別過來了,我手上髒,給你身上弄臭了。」張昊一臉的苦笑,最難消是美人恩,大感受不了趙冰彥的熱情。
「老.公,你怎麼弄了這麼多雜碎,我幫你洗,嘻嘻。」趙冰彥很是主動,勤快賢惠,像個幫着老.公做家務的小媳婦似的。
「咳咳……」張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旁邊還有人呢,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那敢和趙冰彥這麼秀恩愛,說道,「這三位怎麼稱呼,快請坐,我去泡杯茶。」
張昊洗了手,起身去泡茶,招待客人。
「老.公,這位是孫梁,軍區特種兵的指揮官,負責這次任務的人員調動和指揮,旁邊的是副手和保衛。」趙冰彥介紹道,又指向張昊,「這是我老.公,張昊。」
「張先生,你好。」孫梁三人行了個軍禮,語氣洪亮,簡單直接。
「呵呵,你們好,別聽趙冰彥亂喊,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張昊語氣一正,微笑着招呼,他對軍人還是很尊敬的,雖然他以前有點心虛這些當兵當警察的,但自從拿了道士證,他就不怕了。
又打量了一眼三人,身體素質極好,氣血旺盛,心氣剛正,已經達到了巔峰的水準,還有一股殺氣,估計一般的邪術都奈何不了這些特種兵。
特種兵的實力極強,電視上有很多關於特種兵的作品,突顯了特種兵的強大,但與實際相比,還差得很遠。
首先,特種兵的身體素質要求太高,每一個特種兵都是從百萬大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英,特種兵的單兵裝備負重就有七.八十斤,能穿起這一身裝備,並且活動自如,也只有最巔峰的體質。
其次,特種兵的作戰技術、訓練課程、裝備等等,這都屬於保密範疇,影視作品上根本看不到,而影視作品裏的特種兵,其實只是加強兵。
幾人也打量着張昊,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雖然第一印象有反差,不過此刻張昊站在他們面前,淡然微笑的語氣,顯得很隨和,卻反而讓他們莫名的覺得壓力,像是見到了領導似的。
並且,他們注意到,張昊的身形體魄,看似溫文爾雅,卻一舉一動都帶着韻律,這是長期練拳,久而久之,拳術就融入了每個動作習慣,剛柔並濟,渾然無破綻,平淡之中自有一股氣度,似乎往這裏一站,便鎮得住了場面,顯然也是個厲害的練家子。
「張先生是武行中人吧,練的是太極!」
孫梁看出了張昊的套路,不由得來了興趣,作為國家利器的特種兵,一個個都有傲氣,遇上高手,難免就想切磋一番。
「呵呵,孫指揮也是練家子出身,練過八極拳。」
張昊笑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孫梁的心思,在普通人里,特種兵確實算一流高手了,但在他這樣追求極道的高手面前,僅僅只把體能練到了巔峰,也就六十分及格的水準而已。
「張先生好眼力,武行圈子有句俗話,太極十年不出門,八極一年打死人,聽趙小姐說,張先生很是厲害,為我們這次行動提供情報,不知能否過幾招,讓我心裏有個底。」
孫梁這話說得很巧,想試一下張昊的虛實,畢竟這次任務屬於臨時合作,並不是他們指揮部的任務,他需要核實一下情況,如果張昊只是虛有其表,他便有權懷疑情報的可靠性,帶隊伍逛隨便一圈就回去,以免出了什麼意外。
「孫梁,你是懷疑我老.公了,想玩一手出工不出力。」
趙冰彥可是特科的頭子,還精通心理學,一眼就看出了孫梁的想法。
「趙小姐,我無意質疑,只是出動這麼多人,我也要對行動負責。」孫梁其實很無奈,與龍衛合作,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龍衛』只是個代稱,連代號都算不上,因為在正規體系裏,根本不存在這支隊伍,也就沒有牌號,只是一群享受『特殊津貼補助』的人士,類似於民間團體,卻加入了正規體系,利用正規職業的便宜,『順便』進行私人活動,這其中的水太深,而孫梁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哪能這麼亂來。
「呵呵,大家都是練家子,試試拳術也平常。」
張昊一臉的微笑,像個老好人似的,心裏也明白了,這不同部門之間,辦事章程不一樣,協調起來挺麻煩,而他一個平頭百姓,確實人微言輕,被人當成軟柿子隨意捏,出手震懾一下也是好事。
語氣一轉,說道,「拳腳無眼,動起手來傷了和氣,孫指揮,咱們一人表演一手,你看如何?」
「表演?」孫梁眉頭一挑,練實戰的人,最不屑就是表演花架子。
「表演怎麼了,敢看不起我家老.公麼,能讓你見識一下神通,開個眼見,是你這輩子的福分,就偷着樂吧。」趙冰彥語氣傲慢,像個護短的小女生,堅決站在自家老.公這一邊。
「趙小姐,你這話未免有些過了,練拳之人,迷信什麼神通,我倒真想見識一番。」孫梁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這趙冰彥實在傲慢囂張,目中無人,特種兵的高傲,不是任人踐踏。
「切!井底之蛙。」趙冰彥淡淡一句,根本不屑孫梁的不高興。
孫梁三人被如此小視,頓時來火了。
張昊見狀,心裏也愣然,這趙冰彥確實有點傲慢,不過想想趙冰彥的拳術,直逼丹道,又是王侯傲骨,貌似也有資格傲慢。
「呵呵,孫指揮,別跟女人一般見識,咱們也就試個手,我先表演了。」張昊打了個圓場,趙冰彥翹起小嘴,很是委屈的模樣看着張昊,張昊裝作沒看見,指了指旁邊的水缸,說道,「我就表演一手太極纏絲勁,提水浮空!」
「提水浮空!這是什麼招式?」孫梁三人沒聽說過這東西。
「所謂提水浮空,是將真意與勁力相合,拳術徹底練化,達至化勁圓滿,隨心所欲,上善若水,勁力透而不散,而我以太極纏絲勁透水,纏而不散,懸空提起,是為提水浮空。」
張昊一邊說着,一邊走向了水缸。
「把水懸空提起?有這麼神奇,這是開玩笑吧。」孫梁三人笑了,表示不信。
練拳這圈子,達至化勁之後,被吹得神乎其神,但吹噓畢竟是吹噓,誰會當真呢,更何況即便是吹噓,也沒張昊吹得這麼誇張,把水懸空提起來,這完全違背了科學,根本不可能,他們只當是看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