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昊講述,連林雪倪的事也沒隱藏,陸子旭不由得大感詫異。 hp://772e6f742e6f6
原本佈局的時機,是要等到林氏走完了親朋好友,邀請縣裏的名人名士,卻沒想到了張昊和林氏孫女居然是同學,還有感情牽絆,魚兒上鈎了,一切順利,但張昊卻陷入了困局。
「情絲纏身,師弟可要小心了,這是情劫的徵兆。」陸子旭提醒道,對於修行之人,情劫首當其衝。
「我知道是情劫,但我的情況,師兄也應該看出來了,情債纍纍,這次麻煩了。」張昊心有無力,此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會拖累得一輩子良心不安,修行難有寸進。
「師弟你是人中龍鳳,有所姻緣也是正常。」陸子旭笑了笑,當然看出了張昊和幾女的關係。
並且陸子旭還知道底細,宋靜怡卻不說,這事好成,但陳美舒命犯天煞,趙冰彥真武下凡,此等奇女子,遇上一個是福分,遇上多了,這就是災劫,更何況現在還出現一個林雪倪,情已成絲,牽絆冥冥之中的因果,就算轉世投胎,這情絲也不會斷。
「師兄就別笑了,我為了這事,有些心煩意亂了。」張昊嘆氣。
陸子旭見狀,也嘆了一聲氣,他是過來人了,當初年輕的時候,也為情劫纏身,卻一時不慎,無奈孤身終老,每逢想起,心裏就後悔不已,說道,「師弟啊,你何苦煩心,可順其自然。」
張昊聞言,不由得一愣,「順其自然,此話何意?」
「師弟你當局者迷。」陸子旭語重心長,透着多少滄桑,「人與人的感情,何其複雜,並非只有愛情可以陪伴終身,友情、親情、恩情等等,皆可一生相伴,情意是心意自由,並非心意獨一,師弟你何不與幾女一起,共度此生,白頭偕老。」
「這……」張昊呆住了,這不符合他的感情觀。
陸子旭卻是笑了笑,說:「師弟已是神仙中人,為何還看不透,我問師弟,你與宋靜怡,是單純的男女相愛的戀人?」
「這個嘛……」
張昊仔細思量了一遍,他與宋靜怡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像是普通的男女相愛的戀人,他有點依賴宋靜怡,而宋靜怡對他也像是老師寵溺心愛的學生,彼此相敬如師生,只是這師生關係帶着男女情意,算是名副其實的師生戀。
陸子旭又問:「師弟你與林雪倪,是男女之間真誠的喜歡?」
「林雪倪……」被陸子旭這麼一提醒,張昊立馬發現了問題,卻當即錯愕。
對啊,他與林雪倪之間,似乎這才是男女之間最純潔的喜歡,從初次相遇,懵懂的少年少女,美好花季的心動,雖然那時候還不太懂事,但心裏那份喜歡,反而最純美。
陸子旭再問:「師弟可有想過,姻緣雖多,為什麼只有一份情絲?」
「這這……」張昊被問住了,對啊,幾女都心繫於他,為何只有林雪倪的念頭化為了情絲?
「師弟你修道有成,但終究歷練人情太少。」陸子旭多少感慨,他當初又何嘗不是如此,說道:「人之感情,每種屬性都不一樣,父母、兄弟、朋友、同學、師生、姐弟、夫妻等等,感情不同,寄託的念頭也不同。」
「並且人與人之間,感情不是單一,而是複雜疊合,有的兄弟像朋友,有的朋友像姐弟,有的姐弟像戀人,有的戀人像師生,有的師生像夫妻,有的夫妻像親人,以此等等,唯有感情至純單一,才會成為一條絲線,這意味着極端,容易出現在男女情愛,因此有情絲一說,而極端之事,容易成災劫,也就有了情劫一說。」
聽了這話,張昊恍然大悟,情絲就是這種簡單至純的喜歡,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複雜,他和宋靜怡是師生,他和陳美舒是姐弟,他和趙冰彥是知己!
「師弟已經明白?」陸子旭問道。
「呃……」張昊反應過來,說:「有點明白了,理清了關係,但如何順其自然?難道我一直和她們保持這種關係?」
「就這樣順其自然,有何不可?」陸子旭笑而反問。
「這怎麼行,感情糾葛太亂。」張昊連忙反對,亂搞男女關係,這不是他的作風。
「師弟你糊塗啊,居然是不同的感情關係,何來用情不專之說?難道姐弟會與夫妻衝突?」陸子旭說道。
張昊聞言,恍惚反應過來,對啊,這貌似不衝突,他對宋靜怡是師生戀人,對陳美舒是姐弟,對趙冰彥是紅顏知己,但想到這裏,卻又苦笑:「我對她們如此,但她們不會這麼想,這關係太超越,不是一般人能明白。」
「哈哈,師弟啊,所以我說你當局者迷。」陸子旭大笑,語氣頗為感慨的說:「師弟你是一般人麼?宋靜怡她們,是一般人麼?」
「這……」張昊一愣,如當頭棒喝,對啊!他是一般人麼?三女是一般人麼?
他已經得道成仙了,趙冰彥也快成仙了,陳美舒還差了一點,但有他指點,這也是遲早的事,而宋靜怡是博士學者,修養靈慧,教導他學問,也陪伴他修道,這是一般人麼?至於林雪倪,他暫不考慮。
「多謝師兄,我懂了。」張昊一點就通,已經明白其中關鍵,順其自然,積極向上,引導正確關係。
「師弟的悟性之高,我望塵莫及啊,當年也有人這麼指點我,但就是不明白,錯過了大好姻緣。」陸子旭長嘆一聲感慨,當初他在兩個女孩之間選擇,誰都不想傷害,卻反而成了優柔寡斷,兩個女孩都氣憤離去,不但姻緣沒了,連情義也沒了,
不過如今已是時過境遷,陸子旭淡然一笑,活了近百年,還有什麼看不透,說道:「師弟無後顧之憂了,準備如何應對林氏?」
「我和林氏初次會面,林氏的具體關係我只看出個大概,還需要進一步深入,暫定三手準備。」張昊語氣一正,談到了正題上,立馬認真起來,眼裏也閃過意思殺機,說:「第一,我出手施術,殺了羅成峰,簡單直接。」
「第二,我看出林氏有內鬥,羅成峰明面上結交林老爺子,但林老爺子年事已高,權勢之心已淡,這次回來養老,必然會把權力逐漸下放,所以羅成峰其實是在輔佐林立森奪權,我懷疑林立森已經被羅成峰控制,而我準備介入林家內鬥,輔佐林特尼,助他壓過林立森。」
「第三,我可以利用林雪倪,介入林立森的手下,直接排擠羅成峰。」
聞言,陸子旭點了點頭,這位師弟果然是厲害,初次會面,已經有了大概計劃,不過此事謹慎,這三個方案都有破綻,說道:「師弟你可不要急躁,第一條殺了羅成峰,此事有待商議,我們也算是正道中人,動不動就開殺戒,有違道義。」
「第二條,若是輔佐林特尼,牽扯林氏內鬥,有可能波及整個林氏成為犧牲品,牽扯太大了。」
「第三天,師弟你與林雪倪有情絲纏身,若是利用林雪倪,一旦把林立森鬥成了犧牲品,林雪倪必然因愛生恨。」
「師兄說得對。」張昊笑了笑,「這只是我初步計策,其實我是準備三條一起下手。」
「這……怎麼行?」陸子旭一驚,這三條皆有破綻,任何一條就夠得受了,更何況是三條同時下手。
「師兄稍安勿躁,聽我說來。」張昊語氣剛正,殺伐果斷,「第一,羅成峰為邪人辦事,若是無傷大雅也就罷了,但這次牽扯之大,不管他有什麼理由,皆不可脫罪,我欲行人王之事,總理陰陽,調和天人,必誅殺此等妖邪,這是我的立場,不過他是東皇的重要棋子,東皇必然會保護他,他正好試探一番。」
「試探東皇,這太危險了……」陸子旭大驚,但話未說完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苦笑了,他們現在是與東皇鬥法,還怕什麼危險,更何況張昊也已抱丹入道,與東皇是一個層次的人物了,確實也該探個底。
張昊繼續說:「第二,仙人鬥法,凡人遭殃,林氏成為犧牲品,幾乎已是定局,如果我介入其中,或許還能減少一點損失。」
「第三,我利用林雪倪,卻也是為了保護她,他父親林立森被控制,指不定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並且我推測,林立森對林氏有一股仇恨!」
「有仇恨?」陸子旭疑惑,「難不成為了爭奪家產,父子兄弟要反目仇殺,林氏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張昊說:「不是財產問題,應該是林立森的母親,我觀其面相,是個孝子,但母親已去世,當初林老爺子拋棄了家裏的婚姻,林母一直守活寡,後來懷孕,林老爺子又去了台灣,讓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又受到牽連波及,在那個年代,可想而知過得有多艱苦,林立森心有怨恨,這是理所當然,再遇上內鬥,怨恨越積越深,不過林立森掩飾得很好,這反而讓我擔心。」
陸子旭一聽這話,也皺起了眉頭,確實如此,林立森應該有怨恨,但卻掩飾住了,這必然意味着怨恨太深,要趕盡殺絕,這林氏的內部糾葛,有些複雜啊。
「也罷,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師弟放手去做,我的眼線,差不多滲入了林氏,台灣和東南亞那邊,都聯繫了人手。」陸子旭說道。
張昊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事,說:「對了,我記得麻衣聖道有三大護法,左護法跟隨袁洪剛,已經被我打死,右護法可是跟隨師兄你?」
陸子旭聞言,心裏一驚,張昊行人王之道,容不得妖邪,右護法吃人喝血,修習黃巾妖術,張昊此刻詢問,是要斬妖伏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