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橫斷山脈出來就是滇省雲.南,徑直去了北山城,張昊只給了三天的期限,枯骨道人只得讓人把玉符送過來。
第二天下午,對方的是坐飛機過來,是枯骨道人的一個子孫。
枯骨道人為了骨血秘術,培養了很多子孫後人,說來也是仙人後裔,有一半的血脈是枯骨道人,但其中優秀的,也就意味着血脈更強,皆被枯骨道人抽取血髓弄死了,至於一些資質普通的,也幾乎都被弄死了,只留了一支在世俗生活,經商做生意,是個大富翁,為枯骨道人提供財力物力,當做奴僕驅使。
當然,這支後人並不知道老祖宗的真面目,還一心把老祖宗當成神仙供奉着,得知老祖宗得道升天了,不由得一陣傷感,今後無人庇佑。
張昊沒有直接出面,而是以迷魂幻覺控制了對方,收取了玉符,簡單的說了幾句,讓對方隱姓埋名,搬家換個地盤,今後切記不可提起老祖宗的事,以免招惹禍端。
對方完全不知情,自然就信以為真,回去準備搬家了。
張昊離開後,卻是引動了雷法,破了把枯骨道人的神魂念頭,頭顱砸碎扔進了下水道,與這等魔頭談條件,他當然不會遵守承諾,連廢話都沒多說半句,豈會讓這魔頭投胎轉世,簡直痴心妄想。
得到玉符,張昊先研究了一番,這是一塊玉璧,質地是上上品的靈玉,篆刻鳥形圖紋,年代非常古老了,表面已有侵蝕的痕跡,顯得很古舊,但質地很完好。
古書云,金不滅,玉不朽。
然而漫長的歲月侵蝕,金玉也會多多少少的黯然失色,但質地又保存完好,沉澱出一種特有的古舊感,正是這種質感,讓人覺得其中韻味,因為一件凡物不可能保存長久而不朽,質地必然破壞,唯有這樣的寶物,才能歷經歲月而不朽,僅僅只是陳舊了而已。
不過讓張昊感興趣的是,這玉璧的氣場很特殊,按照規律運行,似乎像一個陣法,而這陣法儼然是五符大陣,但比五符陣法更加玄妙複雜,然而奇怪的是,這玉璧的表面並未篆刻陣法,那麼這氣場是如何變化?
氣場的變化必然遵循一定的規則約束,就例如風水堪輿,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塊風水寶地,必然有一個格局排列,這就是陣法,但這玉璧卻沒有任何加持雕琢,卻偏偏有氣場的變化?
並且以他的經驗來看,五符陣法不能在平面上建立,五個陣腳與天干地支相連,這是一個三維立體的圓球形陣法,因此只能立體容器里,才能在器壁上找到五個支點,即便陣形變化不是圓球形,但至少也是一個三維立體形,而玉璧表面平整,不可能構建出三維陣形。
「對了,劉溫的玉眼法寶,眼珠是一顆單獨的球形,在表面篆刻陣法,再鑲嵌進去,陣法向內,不知道是如何構建?」
張昊若有所悟,空間陣法又太過玄妙,他的認知還很浮淺,但他思緒至此,卻是舉一反三,明悟了新的東西:「陣法可以加持在器物內壁,同時也可以加持在器物外壁,向內是收納空間,向外是撐開空間,劉溫的玉眼就是這用法。」
「不過這玉璧並加持陣法,氣場變化從何而來?」張昊百思不得其解,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研究透徹,暫且收下,有空了再慢慢研究。
玉符被枯骨道人祭練過了,雖然枯骨道人已死,玉符是無主之物,但血氣肉靈之氣滲入玉符,又是上上品的靈玉,靈氣滋養了靈性,如果是讓它自然消散,估計要很多年,還得以特殊方法清除,然後重新祭練。
張昊以雷法念頭,可以破滅一切念頭,一陣電弧閃爍,直接就清除了枯骨道人的殘念,滴出一抹血氣,以雷法從新祭練玉符。
值得一提的是,雷法念頭祭練法寶的速度奇快,他以前要祭練祭天才能把血氣念頭孕養出一縷靈胎,但現在只需要一念之間,混沌無極生雷法,靈胎就自然而然成形了,這讓他對雷法的玄妙越來越有感悟。
處理完了事情,張昊和趙冰彥坐動車,趕往王屋山。
王屋山是著名旅遊區,位於豫省濟原市,豫省是古代的中原大地,在天朝九州里又稱中州,是華族起源的人文中心,四大發明里的指南針、火藥等,皆是在這塊地盤上出現,而天朝的八大古都有四個皆在這裏,此地人文鼎盛,關係着文明的發源,因此才有王屋山是黃帝祭天之所的傳說。
古籍曰: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宮,故名曰王屋也。
因為王屋山太過古老,以至於被人忽略,在普通人的印象里,王屋山的名氣遠遠不如其它名山,甚至絕大多數人是因為「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才知道王屋山的名字。
但在玄門界,王屋山號稱第一洞天,這也並非亂吹炒作,此地確實是一塊的風水寶地,從格局上來說,東依太行山脈,西接中條山,北連太岳武當山,南臨黃河,山體分為三層,猶如一座天然的三階金字塔,下納地氣,上承天運,乃是天地人和之局。
天地人和之局,最適合祭天祈福,或是進行命理運勢等秘術,是為天人合一的象徵。
不過張昊去了一趟南半球,與明鸞朝夕相處,明鸞對他敞開心扉,諸多天文地理和星律天象等玄學,皆告訴於他,而對於王屋山洞天,張昊查閱地理文獻,還有更深層次的認識,此地乃是一塊上古之初的寶地!
上古之初,也就是幾億年前,盤古大地分.裂,大陸盤塊漂移,地脈運動,氣場變化,王屋山就是在此時形成,而此地的地質層記錄了盤古大陸,完整的排序凸起,從最古老的太古宇到遠古宇,再到古生界、中生界、新生界,詳細記載了幾十億年的地質變化,在學術界號稱「地質世書」。
從風水學來說,這種完整排序的凸起,也就是地脈氣場的規律運行,排列氣場的變化,這就是佈陣,而王屋山之內的小有清虛天,並非在山裏,而是以此地佈陣,利用地脈氣場,開闢而成空間,因此空間是在地脈深處的中心。
但空間相隔的錯覺,從山上進入,讓人誤認為就在山裏,山裏有洞,故而才有洞天一說。
張昊很想進入天都觀看一番,他有重瞳,可以直視真實,只要讓看上一眼洞天內的格局,必然可以參悟一些精妙,對他研習此術大有裨益。
一路坐車,閒着無事,張昊閉目養神,又給明鸞傳念。
也不知怎麼的,這丫頭也該出關了,回了日本忍族的駐地,正在處理忍族的事務,但他給明鸞傳念,這丫頭都只給他回應一個念頭,大概意思的是「哦!」「嗯!」「知道啦!」然後就沒了,像小女生鬧脾氣似的。
關於仙武化身的事,以及劉溫謀劃仙魔開戰,他都告訴明鸞,還打聽了一番關於少華仙人的事。
明鸞對此也不是很了解,東皇畢竟是日本人,踏入大羅境界的時間也很短暫,活得也不算太久,而這些上層人物皆是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行事隱秘,誰也不知道詳細,明鸞只知道少華仙人是無漏真仙的境界,修習仙家劍術,得了純陽道祖呂洞賓那一脈的傳承,是一位正宗的劍仙,其餘就不清楚了。
至於仙魔開戰,明鸞是沒什麼興趣摻和了,不過張昊身在這亂局,只要張昊一個念頭,明鸞立刻就陽神降臨,殺人於千里之外,張昊說殺誰就殺誰,明鸞可不在乎什么正派邪派,眼裏只有昊哥哥。
倒是明鸞提醒他,少華真人的師父元陽道主,這人還沒死,具體情況也不清楚,但如果少華真人有問題,那么元陽道主必然在幕後主使,這事讓張昊心裏一怔,隱約推算到什麼。
傳念完了,張昊放鬆心神,空色兩修,一氣化三清,識海里自然而然的冥想道法,身體肌肉也有規律的運動,看似坐在座位上沒動,其實無時無刻皆在修行。
趙冰彥偎依在張昊身邊,兩人宛若情侶,也閉目養神,在冥想雷法念頭。
一路的車旅平靜,夜深了,外面下起了大雨,大家都靠着座位睡覺了,路途夜雨的安靜氣氛,總是那麼的讓人思緒惆悵,張昊心裏莫名感慨。
回想幾年前,他還是個坑蒙忽悠的江湖術士,混得落魄不堪,擠着火車回安陽縣,遇上了宋靜怡,還順便忽悠了三個女學生,不由得笑了,然而一晃就是三年多了,他和宋靜怡已經領證訂婚,他也如願以償,修道成仙,超脫塵俗,還涉入了仙魔兩道之爭,費盡心力的跟一群老怪物老變.態鬥智鬥法,離普通人的平淡生活也越來越遙遠了。
仙凡有別,修道寂寞,曾經懵懂的少年,何嘗思考過這些深刻而嚴肅的問題,降妖伏魔,捍衛正道,鎮守陰陽兩界,這可不是一個隨意亂喊的口號。
不過看着身邊的趙冰彥,張昊心裏慶幸,有紅顏做伴,仙道不寂寞,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此次天都聚仙會,仙魔兩道皆滅,他偏偏就要放手一搏。
「我從小就想修仙,與四方仙友齊聚一堂,斗.法.論道,何等逍遙,卻不想我第一次參加聚仙會,竟然是這般情況。」
張昊感慨嘆氣,卻已有決意,目光一凝,眼有重瞳,透過層層虛空,他已經看到了上古祭天的王屋山,喃喃自語的說道:「劉溫!地靈子!貧道這次就與你們斗上一斗,聚仙會就是我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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