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
一口氣漲價了兩千萬,在場眾人皆是看向了張昊,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年輕人的裝束是個跑江湖,喊價這也太恨了,人家康老闆喊價三千萬,都已經說了求個面子,卻硬是加了兩千萬。
而這塊料子是個半賭貨,三千萬已經算是高價了,大家圖個熱鬧,開個彩頭,賣會的主辦方也是為了氣氛輕鬆,這拍賣了一天,交易額高達二三十個億,大家都不想鬧得不開心,畢竟做這一行生意,很是講究運氣彩頭,大家和氣生財,忌諱這種鬧事。
「這位朋友,幸會了。」張昊拱手抱拳,打了個招呼,他也不想得罪人,說道:「這塊料子對我有大用,希望這位朋友能讓給我。」
「朋友,你這喊價,太高了啊。」康老闆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雖然不在乎這兩三千萬,但一口價喊到了五千萬,如果他撐面子再加價,而這年輕人的態度堅決,只怕是要喊過億,這就玩得太大了。
「我想要這塊料子,當然得出高價,對不住了。」張昊頗為歉意,這拍賣會上,本就是價高者得,他能說聲道歉,這已經是給了面子,以示他不想得罪人。
「好,我就讓給朋友了。」康老闆順着台階下了,心裏卻是記下了這梁子。
「多謝了。」張昊再次拱了拱手,當然也看出了對方記仇,這生意場上也是一個江湖,各有各的利益面子,稍有不慎就得了罪人。
賣會的主辦方見到這一幕,心裏倒是挺高興,多賣出兩千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當即就這麼定下了,今天的拍賣也算是結束,隨後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套話,招呼大家安排了伙食,一切從簡,又是吃盒飯。
大家也忙着提貨,先得把押運的工作做好,這次賣會上,大家都投入了重金,簡單的吃了盒飯就辦事。
林雪倪也通知了那邊安保公司,領隊的是李教官,也就是李嵐的老爸,也是當初趙冰彥的老爸的特種兵,得知了張昊和趙冰彥的關係很好,李教官立馬就對張昊很尊敬,張昊也笑得給大家打招呼。
隨後付款提貨,張昊的貨物也放在一起,讓李教官幫忙押運,如此一來也方便,省得張昊自己找車子拉回去,同時通知了陳美舒和趙冰彥,準備接應,為了一路保險,張昊虛空畫符,印在玉石上。
虛空畫符是把念頭寄於虛空,念頭會隨着時間逐漸淡化,以他如今的道行,虛空畫符只能維持三天,但這已經足夠了。
不過押運車並沒有立刻啟程,而是先停靠休整,具體的啟程時間屬於保密,而明天是賣會的最後一天,大家聚會交流,吃飯局,玩賭石娛樂。
其實這聚會,也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場所,老闆們在明面上活動,私下裏卻各自安排,人與貨分路走,如此一來就擾亂了視聽,以防被圖謀不軌之人盯上,畢竟這玉石珠寶的行業,隨便一車貨也是價值不菲,安全問題至關重要。
事情辦完,已是深夜時分,快到十二點了,這才離開了場子,來到停車位,李嵐上前打開車門,幾人上車離開,忙到大半夜,肚子有些餓了,準備去吃點宵夜。
然而就在這時,車子剛離開,旁邊的角落裏,只見一個鬼祟的身影出現,正是那位僧袍老者。
「只有四個人,這麼晚上,或是回住地,或是在外面吃宵夜,正是綁人的時機。」
僧袍老者自言自語的說道,兩手合十,閉上眼,低聲念着巫咒,集中精神,感應蛇蠱的位置,隨後身形消失在陰暗處,快速的穿過大街小巷,徑直追蹤着車子。
車裏,張昊心意通明,靈覺超凡,並且一直沒有放鬆警惕,那藏在徹底的小蛇一動,瞬即就被捕捉了。
「原來藏在這裏,麻煩啊。」張昊心思轉得飛快,並為打草驚蛇。
這小蛇與那僧袍老者的氣息相通,應該是以自身精血餵養,以他的道行,只要抓住這小蛇,便可以此為術式,直接向僧袍老者施展術法。
不過此事是因柯九而起,抓了黃金蟒,別人找上門來,這就是理虧,若是再開殺戒,實在有違道義,不是君子所為,雖然他不是君子,但他的目標是要成為君子。
至於這人,雖然是個邪派,必然有殺孽,但並未侵犯到他,這裏也不是他的地界,他也沒有親自遇上此人行兇,因此不能以此為藉口開殺戒。
「哎……」
張昊心裏嘆氣,為人處世,戒律原則,不能因為自己厲害就為所欲為,這是墮入了魔道,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是有了神通道行就越要慎重,而生存在這個世上,不得不面對這些事情,不過把這些整理清楚,權衡利弊正邪,這也是對心境的一種考驗。
「罷了,先找柯九過來,與這邪人見個面。」
張昊有了主意,說道:「先停一下車,我有事情去找九爺。」
聞言,李嵐把車子靠在了路邊,林雪倪問道:「是有要緊事麼?這麼晚了,九爺在哪兒落腳?」
「呵呵,也沒別的事,九爺去摸底要挖寶,我過去看看情況,別出來亂子,你們先回酒店休息。」
張昊笑着說道,與此同時,念頭一動,化為陰神遁入了虛空。
「嗯,你注意安全。」林雪倪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張昊的本事厲害,無需她擔憂。
話完,車子開走了,只見地面卻留下了一條四腳蛇,一動不動像被定住了似的,一陣陰風掠過,張昊收回了陰神。
「這小蛇的念頭太弱,稍不注意就會崩潰而死,還好我的控制得很精準,鎮魂術法可以鎮壓動物的念頭。」
張昊打量了一眼街邊,找到一個礦泉水瓶,把小蛇裝進瓶子裏,又虛空畫符,加持一道封邪術法,封印了氣機,隨後給柯九傳念,快速離開了。
遠處,僧袍老者快速的追蹤,卻突然停住了,眉頭大皺:「我的蛇蠱呢?怎麼反應不到了?」
趕緊閉目凝神,集中心意,但依然沒有感應到。
「該死!」僧袍老者大怒,面目猙獰,氣急敗壞渾身都是邪氣,這條蛇蠱耗費了他多少心血,突然就沒了。
然而也巧,這時深夜的大街上,正好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走了過來,手裏還擰着一瓶酒,又哭又鬧的喝悶酒,像是失戀了。
「咦?這人女也合適!」
僧袍老者一看,頓時大喜,沒想到費盡心思沒找到合適的處.女,這會兒卻在遇上一個,勉強彌補一下失去蛇蠱的憤怒。
只見僧袍老者走了過去,看似很隨意的從那女人身邊路過,低聲念了幾句,徑直往前面走,那女人醉醺醺的哭鬧,意識本就模糊了,完全沒察覺到什麼,目光痴呆,像被催眠了似的,就這麼跟着僧袍老者後面走去,整個過程都看似很普通。
轉過街角,進入一條漆黑小巷,兩人消失不見,
另一邊,張昊去找柯九,柯九在城外百里之遠的山嶺,張昊健步如飛,身形躍走,猶如飛檐走壁的輕功,速度比車子還快,但這一百多里路長,沿途林木茂盛,到處都是蛇蟲鼠蟻夜間活動的聲音,張昊走了兩個小時。
快到凌晨兩點了,張昊才趕到了山嶺深處,柯九燒了一團篝火,正在烤肉喝酒,旁邊就是亂石堆,那條裂縫就在這裏,還準備鐵鍬鑿子等等工具,情況已經摸清了,這方圓五六十里都沒有人,只等放心大膽的挖寶。
「你小子急個啥,先來瓶五糧液壓壓驚,整天都喝米酒太清淡了,喝點這高度酒換個口味。」
柯九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隨手就扔了一瓶過來,又拿起一大塊半生半熟的烤牛肉就往嘴裏送,喝着小酒,悠閒自在。
「九爺你可別托大,這人是個玩蛇的,被咬一口得要命了。」
張昊提醒了一句,也打開酒瓶喝了幾口,或許是因為經常與酒打交道,他現在還真有點酒癮了,換個口味喝高度,渾身都痛快。
「毒蛇這玩意,確實夠厲害,這不多喝點酒,氣血可以抗毒。」柯九語氣一怔,也沒敢輕敵,說道:「不過嘛,九爺我現在是屍妖之軀,按照記憶里,應該是百毒不侵。」
「嗯!」這一提醒,張昊也想起了,屍衣老祖的道書里有記載,屍妖之軀的威力,力大無窮,不知傷痛,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鬼神繞道,但張昊對這些書里的記載,通常只信一半,難免誇大其詞,「還是謹慎為好,這世上的毒蛇太厲害,萬一中毒了,大羅金仙也沒得救。」
「謹慎是當然,陰溝裏翻船就冤枉了。」柯九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傳念被那邪人盯上了,是被發現?」
「這事我也不清楚,那邪人有可能是黃金蟒的主子,但突然就盯上了林雪倪,實在古怪,而這小蛇被我抓了,事情是九爺你惹出來的,覺得該如何處理?」
張昊詢問此事,想看看柯九的意見。
然而就在這時,那僧袍老者也帶着處.女祭品出了城裏,徑直進入了山嶺里,四下無人,燒了一堆火,佈置着法壇祭拜,想要請鬼神尋回靈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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