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賣會是九點開始,幾人一大早去起來,戴姨去安排早餐了,清理一下資料文件,林雪倪和李嵐做晨練,隨後吃飯,看看資料文件。
張昊辟穀不食人間煙火,吃仙丹,喝瓊漿,一個人出去溜圈了,早餐結束,張昊才溜圈回來,一起去賣會,途中給柯九傳了個念,告訴賣會地點。
約莫九點,時間掐得挺准,抵達了賣會,賣會是在一個大型倉庫舉辦,搭建了簡易的棚子,地面用粉筆畫出各自的攤位,大家的貨物就隨意的擺在地上,倉庫門面也都打開,堆滿了玉原石,攤主老闆們招呼着生意,氣氛非常熱鬧,像菜市場趕集似的。
柯九的生理節點又到了,一臉的無精打采,修練了睡功,走路也能睡着了,跟張昊幾人會合,不多言也不多語,一直就這打瞌睡的狀態。
戴姨和李嵐皆是心裏好奇,覺得這位九爺很古怪,晚上就不見了人影,白天就打瞌睡,不過一想到張子那玄乎其玄的手法,她們也只得把九爺歸為了奇人異士,並且最晚戴姨看了九爺送給林雪倪的那塊玉石,確實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卻隨手送人,可見這位九爺的來歷不凡。
林雪倪卻是想起了,她聽表姐蘇曼雅提起過九爺,上次蘇曼雅來國內出差,辦了簽證呆兩個月,閒着無聊在張昊那裏玩,還拜了九爺當老師,跟着練了幾天武術。
剛到了賣會,就有人出來迎接,是戴姨提前聯繫了。
「林小姐,來得早啊,快請快請。」
來人姓費,大家稱呼費老闆,是個很熱情的中年人,穿着休閒西裝,因為經常下礦的原因,長期跟灰塵石頭打交道,衣裝略顯灰舊,乍一眼看去像普通大叔,其實是個身家上百億的巨富。
「費老闆你也早啊。」林雪倪招呼了一聲,又給張昊介紹道:「這是費老闆,賣會的幾位組織者之一,費老闆,這位是我好友,張子。」
「費居士,幸會了。」張昊抱拳拱手,一副跑江湖的模樣。
「呦!你就是張子先生,幸會幸會,鄙人費勤貴,有禮了。」費老闆也趕緊抱拳拱手,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兩手遞了過來。
這圈子裏的消息傳得很快,昨天的事,費老闆可是聽說了,這位張子隨行的人,一出手就是價值連城的和田古玉,更何況還是林小姐的朋友,林小姐是大客戶,專門走高檔貨,還聽說林小姐的背後是有龐大家族。
「費居士客氣了,我就沒名牌了,抱歉。」
張昊有模有樣的點頭,接過名片,又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別人主動給他名片,他卻沒名片,確實有些抱歉。
「哈哈,沒事沒事,張子先生請,大家都請。」費老闆爽朗的笑,也不介意這些小事,連忙帶着大家往裏面走。
一邊走着,林雪倪一邊和費老闆閒聊着情況。
張昊則是打量着四周,氣氛很是熱鬧,大大小小的老闆們三五成群,兩旁的地面都擺滿了玉原石,這倉庫重地才正兒八經的玉石批發,昨天那市場只是枱面上的零散銷售。
不過這地方的門檻,全是玉器行圈子裏的老闆,一般人可進不來,還好有林雪倪幫忙引薦,搭上這圈子裏的關係,入了門檻,他搜尋玉石就方便了。
「咦?好純的靈氣精華!」
正走着路過,張昊目光一凝,重瞳賦予了他對靈氣的知覺,鎖定路邊一塊臉盆大的原石,說道:「等一下,我看上塊玉石。」
張昊一步上前,來到旁邊的攤位,一手就把臉盆大足有幾十斤重的石塊拿了起來,這是一塊「賭貨」,「賭貨」是行內的術語,意思是表面看不出有玉的紋理痕跡,誰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玉石,全憑賭運氣,這也是最正宗的賭石,風險極大。
見張昊突然看上了貨,幾人停下來,柯九無精打采的神情也是一怔,眼裏閃過絲精光,上前去,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道:「好傢夥,你小子的眼神果然不凡,是個珍品!」
沒錯,這一塊上上之品,堪比當初程逸雲送給張昊的那一塊,外表渾圓,內里孕育靈氣,猶如一顆自然結成的玉丹,並且塊頭比那塊足足打了一圈,那塊是有足球大,這塊是有臉盆大,裏面的靈玉就有足球大。
當然,這種級別的靈玉,靈氣聚斂向內,表面難以識別,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是柯九也不能一眼識別,全憑張昊的重瞳天賦,才能在一堆亂石里認出。
「張子先生,這料子是個賭貨,有風險啊。」費老闆的語氣穩重,卻不動神色的給張昊使了個眼神,示意不要買。
「呵呵,多謝費老闆提醒。」
張昊笑了笑,看懂了費老闆的意思,顯然是對場子裏的情況很了解,知道其中的貓膩,大概就是賭石造假那一套,不過大家都在這場子裏做生意,費老闆不好說白了,否知壞了別人的生意,這可是行內的忌諱。
攤位裏面,老闆正招呼了一夥生意,見外面有人看貨,老闆連忙讓副手照看,自己出來了,一看是費老闆在場,笑着打招呼,「呦!是老費啊,看上那塊貨,咱轉給你。」
「朱老弟,今兒個生意不錯嘛。」費老闆也笑呵着打招呼,知道這外面擺的全是次品和賭貨,其中還參雜了假貨,專門坑那些新來的不懂門路,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費老闆那兒也擺得有這些貨,說道:「這是我的客戶朋友,路過這兒看上塊賭貨,給打個折,莫要收高價。」
「老費你這話說得,我還能坑你的朋友啊。」朱老闆笑樂了,跟費老闆套着近乎,心裏卻是多了眼睛,正所謂同行是冤家,費老闆帶人來買他的貨,該不會是撿漏吧。
趕緊熱情的給看了看那塊玉石的編號價格,其實是再看一遍有沒有被撿漏,但這塊料子是個賭貨,也沒看出個明堂,說道:「哥們,這快料子是老坑出的,標價三十萬,老費帶來的人,咱也不收高價,二十萬塊。」
不得不說,這些老闆都是土豪,隨口就給少了十萬塊。
當然,這標價三十萬也是故意讓來砍價,實際價格底線還在二十萬左右,朱老闆只是少了砍價的過程,直接給出底線價,這就是給了面子。
「二十萬,買個賭貨開彩頭,也算是不錯。」林雪倪說話了,還是很相信張昊的眼光。
「小劉,把切石機拉開。」朱老闆吆喝了一聲,買了賭石就切開,這是大家的習慣,若是切出了玉石,不管品相如何,這都是個彩頭,意味着有運氣,做他們這行業的人,運氣可是很重要啊。
「呵呵,就不用切了,我回去自己開。」
張昊笑了笑,生意談成了,心裏大喜,這塊靈玉可是寶物,豈能輕易就切開了,隨手一拋,柯九接住玉石,取出一條布袋裝上。
「朱老闆,現在就付錢。」
張昊說道,掏出銀行卡,示意付賬。
「額……」在場幾人愣了一下,覺得這人買貨很古怪,隨便挑出一塊賭貨,也沒任何多言,直接就裝貨拿錢,連切都不切,這不是擺明了不讓人看麼。
「莫非被撿漏了?」在場沒人是傻瓜,朱老闆也反應過來,立馬就後悔了,還想把石頭拿回來再看一遍,但被裝進了布袋,連看的機會都沒有了。
「朱老闆,付錢了。」張昊又提醒了一句,依然是不多言也不多語,很平淡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
「是是,小劉啊,把刷卡器拿來。」
朱老闆回過神來,也不敢耽擱,這場子裏談生意,誰都不是窮人,即便是幾千萬上億的買賣,口頭上談定了就定了,全憑一個行規,若是反悔的話,今後別想在這裏圈子裏做混。
小劉拿來刷卡器,二十萬結賬,這生意就了結,朱老闆還給送了名片。
跟着費老闆繼續走,張昊一路搜尋着,這裏囤積的貨物夠多,憑着對靈氣的敏銳,還沒走多遠,又搜尋到幾塊靈玉,不過都是中品和下品,其中一塊下品是開窗貨,窗口有玉紋,標價兩百萬,讓價後一百五十萬買下。
說來也是鬱悶,二十萬買了個珍品,但一百五十萬才買了個下品,而張昊意圖佈置大陣,需要大量靈玉,只要是靈玉,統統都收了用來充量。
費老闆等人也看得奇怪了,這位張子先生賣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圈轉下來花了幾百萬,也沒開一個看看,買了就直接裝袋,而這位扛袋子的九爺也是奇人,這麼多玉石塊,至少一兩百斤重了,扛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還一臉打瞌睡似的疲倦,實在是厲害啊。
片刻後,到了費老闆的場子,是一間大型倉庫,連忙招呼大家,已經有很多客戶在看貨了,氣氛頗為熱鬧。
然而就在這時,張昊心有所感,側目望去,不由得眉頭一挑,只見幾人往這邊迎過來,這幾人也正看着張昊,領頭的儼然就是方俊豪,而方俊豪的旁邊,正是廣陵子鄒延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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