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天前,幾天前你也說過,事情辦好了,錢立刻到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你要我說的話我已經說了,我現在要錢!」
湯且瑩眸里掠過一抹寒光,對着眼前女人笑了起來:「可以,我給錢。你先撤吧。一個小時內錢會到帳。你先回家收拾一下東西。」
「一個小時,這可是你說的。」女人語氣一狠:「如果一個小時後錢不到位的話,那就走着瞧!」
話完,女人轉身離開。
湯且瑩臉色一沉,撥通了某個電話:「手段乾淨一些。別留下蛛絲馬跡。」
宴會上,易雲睿給夏凝的酒調換成了果汁,還是新鮮榨的那種,夏凝拿着紅紅的草莓汁,眼睛『水汪汪』的。
她想喝酒,她很想喝酒嘛,這裏的調酒很不錯。
易雲睿讀出了妻子眸里的哀求:「回家老公親自調給你喝,乖。」
回家喝啊?回家就沒有這種氛圍了。
夏凝有點不高興。
「你身體剛恢復,醫生說了要好好養,儘量少喝點酒。」
她身體好像『恢復』了很久時間,對於調酒這種東西應該很好接受的吧:「但是醫生好像也說過,每天喝點酒對身體有益處。」
「……」易雲睿看着自己妻子,眼眸如星,沒有說話。
好吧,丈夫不說話就是最高程度的拒絕,夏凝別過臉,喝她的果汁去了。
妻子不高興,易雲睿心裏微微一揪,他正想和妻子說話,這時候湯且瑩走了回來。
「不好意思兩位,我剛才有點事離開了。」湯且瑩臉上掛着禮貌性的笑容。
這時張海走了過來,給易雲睿遞了個眼神:事情辦妥。
易雲睿輕咳了一聲:「你,給你嫂子弄杯調酒過來,度數一定要注意。」
「是,首長!」
張海離開,夏凝看向自己丈夫,到最後他拗不過她。
「要不直接拿支洋酒過來,當面打開,我調着喝?」
「!」易雲睿眼睛一瞪:「老婆!」
「在你眼前調着喝不好嗎?你也不用擔心了。」
易雲睿想了想,是這樣沒錯,所以他讓張海回來,給妻子拿了一支百利甜。
看着易雲睿和夏凝的互動,小小的一件事情,滿滿的都是愛意,湯且瑩心裏帶着微微的苦。
那一種,細細微微的苦,外加一種嘆息。
她也想跟洛君這樣,為一件事鬧點小彆扭,吵點小架,然後丈夫把自己哄回來。
百利甜到來,夏凝小心的調開,喝着牛奶似的酒,夏凝很是滿足。
「最多只能喝半支。」易雲睿提醒着。
「哦。」夏凝乖乖的答應,半支?到時候再算吧。
宴會氣氛漸濃,夏凝喝着酒,丈夫坐在旁邊,音樂變得舒情起來。
她想和丈夫跳個舞。
「老公……」
話說到一半,突然在場下某道身影,瞬間吸引了夏凝所有注意力!
兩人四目相對,時間就像靜止了般,四周一片漆黑!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的事!!
夏凝直直的瞪着前方,不敢閉眼。
生怕閉眼了,眼前的人就會立刻消失!
二十多年了,這副身影,這副臉容!突然的出現在她眼前……
她在作夢嗎?
「媽……」不由自主的,某個親呢的稱謂自嘴裏溢出。
心跳一下子加速!
夏凝站了起來,迅速的沖向場下人群———
「老婆!」易雲睿大長腿立刻追了上去。
妻子跑得很快,這速度他差點也追不上!很詭異。
夏凝奇怪的舉動讓不少人停了下來,詫異的看着她。
「老婆?怎麼了?」妻子的身影就直直的站在人群中間,易雲睿一把將她擁進懷裏。
「她在哪?我找不到了。」夏凝喃喃的說着,眼睛急切的搜索着某道身影。
「她是誰?」
「我……我母親。」夏凝還在四處尋找着,易雲睿改而握着她的手,怕她又再跑掉。
母親?!
易雲睿吃了一驚,妻子嘴裏說的『母親』到底什麼意思?
是她的親生母親嗎?
「她不見了,我母親不見了。」找到後面,夏凝眸里都是淚水:「是她,我不會看錯的。媽媽!!」
看到妻子情緒失控,易雲睿迅速給張海一個眼色,張海會意,立刻讓人四處搜查。
「老婆,你說的母親是你親生母親嗎?」
夏凝點了點頭:「我剛才看見了她,就那麼一晃眼她就不見了!老公,你快幫我找她,求你了。」
「我讓人找了,不要着急。」易雲睿對身邊某個警,衛兵說了句:「將晚上的監控錄像全部調出來。」
「是,首,長。」
「來,不要在我找。要是母親不想讓我們找到,你這樣找是沒用的。小心打草驚蛇。」
夏凝一下子愣在當場!
對哦,打草驚蛇哦。
母親可能有危險,所以才不敢直接跟她見面。
慢着,母親在希提豐那裏,如果剛才那個不是幻像的話,母親是走出來了。
那希提豐的人知道嗎?夏明正知道嗎?
如果母親是偷跑出來的,她這個舉動,無疑是告訴敵人要來抓人了!
想到這,夏凝立刻回過神來:「我明白。我們先離開這裏。」
「易,首,長,易太太,怎麼回事呢?」湯且瑩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妻子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倆先告辭了。」易雲睿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等湯且瑩回話,立刻帶着妻子離開。
見主角離開,宴會上的人都一臉疑問,湯且瑩連忙對眾人解釋:「各位不好意思,易太太喝了點酒身體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事,請各位繼承盡情玩樂。」
夏凝被易雲睿帶到監控室里,已經有幾個人軍人在察看着當晚錄像記錄。
「那裏!」夏凝手往某個鏡頭一指:「對,就是那裏!」
易雲睿對張海說:「迅速追蹤!」
「是!」
「不要急,在這裏等消息就好。」易雲睿安慰着妻子。
夏凝咬着唇,心內一片焦急。
既然都來了,為什麼只是見一面就走?
難道母親遇到了什麼危險?
見妻子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易雲睿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急是沒用的,我們先穩着自己。你不是說過老公的心跳聲可以讓你安神嗎?來,閉上眼睛感受。」
夏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丈夫心跳沉穩有力,最是讓她安心的頻率。
一秒,兩秒,三秒……數分鐘過去了,夏凝心跳漸漸平衡。
夏凝的情緒慢慢調整着,安靜着。
她和母親對視了好一會,母親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她,也沒說什麼。
也沒有什麼舉動。
倒是她開始躁動,但是母親看她的眼神……
一股寒意掠過,夏凝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氣。
慢着,她這是在害怕嗎?
想起母親看着她的眼神,怎麼有種六月飛霜的感覺?
母親就只是冷冷的,冷冷的看着她。
冰冷的眼神中,好像隱隱透着一抹怨懟。
夏凝猛的睜開眼睛,就像溺水後浮出水果得到空氣般,她大口的喘着氣。
易雲睿眉頭一皺:「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夏凝搖頭:「沒,我沒事。」
「沒事?」易雲睿握起妻子的手:「手心怎麼這麼冰冷的?發生什麼事了?」
夏凝咽着口水:「沒事,真的沒事。」
這種神色沒事才怪,易雲睿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敢告訴老公?」
夏凝渾身一顫,這就等於回答了易雲睿的問題:「不要在這了,回房間吧。」
「但是母親還在這裏。我……」
「要是母親想見你,她早就見你了。用得着這樣躲嗎?如果有難言之隱,你再想見她也沒用。這事情交給張海處理就好。我倆等消息。」
話完,易雲睿將妻子摟得更緊,對張海說:「有情況立刻匯報。」
「知道!」
將妻子帶回房間,易雲睿發現妻子的身體足足冷了半小時!
這是很不尋常的表現。
溫度是正常,妻子沒有生病,身體出現這樣的異常大多是調節失衡。
一個人在情緒崩潰,或者害怕擔心的情況下,就會出現這種狀態。
剛才妻子還逼切的找着自己母親,才過了幾分鐘整個人像變了似的。
「老婆,」易雲睿一手輕撫着妻子背,一手緊握妻子的手:「就只有我們兩個了。剛才是不是想到些不好的事情了?告訴老公。不要自己一個人擔着。」
夏凝咬着自己下唇,她不想說,可能她想錯了,也看錯了。
見妻子不說話,易雲睿語氣更柔:「你整天說老公有事不告訴你。那你現在這種情況不也沒對老公說實話嗎?」
夏凝看着易雲睿,好半晌後才輕聲說話:「我覺得,我母親對我好像有敵意。」
「敵意?」易雲睿眉頭一皺:「為什麼?」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夏凝糾結着:「也可能是感覺錯了。母親不會這樣看我的。可能真的是看錯了……」
「老婆,」易雲睿捧着妻子的臉:「直覺是不會錯的。淡定,不要慌。再好好感受一下。然後再和老公說。」
夏凝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和母親對視的情景再次浮現腦海。
某道目光一閃而過,夏凝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