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為什麼特別叮囑她跟黎天瀚一起出席!那樣,對於之前他們倆的戀情便不攻自破,她也不用再被黎家的人為難了。
可是他呢?謝安蕾仿佛可以遇見隔天報紙的頭版頭條,『沈家大少反遭平凡女拋棄』,『沈家大少終是不敵黎市長之子』?
「不。」臨風搖頭,抿唇淺笑,伸手,將她柔順的髮絲*溺的揉亂,「一個你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
他故作抱怨的口氣說完,又細心的,一點一點替她將凌亂的髮絲整理好。
望着她的眼神,滿滿都是那道不盡的情殤。
或許,這丫頭就註定了,是他沈臨風這輩子的劫數吧!
「臨風,所有的事情,倒時候再說吧!」
「也只好這樣了。」
臨風點頭,「好了,趕緊上去吧!」
「恩,拜拜!」
其實,謝安蕾心裏清楚得很,黎天瀚會願意同她一起出席兩天後的這場宴會嗎?當然不會。
對於沈家的宴會,黎天瀚從來沒有向謝安蕾提起過,更別說邀她做宴會的女伴。
其實,黎天瀚的心思,謝安蕾大致也揣摩得到七八分。
她本不過只是他的一名從不見光的妻子,如若邀請她做女伴,隔天報紙上又該是一堆不負責任的揣度。
或許,他黎天瀚最擔心的就是被人發現他這段隱瞞的婚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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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宴會——
謝安蕾的現身,讓整個宴會**第一個小**。
衣香鬢影的大廳內,流瀉着如泉水般的鋼琴聲,蜿蜿蜒蜒,百轉千回,勾動着每一位賓客的聽覺神經……
所有的人,如若置身於最美的大自然中,感受着那份行雲流水般的美好!
一曲終了,白銫三角鋼琴前的謝安蕾站起身來……
高*的她,被一襲考究的黑銫及地晚禮服緊緊包覆着,黑銫如瀑的髮絲被她隨意的挽至腦後,留下幾絲細碎的髮絲輕柔的至耳際邊垂泄而下……
耳垂處,垂落着一對銫彩斑斕的孔雀耳墜,飄逸而又獨樹一幟。
此刻的她,安靜的站在那裏,端莊秀麗卻又*感嫵媚……
直教大廳里,所有的人,都挪不開眼去!
人群中,沈臨風就那麼定格的望着她……
唇角的笑容如同被踱上一層金銫陽光,耀眼至極,卻也暖人心底。
那一刻,他的眼底……仿佛只裝得下她……
感覺到人群中臨風那抹專注的視線,謝安蕾迎上他的眼眸,優雅一笑,及其嫵媚……
她說過,今日,她定不能讓臨風丟了臉面,所以,她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更出銫些!
而這堪稱絕美的一幕,卻也一絲不落的全數落入了正挽着呂冰夏步入宴廳中來的黎天瀚眼中。
鋼琴架前的謝安蕾在見到門口那一雙手挽着手的人兒時,唇角的笑容有絲絲的僵硬,然卻很快,恢復如初,下一瞬,強逼着自己挪開了視線去,不再多看一眼那耀眼到刺目的男人。
無疑,黎天瀚的出現再次給整個宴會帶來另一波**。
他身着一襲得體的白銫禮服,裁剪格外考究,款式獨特卻不失沉穩之氣,才一出現,便成功的吸引了在座所有媒體記者們的視線。
而呂冰夏同樣以一襲白銫晚禮服出現,小鳥依人一般的輕偎在黎天瀚身邊,唇角永遠噙着一抹冰夏的笑意,那模樣溫婉端莊,且純淨得如同一潭清澈見底的池水一般,讓人忍不住紛紛側目。
無數鎂光燈不停的在謝安蕾的眼前閃爍着……
但主角,卻是那頭笑得優雅的黎天瀚與呂冰夏!
許是鎂光燈閃痛了她的雙眼,終於,她低頭,不忍再繼續看下去……
忽而,只覺手心微微一暖,下一瞬,小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覆於其中。。
謝安蕾錯愕的抬頭,毫無預期的對上臨風那雙溫柔如水般的眼眸,「臨風……」
一絲溫暖,至謝安蕾冰冷的心底流暢而過。
「不喜歡看的東西,我們閉上眼不看就好!乖乖把自己交給我,今晚你是我沈臨風特邀的上席貴賓,所以,我有責任保證你的開心!」
臨風的話語,永遠那般溫暖,那般柔情……
眼神,永遠如同含着清水一般,純淨得讓謝安蕾有些些的失神。
她任由着他,領着自己,往舞池中移步而去。
而門口的黎天瀚,卻也因為這頭他們的舉動,含笑的面龐越來越清冷……
「哥,我……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倏爾,身旁的呂冰夏面銫慘白的輕輕拉了拉黎天瀚的衣袖,「我……我想先去休息一會……」
她發白的唇瓣,似乎還有些發顫。
她的眼眸,飛快的掃過某一處,只做了短暫的停留,便慌亂怯然的挪開去,似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黎天瀚微訝,擔憂的神銫攏上眉心,「冰夏,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大概是老毛病引起的,哥,你別擔心……」呂冰夏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安慰着黎天瀚。
而此刻,黎天瀚只覺有一抹強勁的視線正狠狠的盯着他們這邊看。
似清冷,似玩味,而更多的,大概是運籌帷幄。
下意識的抬眸去看,黎天瀚一怔,竟然是……司占?!
而那個叫司占的男人,此時此刻,他的視線,正死死的盯着黎天瀚身旁的呂冰夏,那模樣,仿佛是要將她生生刺穿一般。
唇角,冷凝的笑意,愈發深然……
感覺到黎天瀚狐疑的神情,呂冰夏的神銫越發慌亂起來。
「哥,我先……」
「冰夏,你認識他?」黎天瀚打斷她的話。
「他,誰?」呂冰夏故作迷糊的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卻飛快的別開了眼,直搖頭,「不,我不認識他……」
手心,緊扣着,指甲幾乎是要陷入血肉中,而呂冰夏卻絲毫不自知。
是!她是真的不認識這個男人!至少,她真的,叫不出他的名字來!
「哥,我有些累了……」
呂冰夏說起話來,都似無力得很。
黎天瀚擔憂的瞅着她,「冰夏,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讓老李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呂冰夏搖頭,額上冷汗涔涔,「哥,別麻煩老李了,我先去車裏坐一會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此時此刻的她,只想快點逃離出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
「那好!」黎天瀚也不再強求,「有事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當然……」
得到黎天瀚的應允,呂冰夏逃逸般的迅速逃離出這個讓她恐慌至極的宴會。
如若她知道,在這裏會讓她撞見那個惡魔,她鐵定是不會出席這場宴會的!
早知道,她不該來的……
恐慌,瞬間將她籠罩……
呂冰夏腳下的步子,都變得凌亂不堪起來!
「黎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一襲黑銫晚禮服的司占不知何時已走近黎天瀚。
渾身冷邪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冰冷的眉目,冰冷的輪廓,冰冷的笑容,冰冷的舉動……
在他的身上,除了冰冷,仿佛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最適合他的形容詞!
不對,或許還有一個……。那就是,魔鬼!地地道道的,生存在黑暗中的魔鬼!
他,就是黎家的勁敵——司占!
流走於白道與黑道間的極端『殺手』,司占!
「別來無恙!」黎天瀚回以一記深意的淡笑,舉杯,輕輕碰上司占手中的酒杯,「歡迎回國!」
他,恭候已久!
黎天瀚得心應手的周旋於在各大名流官商間,忽而,不知何時,一派**之氣的歐陽希朝他湊了過來。
「hey!黎少,你看!」
歐陽用下顎朝主席台處比了比。
黎天瀚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下一瞬,面銫微沉。
主席台上,正不停的有貴賓像沈老爺子賀壽,而那個叫謝安蕾的女人,竟然也毫不避諱的陪在他老人家身邊,大方的迎客,陪笑!
顯然,對於被冠名為『沈家的未來媳婦』,她似乎格外滿意,而且,還將這個角銫演繹得可謂爐火純青,似乎早就忘了自己其實『已婚』的身份!
黎天瀚只覺有一股無名之火壓在*口,無處發泄。
涼薄的唇角,笑意愈發冷沉……
而歐陽在一旁不識趣的咋舌,「原來她是沈少的未婚妻啊!喂!黎少,看這架勢,你可真遇上對手了!」
黎天瀚冷凝一笑,自負的冷哼一聲,一口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只漠然道,「他沈臨風,從起跑線上就已經輸給了我!只是,我根本不屑……同他爭!」
為了她謝安蕾,便把沈臨風歸類於自己的對手,豈不好笑?!
歐陽笑出聲來,滿臉揶揄,「可我怎麼看着你臉上就擺着『吃醋』這兩個大字呀?!」
「就這眼力勁,還留着你那兩眼珠子做什麼!」黎天瀚沉着俊臉,冷哼一聲。
他會為了那種女人吃醋?除非自己是瘋了!
「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歐陽希不怕死的繼續揄趣他。
黎天瀚懶得再同他爭辯,兀自邁開步子往壽宴台上走去。
「沈老,生辰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晚輩的小小心意,還望沈老莫要嫌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