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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已經問了。」顧風聽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作答,「設下封印的年輕女人是在第一命案案發後,相隔一個月的時間才來的。」
「她來,是看,煉獄。」楊卓在這時補充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顧風不解問:「什麼煉獄?」
「一個總是鬧鬼的地方。」隨口解釋了一下,我揮揮手,讓顧風接着往下說。
顧風倒想不起其他要緊的情況,只是提到那位前來封印的女子曾經說過,的確不止一兩個鬼作祟,加上死的人有很多,所有人的亡魂都被困在了同一個地方不得超生,不封印,殺戮只會越來越多,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
「我爸說,當時的情況,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風說完最後一句,我也點頭,實話實說了:「她說得沒錯,不將整個區域全部封印,別說厲鬼會繼續作祟殺人,恐怕那地方連人也住不得,紛紛都得搬走。而且,怨氣和戾氣還有朝着四周擴散的危險,除了驅魔以外,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將整個區域封印。」
「只是……」我當然也有疑慮,「將當地封印,也會壓制戾氣,導致無法尋獲厲鬼的真實蹤跡和下落,要想把它們一個個全部收復或是滅魂,就有些難了。」
「是。」顧風再次點頭,「我爸也說過類似的話,還說那個女人來的時候,的確收復了幾個亡魂,但她也說收復的亡魂並非犯下命案的主謀,還提到只要封印不被破壞,以後就不會有事。」
恐怕時過境遷,這件舊事漸漸被人遺忘,施工方也不知道設下封印的準確地點,才會鬧出這樣的麻煩。
而如今發生命案的地方是在星悅小區,兩邊相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若不是犯下了三起命案,誰能想到來自老城的厲鬼會殺了居住在這裏的人?
想明白所有情況,我點了點頭,開始部署今晚的驅魔計劃。
雖然距離厲鬼們展開殺戮的時間還有一天,但今天對我們來說,也會是一個不錯的好時機。
再看柳萍和趙子言,他們似乎被我們的對話吸引,聽得有些入神。我不禁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趙子言的話似乎格外的少,相比之下,柳萍可是比他善談多了。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待我計劃佈陣引魂,打算將今晚現身的亡靈直接封印到法器中時,楊卓的聲音又一次直接闖入了耳中,用法術之力推進:「柳萍被附身了,趙子言沒有。」
是嗎?我立即抬眸看向他,他剛好走到我身邊,蹲在我身旁,依舊用法術和我交談:「趙子言很驚慌,心中有恐懼,這是真實的反應。柳萍是在打聽情況,現在附身她的女鬼已經不是昨晚的蘇素了。」
難道,是趙淑梅?!
那麼之前襲擊顧風的鬼童便是……
「對了。」我連忙站起身來問顧風,「你確定之前見到的鬼童,渾身是蒼白的嗎?」
「是。」顧風點頭,眉頭又皺緊了,「這件事,應該不會記錯,的確是蒼白的一張臉,有什麼不對嗎?」
「昨晚襲擊你的鬼童,周身黑氣,是蘇素的兒子周陽。但今天……」我掃了柳萍一眼,接着說,「應該是周海和趙淑梅的私生子了。」
這樣說,原本是為了試探柳萍的反應。
沒想到,她臉上依舊是一副好奇的神態,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受到影響。
不過,不管情況如何,具體情況我也懶得管了。
整理好晚上用得上的東西,我將它們全部打包放好,轉頭對楊卓揚了揚下巴:「我要休息一會兒,能麻煩你繼續照看這裏的情況嗎?」
楊卓鋒眉微蹙,看樣子不像是反對我休息,倒像是在擔心什麼。
當然,我也知道,人在睡眠時,神智是最為薄弱的,很容易被厲鬼近身,甚至附體。
可沒辦法,畢竟是肉體凡夫,為了今晚的驅魔儀式,現在不休息,我晚上肯定沒力氣拼盡全力。
等了好一會兒,我才瞧見楊卓點頭,便走向了一旁的小沙發,將雙腿蜷縮上去,隨意往身上搭了一床毯子,就直接睡了。
但剛剛閉上眼,我便聽柳萍壓低了聲音,驚訝地小聲說:「岳小姐看上去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大的。我們都不敢靠近窗戶,她竟然還睡在最靠近床邊的地方,而且還是背對着……」
「她不姓岳。」
最後傳來的聲音是顧風的。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話,隨口提醒了柳萍一句。
隔了一會兒,我便睡着了,按理說,這樣危機的情況,我應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對。可是,我夢見的場景,竟然還是與楊卓有關。
似乎是從前經歷過的場景,他一直站在我身後,負手而立,眉目始終微垂着,一言不發。但我好像和他說了很多很多話,只是他從未回答,轉眼就施法離開了。
孤山上的風,迎面襲來。
即便只是夢,也能感受到撲近的微涼冷意,將我團團緊緊地包圍。
深吸一口氣,從夢中醒來,不過下午3點。
我揉了揉眼睛,楊卓果然像個雕塑似的,始終站在我身旁未動。
顧風他們也在一旁的長沙發上坐着看電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見我醒了,楊卓便微微低頭,幫我把蓋在身上的毛毯帶了帶。
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他的動作很熟練,身形俯低那一刻,我看見他濃密的眼睫在蒼白的臉頰上投落陰影,眸底深得讓人看不穿他的情緒。
不過,他似乎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我已經徹底醒了。
執着被角的手在眼前微頓,目光也掃向我,與我對視。
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我們,而楊卓望向我的眼神也瞬也不瞬地停落在我臉上,微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老實說,其實我不太明白。
我醒了,楊卓才給我蓋的被子,總不至於我以前還有睜着眼睛睡覺的習慣吧,他為什麼一點兒也沒顧慮,也不認為是他把我吵醒了呢?
這時,顧風站了起來,望向我們:「你醒了?」
他繞到茶几旁,遞了牛奶和麵包給我:「吃點兒東西吧,補充一下體力。」
我不明白,難道我中午吃很少這件事,顧風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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