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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我倒是更加看不穿他的心思。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唇畔有笑,是否在意其他至高神出入屬於他的世界,我很難判斷。
又回到雲荒神明殿,朝陽又一次出現在我們眼前,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守着靈池,伸手去捋池中靈動的泉水。
明明沒有過去幾天時間,卻因為忙碌的事情太多,仿佛多日未見。
我見到她,依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再看藍辰,他對朝陽等人表現得很平淡,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朝陽的改變,只是當我看向他時,他才慢慢將目光轉向我,揚唇一笑。
我想我不能再見到這樣的場景了。
多看一次,就會恨不得將熟悉的上古龍神,全都喚醒,融入這個世界。
簡單打了聲招呼,我便領着眾人朝天眼石門的位置走去,豈料,無妄和玉仏正在室內。
兩人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麼差別,無妄還是那張冷漠無情的面癱臉,玉仏依舊眼中只有他一人,連我們進來的時候,她都沒有注意。
直到無妄率先轉身,她才慢慢回頭,眼眸瞬也不瞬地望着我們,面露微笑:「你們來了?」
口吻中不乏驚喜。
我很喜歡她這樣簡簡單單,隨性而為的個性。
隨後走近,我阻止了她向我們施禮,拖住她的手臂,同樣還以微笑:「最近還好嗎,還有沒有做噩夢?」
她搖頭,目光自然轉向身側。
不知想到了什麼,此時此刻,玉仏臉頰微紅,無妄也皺了皺眉,才拱手施禮:「幾位要出去?」
將目光轉向明燁,他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似的,很快就從袖中將我用來記錄故事的本子抽出來,雙手捧上。
我慢慢接過,將書冊交給了玉仏:「你和無妄都可以看,裏面記錄的故事,或許對你們未來有所幫助。」
「那今天呢?」藍辰突然開口,「不寫了嗎?」
「啊,我還有別的本子……」
別人都在關注大事,他卻只關心我還有沒有本子可以繼續記錄夜子息和許天香的近況。
加上我今天穿的衣服和他站在一塊兒,實在是有些太顯眼了。
忍不住的,我就朝玉仏揮了揮手,一把抓住藍辰的衣袖,率先來到了石門。
天美手中是有星石的,她先走了過去,其他人隨後而入。
我和藍辰是最後進去的,在日月星辰世界中心,開啟通往明鏡的通道。
一束華光落下,明燁等人還來不及感嘆,就被華光吸入了另一個地點。
而兩邊場景幾乎相似,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這裏的九門世界和日月星辰有什麼區別。
齊修是不愛說話的,眸光朝着四周轉動。
很快,澤言便問:「這裏的生命力和我們生活的地方不一樣?」
「是。」我點頭,解釋,「只有日月星辰的生命力量是最強的,其餘地方的生命力都會相對比較弱小。」
「原因呢?」明燁補充,「日月星辰和別的九門世界有什麼不同?」
我看了看藍辰,決定把責任推給他:「因為我們的世界曾有五行始祖多次出入的痕跡,除了被封印的靈火始祖,其他四位現在都在日月星辰。」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如今白無的下落。
見眾人陷入沉默,我便帶領着他們通往明鏡世界。
人人都很聰明,都擅於觀察,我和藍辰可以在任意世界來去自如,他們卻不行。很自然的就能想到,我和藍辰之中,必定有一人是五行始祖。可沒人問,我也就沒有詳細說了。
而如今的明鏡,和之前來時一樣,過去短暫的時間,並無任何改變。但其中的氛圍,很沉重,仿佛連空氣里都隱藏着即將到來的另一場戰火,莫名地讓人有些緊張。
不過,用了隱身法術,來的時候,無論是待在神明殿中的夜子息,還是被他護送回來的瑾兒和奶奶都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但這次來的目的不一樣,我暫時沒有關注夜子息在做什麼,便將眾人帶往禹城,由林皓白示範驅魔。
——
山林中,白雪皚皚。
天空中依舊飄浮着小小的雪花。
微弱的陽光從白色的積雪縫隙中落下,很難得才能看到一絲絲真實的光亮。
光影全是被雪色的白反射出來的,沒有見過雪景的澤言、齊修很快又被眼前場景吸引,而林皓白已經皺眉去感受周圍環境,下意識翻動手腕,卻沒能召喚出法器。
看得出,我們的神智都受鎮魂鈴影響,能夠幫我們記住許許多多已經經歷過的事,卻無法將曾經使用過的法器帶回,如今的我和此刻的他一樣,都沒有慣用的法器可以使用。
想了想,我便從法器袋中掏出一疊沒有畫咒的符紙給他:「這個可以吧?」再遞去一支筆,「從最簡單的驅魔開始?」
之前,我和藍辰已經對山林進行過一次收魂,夜子息則收取了城中魂魄,或許許天香也有幫忙。林中亡魂的數量其實不多,可仔細去感受,它們的戾氣反而更重,並非普普通通的亡魂可比。
按照曾經的驅魔規律,遇到稍微棘手一些的對象,我們都會調查出一個來龍去脈,可面對眼下的環境,想要再去追溯前因後果,未免有些浪費時間。
從我手中接過黃紙、筆墨,林皓白便俯身,揮手撣去一塊石頭上的積雪,所用法術是曾經無妄教過他的那幾招,和封靈族的驅魔術完全不一樣,流露出來的靈氣也十分純淨。
當年的他,一定很矛盾吧。
最初的記憶,是雲荒神明殿的修仙者。
後來的記憶,是封靈族最具潛力的驅魔師。
如今,他卻在兩個身份中來迴轉換,用無妄復活他後所學法術將積雪掃除,開闊一片乾淨的區域,再用後來所學所記,徒手畫下獨屬於封靈族的驅魔符咒,並在上方施加血印,配上「#」字符文。
大概畫了七八張,他才停了下來,起身,雙手合十,默念咒語。
雙眼微闔着,薄唇翻動。
片刻,手掌張開,掌心之間的數張符紙各自朝外飛去,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不斷朝外擴散。
地上的積雪也因這股力量有所顫動,滿天的雪花搖曳改了方向。
隨着符紙擴散出來的威力,風聲更猛,大樹搖晃。
不多時,周遭山林中便接連傳來積雪抖落的聲響,刷刷地掉落在地。
仿佛還有猛獸的聲響混合在其中,正咆哮低呼,與符紙的力量作着抵抗。
當然,這麼冷的天氣,自然不會有猛獸出沒,聽見的聲響,不過是亡靈發出的怒吼。
林皓白始終側耳傾聽着,直到周圍一切恢復平靜,他才再次轉眸,看着我道:「是一些在天神大戰發生以後,參與燒殺搶虐的人。他們好像被城中帶兵的首領給擊殺了,時間就在不久前。」
恍然,我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大概在我們進行驅魔後,寧徹回去的路上見到了不公平的事,就出手解決了一下。
不過,這件事並不重要,寧徹所做還算合乎常理。
我只是感嘆於林皓白恢復前程記憶後,驅魔的能力比原先在封靈族的時候強大了不少。
曾經,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他還需要團隊合作。
而現在,他幾乎一個人就可以一邊驅魔,一邊追查亡魂出現的原因,當真令我另眼相待,不得不感慨他後世能夠成為星盤神使,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隨後,天美走了過來,手裏捧着一捧囤積黑色粉末的白雪。
上面的黑色灰燼,就是符紙燃燒後餘下的灰燼。
「亡魂可以直接被符紙化去嗎?」她顯然有些驚訝。
在林皓白開口解釋之前,我朝着圍過來的人群道:「因為施加的符咒不一樣。最開始畫下的,是亡魂追蹤符紙。林皓白擔心威力不夠強大,又增加了血咒。而血咒可以將他的力量注入符紙內部,只要追蹤到亡魂的位置,就可以由他直接施法擊殺。甚至不用使用格外的法術,稍微低等級一些的亡魂,會自動被他的靈氣澆滅。最後的『#』字符文,是封靈族的印記。」說到這兒,我微頓了一下,大概是他習慣了,才會刻意加上這個符號,其實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字符文,就差不多可以將周圍的亡魂全部擊殺。
但他出手的速度還是令人大開眼界,就連澤言也忍不住拱手施禮道:「林公子的法術出神入化,令人意想不到。」
林皓白愣了愣,方才學着他的姿勢回禮:「大帝謬讚,晚生愧不敢當。」
這樣的對話聽起來着實讓人有些頭疼了,何況,林皓白哪裏習慣。
即便是在我的記憶中,此時此刻的他也應該是白襯衣、牛仔褲、乾淨短髮、明亮眼眸,可眼前的人卻束髮白衣,依舊是翩翩少年郎的裝束,眼中卻多了幾分成熟和淡淡的憂愁。
腦海中又有太多太多的畫面閃過,熟悉的藍辰神情和林皓白的神情交疊在一起,仿佛每個人都在不斷往復地經歷當年的疼痛。
我邁步,繼續往前走,尋找有新的戾氣出現,便由林皓白出手降服。
半個時辰後,到達城裏。
我們找了一間尚可以稍作休息的屋子歇息,藍辰自然而然的施法生火,天美也跑到附近去找東西吃了。
明燁在這時撩起衣擺,坐在鋪好的草蓆上,姿態隨性,眼中卻充滿疑問:「姑娘記錄的故事裏,曾提到這裏的情況,能想出的場景還是和親眼見識不同。」
「哦?」
「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人死去。」他皺眉,望着跳躍的火苗,「每一次施法降魔,就預示着附近有亡魂出現。加之,姑娘之前已經收復過一些魂魄,算上這次驅魔降服的,死亡人數,難以預計。」
是啊,這還只是一座城池的受難人數,別的地方此刻說不定正陷入戰亂,又有多少無辜者因此喪命,誰又能說得清呢?
我無奈失笑,藍辰在我身旁坐下。
難得開口的齊修,這會兒也抬頭詢問:「那我們呢?我們來這裏,能做上什麼?」
「不必急於一時,大家各有各的本領,每個人所學都不一樣。我是這樣想的,如今雲荒之中並沒有度魂使者負責驅魔超度一事,林皓白以後可以暫時做類似的職位,而齊修你也可以從旁輔助。」每次說到這種事,就很擔心像是又替明燁安排了一次天荒的人員安排,用眼神瞅了瞅明燁的反應,見他一直十分認真地在聽我說話,我便繼續開口說道,「研習法術一類,澤言就和明燁一起想好了,反正你們想要研習什麼法術,都是從五行基礎開始。只要弄懂了其中相生相剋的奧妙,唯有在法術上的必不可少。至於這次帶你們來,也是考慮到未來你們都會身居要位,有時候一個小的細節做得不恰當,人界便會發生這樣的慘事,當真是很損修為的。」
犯下的冤孽,或許在當下不值得一提,但時間要是久了,未來總會有因果報應。
天美回來的時候,懷裏抱着滿滿一堆果子,在我身邊放下後,便蹲在身旁說:「三姐,我瞧見許天香了。」
「在哪兒?」
「你昨晚提到的那個空曠的村落。」
「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見小菊妖?」
天美微微一笑,一點兒也不隱瞞她的心思,即便被我看穿,也依舊笑得自然開心:「你把她寫得那麼嫻靜可愛,我不去看看怎麼行?」
「那許天香在那裏做什麼?」
天美皺眉:「學刺繡吧。」跟活見鬼似的,她的語氣里也帶着十分的不確信:「總不會,是打算做什麼東西送給夜子息?」
「……有可能。」
我以前就做過這種事,想要送自己做的東西給心上人,於是悄悄的學,又找人去拜師……
幾乎把所有一個女孩子應該學的東西都學了一遍,可到頭來,我當初喜歡的人……
低頭,我嘆了口氣,沒有觀察身邊任何人的表情。
天美似乎想到了什麼,匆忙轉移話題道:「可夜子息又是怎麼回事?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他在房間裏盯着什麼東西一直在看,總不會是他和許天香之間的舊物吧?」
對於這段感情的發展,天美的好奇心超過了一切。#x#x#x#x#x我的男友是筆仙#x#x#x#x#x#x#x#x#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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