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它的臉,看不清它被黑暗戾氣包裹的身形,但云籮等人可以感覺到它的邪惡,它的怨氣。
「是個男鬼。」果果說。
而後,碟盤上便拼出了另一個字:「si。死。」
這個字,白媛等人都明白,坐在她對面的黃衣服女孩十分淡定,沒有嚇到立即鬆手,但也和白媛一樣,渾身直冒冷汗。
而旁邊的另外兩個女孩,早已嚇得退開數步,兩人驚恐的朝着四周張望,面面相覷的議論:「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
恐怖的話沒有說出口,而黑色邪靈已經鬆了手。
它站在極近的地方看着她們,觀察着她們。
雖然現在雲籮已經聽不見它發出的恐怖獰笑,也看不見它臉上的表情,但云籮想像得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這個恐怖男鬼臉上露出了怎樣的表情,展露了怎樣陰冷的笑意。
白媛已經被這一幕嚇哭了,後面的畫面根本不敢觀看。
她捧着臉頰蹲坐在地,嗚嗚不止的顫抖哭泣,聲音撕裂的說着:「是我害了她們……如果不是我提議讓她們請仙,她們說不定,說不定現在還……」
雲籮無奈回頭,待恐怖幻影消散後,她鬆開沈雯雯和蘇卿允的手,轉身撫摸白媛冰冷的軀體。
這一生,她的運氣不差,雖然可以見鬼,但見到的鬼都不是邪靈。
像白媛這樣的亡魂,或多或少能夠引起她的同情,再加上之前見過白媛的母親,雲籮微微嘆氣的蹲在白媛身邊,緊握着她的肩膀說道:「別難過了,現在再想這些事也沒有什麼用。蘇卿允不是已經將你帶出來了嗎?你已經脫離最為恐怖的地方,跟着他很安全的。而且,我是這樣想的,你已經託夢告訴你的母親,你的下落,如果現在不告訴她,你的情況,她還是會擔心你的現狀。這樣吧,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話想帶給你母親的。現在雯雯可以自由活動,她明天就可以把你的話帶給你母親。」
雲籮考慮得很全面,但白媛卻不是這樣的想的。
她害怕,不敢見到自己的親人。
何況,當初託夢告訴母親,是因為渴望得到營救。
而現在得到營救後,她卻在害怕。
如果母親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母親會怎麼想?
雲籮伸手,擦乾白媛的眼淚。
她蒼白清秀的臉頰是冰冷的,灰白的顏色在肌膚上皸裂,即便恐怖,卻也帶着女子溫婉的淒涼,那樣的眼神,是最令人感傷的。
想了想,白媛深吸一口氣對沈雯雯說:「這樣吧,你能幫忙告訴我媽媽,我現在很好嗎?我知道,讓你們幫忙帶話,她不一定會相信,但我可以想辦法……」
「不用。」沈雯雯果斷的說,「你可以直接附身。」
什麼?!
雲籮和白媛用同樣震驚的眼神看着她,而沈雯雯卻十分淡定的說:「沒關係,已經不是第一次,直接附身不會有影響。而且,你不會想佔據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