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鬼境中的怨氣已經開始消減,灰色的霧氣將大地籠罩。
靈靈和果果依舊佇立在纏繞鐘樓的藤蔓上,以自身法術穩定鐘樓樓身,防止其繼續崩塌,摧毀整個鬼境,引起更多地方的塌陷。
見沈毅離開斷面的黑暗世界,兩個小鬼瞬間變了臉色。
靈靈乖乖的叫了一聲「主人」,便縮到了藤蔓後不敢現身。
小臉紅撲撲的,被果果鄙視的瞪了一眼:「真是沒救了!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兒嗎,你那什麼眼神?」
「何止是好看一點兒啊,明明是很好看才對……」
靈靈透過藤蔓的縫隙,望着正在和蔣憶、凌霄匯合的沈毅,眼神匆匆將那清雋挺拔的身影勾勒,便能泛出一片燦光來。
見此,果果實在沒能忍住,伸手掐向了靈靈吹彈可破的臉蛋:「如果不是他最近和軟綿綿在一起,我們根本不用叫他主人!你最好長點兒記心,別忘了我們真正的主人是誰!眼珠子成天盯着那些好看的男人,也不怕那位大人起了疑心!我都和你說了八百遍了,就算想看也得忍着,不然……」
「不然怎麼?那位大人會誤以為軟綿綿喜歡溫溫柔多一些?」靈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事情已經這樣了,糾結這些小問題有意思嗎?」
兩人沒有料到,他們的對話聲已經隨着周遭吹襲愛的寒風,齊齊湧入沈毅耳中。
他微微皺眉,站在蔣憶身旁,一時忘了要交待的事,頓頓後方道:「沈雄還在附近,最好儘快帶雲籮她們離開此地。有關季曉玲的事,最好一字不落的告訴她們。如果沈雯雯對沈雄的行蹤有所懷疑,想必一個季曉玲能夠讓她回憶起,這些年來沈雄究竟殺了多少人,養了多少小鬼。」
「我知道了,這些事我會去辦。」說罷,蔣憶又偏眸看向身後正在不斷湧現鬼氣的鐘樓裂縫,一時頗為擔心,「蘇卿允也來了,按照之前的計劃,他暫時不會為難沈雄。不過……」
蔣憶再次轉動眼眸,重新凝望沈毅。
有句話憋在她心底很久,也不知此時當不當說……
「怎麼?」
見沈毅垂眸,認真聽她說話,蔣憶才微微嘆了口氣道:「就是您的身份,還有您和外祖母的關係。蘇卿允他們並不知曉此事,大概是……對您有所顧慮。」
她知道,若不是顧着天父的面子,外公和外祖母的婚事理應是大辦的。
何況仔細說起來,也是外公和外祖母先有了子嗣,才有了凌霄和她的姻緣。
蔣憶也深知外祖母的個性,以外祖母的想法,肯定會願意將她和外公的婚事昭告天下,同時告訴全世界凌霄的真實來歷以及和許氏一族的血脈關係。
可這件事到了現在,也不知是外公顧着天父的面子不願提,還是外太公那邊又對外公施壓說了什麼,才導致現在這樣複雜的局面出現。
蔣憶十分頭疼的想,就算外祖母有兩位夫君,也不會礙着其他人什麼。
這件事如果外公和天父都不願昭告天下,就由她去說好了。